一劫成婚,冷少别霸道-第4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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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安然第一次对人主动说谢谢,“我可以自己来。”
别人弄,她不放心。
以前总是她受伤,莫怀远冷着一张脸帮她弄,弄完再冷嘲热讽地数落两句。但,莫怀远他受过伤吗?安然印象中是没有的,他从光影队出来后就没有了。他也无数次劝过安然,离开特种大队,她死都不肯,还怪他多管闲事,此后,莫怀远就只能每次冷着一张脸帮她治伤。她身上每一处的伤口,他都知道。
可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的。
到了公寓,安然将包放下,拉了莫怀远过来,坐到沙发上,去找酒精棉球和清水。
莫怀远仰头看了一下天花板的吊灯,苍白的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
心里的后怕,越来越大。
那个小女人正经起来的时候,眼角眉梢漂亮得令人觉得炫目,敲碎一盒麻醉剂,注入针头,走到他面前来,剪开衬衫露出那一大片血肉模糊的伤口,卷翘的睫毛颤了颤,这才用棉球沾着酒精擦了旁边的一处地方,将麻醉剂打了进去。
“我并不需要这个。”莫怀远微微垂眸,看了一眼她的动作,忽略了那手臂突然一麻的感觉,沉声说。
那小女人一顿,抬起头浅笑了一下,哑声说:“就叫我做吧,不是说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会吗?”
被人骂成那样,安然不是不尴尬的,她不是小家小户的女孩子脸皮薄,从小到大能这样骂她的人,除了今晚的邹衍找不出第二个。
她性子也烈,傲娇又别扭,从来软硬不吃,从来从来,唯有莫怀远的冷漠和暴力让她害怕;唯有莫怀远的爱和温柔让她欢喜沉。沦。可现在有人告诉她,他的爱有多深多重,她不接受不狂热地迎接就是不知好歹。
等了几分钟麻药起效,她拿着医用的镊子将伤口一点点处理好。
刺拔不出来的地方,割开一点点,取出,猩红的血花一滴滴冒出来。
头顶没有一丝声响。
安然凝视着这条手臂,很熟悉,他抱她太多次,爱抚过她太多次。到现在,习惯了他的存在,看他的身体有血流出,有伤口被割开,就跟疼在自己身上一模一样。
邹衍的那些指责、莫怀远撂下的狠话,像沉重的山一样,压垮了她。
最后一根木屑拔出来,清洗完伤口,等晾干了才拿纱布一点点松松地裹住,裹得太紧太久,会扯下一层愈合的皮肉来,她懂,以后这里,就会像燃烧过的火焰花一样,永远留下疤痕了。
“你怎么了?”
她这副听话乖巧、任劳任怨的样子,吓到了他。他受不了她这样不声不响,一副愧疚甘愿的样子替她做这些事。
“邹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她突然抬起头,茫然问他,“你为我付出了很多,从进市政以来我因为不理会人情世故做过多少蠢事,我不数了,检察院那件事,是我害你进去的,我以前也听人说过,被关进去的人切断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手机住处单位亲属全部监视监听,消失得连家属都几月几月地找不到,连人在哪儿活着死了都没办法过问。如果只是调查逼问那还好,有一些极端的地方甚至都可以直接上刑的,没几个人挨得住。”
“你当时怪我吧?我有那么势利滔天的背景,却从来没想过原来我是可以帮你的,我宁愿这么守着等着,也没关心你到底是死是活,连曲蔚蓝能替你做的我都没做。”
她情绪有一点点激动,那短暂平和之下汹涌海浪的味道,莫怀远嗅到了。
“我没有这么想过……”他俊脸愈发冷峻苍白,眼眸里透
出能将人溺死的疼惜与爱意,抚上她的脸,“你不相信?我从没这么想过。”
他莫怀远自己的事,这一生都没有指望、抱怨、在意过,有谁没能帮他。
她么??他就更不可能指望她做什么,他早就习惯一个人撑起一切了,她不懂么?
“对,你没想过!”安然突然站了起来,退后一步看着他,美眸里全是心痛,难堪,湿气一点点腾起来,“就是因为你从不曾想我该为你付出什么,你从不这么想!莫怀远,我以为我自己能忽略,放糊涂一点就不会被压得透不过气……但就是因为你太好……你太好……”
她连续说了两个“你太好”,眼泪就涌了出来,颤声继续说:“好到需要旁人点破,指着我的鼻子说安然你怎么能这样不知好歹!安然你还要怎么样,难道这些还不够!!这些我自己都知道,我知道莫怀远,我不好,我也配不上你这样对我好,你自己呢?是不是也觉得如果我再不做些什么付出些什么就是罪恶滔天!!”
莫怀远脸色彻底白了,听她这么说,连最后一丝血色都褪尽。
他站起身来。
“你这是何必?然然,邹衍说的那些话,如果我有赞同哪怕一句,今天就不会闹成这样。你何必这样拿着他的话,当做是我自己要这样想?”
他苦笑,眼眸里绽开大片大片的血红,心痛如斯。
安然强忍着抹了一把眼泪,继续大声道:“因为从来都不是我自己要这样!莫怀远,你对我的好不用打报告,不用申请我愿不愿意,承不承受得起!是你说过好就在一起,不好就分开,但你有什么权利,依仗着你对我好,就强迫我也要对你一样,否则就是不识好歹不懂事!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不可以什么都不要,可以不可以不要谁都这样逼我?!”
她从没要求过他要这样对她好,如今被骂成这样,不觉得可笑吗?不觉得这只是一场情感绑架吗?!!
