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锦绣之小户千金-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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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若瑶脸更红了,敏慧瞧着压低声音笑起来,童若瑶瞪着她道:“你也该好好想想你以后的路,那邱年生。。。。。。”
敏慧笑容淡了几分,“还有什么好想的?只望晴儿长大了能有个好人家。”说着一叹,略带自嘲地笑道:“有些事儿我也看明白了,争一时之气有何用?人的一辈子那么长,不求老来安康富贵,只求一辈子心里舒坦,纵然劳苦些,日子总归有盼头。”
没有经历一些事儿,也说不出这些话,“你倒看的明白,既然看的明白,却装着糊涂。人活一世,并非不争就能安好,该争的不争,吃苦的终究是自己。”
敏慧笑笑没说话,童若瑶只觉拿她没办法,她是将别人的问题看的再明白不过,唯独自己的问题模棱两可。或者,对邱年生还存着希望,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女人感性,故而软弱可欺。
太阳弱下去的时候,童若瑶便过来找老夫人。当童若瑶说了些闲话,开口一问老夫人,她便立刻明白了似的,脸色冷了几分,“她年纪是不小了,这事儿也该张罗起来。”
童若瑶微笑道:“母亲也证实这个意思,才叫孙媳妇过来问问,上次九爷说得不明不白,母亲也不太清楚。”
老夫人道:“你张罗着吧,不明白的地方就问问你二婶子,家里的事儿她最清楚。我算着,他们也快回来了。”
老夫人果然什么都知道,童若瑶心里一喜,面上自然而然就表现出来,“这样孙媳便去请教二婶子。”
刚从老夫人正屋出来,迎面就撞见门上的婆子和一位小厮打扮的人,神色慌张地从外面跑进来,瞧见童若瑶,一边见礼一边喘着气道:“二奶奶,二爷出事了!”
093:患难见真情(1)
夕阳将白色窗格子渲染成璀璨的金色,暖风卷开纱帘,黄橙橙的光束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颗粒,周遭安静的几乎能听到那尘埃碰撞声,一下一下撞击着童若瑶的心。
气氛格外凝重,仿佛突然之间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定格住老夫人凝重的神色,郝氏煞白的脸色,黄氏惊慌瞪圆眼睛,还有那来通报的小厮忘记了喘息。以及看似淡定,实则大脑停顿思考的童若瑶。
一整只货船的盐,顾家的货船有多大,童若瑶不是没有见过,关于私下贩卖盐的定罪,她略有耳闻,与贩卖军火几乎同罪。
敏慧扶着吕氏赶来,匆忙急促的脚步声,终于将凝重静止的画面打破。
“到底怎么了?我在屋里听说廷煊出事了,出了什么事儿?”吕氏脸色煞白,说话急促,胸脯禁不住剧烈地起伏。
童若瑶忙走过来,勉强扯出一抹笑道:“没事儿。”
可这话连她自己也说服不了,小厮已经说得非常明白,顾廷煊已经被关押,顾二叔也没办法才打发小厮回来,看看能不能在京里托关系,缓一缓多些时间,好查出来那些盐到底是如何上了顾家的货船。
吕氏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见老夫人也那般凝重,心里如何不明白,哽咽道:“好好儿的,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童若瑶不敢说,其他人也不敢开口,只各自保持着缄默。吕氏急得落下泪来,敏慧十分担忧的望着童若瑶。
都不敢说,那必然是非常严重,一整只货船的盐,足够牵连整个顾家!郝氏忽地抬起头,直直盯着吕氏和童若瑶,目光凌厉而冰冷,她平日里也清冷,可这会子瞧着仍旧判若两人。
黄氏面如死灰,已经提不起任何精神说话,脑袋耷拉着垂在胸前,吕氏急得跺脚,抓着童若瑶的手,吼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说句话。”
那力道几乎能捏断童若瑶的手腕似地,生生作痛,而这疼痛让童若瑶的混乱的思维开明起来,声音虽然微微发抖,却说得无比意定,“消息传回来也需要一些时日,想必已经有了转机也不一定。曾听闻巡盐御史石大人为人刚直不阿,咱们是正正经经的商人,从来没有做过违法的买卖,何况咱们家已经挂了官商,又有皇商双重身份,何苦做出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儿?这样得不偿失,岂是商人所为?咱们能想到这一层,其他人未必不会,而石大人向来办公廉明,咱们没做过的,他定然能查的水落石出,否则,也不会只有廷煊被关押,二叔、九爷只怕也不能置身事外,而咱们家又岂能这般安静?”
