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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部分

有远方的人-第286部分

小说: 有远方的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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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散文诗多年来可能未被重视,我们在对自我进行反思后,说出一个态度,技术上再力所能及地提供一些帮助,“我们”散文诗群把一般意义上的大使命放在日常行走中。岂能不知凡写作者皆需个体努力的道理?每一个个体,只要能写出优秀的作品,我在夜深人静,在阅读时,会肃然起敬。向别人学习,向别的文体学习,其实是需要勇气的。

    不是不会斗争,不是不屑于斗争,只是在诗歌名义下,在当下的社会场景下,我看到诸多诗歌面孔有时会因感动而流泪。谁都不是完人,原谅吧,胸怀宽些,握手,握那些能值得你握到最后的手。

    如果有真理。

    我们坚持真理,我们要会坚持真理。这样,真理才能发挥作用。

    有多少话要说?有多少东西要写?

    更多的仍在心灵深处,就像更多的在海水深处:沉船、暗礁、海洋生物。你看到的渔船或炮艇又能代表大海多少?

    写作,写出真实意义。

    向远处看看,天哪,我们可以有远方;

    向高处望望,天哪,我们也可以有高度。

    日常生活中,不如意的东西一定很多,删除不了,删除不了啊。

    那就搁置它们,让远处和高处和它们进行“共同开发”。

    写作中的“搁置”和超越,能让读者有远方,能让读者从此不低看自己。文字的温度和词语的重量对写作者有要求乎?

    对一次在海边晚餐的记录:

    大海,如果我说来到你的身边仅为了一顿寻常的晚餐,你波涛汹涌,还是心平如镜?

    大海,如果我换一种方式告诉你:连一顿寻常的晚餐我们也要选择来到你的身边,你心平如镜,还是波涛汹涌?

    寻常事件和立意的关系?

    我对语言的前卫和探索者抱有敬意。与散文诗有关的那些名字:帕斯、兰波、洛特雷阿蒙、伊姆莱、佩斯,连同一些哲学家,我对他们怀有敬意。

    我更热爱土生土长的自己熟悉的语言表达方式。在这种表达的选择下,自己变得无处藏身。文字深处有无名堂往往一目了然。我宁愿自己黔驴技穷,也不忍心让读者面对文字时而蒙羞。

    一位散文诗资深同仁私下对另一位同仁说:周庆荣从不提xx和xx。

    他所说的xx和xx,是说到中国现当代散文诗一般都要说到的人。我一生不会盲目自大,只是对自己的存在稍微留心而已。没常把此二位前辈挂在嘴边,不等于我不尊重。我尊重所有前行者的背影,但不会允许自己活在阴影里。我相信中国散文诗的明天,如果这样的明天来临,xx和xx才会真正在九泉之下感到安慰。

    尊重否?

    一些诗歌刊物至今仍拒绝接纳散文诗,我同朋友们说:一者,说明散文诗创作仍属未竟之渡,同志尚需努力;二者,没事,这些刊物将来如不想破产,会主动考虑的。

    某些诗歌刊物,突然取消了散文诗栏目,这是人家的权利。我可以不赞成,但必须扞卫别人作出决定的权利。散文诗的诗根在茁壮,作者和读者在增加,而刊物都在改制,刊物们必须也首先要活着。不用担心,认真思考,认真写作,实在无处发表,就在阳光下,在天空下,读着自己的作品,然后,觉得幸福。这样,一些人又能奈你如何?

    与耿老、岳汉老师、灵焚、亚楠、恩鹏及俊国等交流多些,都觉得当下散文诗批评与研究相对薄弱。那种一提散文诗就把场景放到波德莱尔或鲁迅先生那里的理论文章让人怎么说呢?一本发黄的讲义可以培养多少学生?写作者需任重道远,不能懒惰,而批评家更需走出懒惰。作为一名散文诗写作者,我向多年来坚持散文诗批评和研究者们致敬。

    为此,我们在加强大诗歌编辑出版的同时,从今年起将推出大诗论,辑录年度分行新诗和散文诗的有分量的评论文章,一并扩大发行。

    散文诗,对你,我大胆地说出热爱。

    二

    直线和抛物线。

    都可以抵达目标事物,最好抵达其内部、本质及启示。直线意味着最有效率,与力量近些,与开门见山和真诚近些。而抛物线呢,离方式方法和美近些,离羞羞答答、朦胧近些,用得好的话,会产生寓意美、修辞美,会显示内涵的隐约。一般情况下,又很难用好。写作者自身如没有一条直线做基础,抛物线就危险了。读者起初会因流苏、红缨或华表而有印象,但不会满足于总徘徊在门外。古谓一头雾水、不知所云是也。因而抛物线的“在路上”是艺术的不可或缺,但不能指着它来掩饰直线应抵达的位置。

    倘若,仅有直线,仅会直线,我们该失去多少“富有意味的形式”?

    我想发现、我想批判、我还想热爱。

    伟大的环境必须有利于事物的生长,而环顾四周,事物生长不好的环境确实不少。有根本性的原因,有人为的原因。怎么办?

    散文诗是擅长对“环境”作展开性叙述的,发现环境中致命缺陷,当然要批判,要斗争,要改变,因为我为了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只能热爱。

    对有致命缺陷的环境的叙述或情绪流动怎样选择与节制?

    牢骚或诅咒每个人都有,我们以诗歌的方式要再发一次?伤口上不抹盐,但也不能不处理就包扎,所以要批判。相信江山会娇,相信事物会生长,相信一切丑恶和卑鄙虽然近期不会消失,但它们的名字只能是丑恶和卑鄙。

    内心的坚定,只能坚定。

    文字里要珍惜希望。一切尽收眼底,苦难的形式各种各样。“我爸是李刚”,李刚便是一种苦难。没事的,平凡的人,倒是能适应各种环境。因为它们比别的高高在上的人,更会忍耐。

    最后的力量属于他们。

    事物的生长、环境和人文性,写作时,我们是有眼光的人?

