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冥婚:鬼夫,我们不约-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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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月凝杀了钱宝安,之后写下钱家仗势欺人的冤情血书,上吊自杀。
钱家的人愤怒之极,欲找刘屠夫算账,然而刘家早已经人去楼空。
从刘月凝被抬出刘家小院的那一刻,刘屠夫就只身上路,消失在临安。
刘家本来就是独户,没有人知道刘屠夫去了哪里,钱家找不到人,只好拿刘月凝的尸身来泄愤。
只是刘月凝本来就是横死之人,又手刃了钱宝安,按钱家请来的所谓“大师”来讲,是要将刘月凝四分五裂,再用黑狗血污秽之物祟了尸身,最后分开丢到乱葬之地,让刘月凝永世不得超生才好。
谢骓阳从乡回来的时候,刘月凝的尸身已经被分别丢弃到临安附近的乱葬岗里了,只留一个头颅,放在钱宝安灵堂前忏悔。
谢骓阳疯了一样要去钱家讨公道,却被谢母跪着拦了下来。
“我儿,娘已经老了,禁不起折腾了,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让为娘可怎么办!你要执意如此,为娘就一头撞死在这里,免得日后白发人送黑发人,徒伤心肝!”
“娘!”
谢骓阳无可奈何,跪下来痛哭,早知如此,当日就算拼着前尘不要,也不该让刘月凝入了钱家。
只是后悔又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
“我儿,那刘家小娘子已经死了,你再去挣个尸首做什么,她爹都不管她了,你去了又是以什么身份呢?本来刘家小娘子污了身子就已经够可怜了,如今你还上去添盆脏水,生怕她的名声还不够坏吗?”
“你好好回去做官,迟早有一天你可以为她沉冤得雪的,又何苦急在这一时,白白让刘家小娘子的牺牲作废了呢!”
谢母苦口婆心的劝导着谢骓阳,她也没想到刘月凝会这么决绝,不过这样也好,永远不会再有后顾之忧。
只是任凭谢母怎么劝,谢骓阳都执意要去带刘月凝回来。
也是,那个时候都讲究一个入土为安,人死如灯灭,活着的时候恩怨再大,死了也是要一笔勾销的,毕竟活人没法和死人计较什么,死人也没法和活人再争论。
钱家本来就对不起刘月凝,行事龌龊也就算了,刘月凝虽然杀了钱宝安,但自己也已经自杀了,算得上是一命赔一命,就算有天大的恨,最多也就是将刘月凝丢在乱葬岗不管身后事,这已然是决绝的了,没想到钱家做的更绝,非要刘月凝死无葬身之地。
谢骓阳不听劝,谢母就请了家法,好在这次回临安,谢家宗亲来了几个送他们的,谢母发了狠关住谢骓阳,十几鞭的藤条抽的谢骓阳背上血肉模糊,可谢骓阳咬着牙愣是一声没出,还挣扎着要爬去钱家。
“那个刘家娘子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这般神魂颠倒,她死了倒好,免得叫你日思夜想!”
谢母本来对刘月凝还有一丝愧对之情的,看到自己儿子被刘月凝迷的连亲娘都不要,气的二佛升天的,只恨这小妮子怎么不晚死几天,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让她儿子知道了,简直就是死了都不让人省心!
“今天你要是敢出了这个门,你就没我这个娘!”
话说到这个地步,本来按着谢骓阳这样的孝子,是决计不会再和谢母对着干了。
谢骓阳却充耳不闻,好似眼里只有那扇门,一点一点的挪移着,在地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你这个逆子!”
谢母打的更加的狠,只听“卡兹”一声,未曾用过几次的藤条竟然被打断了!
谢骓阳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耳边谢母哭天抢地的哀嚎声也越来越远。
“等我醒来的时候刘家叔伯回来了”
魂魄不定的谢骓阳发散着目光,回忆这这段让他蹉跎了千年的往事。
谢骓阳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他醒来的时候,谢母正在一旁守着他,面容衰老了许多。
“我儿,终于醒了,吓死娘了!”
谢母本就通红的眼眶又开始流泪,她这个儿子以前从来没让她操过心,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变得这般狠心。
“娘,月凝”
谢骓阳气若游丝,本就受伤,还两天没进食,自然是没什么力气。
“刘家屠夫去淮中告状了,现在钱主簿一家已经下狱,刘家小娘子的尸身也找回来了,我儿,莫再操心!”
淮中郡是临安县的直属上部,原来刘屠夫消失在临安,竟是快马加鞭去了淮中!
