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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我还没摁住她-第35部分

小说: 我还没摁住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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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渡欲言又止:“我”

    电话那头,肖然在雨里,轻声道:“别操心有的没的,去吧,去表白。”

    秦渡:“”

    “最简单的方法了,”肖然说:“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了,她怎么会怼你,但是以我接触的她来看。”

    “——你去表白,是最简单的方法了。”

    …

    次日中午。

    许星洲一晚上没睡着,快天亮了才稍微眯了一会儿,结果完美翘掉了第二节课。

    怎么想,秦渡都是没有错,许星洲醒来时,心里空空落落地想。

    只是以许星洲自己的脆弱程度,秦渡是最可怕的暗恋对象罢了。

    ——秦渡这么一个喜新厌旧的人,何况他能表现在外的那点喜欢实在是少得可怜。他初中时给那时的女友三周花了四五万,尚且可以以不走心的理由把人甩了,那这个叫许星洲的姑娘呢?

    许星洲扪心自问可以接受分手,却无法接受这种近乎‘弃若敝履’的行为,哪怕连想想都不能接受。

    ——许星洲已经被丢弃过一次,搭进去的是自己的人生。

    绝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李青青发来微信,问她:“醒了没有?粥宝,要不要给你带饭?”

    许星洲躺在床上打字:“不了,我不太饿,你们好好吃。”

    她看了看手机,发现秦渡发了一堆信息过来——许星洲无力承受与秦渡以任何方式的沟通,眼眶红红地看了一会儿,把他的消息框删了。

    然后许星洲从床上爬了起来,打起精神,从程雁暖瓶里倒了点儿热水冲了杯咖啡。

    外头早已不再下雨,五一假期将近,程雁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翘了周五的课,打算下午一下课就滚蛋,坐六个小时的动车,与家人团聚。

    许星洲拿着自己的化妆包,踢了踢地上的两大盒五芳斋粽子,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相当没意思。

    但是,每次都要给奶奶买东西,是很久以前就说好了的。

    许星洲又踢了一脚那俩礼品盒,把自己桌上零零散散的东西一推,开始认真地化妆。

    她气色实在不算好,毕竟一天晚上没睡,黑眼圈都出来了——许星洲只得好好上了底妆,连隔离带遮瑕地上了个全套。

    许星洲看着自己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想了一会儿,还是挑了自己最心机的那支白莲花唇釉,涂了上去。

    ——今天是要去见人的,化妆是对那个人最基本的尊重。

    许星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尽力让自己显出了点儿气色。

    …

    外头天阴沉沉的,风里带着挤不干净的水汽,呼地吹起了许星洲的t恤。

    许星洲走到华言楼门口时,那里还刚刚下课,大门口人来人往的都是下课的学生。门口广袤的草坪上坐了几个神神叨叨的研究生——在打坐。

    许星洲路过时瞄了一眼,觉得那几个研究生应该是学数学的或者凝聚态物理,看上去十有八九是课题要due了,目前出来打坐,以免自杀。

    许星洲要找的那群人——实在是非常好找。

    毕竟,不是每天都有一群人扯着横幅在华言楼门口拍定格照片

    那几个p大光华的男生聚在一处,一个骑在另一个头上,手拉横幅,另外几个疯狂拍照片,一边拍一边狂笑。

    许星洲:“”

    “你别动啊老岑!”一个人喊道:“端正你的态度!这可是要上咱学校门户网的!!”

    那个叫老岑的多半被卡了什么难以言说的部位,惨叫不已:“大爷!!靠!高岩!放我下来——!”

    许星洲试探道:“那个”

    另一个个子挺高的男生一边拍照一边哈哈大笑,说:“bbs见吧!”

    许星洲:“”

    然后那俩人咕咚一声倒下了,摔得嗷嗷惨叫,周围一群男孩笑得都快裂了

    这世界上,直男的智障程度果然是不分国界不分学校不分年龄的。

    许星洲点了点那个正在哈哈大笑的青年的肩膀,大声喊道:“你好——你好!我找林邵凡,他在吗?”

    那青年闻言一愣,把手机放下了。

    “我是他高中同学,”许星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太好意思地说:“今天老林约我见面,我来这儿找他。”

    那青年爽朗地笑了起来:“你就是许星洲吧?”

    许星洲吃了一惊:“对的,你认识我?”

    “——沈泽。”那青年简单地自我介绍,又道“一个认识的师兄和我提过,很高兴认识你。”

    许星洲还以为是林邵凡天天提,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师兄——许星洲怎么都想不出她在p大有认识的大三学生,便对沈泽点了点头。

    这男生外貌条件不错,有种直爽而坏的味道,身高甚至和秦渡差不多,许星洲之前听过八卦,貌似在与他的初恋女友异国恋。

    “林邵凡在那边。”

    沈泽指了指华言楼门口,故意、带着一丝要看好戏的语气,道:

    “——他以为你在里头上课,正在门口等你呢。”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

    天色暗淡得像是末日即将来临;华言楼前人来人往。

    有人骑着摩拜从大门前经过;风吹过大地与高楼时;许星洲的裙摆被吹了起来。她无意识地拨了一下头发;然后在沈泽的指引下;看到了在玻璃门前等待的林邵凡。

    许星洲今天没什么精神;做什么都恹恹的;抬腿朝林邵凡走去时甚至觉得腿黏在地上。

    ——就好像踩在一块融化的硬糖上一般,一踩,甚至有种夹起拔丝苹果的感觉。

    林邵凡看到许星洲;立刻迎了上来。

    “星洲,”林邵凡关心地问:“你没上课吗?”

