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婚到底,顾少适渴而止-第13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不起,她又耽入虚幻的幻想之中了。
明明她只是他喜欢的人的碎片罢了,连一个人都算不上的。多悲哀。
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可是他该死的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解释,也许是懒得解释,也许是不屑于解释,总之他就那样,以一种惹人讨厌的沉默姿态。将她扔在半山腰上,自己继续的往上走。
甩下了她,他几乎是两倍的速度。看他的步伐,也许真的有些焦急了。
他以为她是有生命危险的。
姜智在后面狠狠的跺脚,“这个傻子!”
她的脚腕红肿,自己穿着高跟鞋,却要爬这种山路。
简安拿起刀子往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刀。血滴聚集在刀尖上,一滴一滴的流下来。
“别那么认真嘛。”许应多看着她笑。
简安并没有搭理他。
许应多半个小时之前丢给自己一把刀,让她制造一些伤痕,被绑架了,身上却一点伤都没有,实在是不合规矩,而且许应多的变态,顾淮应当是经历过一次的。
许应多遗憾道,他本来想要自己动手,可碍于现在是并不真是人质与劫匪的关系。简安冷笑着往胳膊下割下一道。
许应多顿时觉得这女人真他妈的心狠。
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较之以前,她身上的妖气更重了,怎么个重法,不只伤别人,更伤自己。
这里有张巨大的废弃的桌子,她跳一下,坐到桌上,外面落霞漫天,尽是艳橘色的霞光。
“他不会来的。”她看着外面竭尽全力展现最后一点妖媚的黄昏,淡淡的说。
许应多觉得这个女人,其实很前后矛盾,她前一刻还配合自己,往身上制造了伤口,可是下一秒有说他不会来。
解释只有一个,她心里希望他来,却又不希望他来。想要他爱着自己,却又但愿他不再爱自己。她要赌一件事情。
赌赢了,即是赌输了。
有阴影的地方,必定有光明,世上正负,阴阳,两极,皆可相互转化,凡事并不绝对。男女之间的事情更是如此,何况这两人之间的故事,太过于复杂,一辈子也扯不清楚。
“他会来的。”白放从外面出来,手上拿着绳子,走近了。
简安很自然的将两手伸出来,他弯下腰给她绑上,将她两只胳膊翻到身后。她的两手不能再动了。
然后他将她从桌上抱下来,放到一个角落。
他捏起她的下巴,想要吻她。
却被她咬破舌头。
白放知道的,简安瞧不起他。
可还是要依靠他,因着他比一般人卑鄙,比一般人无耻。
白放忽而笑了。他压低声音说,“真想给你一耳光。”
她扭过脸去,并没有搭理他。
白放忽而觉得悲哀。
却也有一种大限将至一样的痛快。
他很快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许应多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他终是有一件事情未曾预料到。
简安的电话铃声响了,是白放给她递到耳朵边上的。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简安,不要相信我哥,他是个疯子!”
白小狩的声音很清晰,她听了之后面色一凛,观察白放的脸色,他好像并未听到些什么。
她没有来得及却细究来龙去脉,到底该信谁,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到现在一团糊涂。她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不好预感,也许一开始,整件事情就是错的。
可是电话刚断线,顾淮就出现在了门口。他扣子开了两颗,露出好看的锁骨,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有晶亮的汗珠。可他就是那种即使狼狈也好看的男人。
他的视线逡巡一周,锁定了在角落里的简安。
她一定是吓坏了的,她虽然爱逞强,可还是一个女人,且是一个胆子小,没追求,还懒惰的女人。可是因着他,让她遭遇这样的事情已经两次了。都是他的错,他生出一股子自恨来,他想,这件事情结束了,无论她愿不愿意,他一定要带她走,走的远远的。
他还没有想好究竟去哪里。可一定要带她一起。
他终于肯承认,此刻,他一刻也离不开她。
一想到她即将离开,或是有生命危险,他只有一种麻木的触觉,那种麻木虽然不同于锥心刺骨的痛苦,可近似于心如死灰,活着没了兴致,这人世间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他们二人错过了太多太多。他找回了她,是福分,更是命运,从此以后,就再也不大发慈悲的放过她了。
他走到她身边,只是短短的十几米的距离,却像是走过万水千山一般。终于走到了她身边,他搂住她,不管她还落在尘埃里,他只管着搂住她。
他也只想搂住她。
他叫她简安,她并没有回答,他以为她是被吓傻了的,于是更加的愧疚,去吻她的额角,才发现这东西已经哭了。
她哭起来,真像是一只被扒光了刺的小刺猬,蜷缩在自己的小角落里面,抖动着,无助着,叫人心烦又心怜。他很恨自己不擅长哄女人。
只好说。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他不会叫她再受苦了。
他这样承诺着,她却哭得更凶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撩拨了这东西的泪腺,她哭得真绝望。