也许是童若瑶镇定自如的态度,才让这话多了几分信服。吕氏腿脚一软,幸而有敏慧和范妈妈一左一右扶着,可她虽然没有摔下去,也差点儿就昏过去,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煞白如纸,浑身颤抖,“你说。。。。。。你说廷煊被关押了?”
她没有昏过去就已经难得,童若瑶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吕氏绝望地闭了闭眼,眼泪静静地从眼眶里流出来,香珠忙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吕氏身后,老夫人的话如暮色钟鼓,凝重传来,“若瑶说的不错,别自己先乱了阵脚。”
“盐的事儿,炎儿不是已经去解决了么?怎么又。。。。。。”吕氏靠在椅背上了,嗓音哽咽,泣不成声。
上次查出来的盐不多,故而没事儿,可这次是一整只货船的盐。也许上次不过是个试探,而这一次才是做足了准备要顾家再也翻不了身。商场上的斗争,难道也这样狠毒?童若瑶抬头看一眼众人,黄氏垂着头沉思,许是在琢磨童若瑶的话。郝氏侧着脸看着老夫人,童若瑶看不清她的神色,却见她双手紧紧拽着袖口,上面的刺绣已经变形,看不出原来的纹路。
屋里只闻吕氏压抑低沉的哭声,一声声敲打在众人心头,刚才建立起的希望,似乎禁不住这哭声,而慢慢溃不成军。
童若瑶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黄氏忽地抬头,望着老夫人道:“儿媳与秦家王夫人略有私交,王夫人的妹妹是石大人的夫人,兴许。。。。。。固然侄儿媳妇说的在理,可二老爷既打发人回来,必然也是暂时没有法子。而石大人断案向来秉承夜长梦多的道理,皆是速战速决,儿媳琢磨着,定是咱们家遭了旁人陷害,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咱们货船上的货物掉包,定也做得隐蔽,要查也需要一些时日,只是不知石大人那边。。。。。。”
这世上哪有不喜欢的银子的人?特别是朝廷命官,而根据童若瑶的分析,说不定那石大人就是等着顾家送钱去,要不,这么厉害的事儿,如上只关押了顾廷煊?货船虽然是顾廷煊打理,可也是顾家的,顾家一体,谁也脱不了干系。何况,这样的重罪,牵连甚广,前年天杭瓷器坊吴家出了这样一桩,那家虽不及顾家,倒也算是富商,因铺子里的管事暗地贩卖盐被查出来,管事一家皆被流放,就是那吴家最后也受牵连被抄了家。家中人口无论男女老少,皆充了官奴。
如果小厮说言属实,这罪定下来,只会比吴家更严重。说不定。。。。。。想想黄氏就怕的要命,心咚咚地跳个不停。可是,总不能坐以待毙。
郝氏悲凉而绝望地道:“信息尚且没有传来罢了。”
谁心里没有想到这一层?小厮必然是连夜赶路回来的,这时代没有无线通讯工具,来去的路上必然要花一些时间,那些官差自然不会连夜赶路,所以消息会延迟一两日。
可郝氏这样充满怨恨而消极的话,可不是叫大伙都安心等死?老夫人目光一凛,盯了郝氏一眼,朝黄氏道:“如今家里就你和若瑶拿得起事儿,那些官老爷自命清高,焉知内里腐败,咱们家没有做过的事儿,也不怕他们查,就怕他们不愿去查。至于王夫人哪儿,你去疏通疏通也好,能宽限些日子,对老二和顾炎固然好,可也不能忘了分寸,让人抓住把柄,反而无益。”
说到后面,老夫人语气中不知不觉多了几分凝重和郑重,黄氏神色随之凛然,亦是十分郑重其事地道:“儿媳明白。”
