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云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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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就会寻奴婢开心。”百倩小嘴嘟起，“不过，能令郡主开心一番，奴婢也是很乐意的。”
“假忠心，不许再表了！”
“郡主……呜呜呜……”
五哥果然眼红我的剑谱，在我手里还没捂热乎，他便伸出了魔爪……
午后，母亲唤我去她房里，讨论几个花样子，五哥便是趁着这会子过来我房里了。
我回去时，已经徒剩了一脸悲催的婢子们，以百倩为首。
“郡主，五公子将剑谱抢去了！”百倩哭诉，像个被抢了零嘴的小孩儿。
“乖，被抢的是我，我都没哭呢。”有个忠心的小丫头，碰巧她爱哭鼻子，你就得时刻哄着。她会忧你之所忧，比你更忧，悲你之所悲，比你更悲！
太过分了！
我一拍桌子，便回去母亲房里，我要告状！总有人能整治你，你个江槿！
五哥之母早亡，是母亲亲手将他带大，所以母亲一声令下，他便乖乖带着剑谱去赴约。
“五哥，剑谱收好了！”我笑了笑。
“我办事，你不放心？”五哥挑眉道。
我们声音极小，左右早已被母亲屏退，其实，今日我将将到来母亲房里，我们已然见过一次。
五哥他，总是喜欢抢我的东西。
第123章 胎儿危矣！（）
我将取回来的剑谱重新置于书架上，百倩道：“这回说什么奴婢也得看好了，绝不能叫五公子再抢一回。”
我表示赞同，“若是看顾不好，我就将你许给他！”
“郡主……”
……
四嫂近来身子差，大夫说是忧思所致，我想叫四哥回来陪她，同爹爹说了好几回，爹爹都不同意。
“管好你自己就是，你四哥都没说什么，男儿当以事业为重，你若实在担心，那便自己看顾着。”
爹爹这样说，四哥也的确从未提起，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世间男子多无情。
这一日，我从母亲处回房，路上见着一名家院，瞧着特别眼熟。我边走边想，那人是谁。
“想什么呢？”五哥突然出现。
“五哥，那个人，你可曾见过？”我回头轻轻一指，悄声问道。
“难怪你觉得眼生，新来的，二哥房里的。”五哥道，“上回大哥要搜房，便是他来向我报信儿。”
“不是眼生，是眼熟。”但又不觉得，是从前自家的仆从。
“眼熟？”五哥蹙眉，“怎么会？”
上回，在雪关。
对啊，在雪关，那名回话的仆从，替二哥护送美人儿。
可是，总觉得，不大对劲儿。
回到自己房里，院儿里新来的那名家院正在挑水，自打进了我这院子，他一直勤勤恳恳的，没有一丝的破绽。
莫非是我多心了？
不，大哥好端端的为各院儿添仆，定是另有用意。
方才那人，我在雪关见到过他，他又曾给五哥报信儿，他是大哥所派，分至二哥院中，难道，竟是正正经经地为二哥做起事来？
那夜爹爹及时阻止大哥搜房，大哥心里很是恼火，第二日更是气得早饭都没吃。
这些人，究竟谁在做戏！
目光触及书架上的那本剑谱，已然有些时日了，竟是无事！
我心里的感觉总是不好，夜里也时常被魇着。
半夜里朦胧间，总觉得有人盯着我，他站在我的床边，时不时地，还同我说些话。
似梦非梦，我总想起身，看清那张脸，身子似是被魇着，不能有丝毫作为。
我迷蒙地，有些知觉时，却是百倩站在床头唤我，百倩一脸焦急，嘴巴一直在动。
“百倩？刚才是你？还有之前……”
不对，不是她，那人，约摸是男子……那个身形，该是个男子……
“郡主，公主出事了！”
“什么？”我是糊涂了？听错了？
“公主出事了！方才大夫已经过来，怕是胎儿危已，如今各房主子都在四公子房里，今夜恐怕要出大事，四公子那里还不知情！”
我惊得魂儿都没了！
跳下床去便往四嫂房里奔。
“郡主，衣裳！”百倩取了件外袍追上，我随手接过，脑子却是清醒了几分，“事发突然，定是没人想到，百倩，你拿着我的令牌即刻去往雪关，告诉四哥，再不回来，他媳妇儿就死了！”
“是！”
我去到四嫂房里时，爹爹，娘亲，连姨娘，郑姨娘，四位哥哥，三位嫂嫂都已在场。
第124章 四哥的理由（）
静默无声，人人脸上一片凝重，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我都不敢开口说话。
“穿成这样四处乱跑，成何体统！你还有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很显然，爹爹心情极差。
“四嫂怎么样了？”
五哥过来拉我，带我到偏房去，“你且穿戴齐整些，别存心找骂。”
“四嫂如今是何情况？”我急问。
五哥长叹，“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大夫如今，救的是大人的命。”
怎么会！
这么突然！
我一时头脑混沌，竟不知该如何！
孩子没了，四哥都还不知道呢。
公主前些时候身子便百般不适，大夫说她身子虚，可身子虚，竟能虚到如此地步？
耳边是五哥在讽刺，“那些个人，一个儿一个儿人模人样的，听了消息都巴巴儿地赶来，装出一副奔丧的德性来，谁知道都是什么居心！”
“你是说，有人暗害？”
“你觉得呢！”
是啊，此事蹊跷，极有可能是有人暗害！
今儿我自己的精神也不好，自打做起那个梦来，每日夜里睡得极沉，今夜出事，被人吵醒，至今仍有些恍惚，也没什么思考的能力。
四嫂醒过来时，周遭已经只余了我，她脸色白的可怕，泪珠不断，嘴唇泛着白，一句话也不说。
