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奋斗纪-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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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离了路口,又走了几步,姜缨要把钱给他,笑道,“你如今也有了进账,莫太节俭了。”
卫浩歌推了回去,轻声道,“我也请你一回吃食罢。”
姜缨便没坚持给他,笑道,“好,日后等赚了大钱,你须得请我去阳平酒楼去吃席才是。”
卫浩歌眼内闪过一道光芒,“那是自然,你想吃什么都随便点。”
姜缨此时不过是一句戏语,哪里能想到卫浩歌日后手握巨财,掌控一地民生之盛况,而日后被赞为北地龙王的卫浩歌,如今还是穿着一身旧道袍的假道童。
姜缨呵呵一笑,只当是开开玩笑,想起姜大姐来,正要问问卫浩歌这些日子有没有见过姜大姐,忽听马蹄声响,由打西边来了数骑,都是高头大马,银鞍金镫,马上少年各个轻裘华服,仪容不凡,身姿挺立,长弓箭囊悬于马侧,依次策马向北而去。
这阳平小县城,何时见过这许多贵公子策马而过的翩翩风采?
顿时经过的路人都驻足在一边瞧看,就连大街两边的店铺,也有不少听了信儿出来见识面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更是瞧得目不转睛,芳心萌动。
就算是四人已经远去好一会儿,也还有不少人在八卦着这些贵人少年的来历。
卫浩歌也瞧得出神,面上若有所思,但那四人一走,便恢复如常。
这四个人姜缨可是都认得,可不正是那京城里来的贵少四人组么。
这四人过去约有半盏茶的工夫,街西边又来了几十名随从模样的,都骑马护卫着一辆华贵的云纹马车。
ps:
四少骑马打大街上过。。。
姜缨(坏笑):打扮得这般风烧,打不着野鸡和兔子,也能勾到狐狸的么。
小卫(不屑地冷笑):穿毛皮的都是暴发户!
☆、五七淘金
本来街头的围观众就都还没散完,这马车一过,大家又站在两边瞧热闹了。
马车未至,香风已至。
姜缨侧头对卫浩歌道,“这是云府大小姐的马车,你可听过么。”
卫浩歌对大小姐坐的宝马车兴致缺缺,点了点头,“听说过。”
传闻里,这位云府大小姐云桑,在京中有绝世美人之称,一向与两位公主交好,然而在今年夏的一场宴会上,不知为何与三公主佳意起了口角之争,又为众多贵女亲眼瞧见,一时引得流言纷纷,百般猜测,而后来佳意公主再也不与云桑相见,想是积了怨,导致京中许多高门望族也小心翼翼地不敢再把这位保国公大小姐引为宴会上的佳宾,也传出两位公主刻意排斥云大小姐的说法,因此云大小姐为避过风头,打着为祖母祝寿的旗号,躲到了这阳平城。
不过随行的还有云府大公子云松和三位容姿俱美的贵公子,却又不知令多少闺中小姐羡慕得眼红了。
如果是卫浩歌没有做叫花子之前,也许对这类故事还挺*听,而遍历流离困顿的卫浩歌,他更关心的是如何挣到更多的铜板,比如琢磨这金主小丫头是否能多给他些药丸子的种类。
围观众大都是这阳平城的老百姓,也见识过几回云大小姐的车驾了,但每回见还是要面露艳羡,特别是那些年记不大的男子们,虽不敢出声作怪,但用力多吸几口香风也是美事一桩嘛。
正狂吸鼻子的人们忽然都是一愕,呕,这,这什么味道!
香气中忽然混入酸臭腐烂的味道,且那臭味越来越明显,中人欲呕!
