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婚到底,顾少适渴而止-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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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安,肖阳,十六岁,第一次。
还有,那道几乎看不到颜色可是切切实实的存在的淡粉色伤疤。
像毒药一样的浸泡着他的心脏。
他捏着酒杯的指节发白,如若不是简安在这里,他一定把酒杯狠狠的扔到对面人的脸上。
可是他还是笑了。
笑的很生动,很好看。
让人脊背发凉。
他语调平稳,像是评论今天的天气很不错一样。
即使是简安把手中的小叉子戳到他大腿根上,这份平稳也丝毫没有被打破。
“所以邀请你的好朋友肖阳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如何,嗯?”
好朋友那三个字果真当得起咬牙切齿这四个字。
这次换肖阳不淡定了,他以为自己一定是幻听了。
“简安。你自己说这不是真的。”他眼色阴沉,叉子微微颤抖。
简安几乎不敢看他,她只埋怨顾风为什么要多嘴。
肖阳不该以这种形式知道。
可是以哪种形状知道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这东西伪善的自欺欺人罢了,伤口不管是缓缓的割开,还是一刀子扎下去,都是一样的疼。
并不会因为温柔的残忍而好一分一毫。
可是即使知道温柔是徒劳的,她还是想给。
无用的事情不是一辈子都在做的吗。
只是为了自己好受一点点罢了。
可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简安的话几乎是从喉咙的深处挤出来。
“是真的。”
话音刚落,肖阳狠绝的眼神触目惊心。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一幅模样,他即使是最生气的时候,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柔柔的。
这才觉的自己真的是被惯坏了,受惯了好,于是一点点的不好都小题大做起来。
于是她抬起头看他的眼,终于败下阵来,下一秒却被肖阳跨过桌子揪着衬衫领子,于是她被迫的抬头看他。
那一刻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心里很欣慰的在想,肖小爷就算是做这样欺负女人的动作也还是帅气的。
不愧是她简安年少爱过的人。
“放开她!”
顾风同时的去拉肖阳的胳膊。
只是没来得及去拉,肖小爷已经自顾自的放开了手,他站起来,松了松领带。
对着简安,指着顾风。
“简安,我真他妈错看你了,你可真没出息,”他一边松领带一边轻笑,只觉得窒息的喘不过气来,他空出一只手来指着顾风,“就为了这么一个赝品就真把自己给搭上了?”
简安低着头,可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终于跳起来,像只终于被逼急了的兔子。
眼神不再温顺了。
“他不是赝品!”顾风怎么会是赝品,怎么会?
他明明就是,明明就是!
他是顾淮啊!
不过是不记得她罢了。
可是他还是顾淮。
是她简安的顾淮。
肖阳怒极反笑,这东西真的能耐了,为着个不相干的人对他大吼大叫了。
他们之间,究竟是谁更对不起谁多一点。
“简安求你醒醒吧,顾淮那孙子都死了四年了。”
所以你不必再为了心里对他的愧疚搭上自己了。
顾淮出事不是你的责任。
那笔债,该结束了。
顾风的心里狠狠的震动了一下,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
与简安相识的全部记忆流淌,各种各样的细枝末节,终于绘制出了一张名为真相的图景。
她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脸的时候,眼神空洞寂寥,原来不是没有自己,只是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罢了。
冷风从灵魂的缝隙里渗出,骨骼也连带着发冷。
隐隐的响起了一个声音。
原来是这样啊。
她对你迷恋的毫无理由,原来并不是毫无理由。
这个理由越是厚重,越是触目惊心,他只觉的越是残酷。
原来她也是有心的,只是那些时候,他全都没有赶上罢了。该怪不凑巧,还是她的温度总是一瞬即逝,所以永远难以抓住呢?
