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奋斗纪-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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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三妮觉得自己应该大声地揭穿那贱丫头的真面目,让这府里的人都知道这二妮是个不认亲爹大逆不道的下贱胚子,自己没好日子过这贱丫头也别想消停!
于是她鼓足了劲,就朝着方才见姜二妮进去的那间房扑过去,尖声高叫。
“姜二妮,你出来!就是你使得坏是不是,你这个天打五雷劈不孝爹娘的东西!你出来,别缩在壳里不敢出来对质!”
卫大郎被这尖利的嗓音刺得眼皮跳了下,一只手轻轻地抚了抚眉尖。
难怪姜老大不肯认这一家人,果然单是一个小女子,就这般的极品啊。
只听一声嗤笑,姜缨出现在房门口。
“咦,不知这位要和我对的什么质?”
“你敢说你不是不认爹娘,你敢说卫大爷不要我留下不是你使得坏!你这黑心烂肚的…”
最好让卫大爷听了这贱丫头的恶行,把这丫头赶出府去,到时她无家可归,只能去要饭!
“我娘十几年前就死了,还认的什么娘?至于爹么,卖身文书上他都按了手印,从此我这个人不论生死都与姜家再无关系,怎么你们还想着什么认亲的戏码,也不嫌好笑么?”
姜缨一直无法理解这极品的一家究竟是怎么想的,屡败屡战地想要认亲占便宜,难道自己长了张很好骗的善良无知脸么?
姜三妮见自己的话并没有像想的那样,让卫大郎动容,认清这二女妮的恶毒面目,不由得气急败坏,就要上去撕扯。
眼瞅着姜三妮这混丫头就要给自己招灾惹祸,刘牙婆忙伸手去拉,谁料这丫头果然是乡间长大,身手还挺利索,一下子就窜到那房门口,一爪子就冲着人小姐的脸上就挠了过去!
哎呀,这可坏了!万一真给她挠中了,老娘可是要担干系的啊!
“姜三妮!”
厉声叫了一句的刘牙婆不禁闭起了眼,都不忍心瞧了。
卫大郎在一边也看得清楚,他倒是气定神闲,泰然处之。
果然,自姜二妮身后伸出一只手,一把就捏住了姜三妮要行凶的右手,并且轻轻松松地就把姜三妮提起在半空,离地数尺,那撒泼的丫头跟只小弱鸡一般地在空中扑腾这种画面,再配上王大姐那严肃认真的神情和威武身形,看上去真是百看不厌,充满喜感么!
有天生神力王大姐在,姜三妮这种级别的战斗力,就是来上一百个,也是休想碰得了姜老大一根寒毛的啊,更不用说姜老大自己的功夫了。
卫大郎摸摸鼻子,他会跟人说这些年跟姜缨切磋功夫,身为男人且长两岁的他,是用了吃奶的力气,才能勉强在十次里赢个六七次的么?
☆、六六迷惑
刘牙婆揪着姜三妮,灰溜溜地自卫府大门离开,本来卫大郎说要给她的一吊钱也没到手,本来那不过是看在熟人的份上,给她的辛苦钱,如今出了这大岔子,她那张老脸再厚,也没好意思惦记了。
姜三妮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一个字也不敢吭了,乖乖地跟着刘牙婆走。
姜缨身边跟着的那个婆娘,太特么的可怕了,简直不是凡人了啊!
她能一手拎着姜三妮,另外一拳下去,在地上就是一个深坑,那可是青石板的地啊!
若是砸在了人脸上,这人还有活路么?
姜三妮沉浸在恐惧中,倒是没空去想方才卫大郎称了姜缨一声表妹的事儿,倒是刘牙婆细心,看得出来姜家二妮在这卫府里举足轻重,身边还有那般厉害的护卫,怕也是个有能耐的。
这姜家三丫头着了魔般地想要进大户里当丫头享福,却是个蠢得没边儿的,也不想想,那当丫头的生死都掐在主家手里,不定哪天惹了主家的恼,说打说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就是真打死了,民不举官不究,也就一张破席一卷了事。
有个这般厉害的姐姐不去巴结,反而一张嘴就拉仇恨,这不是现钟不打,倒去炼铜么?