好像下一秒宇宙就要毁灭一样。
第一百七十八章 真恶心()
他以为女人就是这样的,是一种脆弱的生物,他的简安也无外非这样,她其实也是脆弱的,甚至还比一般人还要脆弱一些。
“文件带来了没有。”白放问他。
顾淮将文件拿出来,那是一份股权转让书。
他此刻只想要赶快的签字,然后带她离开这里,是真的离开这里。
后来的事情他都已经考虑好了,只等待着一个完美的结局。
他失去一切,然后换回她。
他没有想到,其实有时候代价还要更大一些。可那毕竟是她,独一无二的她。
第一声枪响的时候,顾淮在写名字,他已经写完了顾字,然后是淮字,那时他正在些三点水的最后一点。其实些最后一点时,他有一些走神,他记得简安刚开始写淮字总是出错,她常常写成两点,然后冲着他,得意的,邪邪的笑。他有些生气,又有些气馁。原来那么早就想吻她。
枪声响起来的时候,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一片漆黑也成,就像是死机了之后黑屏的电脑。他很佩服自己的身体做出的反应,他扑向简安,然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嵌入身体了,他将自己想象成一个巨大的容器,那颗子弹,是瓶子上的一颗珠宝。
肚子上有热热的东西流出来。可是不痛,真的不痛,只是痒。他很想微笑。也真的微笑了。
有什么灼热的东西落下来了,打在脸上,他私心认为,比肚子上的触感更为灼热一些。原来她哭了。眼角红红的。
“不要哭,我没关系。”沙哑的声音一出来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很想抬起胳膊来,抱住她,或只是摸摸她的头也好。其实更想要亲亲她微红的眼角,就像许多年前自己在天台上想要做的那样。可他却怎么也直不起身子来。
他有些气馁,又有些怨恨自己。
怎么又叫她哭了呢。
模糊间,他看到两个人影扭成了一团,还听到了白放的骂声。
“你冲谁开枪呢!为什么和约定的不一样!”
许应多的话里面也带着怒意。
“你脑袋清楚一点好不好,她一点也不喜欢你,要不是你有用处,她连正眼看你一言都不肯。”
“我是被你利用了!”白放勃然大怒。
“一个女人而已,难道你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吗?”许应多的语气里面带着细微的嘲弄。
“她会是我的!”白放斩钉截铁的说。
“那我再帮你一把?”许应多没有等着回答,冲着顾淮的方向又开了一枪。
白放看简安将怀里的人仍在地上,他明白了她想要干什么。
也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
就像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冲着她,义无反顾的跑过去。
精明如他,此刻却像是一个傻子。
击中心脏,要害部位,他连后悔都来不及。可他还是问了一个问题。
“你难道不想杀了他吗?”
她的泪珠灼热的,滚烫的,要将他的面皮灼烧出一个洞来,可是他知道,那些泪珠,并不是给他的。就假装那是为他流得泪水罢,就假装她是为他心痛罢,就假装——她并没有那么讨厌他罢——他后悔自己算计了她,却又不小心爱上了她。
他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二弟常说,他是一个冷血的机器,是一个牟利的疯子,可他终于知道了爱一个人的滋味,就这样的死去。真有些不甘心。
爱一个人,就是不想叫她死。
宁愿自己死,也但愿她能活下去。
他想,爱真是傻极了的东西。
十分的没趣,却又叫人十分的心甘情愿。
他合眼前,听到有人叫白放,是很悲恸的,他慢慢的闭了眼。
其实他还想听她再叫一声。
却再也听不到了。
外面枪声大作,冲出了许多带枪的黑衣人进来,密密匝匝的围了一圈。
他们大声的喊,不要动。
顾淮喘息着,冷笑了一声,“你带的人多少,够不够我砍的。”
这话是对许应多说的。
许应多用尽了枪里的最后一颗子弹,是个狠角色,直到最后还要带走几个性命,激战了一会,顾淮和简安被一队人保护着,顾淮的伤口还流着血,他却不叫人包扎。
简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分不清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身边的有一具或者两具的尸体。
她不明白,许应多对她的杀意。
其实自始至终,她也未曾明白,许应多对顾淮的杀意。
然后她想到,肖阳的死,与许应多也是有关系的。
她的后背吹过一阵冷风。
她忽的大喊,“不要杀许应多!”
她有许多的事情,想要当面问他。
可她的大喊,伴随着最后的一声枪响,之间许应多忽的咧嘴一笑。
将枪指到太阳穴的位置,一歪头,血肉模糊。
“他居然还有一颗子弹!”有人惊讶的叫喊。
他从那张桌子上落下来,晃悠着,头着地,有白色的脑浆迸溅出来。
血浆与脑浆混在一起,叫他的脸不甚清晰。
有人往他的鼻子下面一试,因为他的眼睛还圆睁着,仿佛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似的,非常的悔恨,非常的无奈。
是真的没了气息。
一阵风吹过,没有声息。
山上很寂静,晚霞熄灭了。今晚并无星星。
看来明天,又是一个阴天。
姜智说,简安的父亲,是她杀的。
她偷了顾淮的戒指,放在床底下。
姜智说,这是她这一辈子做的第二后悔的事情。
第一后悔的事情,是遇见了顾淮。
如果白放不是让她呆在顾淮的身边,也许她还会狠心活下来。
或者她本就不该长的有一点像她,或者长得完全的像她也好。
这样他会不会有一些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