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有苦衷-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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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叫什么徐哲来的?听都没听说过,区区一条鞑子的走狗,又能有什么本事。”
“五六十年之前,江湖倒曾出过一个徐哲,很是闹了一阵。”先前沉默的汉子开口,“我家长辈有参与过那场九阴之乱的,我又打小爱听他讲这些个故事。据说此人曾是桃花岛首徒,尽得黄药师真传。但狼心狗肺之徒养是养不熟的,这徐哲好好的东邪弟子不做,却化名血衣童子,九阴之乱时将一干人等尽数断臂碎骨,又从中神通眼底盗得九阴,被全江湖追杀,最后逃不过,跳崖自尽了。东邪也因此将其逐出师门。”
“你说的那个徐哲,又与这个徐哲有甚么关系!”
“听闻投靠鞑子的这个,是秉了血衣童子的遗愿,向江湖人报仇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现在才来出头,定是把那本书练了,又想蹭鞑子的东风――”话道此处,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也有人说,这两个徐哲,分明就是一个人的。当年那血衣童子就有蹊跷,年近弱冠,长得还和小童似的。再加上那九阴真经,指不定还有什么童颜永驻的功效”
叶枫晚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五年来与鞑子血战的昼昼夜夜,尽数化为对徐哲满腔无处发泄的愤怒。
入鞑子帐下?破襄阳城?
徐!哲!
――你怎么敢!
(三)
入夜。
襄阳城下,蒙军帐中。
“系统,这真的是最后一个世界了吗?”
是的,这次的任务完成,你便可以与叶枫晚回到原来的世界。
不过,徐公子请务必小心谨慎,一旦最后一个任务结束,你将与系统解除绑定,系统只有将你送回原世界的义务。
“多谢提醒。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结束时我的身体是什么样的,最后送回的就是什么样子的了。”徐哲轻笑,“说起来,等襄阳攻下,叶枫晚就能回藏剑继续做他的世家二少了,我也能”
徐哲唇齿轻颤,喉头咯咯作响,突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回去?
自己还能回到哪儿去?
身为一个现代人,他与这纷繁的武侠世界本就格格不入。
而他如今满手鲜血满口谎言,难道就真的能忘掉这么多年发生的一切,回到法制的现代社会,做回当初的一个小宅男?
徐哲走出帐,任由凌冽的夜风吹皱他单薄的青衣。
今日是月初,不似充斥着光污染,连星星都找不到几颗的现代天空,此时的夜幕遍布星斗,流泻的银河将月亮都映的黯淡了几分。
徐哲盯着那轮朦胧的弯月,盯得入了神。
他本不过是21世纪最普通不过的一个普通人,突然被拉进这轮回中,被迫一世一世的做连自己都忍不住唾弃的反派,他也不是不思乡的啊
徐哲脑中突然回想起最初与系统绑定,系统所说的话来。
是的,你的确是一个反派,你也只能当一个反派。
你并非正派,而是魔头,只是魔头。
徐哲想放声狂笑,但又怕惊动身周潜藏的监视者,只得捂住脸,忍笑忍的浑身颤抖。
徐公子,你怎么了?
“没事,只不过想到任务就要结束了非常开心而已。”徐哲笑道,话语间充斥着满溢的愉悦之意。
早该意识到的。自己早已无处可回,无路可退。
从自己对花满楼撒下第一个谎起,从自己剥下第一个孩童的面皮起,自己就回不去了。
徐哲,是一个反派,只能是一个反派,仅此而已。
而反派,从来不会有好结局,也不应该有好结局。
(四)
襄阳终归还是破了。
城内百姓,因徐哲轻飘飘的一句“何必劳烦我军将士,不如将其都请走,也显出我蒙古铁骑的仁义”,便不允许带任何财物,被鞑子撵出了城。至于这些流民在荒郊野外是饿死还是冻死,自是不在“仁慈的可汗”的考虑范围内。而守城的江湖义士,则是都中了徐哲亲手所制的毒药,个个骨酥筋软内力全无,被关到城中一角严加看守,只待择一个良辰吉日,一同斩了祭旗了。
蒙古大军被一个襄阳拖住脚步已有五年之久,一朝得此大捷,全军的喜意压都压不住,守备的将领也干脆放开禁令,全军同乐。
徐哲作为攻下襄阳的献策军师,也被请去参加庆功大宴。欢饮至深夜,徐哲才得以不胜酒力离席,回到赏赐给他的原为襄阳世家大族所有的宅邸中休憩。
在亲卫侍从的眼中,徐哲今日的心情格外的好。明明早已喝的满面红霞,醉意朦胧间还招呼着手下再端上温酒小食,要在亭中赏月。
也是,不管是谁立下如此功劳,眼瞅着就要从此青云直上,也定是忍不住要志得意满,好好庆祝享受一番的。
第117章 神教圣子4(()
若教中无大事急事,任我行与自己的两个孩子,通常是一同用晚饭的。
任盈盈是名符其实的神教宠儿,如今她的上头有了一位亲生哥哥,肩上的担子更是轻的厉害。
见时辰到了,任盈盈便小步跑到徐哲的小书屋中,“啪啪啪啪”的拍了门,叫兄长一同去前厅吃饭。
路上,任盈盈牵着徐哲的手,不断的说着今日的趣闻趣事。
“哲哲,今日阿三陪我去后山玩了,我逮到一只小猴子,粉嫩粉嫩的特别可爱,等会晚饭过了,你一定要去我那边看看。”
“哲哲,你每天这样是不是好辛苦的,我去跟爹爹说,让你每天轻松一些好不好?”
