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为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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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宝格没有好好摆放,而是胡乱的挤着。而且多宝格上是空着的,据云倾目测多宝格的大小来看,她很快就猜到了之前多宝格里摆放了什么东西。
就是被慈圣皇太后抢过去的那些名贵古籍,把那些拿过来,足以摆满这几个空着的多宝格。
屋子里多宝格占去了大半个空间,剩下的空间就更加的狭小。云氏就被迫委屈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跟李尚宫和莲儿挤在一起。
云倾所看到的云氏,跟她所在的屋子,还有多宝格差不多。一眼看过去,都是雪洞似得空荡和寡淡。
云氏乌黑的长发随意的绾了发髻,上面只有孤零零一只珠钗,是偏凤珠钗。珠钗的样式倒是不过时,就是珠钗本身也是价值不菲的。
珠钗上的珍珠圆润有光泽,垂在云氏的鬓边,为她空荡和寡淡的脸增添了一抹鲜活。
这只偏凤珠钗不是云氏的所有物,云倾在看到云氏发髻上的珠钗后,心里顿时回响起这么一句话。
她不是无端的猜测,而是眼见为实。云氏脸上的表情除了冰冷,还有一丝隐晦的被逼迫的怨愤。
只要想一想,先帝驾崩后,云氏被驱赶到下等宫人的处所,又被慈圣皇太后抢走了她最心爱的古籍。就能猜到,慈圣皇太后不会在抢走了那些古籍后,就大发善心的给云氏留下其他名贵的所有物。
珠宝首饰,朝服,便服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慈圣皇太后不可能给云氏留下来。
她只可能全部都掠走,而不会给云氏留下一丝一毫。
况且,先帝在的时候,有他的宠爱和呵护,云氏的珠宝首饰和衣裳大多为逾制品,直逼慈圣皇太后的规格不说,有的还超越了。
因此慈圣皇太后不会这么好心,给云氏留下那些在她眼里最最深恶痛绝的所有物品。
那么云氏头上这一只价值不菲的偏凤珠钗的来历,云倾想,她已经猜到了。
那就是慈圣皇太后在掠走了云氏的一切后,随意的赏赐给她的。她不能拒绝,也不能不每天戴着。
这么一来,云氏脸上那一丝隐晦的怨愤从何而来,就很显而易见了。
第35章 用心()
“这只珠钗很好看吧?”在云倾看过来的那一眼后,云氏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的偏凤珠钗,嘴角挂上了一丝冰冷的讥诮。
“这只珠钗不但好看,而且价值不菲。虽然比不得本宫从前佩戴的那些首饰,但也能勉强入了眼。”
云氏说着,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反倒是,站在她身后的李尚宫一脸的悲愤,身体还因为愤怒而微微战栗着。
她是在替云氏委屈,也是在替云氏不平。倘若不是慈圣皇太后卑鄙小人,抢先行了一步险棋,现在哪里还有慈圣皇太后的风光!
