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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弃妃女法医-第70部分

小说: 弃妃女法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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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着玄衣,领口和袖襟镶着红边,衣衫并不夺目,相貌也没有特别俊秀,但就是有一种气度,使人一眼望去就能看见他。

  黑衣人瞬也不瞬地盯着那些遥远的身影,如雕塑一般,神情僵硬,难以辨认喜怒。

  他的整个思绪都沉浸在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沉寂中,模糊而飘渺。然而,他身边的人却偏偏不想让他安生,一个身着白衣,相貌俊秀的年轻人,瞧着黑衣人的神情模样,再瞧瞧远处那群人中一道亮丽的桃红身影,眼珠一转,跟身后的众人交换个眼神,忽然惊呼出声:“哎,王爷,你看见了没?那个是云安然!你们看,他好像说了些什么,逗得王妃笑起来了呢!”

  说着,不住地推搡黑衣人,让他想装作没听见也不行。

  “……看见了。”

  “还有,那个穿白衣服的应该就是玉轻尘,据说是相貌秀逸出尘的绝色人物。王爷,你看见没,他一直在面朝着王妃,好像一直在凝视王妃,看上去很温柔啊!”

  “……看见了。”

  “呀呀,王爷,你看你看,那个云安然居然伸手去抱王妃哎!”

  “秦怀扬——”

  “王爷?”

  “你给我闭嘴!”

  ……

  这厢闹着,那一边,慕晚晴和云安然打闹,玉轻尘笑观,左大安紧随玉轻尘左右,偶尔插话,这已经是四人同行的固定模式。忽然,左大安心中一凛,察觉到有股视线在窥视他们,眉头微皱,朝着视线来处望去,随即走上前去,附耳轻声告诉了玉轻尘。

  玉轻尘转头望去,只见高楼林立,其中一栋琉璃明霞,耸然入云,在夕阳下格外醒目。

  在温州三天,玉轻尘自然听过暮烟楼的名声,遥遥看见顶楼似乎有人影簇动,不觉微微皱眉。

  接任温州刺史,从七品县令跃居二品大员,在别人看来,似乎是无上的殊荣,但他心里明白,这个温州刺史,高则高矣,贵则贵矣,但牵扯着诸多利害关系,从朝堂到地方,更卷入皇子储位之争的是非漩涡,山高水深,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只是不知道,暮烟楼的窥探者,究竟是哪一方的势力?

  玉轻尘正思量着,转眼看见云安然也正皱眉望着那栋高楼,随即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望来。两下目光相触,都是一怔,随即点头微笑,恢复常态,恍若无恙。但他至少知道,对方不是云安然的人,因为,方才那一瞥中,云安然也流露了些许的疑惑,显然是也不知对方身份。

  玉轻尘想了想,转头低声对左大安吩咐了几句,左大安立即领命离去。

  “公子,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想起一件要紧事,要大安去办。”玉轻尘转过头来,凝视着那张令他永生铭刻的容颜,笑意中不自觉地增添了许多的温暖和柔情,“晚晴,我们在玉堂春那里得不到有用的线索,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慕晚晴耸耸肩:“照程序来喽!公子去查看下此案的卷宗供词,我去殓尸房验尸。”说着,故意转头问道,“哎,云安然,要不要月上柳梢头,人约殓尸房啊?”

  云安然吓了一跳,慌忙摆手:“别,这份浪漫我玩不来,我还是回去睡觉吧!”

  木晚晴捧腹大笑,转头却看见玉轻尘遥遥望着云安然离去的背影,眼眸深沉,似乎若有所思,随即逝去,不觉心中一怔,顿了顿,却没开口询问,跟玉轻尘告了声别,转身朝着殓尸房的方向走去。

  慕晚晴在殓尸房耽误了许久,随便吃了些东西,回到后院内厅,已经是夜色深沉。

  府衙檐下悬着大红灯笼,在如墨夜色中泛着幽幽的光芒,映照着门前那几株暮寒凝翠的松柏,苍劲挺直,散发着一种幽静肃穆的气息。厅内明烛高悬,玉轻尘一身白衣,独坐在烛火下,以手撑头,静静地翻看着桌上厚厚的卷宗,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思索着肃穆难题。

  “公子,吃完饭了吗?”

