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不渠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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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想捡，当初又何必要丢？
秦子寒脸色越发冰冷，严小米也冷笑，他回头对林凡说：“凡凡，你先进屋。”
有些话他当初就想问秦子寒，结果那家伙一声不吭的出了国。现在刚好，他就今天把当初想问的全部问个清清楚楚。
林凡知道严小米想为他打抱不平，但这么多年都过了，他已经不想再去提起当初的事情，他人生中最宝贵的青春都给了秦子寒，现在他不想在因为秦子寒，而在赔上后半生，当初的事情他不在需要答案。
林凡坚定的摇头，他伸手拽了拽严小米：“当初我没有答案，现在也不想要答案。”
他又转头看向秦子寒：“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
这一次秦子寒动身了，他慢慢站了起来，眼神落在低着头的林凡身上，说不出的复杂，内疚或许还这一丝后悔。
秦子寒拉开公寓大门前，严小米对着他的背影道：“秦子寒，你当初既然丢了，现在又为什么来捡？”
站在门口的身影顿了顿，下一刻他一把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厚重的门被人紧紧关上。
空气像是也随着秦子寒的离去被抽离一样，房间里安静到落下一根针都格外明显，旁边的林凡一言不发，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严小米面对这样的林凡有些不知所措。
“凡、凡凡……”严小米张口结舌，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小米。”林凡慢慢开口：“你是不是也无法理解，我为什么会和秦子寒再次见面。”
“我、我……”严小米迟疑开口。
林凡轻轻勾了勾唇角：“其实，我也无法理解，当初他那样一走了之，我为什么还没有对他歇斯底里。”
“几年前，我们大四，秦子寒的父亲找过我，他对我说，林凡，你还是个学生，还有大把的路要走。你应该知道要怎么选择。”林凡苦笑：“你知道那时我说什么吗？我对他父亲宣誓，我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他。”
林凡抬着头，修长的脖子落在严小米眼前，那上面血管清晰，仿佛随时都能爆出皮肤一般。他无意识的看着前面，不断的笑：“他父亲说林凡你太可笑了，你想要陪着他，也要问问，他是否要你陪。”
“你说我当初该有多自作多情，我以为秦子寒爱我，我以为他会和我一辈子在一起，我以为他会像我一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所有的选择都会选他。”
“可是，到底是我太单纯，秦子寒的世界里，我从来都不是唯一，他可以为了任何东西丢了我，但却没有办法为了我而丢掉任何东西。瞧，这就是我自以为是的爱情。”
“低贱到，一无是处的爱情……”
第四十章 你他妈就是个变态（）
严小米从林凡家里离开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他陪着林凡将家里掏空扔掉直到焕然一新，林凡说他和秦子寒真的到此为止了，多年之后的重逢，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为当初的遗憾划上圆满的句号。
当初是秦子寒先说的分手，先将他扔下的，所以，多年后……率先扔掉的是他林凡。
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秦子寒……
从林凡那里离开，严小米直接开车去了京州市第二人民医院，将车子开进医院之后，严小米坐在车里给易明打了个电话。
“易明，是我……严小米。”
————————
易明从手术室下来之后往主任办公室走，三个小时前他的患者突然发生休克，连忙送进手术室，等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一台手术做了整整三个小时，累的他脖子都抬不起来，易明疲惫的揉着脖子，伸手推开办公室的门。
站立在窗前的修长身影听见声音回过头，他逆着光照着眉眼分外柔和，在看清推门的易明之后，笑弯了眼睛。
“你怎么今天来了？”易明惊喜的走上前，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
严小米翘着嘴角：“自然是来看你了。”
易明放下手，却还是很激动，多年的好友突然出现，怎么能不惊喜。
“你这一年怎么样？”
严小米笑着道：“都挺好的，你呢？现在都成主任医师了。升职速度很快啊。”
易明让严小米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去给他倒水，两人一年多没见了，好多话要聊，易明倒完水坐在他对面，严小米喝着水一边打量着，这主任的待遇就是不太一样，他和易明简直待遇差太多了。
“你这办公室还真不错。”严小米真心赞扬。
易明轻笑：“你要是没离开医院，保你再过两年，也能升主任。”
严小米一听立马打住：“别，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这医术和你比，差远了。”
易明跟他聊了一会，突然想起个事：“一年前，那天晚上你跑到医院跟我说让我帮你催眠，我一直想问你，遇到什么事情你要选择用催眠这种方式。”
严小米手一颤，开水撒了一手。易明一把拿过他手中的杯子，顺手递了几张纸巾：“怎么回事？没烫到吧。”
严小米哪管易明递来的纸，他神情慌张的一把抓住易明的手：“你刚刚说什么？”