“他没死!”简安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
他们这一桌的风起云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简安话音刚落,只听到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难听而且刺耳。
顾风已经站起来了。
简安这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终于开始慌乱,她去拉顾风,没有抓住。
“顾风,你站住。”
顾风的脚步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完蛋了。
简安飞快的扔下一句话,她现在的脑子一团浆糊,实在是没法心平气和的对话。
肖阳一时半会也不会相信他,顾风呢?他大概也会以为自己一片胡言乱语。
“肖阳,明天我再打电话给你。”
她飞快的抓起手机,朝着楼上跑去。
肖阳看着她失措的背影,连电梯都忘记了,顾淮影响力的余孽,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啊。
原来是一个影子也比不上的。
杯子被摔在地上,咖啡的痕迹像干掉氧化的血液。
简安打开房间门的时候,里面一片漆黑,还没来得及适应,就被狠狠的压在墙上。
只是稍稍挣扎了一下。
只是那个人没有给她机会。
灼热的气息,几乎要把她烫伤。
她突然意识到,顾风的冰融化后,里面可能是滚滚的岩浆。
危险的,灼热的。
接吻不该是这样的,她只觉得疼痛从舌尖和嘴唇传来。
她会被烫伤的。
几乎是被扔到床上,顾风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几乎是发泄一样的动作。
柔软的床单,现在却把她的背蹭的生疼。
刚开始忍着没有出声,咬着嘴唇,最终终于泄气变成软软的哀求。
眼神越来越迷离,也越来越冷。
她确实容忍他要比别人多一点,可是这点不同,并不代表着她是可以被随便对待的人。
顾风终于结束,他一言不发的在她的身边喘气。
温度终于褪去,他又恢复冰冷了。
简安打了个寒战。
不该是这样的,可是就是这样的。
这就是现在的,你的顾淮。
只是已经没有心情去多想,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浴室清洗身体,眼睛一闭,沉沉的睡去。
惟愿不醒才好。
第二天醒来腰酸背痛,罪魁祸首不知何处。
他没有问,她也自然没有心情去解释。
就像真的会信一样。
她不知道在顾淮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一点笃定。
他早就忘了个干干净净。
而她也意识到,在这世上,重新把自己放到一个人的心里是谈何容易的事情。
她和顾淮相识一场,掐指一算,鬼混狼狈为奸的日子已经有二十年之久,他已经是如身体的另一个部分一样的存在。
只是她简安再没有力气去出二十年的力气,二十年的年华,二十年的情感,再把自己放到另个人的身体里。
她只奢求他能快些记得她。
第八十七章 豪赌()
只是她简安再没有力气去出二十年的力气,二十年的年华,二十年的情感,再把自己放到另个人的身体里。
她只奢求他能快些记得她。
可是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望罢了。
他不是早已经把陈年往事忘个彻底,他已经是顾家的长孙,怎会想要做回那个没有爸爸的野种,大概他在潜意识里面也是排斥着过往的。
只是她不信他居然是一点眷恋都没有的。
大概对她,也是如此。
要是彻底没心没肺就好了,偏偏她做不到他那么彻底。
简安忍着酸疼的身体去冲了个澡,早餐在房间里草草的吃了,给肖阳打过去了电话。
她忽略了肖小爷语气里面的不快,她现在只想把话说清楚。
没想到,这次是真的把自己折腾的心力交瘁。
约在楼下的咖啡馆见面,只一个晚上,肖阳的眼下淡淡的青色和稀疏的青色胡茬告诉她,他也不好受。
简安见到他的一瞬间就不埋怨他了。
肖阳从来真的是只为自己好的。
当然,同时肖阳也对自己认准了的事执着的惊人,比如说对待顾淮死掉这件事上。
他认为自己脑袋坏掉是有道理的。
肖阳稍微起了一下身,眼神关切,
“他没有对你怎样?”
简安摇摇头,对着肖阳告顾风的状她实在是干不出来。
说实话是她自作孽,可是她又想不出自个儿是做的哪门子的孽。幸好顾风没有恶劣的在她脖子上留下吻痕,所以即使她穿着圆领毛衣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气息在两个人中间流淌,简安不说话。
肖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距离像是一下子就远了许多。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自从那个叫顾风的进入简安的生活之后,一切都在以着一种缓慢的,温水煮青蛙的速度变化着。
等到反应过来,才恍然察觉。
他肖阳不必再在这东西身边又一个四年了。
她低着头,割开手里的绳子。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可是他分明听到了,她说,我放你走。
其实缰绳从来没有握在过她手里,不过是他犯贱的给心上枷锁罢了。
这枷锁只能从内向外打破,否则无法粉碎,用蛮力去打开,只能愈加坚固罢了。
银质的勺子碰到白色的餐桌,留下了淡淡的咖色痕迹,肖阳烦躁的去擦那痕迹,却发现已经渗入了桌布,怎么都弄不干净了,有点沮丧的收手。
肖阳开口:“你跟他们说清楚了?”
简安闷闷的点头,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门子的说清楚,反而是更扯不清楚了。
不清不白,其实这几年外面都以为简安和肖阳是一对,实在是郎才女貌,又是经常混在一起,可是实际上究竟是如何,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颓然,“我倒是连个顾风都比不过的。”
简安看肖阳这样也是着实的难受,一直是意气风发的人,混不吝的浪子,变成这样。只觉得是自己做的孽,对肖阳的愧疚又加了一层,这才看出其实她对他是大不一样的。
只是这种时候,她知道说什么都是放屁,肖阳揉揉太阳穴,摆摆手。
“先让我自己呆一会吧。”
肖阳下午还有个重要行程,心是最不能乱的。
商场和感性,素来是不能相容的,他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
简安知道他现在烦躁,没有再多说一句,格外乖巧的起身走开,心里没有底气,连走路都是格外的轻轻。
她走的时候低着头,稍稍有点走神,出去的时候刚好撞上了个人。
包包掉了,本想弯下腰去捡,那人倒是先下手给她捡起来了,简安低声说了句谢谢,继续茫茫的往外面走。
她想着,顾风的房间自己是再也住不下去了,没必要受那个窝囊气,不享受不说,还没有好脸色看,说实话,她这辈子绝对没见过比他更糟糕的人了。
不光糟糕,又小气,有变态,直到现在步伐还是虚浮的。
她想着先躲两天,提了行李出来,香港别的不说,星级酒店还是不少,她从下榻的那家金星酒店搬到了金源宾馆,打出租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