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为期-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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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羡看见萧菀青眼眸中闪烁的笑意,心头悄悄地松了一点。她站起身,跑向萧菀青,飞快地在她唇上再次偷袭了一口,像偷腥成功的小狐狸,笑得露出了整齐的贝齿,心满意足地蹦跳着跑出了卧房。
林羡没有提昨晚的事,没有让她尴尬,一如往常。
萧菀青摸着自己的唇,敛了敛眸,心软了又软。
林羡到底还是担心着萧菀青昨晚的状态。吃早饭的时候,林羡借口自己相思成疾,想留下来多陪她两天再回去。萧菀青担心林羡那天出来就是匆匆忙忙没和周沁说清楚,再多留两天怕回去要不好交代了。于是她装作无情地催促林羡乖乖回家。
林羡见萧菀青坚决,只好嘟了嘟嘴,答应听话回家了。
萧菀青去上班后,林羡没有马上回去。
她帮萧菀青把房子打扫了一遍,而后把萧菀青昨日换下来,因为太晚太累没来得及洗的衣服洗掉了。萧菀青的衣服不比她的t恤粗糙,林羡洗得小心翼翼,格外轻柔细致,不过几件衣服,倒是洗得她满头大汗。
十点多,她又出门了一趟,回来后关在房间里折腾了许久。接近十二点,她把小泰迪抱到了萧菀青的房间,放倒在了自己昨晚睡的位置上,发了条短信给萧菀青。最后,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萧家回北区了。
回去的一路上,林羡坐在公交车上,头歪靠着车窗的玻璃,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怔怔地出神。
她依旧难以释怀昨夜萧菀青鲜少流露的脆弱无助,不自觉地联想起当时接到温桐电话后,萧菀青带了些沉重的神情。
是偶然和巧合吗?
林羡心里沉甸甸的。她有点怀疑萧菀青突然做噩梦和温桐有关系,心底里急切地想要去找温桐问问,她昨晚究竟和萧阿姨说了什么。
可思来想去,她又不敢轻举妄动。
她想起刚刚交往时萧阿姨给她提的三个条件。萧阿姨自己,应该也是这样要求着自己的吧?她应该还不愿意告诉温桐自己和她的恋爱关系吧?
林羡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样的立场站到温桐面前去质问人家,更害怕,她万一贸然地挑破她们之间的关系,会让萧菀青受到伤害。
况且,萧阿姨自己不愿意告诉她、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她去从旁人嘴里打听,算不算是一种不尊重?
林羡对着玻璃,怅然地呼了一口气,用手指画了一个笑脸安慰自己。还是算了。
*
时惊澜独自居住的复式套房里,温桐头疼欲裂地醒来,茫然无措地看着眼前一片陌生的环境。她侧过脸,看清身旁蹙着眉平稳沉睡着的女人,一瞬间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险些惊呼出声。
她吃力地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看着裸1露在薄被之外,时惊澜一片狼藉的娇1躯,脑海里开始闪回昨夜,她莫名被踹到床下,吃痛地从床底爬上来之后,气急地想要撕下这个女人高高在上的高冷面具,扣着时惊澜变本加厉、不管不顾索要的片段。
她好像,是不是弄哭她了?
“啊”温桐想死。
小心翼翼地,温桐衣服都没敢穿,捡起衣服、包和鞋子,抱着就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惊澜被工作上的电话吵醒。她抬手要接电话,才发现浑身疼得像散了架一般。她侧过头,去寻找罪魁祸首,身侧却早已空无一人。
她张口想要说话,出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哑,嗓子疼得像是要冒烟。时惊澜看着空荡荡的床侧,眉头沉了下来。
她口气不大好地吩咐了几句,挂掉了电话,忍着疼,踩着软绵绵的步子,进浴室冲澡。
许久后,她收拾干净了自己,洗去了一身粘腻。她穿着干净的睡袍,光着脚,擦着头发走到客厅,余光扫到温桐在她的茶几上留下了东西。
一袋开了封的润喉糖,和一张纸条,上面一字一字端正写着:对不起。记得买药。
买什么药?时惊澜觉得双腿之间的那里更疼了。
仿佛嘲讽。
时惊澜脸色阴晴不定地盯着纸条看了半晌,眼眸沉了又沉。
很好,温桐。
来日方长。
林羡回家后的两天是一个周末,周沁来南区这边开一个培训讲座。她最近忙得不可开交,难得有时间过来,就抓紧机会邀了萧菀青和温桐一起吃晚饭。
萧菀青现在看见周沁的来电,就不自觉地心颤。她听了周沁的邀请后,下意识地带着没意识到的紧张询问:“温桐答应一起去了吗?”
那天之后,温桐就没有再联系过她,她也不好意思再主动联系温桐。她怕温桐对她生厌,怕消息石沉大海。不联系,不被拒绝,她还可以自欺欺人。
周沁笑道:“我还没有联系她,没关系呀,要是桐桐不方便的话,我们先约,下次她方便的时候,我们再约,又不是只能吃一次。”
萧菀青已经推了几次了,怕再推辞周沁会心生芥蒂,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了。
幸而,到达餐厅的时候,跟着服务员往周沁预定好的位置走去,远远的,她就看见座位上有两个女人,面对面坐着,相谈甚欢。
温桐她还是来了。
像是察觉到了萧菀青的到来,温桐突然也抬起了头。两人的视线隔空,撞在了一起。片刻后,萧菀青看见温桐敛了一下眸,像是叹了一口气,对她隐约露出了无奈的一笑。
萧菀青眼眶忍不住一酸,心却飞扬了起来。
第 117 章()
“哟;我们大主编终于来了。”萧菀青走近了一点;就听见温桐笑着提醒了一下背对着她的周沁。她的声音听起来;与往日一般无异。
周沁闻声侧过了头;看向萧菀青;热情地招呼道:“小菀;这里。”
萧菀青看着周沁对着自己一无所知的亲切笑脸;无意识地有些不知所措,险些挤不出那一抹如常的微笑。
前两日里她与林羡甜腻地唇齿交缠的模样,在面对着周沁的这一刻;莫名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歉疚感与羞愧感顷刻间弥漫过心扉。
萧菀青脚下一个踉跄,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立时从一旁伸出,敏捷有力地扶住了萧菀青歪倒的身子。
萧菀青侧过脸;看向手的主人——温桐眸色凝重隐含担忧地看着她。萧菀青心里一暖;沉重感与无助感稍稍地散去了一点,仿佛从好友关心的眼神里找到了些许支柱。
下一秒;温桐松开了萧菀青。她转回头对着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周沁自然调侃道:“虽然是迟到了一点点;但也不用行这样的大礼吧。姐你说是不是?”
