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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我的相公是奸臣-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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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听顾盛昌的脸色越铁青难看,他的手不自觉地揪着身下的席子,指骨咔嚓咔嚓作响,目呲欲裂。

    “你,你!你盗取了我的册子!”顾盛昌一口血淤积在心,几欲喷出,他死死地瞪着一双赤红盛怒的眸子,不甘心痛恨地看向门外的男人。

    容珏微偏了下脑袋,一派无辜似的,“恩,好像是。李万材手里罗列的名单,你藏于暗室中的册子,最后——加上你放在那个不显眼周知府府上的名册。

    破解了你故布迷阵的暗号,便是一本完整的,关于你这些年,大大小小明线、暗桩的名单。”

    说完,容珏低沉的笑声格外刺耳地落入已经呆若木鸡,气得手指甲都辦断了的顾盛昌,气息急促地喘着。

    半晌,他泣血似的声音怒吼而起,“容珏!你不得好死!”

    他煞费苦心、苦心经营几十年的成果,居然就这么毁在这个年纪轻轻的男人手里!

    好不甘心!他好不甘心啊!

    那份名单一旦被容珏掌握,他辛辛苦苦谋划的心血,绝对会毁于一旦。

    欣赏着顾盛昌此时狼狈凶狠的咆哮,却毫无实质伤害的愤懑,容珏笑意更深。

    “周知府原是要通知你的——只可惜,他的管家早就被我移花接木换了个人。”容珏接着,给了顾盛昌一击。

    “我要杀了你!奸贼,老夫一定要杀了你!”顾盛昌猛地像是一头猛兽冲到了牢房门前,手挥舞着,朝着门外,与他一门之隔的容珏,目呲欲裂,面容狰狞。

    只可惜,他如何挣扎,伸手,都没能碰到容珏一根汗毛。

    倒是他自己,手臂被门栅紧紧地捁着,磨破了袖子,露出通红破皮的手臂。

    “知道你输在哪么?”容珏看着眼前徒劳地对着他张牙舞爪的男人,他笑意不变,眸子微眯,似有流光溢彩掠过。

    他静静地欣赏着眼前这难得一遇的情景,语气轻飘飘地说着。

    顾盛昌眸子微晃,手顿了一瞬,死死地抓着门,咬牙切齿,青筋暴起地瞪着他,眼里显然流露出的不甘和不解。

    到了今天这步,他还是不敢相信,他会输,他居然会输给了容珏!

    “太自以为是,多疑留证据——”容珏薄唇一启一合间,说的话字字诛心,但他不以为然地接着捅着刀子,毒舌地道,“若我是你,绝不留这么一份册子。”

    煞费苦心却是作茧自缚,给自己留了祸根。

    到底,还是不够绝。

    “你没我狠绝,注定败给我。”

    不甘地目送那颀长的背影离去,顾盛昌颓然无力地靠着门坐下,耳边久久回荡着容珏走前丢下的这句话。

第327章 选择,求情() 
从顾盛昌的牢房出来,容珏迎面便撞见身穿月白披风,气质温润和煦,神情却少了几分清朗的齐睿。

    他微抬了下眉心,勾唇轻笑,“萧王来看国公?”

    齐睿面容被夜色笼罩,背着月光,忽明忽暗间,那张高贵的面容,有了几分忧愁阴霾。

    “不,我专程在这等你。”他目光直直地望着眼前邪肆悠然的男人,唇线抿着又松开,没什么血色的唇张了张,哑然开口道。

    他面容罕见的憔悴,甚至下巴上还有几根没有修理的胡茬。

    容珏倒是第一次见这样憔悴略显沧桑狼狈的齐睿,目光暗闪,心中便有了思虑。

    微一展颜,不冷不热地挑了下眉,“洗耳恭听。”

    于是,齐睿转身,容珏待他走了几步,才缓缓举步跟上。

    一处无人的寂静之地。

    齐睿停下,转身,捏着自己一边袖子,眸光闪烁,不复清澈明朗的眸子眨了下,声音低低地道,“容珏,我知你要置舅舅于死地——而他所犯的罪,万死也难谢罪”

    他说着,眸子颤得更厉害,咬着唇,顿住。

    容珏面无表情,甚至带了几分危险地勾着唇,“萧王是想替他求情?”