“四嫂……”这一时，此情此景，我竟觉自己根本没办法说什么，她这般光景，我能说什么，无论我说什么，都不能对她有半分助益。
对她有所助益的人，不在她身边。
“四嫂，爹娘他们才回去，四哥也快回来了。”
“回来？”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她似乎，还笑了笑，“他还回来干嘛！”
她不是在笑，万念俱灰之际，她恨四哥，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心里的委屈，都将在此刻爆发。
我不知道该怎样为四哥辩白，只能说，“四嫂养好身子要紧。”
然后，便又是沉默。
我还没有告诉她，心中有所怀疑，若是同她说了，以她现在的情绪，是否受得住，万一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我为什么要嫁给他？是我不知廉耻地追了人家来，还赖着不走，我有今天，是咎由自取。”四嫂悲戚道，“贞儿，你走吧，不用同情我。”
“贞儿只是见不得四嫂伤心，不是同情，四嫂是顶顶勇敢的女子，贞儿望尘莫及。”
“勇敢？一场笑话而已。”
“四哥定有自己的苦衷，贞儿替四嫂送信，四哥挑着灯，读了一回又一回，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是愁眉紧锁，还被我与王爷取笑。”
早在京城时，四哥对四嫂的那颗心，便是早已有所表露。
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那颗心，四哥为何要藏，许是他揣测到皇帝的心思，在公主与世子之位之间权衡。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公主，可是，如今还有什么理由，叫他常驻边关，对公主不管不顾？难道，是父亲？
“不说他了，不说他了。”四嫂翻过身子去，“贞儿，你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呆着，就想一个人静静。”
第125章 谁的算计（）
我出了四哥的房门，当即便叫福贵儿安排，叫四哥房里的婢子，全都到我院子里，我要问话，挨个儿地问。
四嫂身边的辰锦将房里的香灰取了些来，“郡主，公主前些时候睡不安稳，只用了这些才好，昨夜事发，奴婢起了疑，却发现剩下的那些未用之香早已不见踪影，这香，着实可疑！”
“福贵儿，出去寻个大夫瞧瞧，别找咱们家常用的。”我也觉得，问题极有可能出自此香。
四嫂未醒时，我曾在房里查探过一回，没问题，都没问题。
没见香炉，当时我已生疑，以为是某些人为了毁灭证据，不曾想是叫这有心的丫头藏了。
“辰锦，这香由何而来？”
“公主在街市脂粉摊儿上自己闻着极好，便买了不少。”
街上买的？这可不好。
“你可还记得小贩的模样？还有，脂粉摊儿的位置？”
“记得，奴婢都记得。”
还好。
“你即刻去找杨伯，叫他遣人扣了那小贩，就说是我的意思。”
“是。”
我叫其他婢子先行回去，免得四嫂无人照顾。
人都遣去了，我在房里等消息，心中思绪万千。若是小贩没有问题，接触过香炉的人都会成为嫌疑人，而这个，恐怕太多。
奉来一盏茶，我轻轻接过，微微闪神儿一看，竟是只男人的手。
那双手，刀痕满布，惨不忍睹，昭示着这人过往生活不幸。
“谁叫你进来的！”我眼下正在内厅，新来的家院如何敢擅自闯入！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退了出去，他是在挑衅我吗！
“站住。”我道。
他闻言，便站定在原处，躬身站着，像模像样的一个仆从，“郡主有何吩咐。”
“在我这里，还呆的惯吗？”
“做奴才而已，哪里都呆得。”
“我将你送还给大哥如何？”
“还？”他顿了顿，似在思索这个字眼的含义。
“明人不说暗话，是‘还’。”我笑了笑，“不是挺好的吗？免得你身在曹营心在汉，好不辛苦。”
“郡主对奴才，似是有些误会。”
“是误会吗？”我一咬牙，“公主小产之事，是否大公子所为？说实话，便算你弃暗投明，本郡主既往不咎。”
“回郡主，不是。”他道。
“我如何信你？”
“那买香的小贩，是郑姨太太老家的，说起来，还真是巧。”
“下去吧。”
“是。”
他在攀咬二哥，还是郑姨娘？
他若是大哥的人，自然要攀咬二哥，他今日如此回我，便是默认了自己是大哥的奸细，还给了我这么一个线索。
若他背叛大哥，投效于我，为何攀咬二哥，难不成他说的，还是实话吗？
若他不肯背叛大哥，他又承认了自己细作的身份……
很矛盾的一个人，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福贵儿将大夫领来了，大夫言道，那香中，含有大量的麝香，燃上一些时日，孩子定是保不住的！
方式已经查明，如今便要细查，这香，源于谁的算计！
第126章 四哥回府（）
辰锦和杨伯空手而归，向周遭的人打听过了，那小贩已经失踪了好些日子。
估摸着，是做完事儿便跑了路。
叫杨伯派人去追查，尚无线索时，四哥回来了。
四哥没有向爹爹问安，径直回到了房里，却吃了四嫂的闭门羹。
我家四嫂生起气来，就是不说话，把门儿一关，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任你说什么，她都没有开门的意思，时间长了，你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