    写古体诗的叫古体诗人?写分行新诗的叫分行新诗人?写散文诗的叫散文诗人?啼笑皆非呢。

    一直以来,诗人似乎已专属。

    我亦不赞成散文诗作家之说。因为一提作家,我会想到厚重全面,而“诗人”则让我热血沸腾,即便是忧患,也是先热血沸腾,我不会界定三者概念上的区别,只是感觉上诗人就是诗人。

    我要经济节约地、从容地、独到地把一篇文章写成一首诗。结果发现,它本来就是诗。是散文诗。

    风景行吟与诗歌关系密切。

    容易写成游记或状景散文,容易太迷恋具体的景致,穷尽词汇也要把风景用文字再行呈现。其实,每一处风景的基础是土地,各异,异在何处?其独有的灵魂和意味是什么?与人的关系或对人的帮助在哪里?词语的准确在于写作者自身对每一处景致的发现和理解。我到过井冈山,想着,“这座山,就是一座山”(经过某种还原),我觉得有必要提醒:“让井冈山,是幸福的山。”去过太行山,觉得都是铮铮铁骨的模样,“不缺钙的腰杆子,最适合做我们神州大地的新闻发言人”。在山西原平,那里的梨子有名,梨花开的时候挺吸引人,我印象是“把梨树种成庄稼”。而在写黄河时,我有些民族主义倾向:“渤海,犹如黄河的一个句号,小小的渤海还不足以做母亲河的句号,人类的天空如果圆满,这个句号应该是整个天空。”到九寨沟,印象集中在山谷和它的海子,形象上总结:“一个山谷,只用了几个标点就写尽了天下山水。”而形象的背后,我觉得土地上因为有这么一个地方,即使我们在别处忍受灰尘、废墟和孤独,我们也不能绝望,因为地球上至少有一个地方是值得我们坚持和忍耐的。2009年初去天子山,“山,就应该是这样,拔地而起,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将风景理性地萃取,写作者的精神和灵魂要与风景同在,因而,风景作品走不到风景深处,走不出风景之外,作品就会少些什么。

    亚楠是写风景的高手,他心中敬畏风景。尤其是近几年的作品,有人性、有神性、有大情大美。这个马背上的男儿,眼里常带有小红花的温柔。

    当然,此类作品的高手不胜枚举,因为过两天将再赴伊犁,很容易首先想到亚楠。

    概因朋友皆知我读诗写诗的爱好,每次在聚会时必说几句:写诗可以,别太着名,更不能伟大,因为伟大的诗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诗人,敏感的心,内心的宗教?生命中有太多的不可承受之重?别疯,更别死,咱好好地、卓有成效地活着,要疯、要死,也首先让给众人制造苦难的人先来。

    朋友,诗人朋友,就此约定?

    未见过面的人,他们在远方亲切着。

    这几年,每月收到许多各地的刊物,读多了,记住了许多名字。一般来说,如果某本刊物上发有我的作品,我很少再看,自己写的东西大多我可以背出来,因而主要读别人的作品。养成一个习惯,不轻易评价别人,尤其是对别人作品了解不多或不全面的情况下,更要三缄己口。

    因上班的地方分散在几处,每天总在车子里待两到三小时,读诗友作品便是我路上最大的享受。是啊,在路上,那么多人,没见过面,但通过读他们的作品,知道他们在远处,亲切着。散文诗,亦在路上。

    三

    关于爱情

    无论是情窦初开时的诉说方式的选择,还是生命深处对爱的再回首,诗,特别是散文诗,最易与爱情连接。

    这种题材,是写作的基本主题。基本的东西最易被忽视,又最易雷同。无眠、思恋、刻骨铭心、海枯石烂、抱柱信、我全是你的、等待与梦里的假设等等。回想自己的创作,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在写爱是一棵月亮树时,有两个臆造:一是杜撰“月亮树”一词,中英文皆为胡诌;二是以仿女性的口吻来表达,岁数大了,觉得这些纯属多余。直接的表白过于冲动,过于急于求成,有让对方非接纳不可之嫌疑,而如果过于晦涩,又难以让对方明白。所以,怎样去借喻,怎样去选择更有力量的路径?

    阅读中,此类作品太多太多。像少年维特之烦恼我的爱人是红红的玫瑰,总觉得还显力道不够。让我震撼的是叶芝的当你老了、弗劳斯特的约会、泰戈尔的园丁集。第一首,告诉对方我是真爱,爱你全部,爱你整个生命长度,消除了女性最担心的人老珠黄。第二首,则以关心一匹小马驹在别处的孤独,诗人要把它送回到母亲身边,要耽误一会儿才能赴约,对方一定会更感动,更信赖。因为他既能对一个动物如此关爱,岂能对恋人有半点怠慢?而园丁集,则仿佛爱情,以泛神的口吻将万事万物幻化为女王。对草木尚且如此,况乎恋人?

    当下散文诗中,印象深刻的是灵焚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写的情人,爱斐儿的非处方用药。前者将情人由具象升华至作者对世间的态度,后者则从植物对人类的态度悟出草木的爱情,使我们众人羞愧。

    仿佛,以第三方的借喻来给爱情散文诗增加力量和效率。

    故土与怀乡

    永远的痛,还是永久的慰藉?现代,后现代;物质,后物质。都市的喧嚣和挤压,奢靡和朴素的失却,空间日益局促与挤压等等。故作朴素或浅表地呈现姿态,以证明自己没有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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