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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我还没摁住她-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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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渡:“”

    “真纳闷了,”秦渡伸手一戳许星洲额头,道:“我觉得你很爽啊?”

    许星洲怒道:“爽是一回事!你都开上二百三了!撞车绝对就是车毁人亡!我明天还要交作业!后天还有pre!你做个人吧!!”

    秦渡:“”

    秦渡不以为意:“二百三怎么了,我还能开到三百呢——我最多允许你再扯我十分钟,再多我就要找你算账。”

    许星洲不依不饶地讨价还价道:“十五分钟。”

    秦渡:“七分钟。”

    许星洲正要争辩,秦渡就威胁道:“否则把你丢在路边。”

    许星洲一怔,点了点头,然后松开了他的袖子,抱住了自己的小包。

    秦渡:“”

    秦渡说:“生气了?”

    路灯迭忽远去,橙红灯光落在女孩的眉眼上,许星洲摇了摇头。

    今晚似乎有点逗不得,随便一逗就生气了。

    “十五分钟就十五分钟。”秦渡叹了口气。

    “二十也行。拉手不可以。开车,怕出事。”

    许星洲闷闷地嗯了一声。

    接着许星洲这才小心翼翼地把爪子伸了回去,拽住了秦渡原本被她拉皱的袖口。

    太他妈甜了,真好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的吗?秦渡简直忍不住地想笑。

    秦渡把车开回了原本集合的高架。他烟瘾犯了,不便在许星洲面前抽烟,怕熏到她——正好许星洲想下车去随便走走,吹个风。

    路面上零零星星停着几辆车,秦渡微微眯着眼睛,在烟雾缭绕中,望向了许星洲撑着伞的,火红的裙角,还有纤细柔嫩的小腿,那女孩身上还披着秦渡的外套。

    小混蛋。

    秦渡眼睛惬意地眯起。

    …

    许星洲并不愿意在车上闷着,便下车去呼吸外头的空气。

    海边的高架桥上风还是颇为可怕,她靠在栏杆上往下看,下头犹如万丈深渊,风雨如针,漆黑树叶被风撕扯。

    ——许星洲相当喜欢雨夜。

    确切来说,她什么天都喜欢——晴天喜欢阳光,阴天喜欢阵风,雨天喜欢色彩斑斓的雨伞和小腿上沾的雨水,大风的天气她甚至喜欢呼在她脸上的头发。

    许星洲笑眯眯地摸摸自己刚刚拽过秦渡的手指,把自己的头发向后拨了拨,踮脚往桥下看去。

    然后她听见了细碎的、被风切割破碎的声音。

    “老秦”那声音在呼呼的大风里说:“秦渡今天那个女孩”

    许星洲头上冒出个问号,拽了拽身上秦渡的外套,忍不住走近了。

    那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是吧,”一个人说:“我也觉得老秦带来的那妞蛮漂亮。”

    另一个人意味深长地道:“——不知砸了多少钱呢。”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

    “——是吧;”那个人说:“我也觉得老秦带来的妞蛮漂亮。”

    另一个人笑道:“——不知砸了多少钱呢。”

    许星洲撑着伞;微微一愣。

    风雨如晦;那几个人年纪不算大;也就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其中一个穿黑卫衣的人靠在他的布加迪上;撑着伞,同另一群人说话。

    “是f大新闻的大二学生是吧?之前秦哥朋友圈不是发过么,要找他们班的联系表。”那个穿黑卫衣的人道:“我早知道他们院里有小美人儿。你估计一下;包这么个妹得花差不多多少钱?”

    另一个人道:“谁知道,你去问秦哥啊,我估计十来万?秦哥估计舍得一些。”

    “舍得个屁。”黑衣人嘲道:“那个女孩背的包看到没有?秦哥看上去也不宠她么。”

    有人试探地问:“说不定真是师妹?”

    黑衣人冷笑一声:“真师妹;带来这个场合?逗傻子呢;他来泡妞的。”

    许星洲那一瞬间,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可是并非不能忍受。

    “而且秦渡——”黑卫衣的青年拖了长腔道:“——他那个脾性;你们谁不知道啊。”

    周围的人立刻叽叽喳喳地表示赞同。

    “他对什么东西真的上过心?”一个人道:“秦哥千把万买了辆pagani都说吃灰就吃灰;这还只是个女大学生而已。”

    又有人道:“他这辆车落灰一年多了吧;秦渡是真的牛逼”

    许星洲无意识地掐住了自己的手心。

    “那小丫头漂亮倒是真漂亮;”那人道:“但是漂亮有什么用?我们这群人想找漂亮的哪里没有?”

    许星洲被说得眼眶通红;几乎想上去打人。

    “老秦没别的,”一个人哂道:“就是喜新厌旧快;喜欢的时候喜欢得捧天捧地,转眼没兴趣了;说丢就丢。之前肖然不是说过么;他甩他初中时第一个校花女朋友用的理由居然是你和我太像了。”

    风雨飘摇,人群哄堂大笑,许星洲撑着伞,愣在了当场。

    “第二个好像还是个校花吧?”