昭帝就不会成为皇帝,慈圣皇太后也不会成为东越后宫现今最尊贵的女人,更不能在云氏面前耀武扬威,肆意的欺凌,折辱她。
“皇太贵妃说好看,就很好看。”云倾顺着云氏的话说道,不管云氏和李尚宫有多么的怨恨。
败了就是败了,云氏在后宫这一场没有硝烟的争斗里败北了,她就应当会想到今日的凄凉下场。
“除了这只偏凤珠钗,但凡是本宫身上穿的,晚上睡得,嘴里吃的,都要拜慈圣皇太后所赐。”云氏只是在诉说,却声音平板到没有一丝的波澜。
云倾就知道为什么,云氏会看起来这么的空荡和寡淡。以云氏的性子,哪怕她败了,她也不会让自己丢下昔日的光鲜亮丽。
而慈圣皇太后却是你最想留下什么,你最喜欢什么,她就狠狠的抢走。再随便的扔一些东西过来,施舍给云氏,这才是对云氏最大的折辱。
你瞧,从前的你能肆意的逼迫哀家。现在的你,却只能向哀家摇尾乞怜,在哀家的施舍下,苟延残喘的过日子。
这就是你跟哀家作对的下场,也是你败了的结果。
这些是云氏要云倾看明白的,也是慈圣皇太后要她清楚知道的。这两个人的意思相同,目的却是南辕北辙的。
云氏是要让她看清楚慈圣皇太后的心狠手辣,慈圣皇太后是要让她看清楚,跟自己作对会有怎样清凉的下场。
这两个人也可谓是殊途同归,都是抱着威胁她的意图在行事。
云倾既然知道她二人的意图,也就索性坦然的抬起头,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云氏。
除了偏凤珠钗之外,云氏的宫裙做工是精致的,用料也是上等的。但颜色却寡淡到,让云氏这样美貌无双的女人,都被彻底的掩盖了昔日的荣光,整个人变得黯淡无光起来。
云倾在心里不有的感叹慈圣皇太后的手段,云氏这是不是在坟墓里,却胜似在坟墓里。
倘若云氏的个性偏于软弱,不用慈圣皇太后派人来折腾她。云氏在这仿若坟墓一样的处所里,就能日复一日的枯槁成灰,成为后宫里一缕幽魂。
也正是知道了慈圣皇太后的心思,也看清楚了云氏的用意。云倾才愈发的对这两个女人警惕,再警惕。
她二人要继续互相折磨,而云倾这个左相府出身的女孩。又被云焕亲手推进了后宫里,那么她的将来可想而知,不会是一帆风顺的
如果可以,云倾多么想远离后宫,远离慈圣皇太后和云氏这两个已然心理扭曲了女人。
但,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或许从她一出生开始她就注定了身不由己,随波逐流的命运。
不知是否跟云倾说了一番话的缘故,云氏的脸色显得有些缓和。不再是,刚一见到云倾那时的冰冷,竟然稍稍带了一点的温度。
云倾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但她仔细看过后,不得不承认云氏跟慈圣皇太后一样会做戏,还做得一手好戏。
云氏先缓和了脸色,而后招了招手,叫云倾过来。等云倾上前几步,依言坐到她脚边后,她忽的伸手拉过了云倾的手。
刚才云倾进来之前,就发觉云氏这里没有用着熏香。唯一的味道,就是发霉的潮气。
云氏还是面不改色的忍耐下来了,可见她是多么的有跟慈圣皇太后作对的强势劲头。
当云倾挨得云氏近了,她才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说不清是什么花的香气,很淡,假若不是云氏的手忽然伸过来,云倾还不能闻到。
一闻到这种香气,云倾下意识就警惕起来。她忘不了在慈宁宫里,慈圣皇太后用的熏香,险些让她神智迷失,崩溃的事。
云氏忽然要对她演,这么一出带着点温度的戏码,让云倾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云氏要做什么?!云倾从她的脸上和表情上根本看不出来。
“怎么?感到很意外吗?”云氏看到云倾下意识的反应,不由的挑眉问道:“看来,在你心里对本宫的印象很不好,是吗。”
话虽然是疑问句,但云氏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臣女是感到意外,毕竟左相大人不喜欢臣女,跟左相大人一向亲近的您,会不喜欢臣女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云倾挣了一挣,发现根本挣脱不了,被云氏抓在手里的手腕。云氏并没有用力,就那么松松的握着。