马车里坐着的三位小姐也没有幸免于难地察觉了。
云桑拿了熏过香的生绡帕子捂住口鼻,眉头紧皱,用目光示意跪坐在塌下的丫环们去看看帘外是怎么回事。
亦是遍身绫罗头插珠翠,比阳平县城最阔绰人家的小姐打扮得还要精细几分的美貌丫环用纤纤玉指掀起了帘子一角,朝外头望去。
她这一掀,那难闻的味道登时又重了几分,本是坐在云桑右侧的赵影也不禁发出了一声抱怨,“好难闻的味道。”
美貌丫环看得分明,原来是前头街口停着一辆破板车,车上放着四五个水缸粗的大木桶,虽然都用柳条编的盖子捂着,但从那桶和车上的斑斑污迹来看,这分明就是个运送泔水的车!
这板车是从南边的小街过来的,到了这路口,想来是见了云家马车队伍,怕抢了路才不敢过去,只是停在路口略靠里处,却没想到那气味倒是跑出来抢道了。
丫环暗咒一声,飞速地放了帘子,捂着鼻子,敲敲前头的隔板,没好气地喝道,“前头怎么回事,还不快着些!”
那赶车的车夫忙连声告罪,冲着旁边的随从使了个眼色,自己倒是紧着把马车赶离了这片臭气熏天的地界。
“没长眼的东西!看见是云府的马车还不赶紧离远着些!”
那随从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骑着马过去就给了那拉车的人劈头夹脑一顿鞭子。
那拉车的人右躲右闪,身上还是挨了不少下,却是不敢还手,弯着腰,头不停地点着,像是知道自己有错,求着对方宽恕。
“下回再敢这般不长眼,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云家随从打了几下,见那破车上几个大桶还在散发着浓烈的臭味,心想若非是这些臭东西,老子非把你这车掀了不可,骂了几声,这才骑着马追上车队去了。
“哎,云家的家仆怎么打人啊。”
“也怪不得要打人,熏着了人家大小姐,没要了他小命就不错了。”
“去,照你这和说,那这县里头还没有敢倒夜香拉粪了呢。”
“反正做这苦活计的,就是那受苦的命啊。”
“咦,那是个妇人啊,那不是张家庄那个有名的丑媳妇么?”
“啊?胡说,这人哪里看着像是妇人了。咱这般的寻常壮汉都未必拉得动那车,你看他都是用肩膀拉的!”
议论纷纷中,那被打了一顿的拉车人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仍是垂着头,将车子上的粗麻绳套在肩头,拉着一车沉重的泔水,一步一步地经过这条交汇的大街,又拐进了另一个僻静无人的小巷。
姜缨一直在盯着这拉车的人看。
这是个年轻妇人,个子挺高,比一般的男子还要高出两头,因挨了打,盘着的头发落了些下来,半遮住了一张黑碜碜的脸,下巴方方正正,塌鼻阔嘴,厚厚的嘴唇,下巴处还有几道交错的伤痕,有新的,还有旧的。身上一件看不出颜色的短打衣裤,都有好几个补丁,有几处破了洞,绽了线,当是被鞭打所致。赤着一双脚板,头上别着几根荆钗,身上竟无一样值钱的物件。
这妇人看上去应该有二十多岁了。
身板格外健壮,露在外头的脸和手都是肌肤黑里透着红,胳膊腿儿都粗壮,隔着衣衫,也能隐约看到胳膊上隆起的肌肉,肩背宽大厚实,更显得膀大腰圆。这比爷们还爷们的身形,若非是胸前雄伟,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居然是个妇人吧?
那一大车沉重的泔水,就是用牛来拉,也是极吃力的,而现下,居然是人力来拉,还是个妇人?
只见那妇人身子前倾,两手在前拉着绳子,如一只默默耕作的老黄牛般,拖着沉重的车子,缓缓前行。
旁边也有瞧了小声议论的,“好大的力气啊!”