易明被他的表情弄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不记得了？”
严小米睫毛慌乱的颤抖着，死死拉着易明：“你说我找你催眠？”
“那天晚上，你半夜打电话给我，说你在我们医院急诊大厅，想要忘掉一些事，让我帮你做个催眠。”
严小米失魂落魄的拽着易明的衣袖，手指因为力气太大的原因，骨节都泛白，他嘴唇颤抖着问：“所以……我一直以来认为丢失的那部分记忆，其实是我自己想要忘的？”
他神情悲怆，原来自己一直以来想要寻找的，不过是自己想要丢掉的记忆。
所以……记忆中的苏默言，也是他要丢弃的吗？
易明没有想象中点头，而是皱着眉头惊讶的问：“你失去记忆了？”
“我在美国醒来之后，总觉的忘了一些事情。而且我会经常做一些梦，梦中的我在寻找着什么，那种感觉像是身体里的一部分被人挖空活生生的撕扯出去。”严小米痛苦的回忆：“所以，按照你说的，我梦中的那些事，很有可能是因为我缺失的那部分记忆而导致。”
“梦中都痛苦的难以忍受，那现实中，我该有多不能承受。”
“所以这就是我，选择遗忘的原因吗？”
严小米觉得自己手脚冰冷的和冰块一样，连同心脏都在慢慢结冰，因为痛苦到不能承受，所以他才会找易明帮自己催眠，所以他才会选择遗忘那一段无法承受的记忆。
他痛苦的抬头看着易明，他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找的真相，找的记忆真实情况竟然是这样的。
易明眼睛复杂的看着他，许久才慢慢开口道：“小米，其实那次我没有帮你催眠。”
严小米：“……”
“那次我赶到大厅之后，并未找到你！”
…………………………。
严小米这下彻底傻了，他的的确确是失忆了，可要不是易明又会是谁？
“那天晚上我在医院大厅没有找到你，我就立刻给你打电话，可无论我怎么打，都是无法接通，第二天我去医院找你，却得知你已经从医院离职，若不是上次MY和凌悦的签约现场，我可能都不知道你已经回到京州了。”
严小米颤抖的抱着自己：“如果不是你，那会是谁？”
他的记忆如果不是因为易明，那又会是谁？又会是谁抹去了他的记忆？
严离枫！
严小米脑中瞬间浮现这个名字，他浑身泛着怒意，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句话不说拔腿就往外冲，易明跟在后面喊了两声，严小米像是没听见一样，拔腿就跑。易明不放心准备跟上去，刚出办公室就被一位患者拉住。
“易主任，我老伴有些不舒服……”
易明看着拉着自己的患者，又看了看严小米，无奈的停住脚，作为医生的职责让他必须要以患者为重，他转身温和的对患者家属说：“您是多少床，我现在就过去。”
严小米冲出医院直接奔向停车场，刚坐进车里连安全带都来不及系上，一路踩着油门往MZ开去，他红着眼睛，愤怒到极致。
除了严离枫会干这么恶心的事情，在没有别人会干这样的事情！
一路飞驰到MZ楼下，将车子随便一停，顾不上停车就往里面跑。车子大刺刺的停在楼下，连钥匙都没有拔。
MZ里，严离枫和顾凌潇等人正在为了新品发布而开会讨论，严小米怒火都冲上了顶点，什么都顾不上，一把推开会议室的门，冲进去抓着严离枫的衣领就给了他一拳。
顾凌潇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就看见严小米拽着严离枫打了一拳的样子，他连忙站起来，准备去拉严小米：“小米，你怎么了？”
严小米愤怒的整个眼睛里都是红血色，他死死地瞪着严离枫。
顾凌潇一看两人的情况，立马让会议室里的人全都出去，里面原本好好的开着会，被严小米冲进来一下，弄得不知所措，就连正在发言的产品人都愣住了，听见顾凌潇的话，连忙都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往外走。
整个会议室瞬间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严小米粗喘着气，恨不得把严离枫打死。偏偏严离枫也不是吃醋的，论力气，严小米压根比不过严离枫，严离枫一把拽开他抓着自己衣领的手，翻了个身将严小米抵在椅子上。
“严小米，你突然冲进来发什么疯？”
严小米愤怒的看着他：“严离枫，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顾凌潇看两人都怒了，怕严离枫怒火之下做出什么事，一把拉开严离枫。
“小米，发生什么事了？”
严小米指着严离枫质问：“你说啊，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凭什么可以帮我决定人生？”
严离枫目光尖锐，对于严小米的质问不屑的笑了笑：“严小米，你有什么人生？”
这句话刺伤了严小米，他一个箭步站起来准备朝严离枫扑去，他打他一拳都打少了！
顾凌潇把他拽住，站在他前面：“小米，到底出什么事了？”
严小米对上一直关心他的顾凌潇，态度缓和了一些，他抓着顾凌潇的手难过的道：“他怎么敢？要不要忘记是我的事情，他凭什么要替我做决定？”
“严小米，你要是来兴师问罪是不是也应该查清楚才来？”严离枫讥讽道：“你以为你被抹去记忆的事情是我做的？”
严小米瞪大眼睛：“除了你还会有谁？几年前你就是个变态，严离枫我是不是应该称赞你几年后更加变态？”
“先是帮我关进精神病院，后是抹去我的记忆？严离枫还有什么事是你这个变态做不出来的？”
严离枫冷笑的勾着唇角，他站在严小米不远处，伸手摸了摸被严小米打到出血的嘴角：“原来我严离枫在你心中，就是这一样一个人渣。”
他的语速很慢，他说完最后人渣两个字之后，眼中的温度彻底冷了下去，似是严小米这番话将他所有的温度全部浇灭的干干净净。
“严离枫……”顾凌潇担心的喊了他一声。
严离枫垂下嘴角冷漠的看着严小米：“我最后和你说一次，你失去记忆的事情，与我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