  玉轻尘惊觉,抬起头,见是慕晚晴,微微一笑,点点头,道:“你回来了?”

  “嗯。”慕晚晴说着,走到跟前,侧头看着桌上的卷宗,微微一怔。她原本以为他看的是岑怀德遇害一案的卷宗,正在为案子烦恼,谁知他跟前摊开了许多卷宗,却是温州官员调动、腹水卷目,以及驻军粮饷等等不一。“公子,难得看见你这么勤快,刚上任就连夜熟悉温州州务。我记得,在傅阳县的时候,公子可是都把这些东西交给左大哥去头疼的,后来才稍微看一点。”

  “此一时,彼一时。”玉轻尘笑着,合上卷宗,“验完尸体了,怎么样?”

  “别提了,乱七八糟的!”说起这个慕晚晴就来气,顺手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一气饮尽,“尸体保管不当,已经开始腐烂了,验尸报告也写得一塌糊涂,怎么简单,怎么迷糊怎么写。看着那些,我真想写一本验尸检要,写明验尸诸般技巧,以及保存尸体的方法,还有验尸格目,一起刊行天下。”

  玉轻尘凝视着她:“这样一来,那些可就不是你的独门绝技了。”

  “当初我学法,学验尸,又不是为了学什么独门绝技?”

  “哦?”玉轻尘似乎来了兴趣,以手托额,“那你为什么会学验尸呢?这种技艺,女孩家一般应该不会学吧?”

  “这个说起来就话长了。最初是因为看了一部……一部戏,讲的是一个叫宋慈的仵作验尸破案的故事,当时只觉得戏上宋慈靠着精湛的验尸技巧,为无辜洗刷冤情,还死者公道,那种感觉,实在是很大快人心。不过,是现实中的一件事,让我坚定了这个决心。”说道这里,慕晚晴神色忽然有些黯然,顿了顿,才低声道,“我曾经有一个好朋友,她是我的同……同窗。有一天,她突然退学了,我追到她家里去问,才知道她的父亲过世了,母亲病重,家里还有两个妹妹,她身为长女,只好退学,照顾母亲和妹妹。

  后来,我隐约地听说,她的父亲是因为杀人而被判处死刑的。她的父亲跟同村一个村民一直有矛盾,有一天,那个村民忽然失踪,公……官府怀疑是他的父亲杀了那个人,但是因为找不到尸体,也只能作罢。结果,一年后,同村的人开掘荒地,结果挖出来一具尸骸,经过检验,认定是那个村民的尸骸,并认为我同窗的父亲有杀人嫌疑,将他拘押起来。后来,他招认了杀人罪行,被判死刑,就这样死去了。

  她的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他死后,整个家也就塌了,她的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病不起,她只好退学回家,照顾病重的母亲和两个妹妹。一家人在村子里几乎抬不起头来,到哪里都被人说是杀人犯的孩子,处处被戳脊梁骨,村里但凡失窃之类,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们家的人,甚至,她父亲的尸体不允许被葬在同宗的坟地里,只好葬在村旁的一座山的半山腰上。”

  玉轻尘微微蹙眉,隐约猜到了什么:“那个检验有失误,是吗?”