    “不。”哪知,齐睿却缓缓摇头,面上依旧复杂甚至掺杂着痛苦之色,但他很是坚定地再摇了摇头,直直地看着容珏,认真地道,“他错得太多了,对朝廷对百姓对姜家,他都罪无可恕。我身为皇室子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使是我的舅舅,我也不能包庇。”

    倒是意外了。

    容珏料到齐睿若是知晓顾盛昌做的那些事后,定是要受些良心的谴责——毕竟这个人,与外界传人如出一辙的仁善到天真。

    但却怎么也没想到,知道顾盛昌做的这些事后,甚至在与皇后见过面之后,这个“孝子”居然违背他母后的意思,不打算包庇顾盛昌的罪。

    诧异是诧异,但容珏并不相信齐睿。他轻嘲地嗤了声,“萧王这是要大义灭亲?”

    齐睿面色一白,身子微微一震,抿紧了唇线,手死死地捏着袖子,一时无话。

    “为了良心,还是——为我妻子?”容珏却不打算放过他似的,眯着一双美目,语气渐渐寒了下来,带着几分不容觊觎所有物的阴冷。

    这话一出,齐睿面色更加雪白几分,他咬着唇,沁出血珠来,他艰难地咽了咽,方对上容珏咄咄逼人的眸子,“这不重要。”

    不管姜鼎天是不是琳琅的父亲,不管他舅舅谋害的是哪位忠良,他都不能包庇这样滔天的罪孽。

    母后的意思他何尝不懂,她不敢告诉他,却还是主动坦白,便是要他做出选择——

    且是希望他包庇舅舅,救他性命。

    只可惜,母后还是不了解他。

    “找我来,可不只是表明立场吧。”容珏细长的眉微拧,似对齐睿的话不感兴趣,但视线扫过齐睿纠结的面容时,恶趣味地无声笑了笑,忍耐着继续听下去。

    齐睿很是难以切齿,但还是艰难地开口,“我想请你——高抬贵手,只发难舅舅一人即可”

    不要殃及其他人,是么?

    容珏挑眉,殃及?只可惜,都是罪有应得啊。

    “殿下这是求下官么?”容珏心中冷笑坚决,面上故作嗤笑不解地往后退一步,道。

    咬咬牙,齐睿闭上眼,对着容珏,第一次弯了他皇室贵胄骄傲的脊背。

    鞠了一躬,他声音恳切,“明兰表妹还未出嫁,护国公府上下百来人,还有你手上名单上的那些大臣——就算他们犯过错,但当中许多人罪不至死,也不该累及家人”

    私心里,他还希望容珏不要再牵扯更多人,因为他知道,母后既然知晓舅舅这些事,不可能一点水都没蹚。

    “少假惺惺了,你担心的是皇后。”容珏却以最恶劣的想法揣度齐睿,拆穿他般地冷笑,“顾明兰与誉王婚期已定,圣旨已下,她现在是皇室中人,不足为患。至于你口中的其他人——呵,你要求的可不是我手下留情。”

    而是你那个昏庸却不肯承认的父皇。

    他的弦外之音,齐睿哪里不懂?可父皇那样的性情,一旦发怒,便是伏尸百万的后果。

    “你以为皇后就干净了?”容珏不给齐睿啰嗦的机会,直接赶在他前头冷冷地道,“殿下还是回去好好查一查,你这个佛口蛇心的母后吧。”

    “不许你污蔑她!”许是知道自己的求情是决计没有用了,齐睿挺起背脊,抬头,微红了下眼角,瞪着容珏。

    面色难看无比。

    “是不想查,还是不敢查?”容珏往前一步,对于齐睿的怒视视若无睹,眸子冷淡地眯着,带着几分讥诮和嘲讽,“齐睿,要么,当个真正廉政清明的皇子,要么就堂堂正正和我斗。你这样左右为难,两边摇摆的样子,真是——