萧菀青的尴尬瞬间被化解。周沁乐道:“桐桐你别欺负小菀;是我们早到了。”
萧菀青咬了咬唇;不安地在温桐身边坐下身子;不敢直视周沁明亮的双眸;敛眉乖巧解释道:“是我迟到了,路上有一点点堵车。”
“没事,反正来了也是吃饭闲聊;我们又不着急。”周沁爽朗安慰道。她把菜单递给萧菀青:“来;点菜,上面贴着的单据是你还没有来的时候,我和桐桐点了的,你再添几道。”
萧菀青低眸细看,已经点了许多了。而且,上面好几道的口味,都是她喜爱的。周沁对她应该没有这样了解,萧菀青不自觉地看了温桐一眼,温桐正好也在看她。两人四目相对一瞬,温桐波澜不惊地眨了一下眼睛,转开了视线。
萧菀青的唇畔,渐渐有了清浅的笑意。温桐无声的关怀带给她的开怀感暂时压过了周沁带给她的紧张、压迫感。
“不用了,我想吃的你们都点啦。”萧菀青推回了菜单。
今日周沁做东,她不依不饶,见萧菀青真不点了,叫来了服务员,大方地自顾又添上了几道菜。
等菜途中,三人开始闲聊。萧菀青和温桐都还没有成家,甚至连感情状况都没有,周沁作为姐姐,话题显然逃不开催婚。好在温桐巧舌如簧,四两拨千斤地都帮着打哈哈过去了。周沁有心多说两句,但又怕说多了惹人嫌,最后也适可而止了。
故而,慢慢话题转向工作。特别是温桐刚刚换了新工作,周沁难免多问了几句。
温桐向来健谈,与周沁你来我往,聊得热火朝天,萧菀青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再加上对着周沁心中有愧,有些出神,话更少了。她多是静静听她们聊天,偶尔被问到时才回答几句。
萧菀青由衷地感谢温桐愿意前来赴宴,还有意无意地帮她挡了许多话头。否则,她不知道只有自己对着周沁,场面该有多么艰难。
菜慢慢上全了,三个人以茶代酒,碰了一下杯,周沁打探完了温桐的情况,转而关心起了萧菀青。
“小菀呀,你先前说的要外调,后来是怎么回事了?”周沁其实一直对萧菀青的工作不太满意。不是说萧菀青现在的工作不好,对多数人来说,算是出众了。但是,周沁一直觉得,她应该值得更好的。
这么多年了,萧菀青依旧是她爸爸最得意的弟子,她在校时各类核心期刊论文发表数远超同期,各类奖项拿到手软,有些记录至今都未有人能够打破。工作中,因着萧菀青的关系,周沁订阅了她们杂志,一期不落。常常难得看到一篇水平超乎寻常让人赞叹的,细细看到文末署名,就会发现,是萧菀青亲自主笔的。由此可见,萧菀青能力绝对是不比在校时差的。
可就是这个才华横溢,她爸爸最看好的学生,这些年来,因着过往固步自封,最后一点点落在了大半曾不如她的同学身后。周沁不知道萧菀青是不是真的享受现在这样的生活,但她以世俗的眼光来衡量,她觉得心痛。
“后来项目取消了,所以,外调也取消了。”萧菀青小口地抿了一口饮料,尴尬地回答道。
周沁从提包里翻出了一张名片,递给萧菀青,温和道:“小菀,这是前几天我在悦风传媒开管培讲座时,那边的社长给我的,汪楚齐,你应该也有过几面之缘吧。他是晚我几届的学弟,我们闲聊时提到了管理与专业的兼容问题时,说起了业内的现状,提到了你。知道我和你相熟识,他就想让我牵一下线。他很欣赏你,觉得在他那里,你有比现在更适合的职位和更有利的发展空间。听他说前两年他有尝试和你联系过,但你很坚决地回绝了。他一直耿耿于怀,想让我问问你,现在有没有不同的想法。我就是带话的人,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个人是觉得,悦风传媒挺好的,尤其是这两年锐意革新,势头大好,而且各方面福利也都是业内有目共睹的。”
萧菀青怔愣了一下,还没有回答,周沁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小菀,人总归是要往前看的。人生,还有很多意义的。”她不好说更多,怕勾起萧菀青的伤心事。但她总觉得,止步不前这么多年了,萧菀青总该走出来,重新好好规划自己的人生了。工作上是,人生大事上也是。
周沁从前不是没有这样委婉地劝告过她,但当时的萧菀青心如止水,听了也是一笑而过,继续得过且过。但如今,因着林羡,周沁在她眼里,不知不觉中,又多了另一种身份。
她第一次开始思考,她现在在周沁眼里,是不是一个不思上进、不求进取的人?这样的自己,在周沁眼里,除开性别与年龄的不合适,是不是也不是一个能够让她放心把女儿交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