唉,罢罢,赶紧把这个祸害送回姜村了事。
此时的卫府里,有两个人都在心疼着。
姜缨瞧着王丑姑手上的破皮处,忙张罗着给清理上药。
这个护卫可是她好不容易才网罗到的,哪里舍得让她受伤么。
王丑姑看着姜缨憨笑道,“破这点皮,两天就好了,又不疼,莫白费了药。”
不过看着姜缨毫不吝啬地把药粉倒下来,又给她包上厚厚的洁净白布,王丑姑还是觉得自己是掉到了福窝里头了。
从小到大,何尝有人肯正眼瞧过自己,就是断胳膊断腿儿,也都是自己硬捱过去的,如今这点破皮就有这样的待遇,王丑姑觉得心里暖乎乎的。
外头卫浩歌也在心疼,望着院中的青石板地面中央那难看的大洞摇头不已,这位王大姐厉害是够厉害了,但是这种颜色均匀统一的大青石板价钱可不便宜的啊…
跟着姜缨出来的王丑姑见卫浩歌对着自己砸出来的大洞蹙眉叹息,这才省起自己是做得不大妥当了,有些讪讪地道,“卫大郎,我,我,对不住,一时没有想好…”
这诺大个卫府,可都是卫大郎一人跑前跑后地挣银子养活众人,好不辛苦的。这一块青石板下去,还不得上百个大钱啊?
卫浩歌还未答话,姜缨在一边笑道,“表哥莫要心疼了,依我看不如把这院子的地都换成北雍玉的,颜色还鲜亮些。”
北雍玉是北雍国出产的一种石料,名虽为玉,其实却要廉价的多,豪门富室里*用来铺地,看上去玉色润泽,光可鉴人,那上乘的玉料做出来的屋宇,真格的跟琼楼玉宇一般,虽然一两块不算贵,但要大量的用来铺地,也实在不是一般的人家能用得起的。
卫浩歌没好气地瞥了姜缨一眼,“表妹怎么不想着换成银砖咧!”
真真不知哪里来的丫头,明明不过是穷苦农家出身,那花起钱来如流水一般,自己能赚来多少,她就有本事花出去多少,还美其名曰,只有花掉的才是自己的。
姜缨哈哈大笑,“表哥若想,那我也不反对咯。”
这小卫倒真是个有本事的,这三年来,除了做几样药丸的生意,还自学成材,做起了生药的生意,如今在这阳平县城,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药材商人了,甚至在省城里,都新买了铺子,准备把生意扩展过去。
这几年里,卫浩歌跟姜缨一般,也时不时地吸纳人手,不过卫浩歌主要是靠买人,姜缨则主要是捡人,三年下来,卫府也少说有了奴仆三十来个。姜缨捡的人也有四五个。
卫浩歌见姜缨手里拎着食盒还抱着小包袱,便知道她这是要去看姜大姐了,赶着上前道,“可是要去姜大姐家么,我也去,好久没见大姐了。”
姜缨眼睛一转,不知想到什么,点了点头,便让准备跟着去的王丑姑留在府里,只跟卫浩歌两个出去。
二人出了卫府,走在大街之上。
姜缨一侧头,正对上卫浩歌注视过来的目光,奇道,“你今天怎么总瞧着我?”
卫浩歌思量了一番,才鼓起勇气问道,“你可是姜家亲生的么?”
姜缨眼神微移,“什么意思?”
卫浩歌低声嘀咕道,“我只觉得表妹你根本不像寻常农家女,且对你爹全无半点记挂,有些奇怪而已。”
这世道,亲生爹娘再差劲,再人渣,当子女的也要遵守孝道,就算有些人被爹娘所为伤透了心,但要狠下心肠和亲人断绝来往,也会有少许迟疑不忍,然而这位姜老大却似压根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一般。
姜缨冷笑一声,“为夫不忠,为父不慈,这样的人,认他作甚!”