    逊色呢。”

    他往前欺近一步,语调冷漠恶毒地说完,在齐睿面容血色尽失之际,错开越过他,肩膀撞了下他的,扬长而去。

    带起一阵清冽的香气,被风一吹,便飘走。

    齐睿足足呆愣了好一会,眸子缩了缩,瞪着前方,喉头哽咽地咽了咽,半晌没有动作。

    ——齐睿,要么,当个真正廉政清明的皇子,要么就堂堂正正和我斗。你这样左右为难,两边摇摆的样子,真是——逊色呢。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下,墨发凌乱地垂下,打在脸颊上。

    心,却是沉了下去。

    他知道,这样的自己,何尝不叫他感到逊色和痛恶呢?

    想要伸张正义,还无辜冤死之人一个公道,还琳琅想要的真相和结果,又想保护他至亲之人。

    一边是良心和挚爱,一边是至亲母族。

    他徘徊,他痛苦。这样的他,甚至不敢去见琳琅,求她一句。

    只要想到,舅舅害死她满门,害她变成孤女,他便无法面对她。

    可他能怎么办?他不知道

    他知道,事情若这样发展下去,迟早,他要面对更加两难的抉择,更大的痛苦。

    抱住自己的双臂,齐睿呼出一口气,只觉心中压着千斤重的石头。

第328章 披风,吃味() 
“回来了?”

    姜琳琅正和手里的针线活做斗争,眼前骤然一片阴影落下时,她愣了下,抬头便见容珏无声无息地来到床边。

    拍了下胸口,她先是高兴地说了句,随后却嗔怪道,“走路没声音,吓了我一跳。”

    而容珏,在床边坐下,盯着她手里的一件半成的织锦薄披风,打量着颜色——黑色?微眯了下眸子,再看那长短,不禁眉梢微抬,“是你太入迷了。做给谁的?”

    心里隐约猜到了给谁做的,但他还是故作不知地问着。

    姜琳琅手里的针线明显进展许多,穿插而过,阵脚工整漂亮不少。

    闻言,也没抬头,细致地垂着眉眼,一边做着披风一边回答道,“给小婴的啊。”

    她语气自然而带着几分宠溺,没有看见眼前男人因为那个既得的答案而微微黑了几分的脸色。

    自顾自地道,“他身子不太好,穿得多想来是怕冷,左不过最近也没事可做,便给他做一件披风。”

    她绣活不好,但是除了给容珏缝补下简单的衣裳,做做香囊,还从未给人做过衣裳,想到姜婴,她便有了做姐姐的觉悟。

    总担心那孩子穿不暖,吃不好,见不到便更加忧心,其实她之前还做了一件,只可惜,失败了,成了残次品。

    见她眉眼温柔,偶尔微抬的眼里,那宠溺而温暖的细碎流光,令人心里很是动容。

    但是,容珏却愈发脸色不好看,心中吃味,语气不咸不淡地道,“你还未给我做过衣裳。”

    姜琳琅一抬头,有些懵懂的模样,半晌才从对方那黑漆漆的眸子里,看出几分吃味

    “”

    不是吧,这厮吃醋吃到姜婴一个孩子身上,真的好吗==

    “咳,我女红不好你吃穿用度无不精致我的手艺,比不上宫里的绣娘的。”这话倒不是姜琳琅推脱,容珏这人,认识这么久了,有多挑剔,不需要她多言了。

    这话,叫容珏自己都噎了一下。

    之前他还嫌弃过姜琳琅给他绣的荷包和香囊,尽管一边嫌弃一边还不离身地佩戴。

    大概口嫌体直,说的就是我们丞相大人了。

    他微不自在地别过眼,故作淡定自若地接了这话,“你怎么知道,你做的,我不会穿?”

    宫里的绣娘手艺再好,对他而言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衣裳,但若是出自她手

    意义就不一样了。

    止不住愕然,姜琳琅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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