  “她整个人也因此变了,原本活泼乐观,处处讨人喜欢,却很快就变得沉默寡言,敏感而又冷淡,我们原本是很要好的朋友,可是,她缺对我冷言冷语,要我以后不要再去找她。”对于玉轻尘的猜想,慕晚晴置若罔闻,径自道,“我明白她的心情,也隐约能够理解她的处境和转变,所以,我还是抽空去找她,帮她干活,帮她补习功课,虽然她说她已经不再需要学这些了。我坚持着,终于等到她心中的冰雪融化,慢慢有了往日的笑颜,结果,那一年的清明,她上山为她父亲扫坟,失足从半山腰跌落,十七岁的生命之花就此凋零。”

  玉轻尘沉默着,聪明如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的同窗死后,她的大妹休学,继续照看整个家,然后,在她父亲死后的第五年,那个原本被认定死亡的那个村民居然又活生生地回来了!”慕晚晴说着,忽然觉得有些脱力,后退两步,靠在身后的圆柱上,好一会儿才慢慢道,“那个村民根本就没有死,只是偷了村里人的钱,逃到外地去了,而我的同窗的父亲,却为一个还活着的‘死人’送了性命,因此毁灭了整个家!”

  她拼命地压抑着情绪,却还是难掩伤痛愤恨。

  “我永远都记得那一幕——在村口看见那个活生生的‘死人’后,她的大妹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凄厉的呼喊声,撕裂了苍穹。然后,她猛地转身,朝着村外的那座山上跑去,一会儿喊父亲,一会儿喊姐姐,不住地道‘他回来了,你清白了!他回来了,你清白了!’那天下着雨,我正好也在,追着她的大妹,一直追到半山腰,看见她扑倒在她父亲和她姐姐的坟前,哭得撕心裂肺,一直哭到嗓子都哑了,哭到没有声音。”

  慕晚晴闭上眼,脑海中不住地闪现那凄惨的一幕。

  纷飞的雨,孤零零的两座坟,痛哭失声的少女,还有,坟前一株柔弱的小白花,在雨中摇曳着,满面湿痕。

  玉轻尘顿了顿,许久才道:“为什么会这样?”

  慕晚晴深呼吸着,平复着情绪,许久才慢慢斟酌着用词,道:“其实,是可以确定那具尸骸不是村民的尸骸的,这牵涉到一项技术,而这项技术在上一级的官府检验人员手里,本来,只要那名仵作向上申报,就能真相大白的,可是,他嫌麻烦,就武断地下了结论,就这样毁了一家人。”

  那项技术,叫做dna鉴定,当时那名法医只检验了血型,就认定那是村民的遗骸,然后,在这样错误的前提前,用各种手段结束了这个案子,结果却给世人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当然,那是上个世纪90年代末的事情,那时候,dna技术还不普遍,要到市一级的鉴定机构才能够鉴定,但是,那是一个人的尸体,他的身上还系着另一个人的名誉和生死,怎么可以那样轻忽?怎么可以犯这样荒谬的错误?怎么可以?

  玉轻尘凝视着她惨痛的神情,心中怜惜,走了过去,握住她颤抖而冰冷的手,轻声道:“晚晴,其实,这并不全是那名仵作的错。就算那名仵作犯了错,官府原本是有机会纠正这个错误的,可是,他们没有。这不是一个人的悲哀,这是一项制度,一个国家的悲哀。”

  “是啊,刑讯逼供,草草断判,经过三级呈报,到最后定案,这不是一个人的错误,这是一群人的错误,甚至,是一个国家的错误!”慕晚晴微微哽咽,“可是,我还是在想,如果,如果那名仵作能够仔细一点,不要犯那个错误,那么,之后一连串的错误是不是都不会存在?是不是我同窗的父亲就不会枉死?是不是我同窗就不用退学,也不会失足落崖?是不是心中,她可以跟我一样,活得潇潇洒洒,笑得开怀自在?”

  玉轻尘轻叹:“晚晴……”

  “公子,我真的不明白!”慕晚晴忽然睁开眼,泪雾朦胧,“为什么?那是一条人命啊!而且,它的身上还系着另一个人的名誉和生死,系着一个家庭,为什么那名仵作不能够再认真一点呢?是不是做仵作的时间长了,接触的命案多了,经历多了尸体,连宝贵的人命也变得轻忽起来?就像是农夫手里的一根稻穗,织工织布机上的一匹布帛,商人货架上的一个商品,就算坏了,错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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