卫浩歌沉声驳道,“但他好歹也与你有血脉之亲。”
“所谓父精母血,受生育之苦有血脉之亲的是母亲,与父何干!”
姜缨更是不屑,明明十月怀胎,受那分娩之苦的是母亲,父亲不过是寻欢作乐时给与的一点小小的种子,就被这异世的人说成是天大的恩德一般,哼,在浣花朝,只生不养,男人是没有资格被子女称为父亲的。
当然了,只生不养的女人也没资格被称为母亲,因有怀胎分娩之功,其子女可随心意决定认与不认,无论认母与否,都不会影响这子女的名声和前途。
卫浩歌顿时哑然,心道姜老大这与世不容的想法也不知是从哪来的,虽然有些道理,但未免偏激了些。听姜缨语气,却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
卫浩歌低声道,“那,若是祖父祖母呢?”
姜缨见他眉头微敛,目光暗沉,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地方去,不由奇道,“什么祖父祖母?”
卫浩歌直直望着姜缨,眸子幽深,神色中带着几分茫然,“若是祖父母做了不仁不义不慈的事呢?”
姜缨哂笑,“父尚且可弃,何况是父之父母?”
卫浩歌兀自呆愣,“是这样么?”
姜缨大步向前,催促道,“要如何做,全凭己心了,…快些走吧,再晚些,就该快到饭点了。”
ps:
刘牙婆:说好的一吊钱呢。
小缨:有亲举报你那是非法所得,没收liao~
小卫:省钱了省钱了,有个败家老大我容易么我。。。
☆、六七无后
这二只走进了略有些阴暗的巷口,远远地就能看见姜大姐家门口的那棵大树了,只是如今门口却围了一圈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嗯?
姜缨心头一惊,也不管卫浩歌了,提着裙子便跑了过去。
“哎呀,好好的小媳妇,怎么就这般想不开咧。”
“生得再好,下不出蛋来,还不是个苦命的,老了无人送终。”
姜缨跑过去的时候正好听见了这几句议论,不由得红了眼,推开挡着的人群,便冲了进去。
“大姐!大姐!”
姜大妮的相公钟富蹲坐在院里,梗着脖子,闷着头,嘴里嘀嘀咕咕地也不知道在咒骂还是在自言自语,堂屋的门却是开着。
有几个婆娘在门口朝里张望,一边议论纷纷。
“哎,这来的是谁?”
“是大妮的妹子。”
“这下可要闹大了。”
那几人回头见姜缨这般动静,不自觉地给姜缨让出一条路来,姜缨也顾不上搭理钟富,几步闯进屋内,一眼就看见姜大妮躺在床上,面如金纸,气息奄奄。
“大姐,大姐你怎么了。”
姜缨扑过去,在姜大妮鼻下探了探,还好,这才松了口气,又拉过姜大妮的手把了会儿脉,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虚弱了些。
这才瞧见姜大妮手臂上有一道青痕,一看就是被打的,姜缨蹭地就站了起来,拉着边上一个邻居大娘问道,“我大姐这是怎么了。”
那邻居大娘瞥了眼院中的钟富,小声道,“姜家二丫头呀,你姐这是和你姐夫绊了几句嘴,约摸还动了手,你姐一时没想开,就上了吊。幸好发现的早啊,不然…”
她还没说完,姜缨已经气势汹汹地冲出了门口,瞧见钟富仍然死狗般地蹲在那里,气就不打一处来,气沉丹田地吼了声,“钟富!”
正待揪了钟富这老东西狠打,却见一个人影先她一步提了钟富,一拳就朝那老头子脸上揍去。
不是卫浩歌又是哪个。
卫浩歌外表劲瘦,虽然人生得黑些,却是斯斯文文的,平日见了各色人等也是微笑和气,面带春风,他顶了个姜大妮表弟的名儿,众位街坊邻居也有认得的,却没想到这少年居然说打就打,连声招呼都没有的。
卫浩歌揪着钟富的脖子,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