既然挣脱不了,云倾也就不再挣扎,就那么任凭云氏抓着:“臣女只是觉得,您突然对臣女示好,让臣女非常的受宠若惊,也很不知所措。”
“本宫不是要向你示好,本宫只是想要好好看看你。”云氏说着,另一只空着的手,也伸了过来。
云倾顿时就在云氏的掌握里,她的下巴被云氏那只手捏住了。云氏一用力,云倾就不得不顺着她的力道,将下巴抬起来。
于是,云倾的脸就直接映入云氏的眼帘,她的瞳孔忽而收缩了一下,两只眼微微的眯起。
“哥哥,真是把你藏得严实啊。倘若不是昭帝痛失安鸾,想必哥哥不会让你入宫,不会让你这张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丝凉凉的笑意,在云氏的唇瓣停留。那是云氏浑身上下唯一有颜色的地方,虽然寡淡也剥夺了几分她樱唇的颜色,也还留有一抹抢眼的玫瑰色。
云倾不说话,从云氏的话语和表现来看,她好像真的不知道云焕将自己关在左相府里,藏得严严实实的。
十八年,云焕藏得认真,藏得隐秘。就像云氏所说,倘若不是圣昭皇后香消玉殒,她依旧会被关在笼子里,永远休想踏出一步。
但,她面对的是云氏,是这个不简单的女人。云倾就不会以常理来猜度,云氏越是表现的不知情。云倾却越是相信,她一定是知情的,或许她还参与在其中。
云氏不去管云倾怎么想,她只管捏着云倾的下巴,反复左右的看着。
云倾也被迫跟着她的动作,反复左右的扭动着脖子,将自己的脸全方位,无遗漏的展现在云氏的眼皮子底下。
云氏捏着她下巴的手,很凉,让云倾很容易就想到某种冷血动物。这种感觉她已经在慈圣皇太后那里感受过,而今又在云氏这里重新感受了一遍。
在慈圣皇太后的眼里,她就是云焕故意藏起来,到现在才拿出来,想要卖出好价钱的一件还算尚可的货物。
在云氏的眼里,她只是一样东西,是那种不需要有思想,不需要有心的东西。比如,杂耍艺人手里的木偶。
在云氏打量她的时候,云倾沉默的垂下眼帘,云氏雪白细腻的手指,就被收入她的眼底。
云氏的手跟她的人一样的美,此时由于用力的原因,指甲上呈现出一种惨白。就好像云氏这个人,在慈圣皇太后的欺压下,不得已让自己变得寡淡。
她是不是奇货可居呢?云倾这时候竟然有心思想这样一个问题。虽然这是一个可笑的问题,但也是她不能回避的事实。
慈圣皇太后当她是货物,可以随意的买卖。云氏却想要逼着她做牵线木偶,线在操控她的人手里,她只能被随意的摆布。
云氏仔细的打量后,才松开了捏着云倾下巴的手。她的手一拿开,云倾的下巴处就浮现了几道红痕,配着她最近刚刚调养好的雪色肌肤,很是醒目。
“哥哥,有吩咐人教你读书吗?”云氏松开了禁锢云倾下巴的手,另一只手却依旧抓着她的手腕。
“左相大人有叫人教臣女读书,识字。”云倾忍耐着云氏冰凉的手指,抓在手腕上给她带来的不舒适的触感,慢慢回复着。
她逼着自己尽量忽略那种,犹如被冷血动物紧紧缠绕住肌肤的触感,逼着自己去适应。
“你还算有一点可取之处,也不是完全的一无是处。”云氏似乎满意于,云倾在她面前的表现,竟然还似赞赏的点了点头。
“臣女惶恐。”云倾答,声音平板无波动。云氏的赞赏,是她最不需要的,也是她最不想要的。
“娘娘,到您喝药的时辰了?”站在云氏身后,当了好一会子隐形人的李尚宫,忽然开口。
“哦,竟然到本宫喝药的时辰了吗?”云氏问,语气里似乎有一点诧异。而后又说道:“本宫只顾着跟云倾说话了,竟然忘了时间。“
“是啊,这么些日子以来,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娘娘您这么高兴。奴婢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差一点就忘了时辰,奴婢该死。”
李尚宫装模作样的跪了下来,一边拿手帕擦着眼角滚落的眼泪,一边哽咽着笑着:“奴婢还要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