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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弃妃女法医-第61部分

小说: 弃妃女法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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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见她这般模样,云安然更加好奇,道:“说来听听。”

  慕晚晴轻轻地道:“从前,有一个女鬼。”

  等了一会儿,不闻下文,云安然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她放了一个屁!”

  云安然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再然后呢?”

  “她就死了。”

  云安然有些呆住,好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指着慕晚晴,做声不得,好半天才哭笑不得地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开头很恐怖,中间很可笑,结局很悲惨的故事?”

  “难道不是吗?”慕晚晴板起脸,道,“开头说到女鬼,难道不恐怖?女鬼会放屁,难道不可笑?最后,女鬼死了,生命黯然消逝,难道不悲惨?”她理直气壮地道,“这个故事跟我描述的一模一样,有哪里不对吗?”

  “对,太对了,对极了,再也没有比这更对的故事了!”

  云安然越想越觉得好笑,尤其想到他刚才对慕晚晴的作弄,转眼间就被还施彼身,更是笑得狂肆,几乎停不下来,一直笑得肚子直疼:“哎呦,晚晴妹妹,我真服气死你了!你怎么想到这么……这么天才的故事的?哎呦,哎呦……糟了,笑过头了,伤口裂开了,哎呦……”

  听他话语带痛,不似伪装,慕晚晴忙奔了过来,替他检查伤处。

  果然,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涌出,染红了绷带。慕晚晴瞪了他一眼,重新上药,包扎,都弄好了,这才一手叉腰,一手点着云安然的额头,数落道:“有你这样的伤员吗?明明知道自己受了重伤,还不注意点!哼,笑那么夸张干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明明是她讲冷笑话逗人,这会儿反倒埋怨起他来?

  看着慕晚晴这个模样,云安然刚刚停下的笑又再度泛滥,忍了忍,没忍住,直接大笑着躺倒在床上。

  “你还笑!你还笑!”眼看正刚刚弄好的绷带又染上了血意,慕晚晴顿时黑了脸。

  云安然才不理会,管它呢,伤口裂就裂开吧,流血就流血吧,疼就疼会儿吧,不管怎么说,他要先笑够本再说!在这恣肆的笑声中,因为温可妮和那鲜血淋漓的梦境所带来的阴霾,似乎在慢慢地消散。

  等到他笑完,不用说,慕晚晴还得再给他包扎一次。

  云安然靠着锦被软枕,看着脸黑得像木炭一样的慕晚晴帮他敷药包扎,咫尺之间,有几绺发丝滑落。拂在他的脸上,暖暖的,痒痒的,臂间充溢着淡淡的芳香,那是从慕晚晴身上散发出的幽香,在这凛凛寒冬,就连她身上的香味也是温暖而柔和,沁人心脾。

  一时间,云安然竟然有些心旌意摇,难以自制。

  “晚晴!”他轻声地呼唤着,有着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柔软。

  “嗯。”慕晚晴犹自一圈一圈地缠着绷带,微微侧头,瞧着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我太用力,碰到你的伤处了?”说着,手已经放轻了力道,越发的小心轻柔起来。

  云安然摇摇头,望唇而笑,凝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容颜,有些恍神。

  心中有着些许的悸动,他启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想些什么,迷蒙间,却又觉得,这样的氛围下,言语反而煞风景。于是,他索性沉默下来,安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暧昧心境。

  处理好伤势,确定没大碍,慕晚晴这才松了口气,直起腰来,转头见云安然直盯盯地看着她,莫名地心中一突,有些不安地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云安然点了点头。

  慕晚晴一惊,连忙抚脸,摸来摸去,却怎么也感觉不到异样:“在哪里?什么东——”

  话音未落,耳边便响起一阵爆笑,云安然笑得直打跌,一手摧床,一手指着慕晚晴,道:“我的晚晴妹妹呀,有时候你实在聪明得不合时宜,有时候却又笨得可爱,这样也会上当啊?”

  这混蛋,居然又耍她!

  慕晚晴恨得咬牙切齿,食指点着他的额头,恨恨道:“看在你是伤员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等你伤好了咱们再慢慢算账!”又瞪了他一眼,还是忍不住道,“别笑啦,伤口再裂开我可不管了!”

