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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晓瑟-第2部分

小说: 晓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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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统,我是要留下他的,断然不会让锦儿随他到凌国。”

    玉娘想了想,说道:“娘娘,仙娘回到凌国之后,一直跟随在公主身边,她的来信说,公主在凌国过得很好,大祭司对公主视若珍宝,小公子聪慧,小小姐机敏,娘娘您就放心吧。”

    冯太后眼睛里看着花,心思却飞得很远:“俗话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能为孩子们做的我都做了,能教的我也都教了。无论是否放心,我始终是要走在他们前头的。惟愿苍天保佑我的孩子们吧。”

    一旁的青翠到底年轻,忍不住,眼泪就落下来。在主子面前哭泣,可是大忌讳,青翠连忙抬起衣袖,匆匆地擦拭着濡湿的脸庞。

    玉娘也是红了眼眶:“娘娘,您的一片苦心,安东王和陶城公主定然能够感受到。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可别再说这些让人伤心的话了。”

    冯太后凝视着玉娘,只见她头发斑白,颧骨处长出了星星点点的褐斑,只有背脊,一如年轻时那般挺拔。初见时,玉娘醇和而又倔强的眼神,经历了岁月的风霜,早已经变得洗练豁达。

    “玉娘,我记得你来到我身边伺候我的时候,只有十一岁,当时你是母亲身边的三等丫头。

    母亲对我说,玉娘性子沉稳,为人忠诚,虽然少些机变,但能吃苦,是个靠得住的丫头。

    六十年了,你为我辛劳一生,几乎是用生命印证着当年母亲下的断语。我看,你不如出宫去吧,祯儿府上正缺一个有资历的老供奉,替他看管王府事务。若是你嫌王府太过喧闹,不够清静,哀家记得你还有两个侄儿,一个在京城为官,一个外放州县,都是实在的孩子,你想跟着哪一个?你也老了,很该享享清福了。”

    玉娘含泪带笑:“娘娘,玉娘哪里都不去,就要跟在您身边。当年苑娘、仙娘、姝娘,加上奴婢四个,被老太太送到您的身边,如今死的死,散的散,就只剩下奴婢一个人。

    您在毓秀宫,玉娘也在毓秀宫;您驾鹤仙去之后,玉娘就在皇陵旁边盖一间草庐子,日日守着您。”

    冯太后心头酸楚,六十年的感情,早已经如同亲人一般。

    “玉娘啊,你这是何苦。”

    “娘娘,玉娘不苦,玉娘高兴,今生能得娘娘看重,是福分。”

    冯太后与玉娘融融细语间,赵皇后带着满后宫的嫔妃,声势赫赫地走进花房。冯太后自打生病之后,拒绝了后宫妃嫔的请安。好不容易太后露面了,自然要紧赶着表达孝心。

    赵皇后盈盈而拜:“臣妾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众嫔妃齐声:“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衣香鬓影,偌大的花房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冯太后心中不悦,难得的宁静时光,就这样被生生打断了。却还是微笑着:“免礼。”

    玉娘屈膝,朝赵皇后行礼:“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赵皇后连忙上前,虚扶玉娘手臂:“玉姑姑不必多礼。你伺候太后娘娘可谓是劳苦功高,我和陛下都十分感激。”

    说着,赵皇后褪下手腕上水头极好的一个翡翠镯子,放到玉娘手上。

    玉娘接过,后退一步,声音平稳,态度恭谨地道:“奴婢谢皇后娘娘赏赐。照顾太后娘娘乃是奴婢的分内之事,不敢邀功。”

    赵皇后赞叹:“到底是太后娘娘身边的老人,守规矩,懂礼数,实在是叫人敬重。”

    这时,殷贵妃轻笑着走上前来。她身着荔枝红色绣团花五彩凤凰棉绫褙子,大镶大滚紫貂毛,橘色凤尾裙,飞仙髻上插着一支点翠六尾大凤钗,大凤钗两边,各饰一支飞凤金步摇,滴水状的玛瑙随着她的步态,有节奏地摇曳着。