黄氏虽然没读过书,倒也是见过世面的,老夫人能说出如此一番话来,可见对黄氏也多有了解。相对于郝氏的自爱自怜,外加怨恨,黄氏倒让童若瑶刮目相看。虽然此事牵连三房,可二房同样受牵连,如果黄氏也和郝氏一样,将所有一切归结到大房,归结到顾廷煊一人身上,只怕童若瑶和吕氏的处境。。。。。。
先不说别的,就是人言,吕氏也承受不住。
童若瑶道:“娘家大嫂,家父蒋大人在督察府任职,此事倘若落实,必然也是督察府先得到消息,孙媳即刻回去请大嫂出面问问,也好安心。”
黄氏紧接着道:“儿媳也派人先将拜帖送去王夫人那儿。”
老夫人已然恢复往日镇定,略一琢磨道:“今儿时候不早了,明儿再去不迟。大伙儿各自散了,即便真是大难临头,也别先自己把自己唬住。”
纵然如此说,郝氏、吕氏的神色仍旧没有丝毫改变,老夫人的目光从她们两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到童若瑶身上,没想到她才是最镇定的一个,在场年纪最小的一个,心思却比其他人缜密。以前瞧她乖顺,稳重又大方,虽然出身贫寒,却也无法掩饰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沉着。
老夫人虽算不上有过九死一生的经历,可也亲眼见证顾家从绝无可能的低谷再次屹立崛起。几经大风大浪的洗礼,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也乱得理不出头绪。幸亏童若瑶一番话,点醒了她也点醒了黄氏。那副瘦小纤细的身子骨,透出来的镇定和自信,直教人无法忽视。
“好了,都各自散了吧。”老夫人一叹,神色中已经不知不觉少了几分凝重,而多了几分释然。
众人见她露出乏意,也不好继续留着,鱼贯着从屋里出来,才知道已经天幕四合。香雪牵着晴儿的小手,提着一盏灯笼站在屋檐下。院子中亦有许多手持灯笼的人,还有挺着大肚子的崔氏、顾廷之、顾廷礼、顾廷雅等姊妹。
见她们出来,忙各自迎上去。晴儿乖巧,一直让香雪带着,不哭不闹,这会子见了敏慧才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童若瑶忙扶住吕氏,让敏慧去抱孩子。
低低的议论声渐渐响起,除了郝氏,其他人总是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朝童若瑶和吕氏这边投过来。
香雪低声询问小玉,“咱们二爷出了什么事儿?”
小玉摇摇头示意香溪别问,香雪忙住了口。
郝氏率先走出千禧堂的院门,待她走了,黄氏才跻身走到童若瑶跟前,低声道:“别怪你三婶子,她也是怕惯了。”
不管郝氏如何,童若瑶也不会去怪她,轻轻摇摇头,扯出一抹笑。黄氏似是松了口气,却并不在郝氏的话题上多费口舌,而说起明儿的事儿,“侄儿媳妇回去请娘家人帮忙,也不能空着手回去,明儿一早我叫人把礼品送来。”
童若瑶本想拒绝,想想算了,万一这件事无法解决,周氏和童老爹养她一场,总该给些回报。“让婶子费心了。”
黄氏道:“别说这样的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一家人。”
童若瑶有些动容,只叫了一声“婶子”就说不出话来,黄氏看着神色悲戚又呆滞的吕氏,心酸地道:“好好开解开解你母亲,别廷煊好端端的回来了,她却又病倒了。”
童若瑶点点头,黄氏叹口气,“好了,咱们也散了吧。”
从千禧堂道百寿堂,吕氏几乎是范妈妈和童若瑶两人抬着回去的,到了屋里,她茫然的眸子才有了那么点儿焦距,看着叫人心酸。范妈妈偷偷抹了泪,低声道:“夫人,咱们先吃饭吧。”
敏慧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