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婚到底,顾少适渴而止-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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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记得我。”顾风攥他的手愈发的紧,一半是因为她这无情无义的话,一半是脑袋连着心脏,牵引的整个胸膛翻江倒海,有些东西要出来了,血一样的要从动脉里喷发出来,要溅一身,整个世界都是带点甜腥味的红色。
不出来,不出来,他看到绰约影子,是她,是不是她,只能是她。
可是只是影子,还这样的绰约,这样的朦胧,不过是月光下翩翩起舞的影子,一到夜里就耀武扬威的在他梦乡里出现。惹得心烦,惹得心痒,惹得疯掉,唉这没来由想念,真的难熬。
于是他只好孩子一样的求。仍然攥着她的手,好害怕,是孩子一样的害怕,他不记得她,于是她就要生气的跑掉,以后再也不见他,也再也不要入梦来。
“没关系的,你讲给我听。”
简安稍微来了一点精神,她的背略微挺直了一些,身体过电一般,略微有些兴奋。
“你信我?”可她是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下一瞬间她又想在桥洞底下,在苍蝇馆子那场失败的谈话,心里又惴惴起来。
顾风顿一下。
握着她的手,哄着她继续的说。
“你说,我信的。”
简安自六岁到十六岁倒豆子一样的说,连她都要默默的惊奇,自己居然记得这样清楚,她一直以为顾淮于她不过是最平淡不过的一个,可是他总算平淡出来真谛,像是水一样的离不开他。
十六岁是个关键时间点,她居然不知道如何和他说。那两年,她的恨是很真切的。可是不后悔,任何一个孩子遇到那样的事情,都不能再若无其事下去,可她是那样的弱小,做不了什么,只能冷眼看着大人世界里的欲望沉浮。
没错了,只能恨他了。
她顿一下,不提也罢。
一个疙瘩跳过去,往后还是顺心遂意,她果然还是离不开他的。
说到飞机出事的消息,她肩膀颤抖起来,那是永远无法平静的瞬间,多少次想起来,她都是筛子一样抖起来。
她忍不住的想象,顾淮那样好的人,那样俊美的皮囊,是如何在一堆废铜烂铁之间变成血肉模糊一团,每每梦到这里,都是一身冷汗的起来。
她躲不掉了,身上都带了他的毒,大概她是他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抑或是一根骨,替他眷恋又怨恨着这人间。
可她最想念是他肉体凡身拿她无可奈何的时候。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她在墙壁的回音间听到呼吸声,然后是他的声音。
他蹙着眉头。
“我也是飞机失事之后被告知失忆的。”
她还记得那航班名字!有点激动的和他说了。
却换来一个摇头。
“不是的,据说我是在太平洋上出事的,迫降到一个小岛上,然后被人找回来,可是记忆已经没有了。”他皱着眉头,像是要努力的想起些什么。
却失落的发现一无所获,他醒来就是光秃秃的洁白墙壁。一如最初的记忆,干净的让人恼怒。略微烦躁抓着头发。
“你第一个人见到的是谁?”
这他是记得的,一睁眼就是一张难忘的混血脸蛋。
“是顾赞。”
是了!简安略微激动的想,“你该去问问小赞的!”
她没察觉顾风的眼睛暗下去,暗下去,直到变成两团漆黑的墨汁。
小赞。他第一个人见到的是小赞。
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对劲,他该早些和自己说的。
如果简安说的是真的,那么顾赞的沉默呢?
他突然不敢想下去。
这是疼爱了四年的弟弟。
夜里躺在床上,突然背后伸出一双手,先箍住腰,她呀的叫一声,却奈何回不得头。
“顾风?”背后的人僵硬了一下,蹭到颈间。
“你又好久没有理我。”
她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出离愤怒,回头恶狠狠的对着顾赞。
“你又是怎么进来!”
她这里难道真是公共厕所一样随便的地方,一个两个的都轻易的进来,还要门和锁干什么。
顾赞尴尬的陪着笑,手却半点没有收回去的意思,她肚子上那圈冬天攒起来的肉,软乎乎,实在是好摸的很。
“从阳台上爬上来。”说着牵着她手往腰上走,委屈的很,“我的腰都扭了。”
她狠狠掐一下,顾赞痛的大叫,口里面骂她个没良心神经病。
简安只道是活该,没人求着他过来,于是一脚从床上踹下去,幸而有长毛地毯兜底,要不顾小少的腰必然受到二次的伤害,怕是再也不能酣畅淋漓的行人事。
但是顾小少一向是个不要脸面的,不知男权为何物,嘻嘻的笑着,像只京巴,又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爬上来,不敢靠近这个神经病,就在她被窝子旁边蜷缩着,好不可怜。
“你就当收留我一晚上。”
简安攥着被子,一副誓死捍卫领土的女王模样,一定要守住大英帝国海岸线。
“你又不是没地方住,我这小地方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说着请做了个手势。
说到这里,顾赞又好不委屈,倒豆子一样的说自从聚餐之后知道他家的具体地点之后,一位女同事就如干柴被烈火点燃深深倾倒在他的西装裤之下,天天制造规律性偶遇。他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种每天不得安静生活,今天又在路灯下看到那徘徊的熟悉倩影,月色下堪称惊悚,比贞子从录像带里爬出来都要恐怖十分,他真敬佩女人毅力。决心要搬家,找房子也需要时间不是?
他往简安方向小心的挪两下。
“你忍心看我露宿街头?”