    殷贵妃实至名归,贵气逼人。通身的气派,让站在身边的赵皇后也逊色三分。

    “太后娘娘,嫔妾昨儿给您送的鸽子汤,不知道您可还喜欢?”殷贵妃殷勤地问道。

    殷贵妃在后宫内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尊贵,她的脸面还是要给的。冯太后笑着:“汤鲜味美,哀家吃了一些,觉得不错。”

    殷贵妃喜笑颜开,拍着手道:“太后娘娘喜爱嫔妾亲手做的鸽子汤,看来是嫔妾孝心虔诚的缘故。我这道鸽子汤,用的是玉米喂养才刚一个月的乳鸽,最是鲜美滋养。汤里头还加入了枸杞、人参、黄芪,最是滋阴补气。”

    殷贵妃话音刚落,就被赵皇后瞪了一眼,抢过话头:“太后娘娘,弘筹今日亲手做了枣泥山药糕,已经派人给您送到毓秀宫了。就连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未曾吃过弘筹亲手做的食物呢。弘筹还专程到太医院请教,听御医说,您久病虚弱,最适合吃红枣、山药,既可以补气血,又可以健脾胃。”

    冯太后慈祥地:“弘筹有心了。”

    赵皇后的脸庞笑成一朵花,声音也越发温柔:“太后娘娘,弘筹心里惦记着您。他在佛前许愿,吃斋茹素三年,只求太后娘娘身体康健。

    陛下前些日子派遣弘筹到兵部当差,听弘筹身边的人说,他负责审查军需钱粮,开支状况。谁知弘筹到了镇南军驻地,镇南军将军却极不配合,他……”

    冯太后打断赵皇后的话,淡淡地:“哀家老了,朝堂的事早已经不过问。如今日日悠闲,享享清福便罢了。”

    殷贵妃清脆的声音响起:“正是呢。朝廷的事情自然有朝廷的大人们操心,他们拿着俸禄,就应该尽本分。太后娘娘身体不适,定要清清静静地修养才好。”

    冯太后神色不变,给了殷贵妃一个赞赏的眼光。

    赵皇后尴尬极了,讪讪地:“是臣妾考虑不周。”

    殷贵妃脸上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意,不理会赵皇后,转而回身,走到一位清丽的妇人身边,拉着她的手,笑道:“淑妃妹妹快来看看这牡丹花儿,并蒂连枝,在咱们御花园里,是独一份,多鲜艳,多喜庆。也只有锦儿这样有福气的人儿,才能培育出这样吉祥的花儿。”

    林淑妃是陶城公主云锦的母亲,位列四妃之一,深得长庆帝宠爱。

    林淑妃浅浅地笑着,温言细语:“贵妃姐姐谬赞了,锦儿那是小聪明,若是论福气,自然是太后娘娘洪福齐天,嫔妾们都要仰仗太后娘娘的恩德。”

    林淑妃说完,不着痕迹地脱开了殷贵妃的手,很明显,她并不想涉入到殷贵妃和赵皇后的纠葛里。

    冯太后冷眼看着,赵皇后和殷贵妃同样是世家大族嫡女出身,自进宫后,两人就开始争斗不休。亲自出手,培植亲信,控制傀儡,今日你把我推下河呛了两口水,明日我就能让你崴了腿小半个月都无法承宠,可谓是手段丰富,花样百出。

    不过赵皇后和殷贵妃很有默契,始终将争斗控制在冯太后和长庆帝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并且乐此不疲,越斗越精神,越斗越欢乐。只能叹一句,后宫里的女人,都是太寂寞了。

    由于嫔妃众多,人人涂香脂,抹香粉,花房里植物的清香早已经被一股奇异的味道所掩盖,加上空气不流通,冯太后渐渐觉得胸口憋闷,呼吸困难,心脏好似被一只大手紧紧拽着,十分难受。而嫔妃们又频频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时有回声在花房里飘荡,冯太后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令人烦躁不安。不多时,便头疼不已,连眼前的事物,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玉娘一直在关注着冯太后,见她手捂上胸口,额间浮起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顿时觉得大事不好,顾不得礼仪,颤着声问道:“太后娘娘,您怎么了?觉得哪里不舒服?”