    “没错,还是校花,和第一个只隔了几个星期”

    “当时老陈跟我们八卦,说是他可疼第二个女朋友了。要什么给买什么,谈了三个周花了四五万呢,那可是十年前的初中生。转头翻脸甩人的时候嫌她太娘们,有这样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另一个人笑到打嗝:“他妈的嫌一个女的娘们!秦渡这人真的可怕哈哈哈哈哈哈——”

    “当时谈的时候可他妈上心了。”黑衣青年嘲道:“甩人的时候,连理由都懒得找。”

    骤雨倾盆,漆黑的夜里,刀刃般的雨劈里啪啦地落在了许星洲的伞上。

    这是她这个学期买的第三把伞了,伞面上印着绿色的小恐龙,小恐龙圆滚滚的,却被雨水打成了黑色。许星洲眼眶通红地站在车后,撑着那把变黑的伞,听他们像评价一件货物一样评价几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儿和她自己。

    “——他不总是这样吗。”

    那个人说。

    “不可能热衷一件事超过三个月,偏偏每件事都做得好,翻了脸了连妈都不认。”

    “操,”另一个人感慨道:“真羡慕啊妈的,我也想要这种人生。”

    许星洲茫然地望向远方。

    是真的吗?——不对,他们说的这一切,是真的么?

    ——那个游刃有余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秦渡,真的是这样放肆地对待他曾经愿意付出心血的东西的么?

    …

    许星洲并不愿意相信。

    可是不愿意相信有什么用呢?秦渡无数的行为——那些随意的、将一切都视作草芥粪土的、有时甚至毫无尊重可言的行为,那一举一动,都将他们说的话佐证得淋漓尽致。

    秦渡的确是这么个人,许星洲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他颠沛流离地虚度光阴,他对一切都没有半点珍惜之意。

    毕竟那位年轻的公爵脚下封地千里,荣光加身,他的长袍上缀满珠宝,他的花园中开满姹紫嫣红的玫瑰。

    年青公爵的城堡大门外百兽来朝。他的黄金鸟架之上群鸟喧闹。

    某一年,有一只被老鹰撕扯过的凤尾绿咬鹃跨过风暴与汪洋,停留在了拥有一切的年青公爵的窗台上。

    秦渡可能会为那只凤尾绿咬鹃驻足,甚至爱抚那只鸟的喙。

    ——但是,他会珍爱这只并无什么特殊之处的野鸟么?

    这个问题,甚至都不需要回答。

    因为答案本身都带着羞辱的意味。

    晚春雨夜,雨将许星洲的裙子下摆打得透湿,她身上甚至还披着秦渡的夹克,那件夹克颇为温暖,里头衬着一圈毛绒。

    许星洲眼角都红了,强撑着笑了一下。但是那个笑容比哭还难看,她回头看向秦渡的车,那里有一点火光。

    那些人仍在雨里交谈。

    有人提及自己包了个模特,话里话外都是那模特人美水多。那是许星洲最讨厌的、典型的‘mentalk’。

    “要我说,”那人一挥手道:“——大学生最好了。而且要去大一大二的里面挑,大一大二的好上手,又嫩,就是分手的时候麻烦”

    一个人又嘲道:“你他妈什么口味,大一大二的小嫩鸡有什么意思,除非长得跟秦哥带来的那个一样。”

    那个黑卫衣青年说:“那个f大大二的是吧?”

    他们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清亮的女声就响了起来。

    “——对。”

    许星洲说。

    …

    许星洲说完那句话,耳边只余天地间唰然的雨和吞没天地的狂风。

    “f大大二新闻1503班,没错,”许星洲充满嘲讽地道:“——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那群人简直惊到说不出话,似乎从来没见过diss人时本人跳出来刚他们的。

    但是在许星洲这里,这件事的脉络格外的简单——一是她不可能忍受这种侮辱,二是她不可能等待天上掉下的男主角来帮她打脸。

    她从小就见惯了侮辱。那些来自同龄的孩子的,那些来自恶劣的大人的。他们有嘲笑她父母离异的,有嘲笑她没人要的——嘲笑她奶奶腿脚的,许星洲一一怼了回去。

    而这,不过是另一次嘲讽罢了。

    许星洲嘲道:“你们眼里是不是什么都能包?”

    她狂风将她湿漉漉的红裙子吹得啪啦作响,许星洲将自己的头发往后一捋,如同白杨般,堂堂正正地站在了他们面前。

    “真可怜啊。”

    许星洲一步一脚印地往前走,嘲道:“——见到短袖就想起白臂膊,见到白臂膊就想到色情,看到长得好看的女学生就想到包养,怎么了?打算用生命阐释什么叫人与海绵体位置互换的可能性?”

    “还包养呢——如果我不是被包养你们谁跪下道歉?”

    为首的那个,一开始看不起许星洲的人不走心地辩解道:“那个,妹子,我们就是吹个水,你没必要较真——”

    那辩解,简直是放屁一般。

    许星洲眯起眼睛,劈手一指高架下头,道:“——我把秦渡从车里拽出来,当着我的面和你们吹水。我收过他一分钱我从这里跳下去,没收过的话我也不要你们的命,你们就把刚刚攻击我的话一字一句说给秦渡听听看。”

    这群人霎时静了,连那个人都没胆量将话说完。

    ——居然连这种时候,都得把秦渡拉出来。

    许星洲望着所有人,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这里的这一群人,没有哪怕一个是她得罪得起的,许星洲想。

    在座的无论哪个人动动手指头,都能让许星洲的日子极其不好过。他们有可能会卡住她来之不易的实习机会,也有可能卡学位证,如果以后许星洲想留在本地发展,更是绝不能继续怼下去了。

    只能进行到这里为止,多了绝对不行了。

    许星洲下决定的瞬间,从未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与他们、与秦渡的阶级差距。

    这些人能肆无忌惮地用‘拜金’和‘包养’侮辱许星洲,却天然地拥有着煊赫的家世与地位,他们用这两样可怕的、山岳一样无法反抗的东西死死克住她,让她连下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口。

    ——可是,他们都怕秦渡。

    许星洲一个月两千来块生活费,住在学校宿舍,目前最大的苦恼是下个月九号花呗还款。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有家,同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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