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劫成婚,冷少别霸道-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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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霍斯然对车载电。话里的内容,做着最淡然的回应。
如果林亦彤现在还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就是真的傻了。
——弄错的药被放在病房门口,让不明所以的云裳自己拉进来?再迷糊地叫护士给自己的母亲注射进去,以致高烧甚至致残?
她嫣红的樱唇微微泛白,身子轻颤,说不出话来。
“你要这样?”这样对云裳?
霍斯然沉默。他并没有打算要告诉她他会将云裳怎么样,只是她想要知道,他就露给她看。
“为我这样?”林亦彤看着前方,颤声问道。
霍斯然的手攥紧方向盘,骨节因用力而泛白,低低解释:“为我们。”
“你知道即使云菲再惨,哪怕惨到跟我当年可以比拟,我们都没办法再回头。霍斯然,这是你亲口说的。”既然他说她是女王,她就真的女王一把,告诉他这个冷血无情的事实。
“我说的。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还留在你身边。可是心痛还在,彤彤,我没那个资格跟你站在一起比肩一生,但我要确定你以后还好,给你想要的,给你没有的,无论什么。”即使她想要的一切,或者他能给的一切,不足以弥补那些伤痛委屈,不足以弥补她此生没有一个肾的残缺。
她想错了。
他霍斯然从不是不负责任的胆小鬼,因为还不起,就逃开,他的命与人生,从此都是为她而存在的。
林亦彤冷笑,还没开口,就被他淡然却犀利的话打断——“你要说你不需要,让我走的远远的?”
一句戳破她的伎俩与心思。
略微宽敞明亮的车身里,旁边那挺拔的身影缓缓靠近过来,双臂撑开在她身侧额,略带血丝的深眸凝着她,低低道:“我会。”
“如果你真觉得这样最好,我会。哪怕是呆在远远的你看不到的地方,可以。但只要你有需要,有危险,我会第一时间在。”他低低说着,冷静坚毅的脸明明那么深情强势,却把卑微的话说得那样淡然如水,“你可以不稀罕我这样,但这会是我的人生。”
“而你的自由,我给。”他低哑道。
如果换做是以前,林亦彤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只会觉得虚伪厌恶,可现在不同。对一个她知道已经在真心忏悔、心痛的人来说,她觉得真实。真实到无法拒绝。
“你叫我上来,就是为了跟我表明心迹说这些?”
前一句说不能再在一起,回不去;后一句这样大肆地表白,说不会离开。
“或许我可以试试景笙的方式,”霍斯然凝着她,哑声自语般低喃,“等有一天你突然想起我在你生命里扮演过的角色,会觉得除了伤害,还有‘守护’。哪怕景笙的守护是因为爱,而我是为爱偿还。哪怕有那么一天,那么一个瞬间也好。”
“我还有半个小时,送你回家。”
车子慢慢发动的时候
他最后说的那句话还在脑子里盘旋,不可否认,她心里嗵得一声被什么击中,暖流和酸涩同时涌出,身子轻颤。
“我可以自己走回家。”她犯了倔。
谁料到那车子竟会突然真慢慢停下来,旁边是低柔的一声:“你要?”
霍斯然其人,从未这样对她的话唯你是从过,这场景,突兀地让她想起曾经和景笙相处的方式,他有了景笙的万般纵容,却仿佛还多了些什么。
她双眸含着一抹温热,倔强地扭过小脸看窗外,没什么好气:“叫秦姐一起上来!”
等快开到叶子敬家门口的时候,秦芳容先行下了车,那纤小的人儿看到树枝上挂了蒙蒙的深秋寒霜,有了料峭辽远的味道,哑声问:“霍斯然,你到底把你自己摆在什么样的位置?”
霍斯然将车缓缓停稳,想了好久,性感的薄唇缓声吐出几个字:“爱你的男人。或许。”
爱她,却再不求会跟她在一起的男人?
下了车,他递过去一份文件,她错愕,小手拿过一看,竟然是房屋产权转让合同,是市中心那套公寓,他签好了名字转让到了她名下。
“我不……”
她刚要说无功不受禄,她从来都不是这房子的全部产权所有人,不需要这样的施舍。霍斯然却柔声道:“你不可能永远都住在秦芳容家,也不可能永远租房,居无定所。顾家那边,也应该是他们需要你而不是你需要他们。女孩子要扎根才会显得有背景,住在这里,叶骁对你有意思总会惹出一些是非,只有你独立,才会让秦芳容觉得你是独立自强的个体,不是非要倒贴到她家才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如果将来你要跟这个人走到一起,这或许才是最好让他父母接受的最好开始。拿着。”
她跟叶骁,走到一起??
但或许重点并不在这里,而是他刚刚说的那句,“女孩子要扎根才会显得独立有背景”,这话在多年前,顾景笙也对她说过。
她握着那份合同的手,在颤。
“我跟叶骁没有那个可能。”
依旧如那天那么高的车身,这一次霍斯然俯瞰着她,却有了天荒地老的感觉。即使她这么说,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好像也无所谓了,她跟谁一起。
“演习很快就会结束,我很快回来。”
林亦彤却捏着合同冷笑:“你又要我等么?霍斯然我不会等你,谁知道下一次等来的又是什么?”