    赵皇后见状,愣住了。今日原本想着带领后宫嫔妃向冯太后请安,一来,压一压殷贵妃日益嚣张的气焰;二来,为了让二皇子弘筹在太后面前露露脸,表表孝心。难道竟然惹出了大麻烦?

    赵皇后很快回过神来,哪里还顾得上与殷贵妃的明争暗斗,高声地吩咐着宫人们:“快,将太后娘娘的步撵抬过来,送娘娘回毓秀宫。

    你,快去太医院,请御医。

    你,快去议政殿,请陛下过来。”

    花房里顿时乱作一团。高位的嫔妃悄悄地往宫外传递消息,低位的嫔妃则是躲在角落里,不敢多搀和。

    晴好的天气突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犹如千针万线,连绵不断。

第3章() 
当夜,冯太后的病情急转直下。

    长庆帝从侍候冯太后的宫人口中知道了白天发生的事情,他满腔的担心都化为怒火,发泄在以赵皇后为首的后宫嫔妃身上。

    “太后娘娘精神稍好些,想去看看花,散散心,你们凑什么热闹?三个女人一台戏,好好数数,你们能够唱几出?往日里我不理论,倒越发的放肆。太后娘娘这样的身体,能够经得住你们敲锣打鼓,吵闹不休吗?

    连国以孝治国,太后娘娘就是被你们这群不知所谓的女人给气出病来。若是传了出去,朕还有何脸面面对子民,面对天下。

    滚!全都给我滚到佛堂里去,抄经念佛,为太后娘娘祈福。”

    骂过之后,长庆帝拂袖离开,留下一群嫔妃心有余悸。

    两个小兵身着绢布甲,手握红缨长矛,笔直地站在城门两旁。

    中京城热闹繁华。

    城外庄子上的农家,一大早就跳着担子,担子上装满了新鲜的蔬菜、果子,进城售卖。待到午后货物售罄,再满足地挑着空担子装着铜板子出城回家。

    路上偶尔遇见了熟人,便唠唠张三的女儿嫁人了,女婿是个秀才,将来说不准出息了,女儿也能做个官太太;说说李四的儿子娶了媳妇,媳妇是个能干的,能做一手好菜。日落西山,一天的时光,就这样匆匆地过去了。

    一阵紧似一阵的马蹄声传来。

    正在城楼上梭巡的校尉脸色一黑,最近天下太平,也并无天灾发生,没有急报,就连朝廷的驿使进入京城,也必须下马而行。

    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在京城附近策马狂奔?

    远远眺望,只见两匹石青色的骏马,一路踏起沙尘滚滚。两匹马后头,距离约莫三丈,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紧紧跟随。枣红马上那人身后还背着一杆旗子,旗子在风中犹如波浪摆动。校尉定睛一看,旗子上写着一个硕大的“凌”字。

    校尉转身,冷不防地踹了身边陪着看热闹的小兵一脚:“快,带上守城令牌,骑马去宫门禀报,陶城公主回来了。”

    小兵得令,连滚带爬地跑到马厩,急匆匆地挑了一匹马,跳上马背,就往皇城奔去。

    守门的小兵早已经将城门附近的人们驱散开,给三匹马留下了足够宽阔的道路。

    骑马的人不停地挥舞着马鞭,催促着马儿快跑。骏马飞奔,仿佛撕裂了风,卷起地上的残叶,呼啦啦地吹拂着街道两旁的人们。

    卖肉的屠夫双手叉腰,大大咧咧地:“这谁啊?骑马了不起啊?卫兵们也不管管。”

    一个中年男子从酒馆里走出来,只见他背对着大街,正拱手与朋友们道别,三两步之间,脚踏在街面上。

    “危险。”

    “快躲开。”

    “跑马来了。”

    好心的人们在急切高声提醒着,声音杂乱无章。

    中年男人有些迷茫,抬眼一看,几乎要吓晕了过去。

    两匹骏马近在眼前,铜铃似的眼睛,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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