他选择空间大得很,实在不行就搬回顾家老宅去住,谁敢让顾赞笑少爷这花骨朵一样的妙人儿露宿街头,真是说笑了。
可是她累的不行,实在没心情和他理论,踢下去一床被子。
“我睡地毯?”顾赞一脸不可置信的受伤表情。
“你说呢?”简安眯着眼睛很危险的看他。
小赞同志拽着被子一小角,非常委屈的揉搓,思慕着床的柔软和人的温暖,他找的理由多么完美,可不是来睡地毯的。
“我的腰好痛——”他在地毯上垂死翻滚。
简安装作没有看到,没有听到,冷心冷血。
“那就滚。”
顾赞停下了翻滚和哀嚎开始铺被子。
地毯就地毯,切,谁稀罕。
然后夜深人静时刻,顾赞终于意识到不上床是多正确决定,睡着的简安同志如同一只四肢柔软无限延伸的巨大章鱼——她真的占据整张床。
依靠复杂的姿势变换和间或性翻滚。
当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要在屋里铺地毯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顾赞含着眼泪捂着嘴尖叫,血泪都流回肚子里,简安今晚已经是第三次掉下床砸到他的肚子。
连腹肌都要被砸掉。
简安今晚睡得还算不错,早晨起来的时候没有像以前那么挣扎,闹钟响到第三遍就破天荒的起来,揉着眼睛下床。
一声有点熟悉的尖叫。
“神经病,我的腮帮子!”
半梦半醒之间,她用脚丫子感受着脚下这会说话的东西的轮廓,再次证明了顾赞同志的轮廓是多么的鲜明,就算是依靠下颌线,也能知道这是一枚鲜美混血正太。
她一脚踹出去,为自己下床的路线清理出一条血路。
顾赞带着脸上的印记和一肚子血泪,重新严肃的思考起和简安的关系,好可怕。
按下遥控器,打开家里音响,于是在这个静谧的清晨——
整个屋子都在重金属音乐中震动。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女朋友真漂亮()
那又什么关系,她是当贝多芬的交响乐去听的,在这美妙的旋律中翩跹着舞步,到冰箱里面找酸奶,掺上麦片。
顾赞终于无法忍受从地毯上爬起来,冲到客厅,看她拿着小勺子吃早餐,见他还是一副新鲜的表情。
“顾赞,你醒了?”
顾赞捏紧拳头,思量再三,还是决心要咽下这一口气,因为他一旦发火,她会轻巧的像将酸奶包装扔到垃圾桶里面一般指着门口叫他滚蛋。
小赞心里还有一种忍辱负重的幻想,到时候等人是他的了,哼哼哼。
于是顾赞将嘴里的,你他妈有病一大早晨就放摇滚乐踩着老子的脸起床真的很爽吗,你这神经病!
换成了——
“早晨怎么吃这么凉的东西,对胃不好。”
简安想一只小松鼠鼓着腮帮子。
“你会做早饭?”
“不会。”他遗憾而温柔的摇头。
简安放下勺子,非常的厌烦。
“那你废话什么!”
果然和她不能用正常的回路交流,顾赞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思维定式,却见简安一脸故作疲倦的托着腮帮子(顾赞心里:她昨晚睡得有多么香甜,清醒的我是可以作证的)。
“顾赞,我果然还是受不来多一个人。”
“昨天晚上我总听到有人在尖叫。”
顾赞有点羞涩的低下头,因为那个尖叫的大概就是他。
难道不是因为她自由落体砸下来吗!
这能怪谁!
于是他装作没有听懂,低着头垂着脖子到冰箱里去翻找牛奶,结果只翻到酸奶,不太开心的仰头喝了。
简安手指头点着桌子,决定要换一种方法驱逐入境者。
“姐姐帮你搞定那个同事怎么样?”
她托着腮歪着头,顾赞同志眼睛一亮,简直是意外之喜,恨不得亲一口这神经病。
时至今日,顾赞同志少女心彻底破碎,什么男女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粉红泡泡,全他妈是假的。
简安连让他搞点暧昧都不肯,比铁板还有严丝合缝。
顾赞忙不迭点头。
简安心里很有几分得意。你看,还是小孩子好哄。
她成就感又全部回来。
“你对我们家小赞的心意,小赞基本上和我说了——”抿一口咖啡,她总觉得这幕有点眼熟。
草!自己扮演的怎么全是这类恶毒女人角色。
她大概这一辈子都逃不开这人设。
想到这里认命的微笑一下,不管怎样这恶毒角色平常人还是做不来的,那就只好她来做,这世上就该什么样的人都有嘛。
再抬起头来她嘴里的咖啡又要喷出来。
“好巧。”是秦霜阳。
简安嘴角抽搐,果然不是冤家不碰头,顾风面色平和,霜阳的手还牵着他的,这人倒是丝毫不觉尴尬。
顾赞最先反应过来,叫了声哥。碰到熟人的下场就是,加一张桌子,构成这尴尬无比的局势。
最该得意的是简安,一桌子就两个男人,三个各怀心思女人分都分不过来,她一个人和两个都扯不清楚。
真是能耐极了,可是能耐也要付出代价,就像现在,顾风的脚忽的踩在她脚上。
她心里:神经病,她都没说什么!你他妈抽什么疯!
顾风还就是抽风到底了,锲而不舍的踩着她脚丫子,一双白白运动鞋要给踩成灰色是他终极目标。
简安多能忍耐一个人,现在当然是笑的有多端庄有多端庄,眉眼有多甜蜜有多甜蜜。
忍的顾赞都忍不住戳戳她,“你怎么那么开心。”
她咬着牙齿回踩,“和你在一起能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