“唉,不行,爹爹对你期望甚厚,肯定不会同意,不如不如我陪着哲哲你一起学好不好?每日我在玩,你在学,这样我一点都不开心。”
“还有哲哲”
“哲哲”
“哲哲”
小姑娘的心意诚挚而火热,弄得徐哲有些老不自在。
前几个世界中,每当初来乍到时,他不过是孤身一人,所得羁绊,都是他付出心力之后的成果,所求所得,他皆心安理得除去花满楼:3。
然而这个世界
初至便有了一个亲近他的“妹妹”,和真心待他的“父亲”
这地位,有了便是有了,既然已经握在了手中,徐哲自然也不会让其溜走。
但是这样平白得来的感情
唉。
徐哲挣开任盈盈的手,在小姑娘发作之前,又主动握住了小姑娘的手。
任盈盈瞪大了眼,疑道:“哲哲?”
徐哲拽着小姑娘往前走,边走边说:“盈盈,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好了,你我如今皆已五岁,我已开始习武,你既然想与我一道,便挑了这武学路子吧。”
小孩自然是怕苦的,任盈盈皱了脸,不悦道:“练武又苦又累,满身臭汗真不好闻,我想与哲哲你一同念书。”
徐哲停下脚步,捏紧了小姑娘的手。
双胞兄妹之间,向来是有着些许不可言说的微妙感应,察觉到徐哲心中不悦,任盈盈倏地便噤了声。
徐哲放轻了声音,道:“盈盈,记住一句话,这世上能帮助你的人有很多很多,但到了最终关头,唯一能靠的住的人,只有你自己而已。”
任盈盈不解道:“不是还有爹爹和哲哲吗?阿二阿三各位堂主叔叔还有好多人啊。(
徐哲摇摇头,道:“你说的没错,但还不够。”
任盈盈不开心了,鼓起脸道:“哲哲你学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怎么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了?”
徐哲摸摸任盈盈的头,牵起任盈盈的手,不再言语,向前厅走去。
对待自己的两个孩子,任我行还是非常上心的。
晚饭时,任我行笑容慈爱的问了任盈盈今日趣事,又稍稍收了笑意,问起徐哲的一日功课。
一顿饭毕,任盈盈叫了句“爹爹再见”,抓起徐哲就欲离开。
徐哲小声道:“盈盈,稍等一下,我还有事对父亲说。”
说罢,徐哲便毕恭毕敬的走上前,抱拳垂首,道:“父亲,哲儿有事相求。”
徐哲的一举一动都随时有人监管看着,连今日晌午,徐哲与东方不败说了什么,任我行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任我行先是哄着任盈盈到外头候着,继而了然道:“可是关于那东方不败?”
徐哲点头。
任我行的笑意不减,朝徐哲招了招手。
徐哲迟疑了片刻,走上前。
任我行将徐哲抱起搂在腿上,道:“哲儿,怎的突然便想跟着东方学东西了?”
徐哲道:“因为先生厉害。”
任我行道:“就因为这个?”
徐哲不答反问,不解的蹙眉道:“父亲不想让我这么做?”
任我行摸了摸徐哲的头顶,道:“若是想学,直接跟在父亲身边,岂不更好?还是说,哲儿觉得东方比父亲还要厉害?”
徐哲的心中倏地就是一跳,这话若是答了,保不准就是在背后捅了东方不败一刀!
心下思绪百转,面上,掩饰不住的惊愕晕开在徐哲黑亮黑亮的眼睛里。
任我行鼓励般的“恩”了一声。
徐哲无措的捏紧了下摆,磕磕绊绊道:“可、可是可是那样不会打扰父亲吗,父亲是一教之主,日理万机真的可以跟着父亲吗”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原来哲儿是怕打扰到父亲,才退而求其次的去找了东方?这般说,在哲儿心里,除去父亲,便是东方最了不起了?”
这话还是不能直接答!
徐哲的脸上略过一丝嫌弃。
任我行捕捉到了这丝嫌弃,却不知这丝嫌弃从何而来。
徐哲抿起小嘴,为难道:“副教主和长老们和父亲一样忙,肯定没时间管我,教众们身份太低,我不认为我能从他们的身上学到什么。”
任我行笑问:“除去副教主与长老,还有那么多的堂主,为何哲儿独独喜欢你东方叔叔?”
徐哲咬唇沉默了片刻,才道:“东方不败是这其中看的最顺眼的一个,其他的堂主长相粗犷,为人处世大开大合,实在不是哲儿喜欢的那种;而东方不败谈吐甚佳,虽年长我许多,却仍是与我年龄最近的一个,盈盈也常说东方不败那样的男子特别好看,见着便顺眼极了,我我”
徐哲低语了半天,却说不出下文,只是又小心翼翼的瞅了任我行一眼,小声道:“父亲不喜东方不败吗?若是父亲不愿我与那人多接触,这事便也就算了。”
任我行一时没有回话。
徐哲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忐忑不安的在任我行的怀里动了两下,嘴唇抿的紧紧的,身子也绷的直直的。
察觉到小儿不安,任我行放轻了声音,缓缓道:“你想跟着东方不败,学其风采,是打算怎么一个学法?”
徐哲板着脸想了片刻,小声道:“每七日一次,一月四次足矣,当东方不败处理什么事情的时候唔当着很多人的面的时候,或者有什么人来拜访我教,东方不败人待物接的时候”
任我行敲敲徐哲脑门,佯怒道:“错了,是待人接物,回去后将这四个大字誊写十遍,好好记住。”
徐哲摸摸脑袋,点头称是。
任我行没有再问起东方不败,反而是考较起了徐哲的课业。
一炷香过后,徐哲才从前厅离去,他也同样没有再提起关于东方不败的事情。
徐哲现在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