“让娘担心了,孩儿想去刘家看看。”
听谢母把这两日的事说了遍,谢骓阳挣扎着起了身,便要去刘家。
此时的刘家作为苦主,被淮中来的官吏护着,也没人敢伸手。
毕竟钱家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簿,官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小吏,自然是犯不着为这么一颗小棋子动手。
再说,钱家这事,做的的确过分。
谢母只是不想谢骓阳惹上麻烦,现在谈不上有麻烦,谢母也不好再拒绝他,只得扶着谢骓阳去了刘家。
白布飘飘,空空如也。
也许这就是刘家现在的写照。
当初钱家找不到刘屠夫,便把刘家砸了个干净。
刘屠夫回来,把杂碎的东西全都清理干净,才给女儿置办了这么一个灵堂。
可是作为一个不算是出阁的闺女,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论礼法刘月凝是没有墓地也不能立碑的,因为她没有后代,所以也没有人可以祭拜。
刘屠夫作为她的父亲,不能拜她;而左邻右舍也都忌讳刘家,毕竟刘月凝是横死的,还沾了人命。
所以刘屠夫只好把香给点上,却不拜,孤零零的盘坐在棺椁一旁的空地上,佝偻着背,安静的像是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刘家叔伯,小生有礼”
谢母不愿进门去,谢骓阳也不强求,自己扶着墙就走进了正厅。
“你来了,她欢喜。”
刘屠夫动也没动,声音沙哑。
谢骓阳慢慢走上前,只见打开的棺椁里放着一副残缺不全的躯体。
“大部分都让野兽给吃了,只找回来这么点。”
刘屠夫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几日前谢骓阳见刘屠夫,他还只是苍老了十余岁的样子,今天再见到,刘屠夫却已经是一副六七十岁垂垂老矣的模样。
“以后,记得要做个好官,她也就值得了。”
至始至终,刘屠夫没有怪过谢骓阳一句,他的心早就随女儿的惨死一同枯萎了。
谢骓阳两眼通红,跪在刘屠夫面前生生的磕了三个头。
“我谢骓阳对天发誓,一世为民,绝不贪赃枉法!”
第43章 忘记吧()
往后的事,叶子玄和封小娴都曾在历史书上学到过。
清庭宰相谢骓阳,临安人士,于洪嘉三年春试中探花,下放葵阳为县尹。洪嘉七年,因其政绩斐然,召回楚京入内阁。洪嘉十三年,平宜州水患。洪嘉二十年,推商税以给农伤。洪嘉二十九年,任内阁首辅,清庭之治始。
“真没想到您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清庭宰相!”
叶子玄尊敬的说道。
作为一个文科生,他自然是对谢骓阳清楚不过,这位谢宰相一生清贫,万事为民,且一生未娶,原来是有这样一个悲伤的故事藏在历史的深处。
他对于刚刚还打伤了谢骓阳而感到非常不自在,也许叶子玄唯独狂热的如同同龄人一般的地方就是对于这些千古流芳的人物的“热爱”吧。
其实就是俗称的追星,只不过现在的年轻人追的是颜值高的小鲜肉,而他追的是千古风流人物。
“还不是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要是我,管那么多,先把小姐姐娶到手再说!”
封小娴作为一个理科生毕竟是不大了解这些事情,她只是觉得谢骓阳太过听从母亲的话,连心爱的人都不敢为她反抗。
这样的想法倒是错怪谢骓阳了,时代不同,思想自然也就不同。
在谢骓阳那个时代,百善孝为先。从小儒家思想就在他脑中根深蒂固,他最后没有另娶旁人而是从谢氏宗族过继了一个孩子到膝下,已经是非常惊世骇俗的事情了。
更不要说从小被寡母带大,母亲为了他劳心劳力他都是看在眼里的,断不可能为了儿女私情而至母亲的性命不顾。
如果他真的不顾寡母,那么刘月凝也不一定能喜欢上他,毕竟连自己生母都不顾的人,哪里有什么礼义廉耻!
对于别人的评价,谢骓阳从来都是充耳不闻的,身后事任由后人说,他已经是个作古千年的老鬼了,还会在意这些么?
只是
谢骓阳看向坐在一旁的刘月凝,其实她们两人之间长的并不像。
古代的刘月凝是一副娇俏可爱的圆润模样,而现代的刘月凝是个骨感美女,若说外貌,简直是没有一处地方是相像的。
再说性格,古代的刘月凝带着那个时代特有的温柔如水小家碧玉味道,而现代的刘月凝在新时代的洗礼下自信爽朗,可以说连性格都相差十万八千里。
李浮问他,找到今生的她,和前世的她,又有什么关系,其实并不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而且她相信,谢骓阳比她更明白这个道理。
毕竟他等了她一千年,看着她从婴孩长成大人,看着她是怎样一点一点的,变得和古代的刘月凝完全不同。
“我想,走之前,你该和她说清楚。”
李浮没有赞同封小娴的观点,毕竟她们都是局外人,真正需要一个解释可以发泄怨恨的,只有刘月凝。
谢骓阳点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前的这个女孩,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可是他也清楚的明白,她不是那个她。
听完整个故事,以刘月凝的聪慧,哪里会不明白李浮和谢骓阳之间的对话。
她虽然不是当年的那个刘月凝,可是她自诩对谢骓阳的爱不会比那个她少。
“月凝”
谢骓阳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刘月凝便捂住了耳朵。
“不要说,我不想听!”
“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谢骓阳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想为她擦一擦夺眶而出的泪水,可惜,穿了过去。
他有些难过的收回了手,狠下心来,接着说道。
“当初得知你投生刘家,还以为是天注定的缘分,特意托梦给你父亲,定下了刘月凝这个名字。”
“可是等你慢慢长大,我才发现,我可能错了。”
“你越来越漂亮,越来越聪明,很多人都喜欢你,你活的也很舒心,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守在你身边,也替你开心。”
“可是你,终究不是她。你是你,她是她,虽然有同样的名字同样的灵魂,你们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完全不同。”
“月凝,我可能,不应该出现在你的世界”
一字一句,从谢骓阳的口里吐出,像是利刃一般,将刘月凝伤的体无完肤。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不要再说了!”
刘月凝泪如雨下,她不明白,那个守护她20年的人,怎么可以对她这么残忍。
“喂你也太过分了吧,你把她当什么了!”
封小娴气不打一处来,十七岁的姑娘,最讨厌这样的替身渣男情节了。
“封师妹,不可乱语。”
叶子玄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