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为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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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碎嘴婆子的嘴里,云月萱的生母以一曲惊鸿舞,在云焕面前惊艳亮相,最终打败了另一家弹琴的女孩,得以随着云焕回府,从而成为了他最宠爱的女人。
云倾有关云月萱生母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就是‘长了一双狐狸眼,眼里都长了钩子,不要说男人,就是女人被看一眼,也都会被勾走魂魄’。
云月萱的生母美成什么样,云倾不得而知,反正从现在她所看到的云月萱的脸上,她完全看不出云月萱有长成倾国倾城大美人的资质,倒是能长成个美人。
要说云月萱生的最美的地方,就是她的那一双眼。果真如那些婆子所说,是一双妖媚的狐狸眼。
她年纪还小,那双眼还没有婆子所说的那么大的威力。不过,即使她骄纵的令人讨厌,那双狐狸眼还是能给她加分不少。
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眼波那么一转,便是风情无限,令人着迷。
云倾觉得云月萱不讨喜,而云月萱也认为她令人讨厌。
打从见到云倾的第一眼起,云月萱就发自内心的厌恶她,心中总有一股冲动,想要抓花她那张让人一看就厌恶的脸。
果然就像姨娘所说,这小贱人,就跟她的生母一样,令人讨厌到骨子里。
“云倾姐姐,五妹妹不是有意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云月珊一闪身,就挡住了云月萱看向云倾的视线。
并且,在云月萱第二次挑衅前,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让她不甘的垂下了头。
“不会。”云倾是真的不在意,虽然她不知道云月萱强烈的敌意从何而来,却不打算弄清楚原因,更不会去想着跟云月萱和解。
其实,只要无视她,就能将她气得跳脚,还有说不出的郁闷。
云倾的无视,让云月萱感觉一拳头砸在了棉花里,郁闷的想要吐血。
她怎么可以无视自己?!她怎么可以!
云月萱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攥起,她现在更想挠花云倾这贱人的脸!
为了缓和有些紧张和尴尬的气氛,云月珊急忙将话题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云倾姐姐,这是二姐姐月蓉,这是六妹妹月萤。”
这二人,云倾第一眼看到的是六小姐云月萤,而不是年长的二小姐云月蓉。
云月萤年纪尚小,让人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张包子脸,白嫩嫩,粉扑扑。眼睛圆圆的,是杏核眼,樱桃小嘴,梳着包包头,带着两串粉嘟嘟的宝石珠花。
因为个子矮,云月萤要仰着头,才能看清楚云倾,而她眼里的惊艳,就落在了云倾黑漆漆的眼里。
“云倾姐姐。”云月萤天然带着一股娇憨,糯糯的,非常的讨喜。
“六小姐。”云倾客气见礼,态度依然十分的疏离。
虽然甫一见面,云月珊和云月萤就对她释放出了善意和亲和力,但云倾早已打定主意,就不会改变一丝一毫的态度。
不能相亲,只能疏远。对她,对云家人都好。
知道这三人跟云倾厮见完毕,低调到没有存在感的二小姐云月蓉这才慢吞吞走上前来,懦懦见礼:“云倾姐姐。”
“二小姐。”云倾没有看清楚云月蓉的脸,从她们遇到起,她就一直垂着头,不言不语。倘若不是她自己走上来,云倾会忽略她的存在。
就是她走上前来,云倾能注意到的无非是非常懦弱的,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人,纤细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懦弱的,没有存在感的人,反而在云倾的心里留下了一个模糊的影子,这是让云倾感到很奇怪的地方。
“云倾姐姐,四妹妹身体不适,不能前来。她让我代她向你问声好,请你有时间到咱们院子里坐坐。”
不愧是身为嫡女的人,不管云倾多么的客气,疏离,多么的表示不想跟她们亲近。云月珊依旧能保持一张温和的笑脸,不见丝毫芥蒂。
“多谢三小姐告知,有时间云倾定会前去拜访四小姐。”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云倾也没有要跟云家女孩们针锋相对的意思。
不过就是云月珊跟她客气,她也还以云月珊客气罢了。
“你们说够了没有,真不知道跟她有什么好说的。三姐姐,我先进去给母亲请安了。”不耐烦再看见云倾,云月萱蓦地打断了二人的说话,硬是从云倾身边冲过去了。
甚至,她还故意狠狠的撞了云倾一下。云倾被她的胳膊狠狠的撞到,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云倾姐姐,咱们也进去吧。”云月珊给了云倾一个抱歉的眼神,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三小姐,二小姐,六小姐,请”云倾并没有就势,第一个走进去。
她一直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因此而感到羞恼,自卑,不开心。
见云倾执意这么客气,云月珊这才对她笑笑,第一个走进了丫鬟打起的帘子里。
紧接着是云月萤,她在进去前,仰着小脑袋笑道:“云倾姐姐,快进来啊,外面冷”
面对一再向她释放善意的云月蓉,云倾迟疑了一下,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云月萤看她有回应,这才欢欢喜喜的走了进去。
云月蓉又是姐妹里最后一个走进去,她依旧是头也不抬,没有跟云倾多说一个字。