    许星洲没甚表情地说:“昨晚出去玩,玩的太晚;一不小心睡过去了。”

    林邵凡温和地道:“那我今天下午不耽误你太久了。你昨晚去干嘛了啊?”

    “和一个师兄飙车。”许星洲诚实地回答:“挺累的;回来也很晚。”

    林邵凡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问:“是那个数学系的;给我们付账的师兄么?”

    许星洲点了点头表示是他;却又摆出了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林邵凡便不敢再问。许星洲理智上明白自己不应该这样——她对林邵凡太过冷淡;但是她实在是打不起任何精神来去做任何事情。

    不想与任何人解释。

    ——却也无力对任何人发火。

    林邵凡过了一会儿;又问:“那我们下午去哪里?”

    许星洲几乎想说你如果想对我说什么你就直接在这里说吧,我今天实在是电量不足无法续航——可她还没说;就在眼角余光看到了秦渡的身影。

    秦渡大约是刚上完课,正朝楼外走。

    他臂弯里两本打印的讲义;封面上夹着两支中性笔和一只眼镜;一副刚上完课的模样。

    风把他的卷发吹得凌乱,他把头发抓了抓,抬腕看表,又摸出了手机看了一眼。

    许星洲看到他的动作的那一瞬间,无端生出了一种酸涩的希冀,他等会会不会看到我呢?他看手机,会不会是想看看我回复了没有呢?

    ——但是接着秦渡就在屏幕上一划,将手机放在了耳边,接了电话,背对着许星洲走远了。

    许星洲:“”

    脑补太多,羞耻。

    许星洲于是对林邵凡说:“下午我带你去周边吃点好吃的,你买点回去给同学当手信,正好我也想买。”

    林邵凡红着脸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过了会儿,他一手在裤子上抹了抹,僵硬地搭在了许星洲的肩上。

    那群来参加比赛的少年们对林邵凡偷偷比了个大拇指,表示他上道——林邵凡搭许星洲肩膀的那动作极其僵硬,还带着点儿羞涩和不自信,明显是在这之前的晚上一群年轻混球们耳提面命的结果。

    “我想想——”许星洲却浑然不觉肩上多了一只蹄子,斩钉截铁地说:

    “——我带你去吃甜食好了。”

    正好我需要一点甜食救救我自己。许星洲想。

    …

    秦渡挂了导师的电话,回头看向华言楼的门口。

    铺天盖地的是铁灰大风,头发将他的视线挡了大半,可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一条红裙子。

    朱红的颜色实在是太适合许星洲了,从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穿着各式各样的红裙子,无论怎么换身上都带着点红色。

    许星洲是那种无论天气冷热都会坚持穿裙子的姑娘,犹如执念——好像那是她漂漂亮亮地活着的证明之一一般。

    ——秦渡看到的是,穿着红裙子的许星洲站在台阶上,她的高中同学——林那个啥,以一个极其僵硬的姿势搭着她的肩膀。

    秦渡:“”

    发了一堆微信约她今晚吃饭也没回,秦渡眯起眼睛,正要发作——许星洲就和林邵凡说了几句话,和他一起吧嗒吧嗒跑了。

    许星洲跑的时候还踩着小高跟,也背着她那个万年不变的小帆布包,那两位从高中就相熟的老同学跑得飞快,转眼之间就跑出了好远

    秦渡:“”

    他的同学好奇地问:“秦哥,你看啥?”

    秦渡面色看上去简直要杀人,答道:“——非本校的社会流窜人员。”

    “秦哥,那叫社会人员,把流窜去了。而且这些人和咱们没关系。”他同学乐呵道:“——而且最近各大高校来开挑战杯,现在正管得松呢,连身份证都不用登记了。”

    秦渡:“”

    去他妈的,秦渡想。

    他看着那两个年轻孩子,一阵逼得他眼红的心慌。

    …

    许星洲与林邵凡在高中时,从未单独相处过这样长的时间。那时许星洲坐的位置离林邵凡非常近,可是他们的交集却算不上很深。

    许星洲无论是高中还是大学都是个上课经常打瞌睡,看漫画的人——每次老师点她起来回答问题时,都是程雁给她打掩护,把答案写在纸上,让许星洲念出来。而林邵凡更像一个沉默着坐在她面前的大男孩,有时候上完体育课他打完篮球,连头发都是湿乎乎的,一滴滴地往下滴水。

    那时候,还上高中的许星洲就会嫌弃地用圆珠笔戳戳林邵凡,让他擦擦汗。

    高中三年,林邵凡给许星洲讲了厚厚数本数学卷子。

    而作为讲题的报酬,许星洲给林邵凡买了许多许多罐可乐——但也只是如此而已。

    仔细想来,许星洲上次与林邵凡见面,还是近两年前的散伙饭上的事儿。

    两年前的那个夏天,他们整个班级喝了点儿酒,又去ktv唱歌。ktv包厢上四散的彩虹光耀得许星洲眼睛发花,她和她们班上的女孩子抱在一处,喝了点儿酒又是哭又是笑,许星洲拉着她高中时勾搭的妹子的手,一边哭一边说等以后我家财万贯了我就娶你。

    然后,ktv的bgm突然变成了那些年。

    那首歌非常抒情。钢琴声中闪过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你是我眼里的苹果,在雨里绝望大哭的少年,坐上火车离开的沈佳宜。

    包厢里那些同班男生也不闹腾了,突然开始揶揄地嘘个没完,许星洲还有点儿醉意上头,抬起头就看到林邵凡拿着话筒,脸色通红地看着许星洲。

    那时候许星洲与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bgm都过了大半,周围还有人在嗡嗡地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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