莫怀远的心里,痛成了一片。
他曾极力地克制过自己不给她压力,不让她多想,却没曾想邹衍的一番话是骂醒了她,却也让她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她说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宁愿,不要?
或许是麻药的药效过了,莫怀远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痛,痛得生生阻塞住了喉咙。
“你不要?”
“你是……这么选择的?”他抬起头,哑声问她,心脏的输血都仿佛不足了,叫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那么艰难,嗓音微颤,低下头,再抬起时问了一句,“你是觉得我对你情感绑架?逼疯了你,是么?然然,如果今天对你做这些事的人是霍斯然,你也会觉得,是他逼了你吗?”
你也会这样,宁愿选择分开,也不要这样背负着沉重的罪恶感留在他身边吗?
他最后的这一句,眸色猩红如血,嗓子颤得不成样子——
“是真的我做错了,还是这标准在你心里,根本就是因人而异?”
安然被震在原地。
他们两个人之间,除了来麦城之前,到了麦城以后,谁都再也没有提过霍斯然的名字,他这么突然地一提,真的叫安然懵了!有那么一瞬间,她下意识的当真将霍斯然代入到了其中,那种结果,让她眼神一个恍惚,血色哗啦哗啦地从脸上唇上褪去,这一幕,端端正正地映入到了莫怀远眼帘里,犹如坚守着的堤坝被轰然冲毁,一片狼藉。
“那又怎样?!”她回过那一口气来,死死攥紧了拳头,被水汽打湿的美眸盯着莫怀远,心下痛得不成样子,“莫怀远你本就该知道,我来麦城,说到底不过就是因为跟他再无可能而已!”
第067章 他已经醉的足够彻底,她怎么还不来入梦()
我来麦城,原本就是让自己疗伤死心的而已!
她原本就是为霍斯然受的情伤,伤到甚至无法再留在京都,才甘心把自己流放!现在,他何以拿自己跟霍斯然比较,何以认为他莫怀远已经爱得情根深种,她被逼得罪恶加深道德压制,就必然会认清现实投桃报李!!!
这一句,简直比莫怀远此生听到的任何话,都要狠。
他一直,一直都不愿意面对,不愿意揭露,怎么别人可以走的一帆风顺的情路,他就一定要走的这么坎坷堕?
何以别人不用受的伤,加诸到他身上就翻了千倍百倍??
不过就是……她不愿……
她从一开始就不愿意,而已。
那么这么久以来他这样,算什么?她表现出的那些对他细小的好与温暖,都是什么?一时的感动和脑子发热吗?真的吗?他莫怀远就……那么可悲吗??
左胸腔的位置,不可抑制地剧烈撕痛起来,痛的人连腰都直不起,莫怀远低着头,扶着桌角,连一句应接的话都找不出来,什么问题,也都问不出来。
总之就是,霍斯然可以的事,他都不可以,是么?
莫怀远,你这样怀揣着高尚伟大,硬逼着投入你的怀抱,有什么意思?你,卑不卑鄙?
猩红色的眼眸,抬起,看了她一眼。
眼前的人儿,她双眸含着泪,表情不知是怨是气,总之是被他逼的崩溃了,莫怀远知道,再一次,再多哪怕一句,他们就该决裂了。
她就会毫不留恋地离开他了。
可,老天知道。
哪怕到了现在,他竟还是不舍。
高大挺拔的身影站直,他眼圈还红得厉害,浑身因为情绪激动而颤抖得不成样子,他走过去,轻轻抚着她也气得一丝血色都没有的苍白小脸,哑声道:“然然,我们不吵……我们……先不吵……”
滚烫的泪水逼在眼眶里,刺得她的心也痛的厉害,如果不是被那种沉重的压力压得快要垮了,她是断断不会说出刚刚那种话的,她……都说了些什么?
到了此刻,安然自己也清醒过来了,直盯着脚下,滚烫的眼泪也落下来了一滴。
内疚,如洪水一般席卷了她。
她心里是有一道坎死都迈不过去,她真的试过了,无数次,可她拿自己也没有办法。她知道莫怀远对她有多好,那种好,却竟然被她歪曲成了这副样子。
然然,你不要这么突然又坚决地决定,要离开我身边,好不好?
“你说的……我都知道了……”
“我明白了……而至于你要怎么决定……你可以,再想想……我不逼你……”莫怀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颤声说出这番话的。
作为一个男人,他第一次不知道自己的尊严放在哪里,毕竟如果你爱的人不爱你,你哪怕把尊严踩在脚底,把自己低到尘埃里,都是没有用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十岁的莫怀远早在父母的葬礼上就把眼泪用光了,从此再也没哭过。
这一次也是一样,只是心好像在不断地流血。
胸口破了的那个大洞,有远远不断的撕裂般的痛一直淌出去,淌出去,麻痹了整个身体。
怀里的人儿,闻言猛地一抬头,沾满泪水的眸子一阵恍惚,目光,落在了他好像又渗出血来了的伤口上。
他不敢再听她说话,怕下一瞬就是永远的别离。
可他心里的那种痛呢?全部都是自找的?是么?
莫怀远再也站不下去。
松了手,去拿起自己已经坏掉的外套,抓起了钥匙,他脸上有淤青的痕迹,身上血迹斑斑很是狼狈,顾不得了,他想要个能大口呼吸的地方,否则心会被疼死。
“好好照顾自己。”
哑声说完最后一句,莫怀远挺拔的身躯走了过去,打开门,后“砰!”得一声大力关上,耳膜都被震得发颤,在门口抵了一会,他落魄地走了出去,进了电梯。
房间里,那个小女人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