云倾却是在深深看了她一眼后,才跟着走进了屋子里。云月蓉尖尖的下巴,好像锐利的锥子一样,遂不及防的直直戳进了云倾的心里。
云家的女孩们,还真是性格迥异,令人印象深刻啊。
厚厚的帘子放了下来,遮挡住了外面的寒风,无边的暖意顷刻间包围了云倾,却不能温暖她早已冰冷的身心。
尤其是被冻得没有反应的双脚,在乍一进温暖的屋子里后,有仿佛是蚂蚁噬咬的酸痒感觉,从脚心里猛然爆裂开来,迅速的沿着小腿往上蹿升。
措不及防之下,云倾狠狠的摇晃一下,才站稳了身体,不至于一头栽倒。站稳后,她才匆匆的快速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一切。
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多宝阁,上面摆放着奢华,名贵的各色摆件。样式古朴,简答大方,的确是传说里云黄氏会有的风格。
隔着多宝阁,影影绰绰能看到,在里面上首的罗汉床上,端端正正坐着一位贵妇。想必,这位贵妇就是云黄氏了。
云黄氏跟前侍立着两个衣着华丽,插金戴银的妇人,正陪着笑脸为贵妇端茶倒水。这二人,看装扮,看对云黄氏的殷勤,小心,应该就是云焕的妾室了。
转过多宝阁,眼前豁然开朗,里间宽阔的出乎云倾的预料。她现在所居住的院落里,所有的房间加起来,都没有眼前这间厅堂大。
云月珊等人已经脱了外面的斗篷,按长幼顺序分别坐在,贵妇下首两排铺着八成新印有雪中红梅图案的绸缎椅搭上。
看到她们的座位,云倾唯唯的挑了挑入鬓的长眉。云月蓉是这几人里最后一个走进来的,却坐在了左手第一个的位置。
云家的嫡女云月珊反而屈居在她对面,而不是像云倾先前猜想的,云月珊为首,云月蓉落座在最后。
唯一相同的就是,云月蓉一直都是低着头,就连在云黄氏跟前都不见她抬头。
不容她多看,早有云黄氏身边的丫鬟走上前,先将一个厚厚的坐垫摆放在地上,方才笑着引云倾上前拜见云黄氏。
“云倾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云倾上前顺从的跪下,厚厚的坐垫里没有其他的杂物,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坐垫。
“哼!”又是云月萱的冷嗤,不合时宜的响起,含着浓浓的不屑和鄙视。
“抬起头来,让我瞧瞧。”云黄氏手里的盖碗,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嚣张的云月萱立即偃旗息鼓,老老实实目不斜视的坐好。
“回去后,面壁思过半个月,抄一抄经书静静心。”云黄氏在云倾抬起头来后,忽然吩咐道。
老实坐好的云月萱立即站起身,双手老实贴着裙子两侧垂好,恭恭敬敬,垂头丧气的应道:“是,母亲。”
“你们都是云家的女孩,你们的规矩学不好,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你们所有姐妹的事。”云黄氏的手搭在盖碗上,声音有些微的淡漠,却也轻柔似和风。
“我今儿罚你,也是给她们一个警醒。时时刻刻不能忘了自己是云家女,就是在家里也不能例外。”
“母亲说的是。”这一回,不光云月萱站着了,云月珊,云月蓉,云月萤也都跟起身,恭敬垂手而立。
“都坐下吧。”教导了一番云家女孩,云黄氏这才把视线重新放回云倾身上。
她看的仔细,看的专注,看的意味深长
第12章 众生()
早在云黄氏叫云倾抬起头来,云倾就看清楚了云黄氏的模样。看到云黄氏的脸,就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后的云月珊。
她们母女肖似的程度,能达到九成。剩下的一成,不是遗传自云焕。可能是遗传自云家,或黄家哪一个长辈。
保养良好的云黄氏,虽然已经是四十多岁的妇人了,但是看起来,不过刚刚三十出头的样子,年轻的很。
云黄氏跟据说里有相同,也有不同。
相同的是她穿着很朴素,月白色的袄,月白色的裙,没有一丝其他颜色装饰,甚至可以说是寡淡无味。
不过,十分奇异的是她寡淡无味的穿着,却很配她那张保养良好,好像牛乳一般细腻的脸。衬托的她的五官,散发出明艳的光芒。
云焕是一个成熟的有魅力的男人,而云黄氏也是一个成熟的,颇具女性魅力的贵妇。他们夫妇要是站在一起,可以说是一对神仙眷侣也不为过。
要说不同,是指云黄氏的表情和神态,她看云月珊和其他庶女的眼光是不一样的。只要注意观察就会发现,不然以云黄氏上好的演技是看不出来的。
她的视线落在云月珊身上,是有温度的,是充满了母性的慈爱。温柔脉脉,慈母心肠。
而当她的视线移向其他几个庶女的时候,她的眼光淡漠到没有一点的温度。不将任何一个人,放在自己眼底。
这个模样的云黄氏,才会有她善待小妾通房,不苛待庶女,不克扣她们月例,衣食的外人认知吧。
望着云黄氏淡漠的眼,云倾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云黄氏跟云焕有着根本上的不同。
云黄氏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还是后宅里一个真正聪明的女人。
她不去计较云焕的宠爱,也不让自己陷身在后宅女人们的争斗掐架里。她冷静的,理智的坐在一旁旁观,看云焕的小妾通房们自己掐个死去活来,身上沾不到一点腥。
更不用为了除掉某一个不顺眼的小妾通房,而脏了自己的手。
这样一个不双手染满鲜血,又不羡慕嫉妒恨的女人,真的是很少有的,一个特别的后宅主妇。
不羡慕嫉妒恨,就不会陷在对云焕的情爱里,渴望而不可求后痛苦难当;不羡慕嫉妒恨,就不会为了养废庶子庶女,而忽略了自己亲生的儿女。
拥有这样一个聪明母亲的云月珊是令人羡慕的,而她的生母却是可怜的带着求而不得的痛苦,在生下她后就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后宅里。
十八年了,除了碎嘴婆子偶尔的提起一两句,这座富丽堂皇的大宅子里,再没有留下一点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