“可不,她家男人就是为了能多个壮劳力才娶的她么。”
“这般的媳妇,夜里搂着也会做恶梦吧?嘿嘿嘿…”
凶狠地瞪过去一眼,边上那笑得极是猥琐的小个头男人不禁缩了下身子,半晌才意识到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个小女娃给吓着了。
姜缨快走几步,也跟着进了那安静的小巷,追着轧轧作响的牛车而去。
卫浩歌纳罕不已,忙跟了上去。
自方才起他就觉得不对劲儿,姜缨直楞楞地盯着那妇人看,虽然说那妇人有着惊人的神力,但也不至于稀罕到能让小丫头双眼发光,面上露出痴迷的傻笑吧?
更不说做出这种追着一个臭哄哄的泔水车跑了的傻事了。
姜缨这是中了什么邪啊?
ps:
女壮士:呜呜呜,主公你肿么才来!
姜缨(狂笑):狂风吹沙始见金!小卫,来见见你的同事!
小卫(捂鼻):以后就全靠你了啊,泔水姐。
又:好冷清啊,肿么都没有亲来留言啊,偶要留言,打滚~
☆、五八神力
安静的小巷路面不算太好,板车时不时地就在坑洼处颠簸一下,拉车的妇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道路前头站了两个半大的孩子,一男一女。
方才见后头的跑步声,两个身影越过了板车去,妇人还当是附近的小孩子们打闹,没想到这两人竟是在前头站定,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这巷子并不宽大,就算是想要掉转方向都难呐。
这也是为什么方才她看到了贵人家的马车却没法躲远些的缘由了。
“…你们让让,谢谢了。”
妇人的嗓音略粗微哑,冲着两人挥挥手,语气生硬,却也和气。
正面相对,卫浩歌终于看清了妇人的脸,原来这妇人额头上有一块很大的青印,几乎有婴儿手掌那般大,让本来就有些难看的面容更添丑陋。
但是印记下的粗眉大眼,倒是端端正正,或是这样的长相身材落在一个男子身上,也不算有多丑,还可称得上是一条汉子,爷们气十足,但搁在年轻妇人身上,就十分怪诞了。
姜缨忽然绽开一个真诚无比的笑容,开口问了声好,“这位姐姐,你的力气真大!”
卫浩歌抑制着想捂鼻的冲动,心想,自己也跟这小丫头打过不少交道了,从来没见她这般甜笑过。
年轻妇人目光闪过一丝疑惑,微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
只听姜缨接着道,“我名叫姜缨,从小就最稀罕那些有本事的人了,姐姐你有这么大的力气,真让人羡慕,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说着便在怀里掏摸一阵,那包点心已经送了出去,眼下就只有半瓶伤药了,这个还是姜缨自治的可以止血生肌的,不过效果平平,不像止咳丸那般见效快。
那妇人微抬了抬眼皮,见这女童笑容古怪,伸出来的手上还拿着一个瓶子,也不知道是否是什么捉弄人的玩意儿,身子不由得向后缩了缩。
这些年,也实在是被村里的顽童们捉弄得次数多了,没想到这城里也有*捉弄人的孩子啊。
姜缨见状也不气馁,笑道,“姐姐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那恶人打得太疼了,才说不了话?”
一边的卫浩歌心下吐糟,这妇人哪里是疼得说不了话,应该是被你这怪异的举动吓得不敢说话才是。
“这个瓶子里的药是治伤口的,给你用。”
见那妇人不接,姜缨便把小瓶子放在了板车之上,那小瓶子是瓷的,不过和婴儿手掌边般大小,白底上头还有一朵小蓝花,看着倒是个素净好看的,若是在集市上买,怕是怎么也得十来文。
若是恶作剧,这成本似乎也太高了些。
那妇人迟疑地拿起小瓶,老茧遍布的手掌感到了细瓷特有的光滑细凉,再看那小姑娘的笑容,好象也变得亲切了不少。
“…我,我没钱…”
那妇人说话的速度很慢,好象每说一个字都要深思熟虑过,望着人的目光带着怯意,似乎生怕对方下一刻就是破口大骂抬手便打般。
“姐姐,这是送给你的,不要钱的。”
姜缨咧开一嘴小白牙,笑得极是灿烂。
卫浩哥忍不住回想起当初小丫头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