霍斯然跟着淡淡浅笑,等笑意褪去,他实在没有忍住,下车,缓缓走过去,在当真察觉她只冷眼相瞪,却没有想要避开的前提下,将她牢牢地抱进怀里。
这是他此生的宝贝。
纤小的娇躯有着最完美的骨架与轮廓,大掌轻柔扣紧她的后脑,闭眸,在她发丝间深深一吻。
“你会知道的。”
“我从来都不曾离开。”
**********
下午,午睡醒来。
天色沉沉得像是要下雨了,林亦彤一觉醒来只觉得略微心闷,这深秋料峭的天气里,酝酿着一场冻雨的天气很是恶劣。
天边果然劈过一道闪电。雷声要迟迟才来。
这天气,他们却在筹备第二日乃至此后一周的军事演习?
暴雨要冲刷整整三日,风很大,她思考了一下还是收拾东西回市中心的公寓,也总算清楚了霍斯然那一句“我从来都不曾离开”是什么意思。
秦芳容家门外,李参谋开车而来,嘴角含笑。
“要拒绝还是打车?你决定。”李参谋笑得很暖心。
林亦彤或许是心里有根弦绷着,难受,竟没有理她,小手牵住小涛涛,挎着一个大的行李箱,伸手拦了的士。
没想到,那辆军用吉普跟了一路。
到市中心公寓楼下时,李参谋叫随身跟着的一个小兵跑下去,提前帮她拿了行李,林亦彤一双水瞳略带清冷地看着,毫无办法。
“你们以为这样我就会接受,感激?”她冷声反问。
李参谋正打开门帮她拿东西进来,尽管不重,但有人帮的感觉总归是轻松了一些,她搬回来的速度很快。
李参谋一怔,接着尴尬地笑了笑,说:“那些新闻都公诸于天下了,全京都没有人不知道,是我们首长对不起你。可是林小姐你可以想想好的方面,因为至少首长现在为你做的任何事,都不再求任何回报,甚至连你的好脸色都不求,他只要你好,再好一点,他会觉得这是他的人生意义所在。”
他全部人生的意义。
这话他说过。
一时间林亦彤觉得自己的倔强与坚持毫无意义,他不再会被她的冷漠伤到,他像个活到世界末日却还怀着一腔执念的人,谁都再也动摇不了。
林亦彤小脸苍白,将手里拎着的袋子放下,哑声问:“他在哪儿?”
李参谋一愣,想了想,笑:“现在应该到海上了。”
……………………
凶猛的巨浪拍打着船沿。
出海巡视的小型舰艇想要绕着不远处的无名小岛转个圈,却都被暴风雨刮得东倒西歪,方向都把持不住。船员握着指挥把的手已经冻得发青发紫,叶骁咬下自己的手套给他递过去,示意他戴上。
“首长我们还勘察吗?”手下大声得在暴风雨中问甲板上那个挺拔的身影。
霍斯然凝视了一眼眼前的形势:“回航。”
叶骁倒是死都没想到这次巡海能跟他一起,当着所有船员的面冷笑:“不巡查了,那等明天演习出了问题,副总指挥您负责?”
瓢泼大雨浇在每个人披着的黑色雨披上,一群人到吸一口凉气,不知这个特种大队的举荐兵怎么敢这么大胆。
“等凌晨风浪静下来再勘察一次,现在你们船上每个人的命,我一样要负责。”霍斯然沉声说道。
叶骁莫名吃瘪,自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好任由同队的组员一起把舰艇往回开了。
回到岸上,一群人沿着沙滩艰难往驻扎营走。
“你昨天为什么又去找她?”叶骁追上来,与他并排着走,“你们的事全部公开了,我全都知道了,你为什么不走得远远的?她不会原谅你,你自己明知道也没脸去面对她了!”
霍斯然的脚步放缓,在暴雨中,他低沉的嗓音依旧有着醇厚的穿透力:“因为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犯了错挽不回就自觉滚远。伤还在,我有什么权利退开不管,有什么理由心安理得地把两手撒开?”
叶骁切齿:“那你还是纠缠着她!”
“她有自己选择做任何事的自由和权利,我不干涉,连情绪都不干涉,连原谅都不奢求,我该看着她,一点点好起来。”
“那她要好到什么时候你才肯罢手?!”
霍斯然脚步倏然一顿,停下,盯着雨帘中叶骁那年轻气盛的脸:“好到有一天她学会笑,学会憧憬、希望,学会对人毫无顾忌地撒娇,不怕伤害地爱与被爱,像最初的她那样。在等到那天之前,我不会死。如果等不到了,我还能陪她耗上一辈子。”
叶骁被震在原地。
他太年轻,他不懂说那些太漂亮的话,可眼前的霍斯然,让他觉得不可撼动。
“觉得我卑鄙,狡辩,不可原谅,还是别的?不重要了,我从来没觉得我的人生,活得像现在这么明白简单。”
叶骁无可辩驳,只好冷笑,把帽子戴的更紧了些:“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那你最好祈祷,这场军事演习,你能活着回来。”
说完再不理他,冒着大雨翻进了一个营帐。
霍斯然盯着他,只记起3排的排长跟他说过叶骁这个兵,拿规矩当狗屁,为了一些事能撞破头去拼命,性格的确是冲动。但好在,好在那个令他执着的那个点,是林亦彤。他爱上她,就什么都可以放弃,改变,这却是他学了半辈子,经历了那么多事,才学到的。
也许彤彤会喜欢这样的人,哪怕想到她以后可能会交付别人时,会心痛,痛如剜心。
但是……
只要她肯要。
只要,他能给。
***********
清晨医院打来电。话,让林亦彤如果有时间,方便,最好今天就来上班,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愣,但职业
操守让她来不及问什么,立马起身松了小涛涛去托幼所。到了那里却受着众人瞩目的目光,大多都认识她,一个年轻老师还八卦地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