  云安然这次到乖巧得很,笑得很克制。

  一阵寒风拂来,只着中衣的云安然不防,微微打了个寒颤,慕晚晴见状,再度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走到窗边,将她刚才打开的窗户再度关上,就在这一瞬,她忽然一震,目光定定地望着窗外。

  不知何时起,宽阔的街道上已是人潮拥挤,守城的驻军拼命地维持着秩序,众人拥簇的中心,是两日前见过的黑松军,当头之人玄衣银甲,猩红披风,同样的身姿,却总比别人多出许多威严英飒。

  望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慕晚晴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

  而窗外,众人的欢呼声中,高坐马上的莫言歌忽然感觉到心中一动,似乎有谁在看着他,他下意识地勒马,顺着感觉,朝着路旁一间客栈的三楼望着,窗户微微开了一线,隐约露出一抹杏黄衣衫,似乎是女子,但容貌和大部分身形都隐在窗户阴影处,看不清楚。

  “王爷?”

  见莫言歌神色有异,身旁将领朝着莫言歌的目光望去,心中恍然,道:“那里正是云公子现在安置的地方,王爷不必担心,属下已经派人打探过了,云公子伤势虽重,却无性命之忧。”

  云安然……莫言歌一怔,模模糊糊地想起那天躲在他身后只露鬓发的女子来。

  “王爷,太子被软禁,情形怕是不妙,咱们还是赶紧回京吧!”秦怀扬听到云安然的名字就头皮发麻,因为跟云安然同在清河县,这几天谁见他都用那种饱含深意的目光看着他,看得他怒火四起却又没办法解释,巴不得早早离了清河县,赶紧回京,于是上前催促。

  想起楚筝的困境,莫言歌叹息,收敛心思,双腿一夹,策马而去。 
076章

  深冬季节,寒风凛冽。

  院落里种着几株红梅,老树虬枝,花色却如胭脂般鲜亮,在黯淡的冬季独具风情。梅香幽细,随着猎猎寒风,飘入偏角的飞檐勾角的阁亭。亭内燃着熊熊火炉,将寒冷的冬季燃为暖春,四面落地窗户紧闭,只留一线,正对着梅树,略一抬首,便能看见那怒放的寒梅。

  暖香中,一老一少正端坐亭内,黑白对弈,身后各立一人。

  少年身着玉色锦衣,月白披风,容貌秀逸脱俗,如谪仙临世,只是神色淡漠,只有偶尔抬首,望着窗外的红梅,方有一丝暖色掠过,正是玉轻尘。对面的老者貌约四十有余,紫金绣服,玉面长髯,嘴角含笑,眉宇间却有着长年不散的积威,一瞥一顾威势压人。

  晚晴来书,说在清河县遇事,要晚些回来,不知此刻如何?

  玉轻尘想着,拈着白子,缓缓落下,手指修长,色如美玉,与白玉棋子相映生辉。纵横交错的青玉棋盘上,白子已然占了半壁江山,一步一步将黑子从容围困,救助无路。

  老者手拈黑子,眉宇紧锁,许久忽然爽朗一笑,推开棋盘,道:“是我输了。”说着,转头向身后一位身着青衣,鬓发斑白的老者道:“果然是少年英才,怪不得老师如此重视!”

  白衣老者躬身,恭敬地道:“老爷说笑了,是老爷见他年少,存心相让罢了!”

  “老师错了,我确实尽力了,不曾有分毫相让。倒是轻尘。”紫衣老者凝视着眼前的俊秀少年,虽是初见,但他对这镇静从容,胸有谋略的少年却极有好感,微笑道:“你与我对弈之时,心思散漫,似有所思,却并不曾尽全力。”话语中并无恼怒,反而饱含赞赏。

  白衣老者凝视着自己一手教大的学生,离京之后,难得见他开怀,不由得心中十分喜悦。

  玉轻尘眼眸一黯,微微别过脸,站起身来,躬身垂首,却并不接话。

  “所谓棋为心声,非胸有沟壑,心怀谋略之人,断下不得如此精妙的棋路,老师,你有一个好幼孙,不必担心后继无人!”紫衣老者没有注意亭内情形的微妙,喟叹着,似乎想起什么,神色忽然变得疲惫而苍茫,幽幽叹息,怔然望着窗外,难以成言。

  白衣老者知他心事,不敢接话。

  阁亭一时陷入了沉寂,玉轻尘微微侧开目光,瞥向窗外的红梅,寂然无语。

  正沉默间,亭外忽然传来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公子,我回来了!”呼喊声中,阁亭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身着粉白冬衣的少女跑了进来,冲到玉轻尘跟前,娇美白皙的脸上浮着红晕,不知是被寒风吹的,还是跑步喘的,笑靥职花,连声道:“公子,我回来了,有给你带礼物哦,还有左大哥,这么长时间没见,有没有想我啊?”

  这样风风火火的举止,加上炒豆子般的一连串话语,顿时将亭内有些令人窒息的沉闷打破。

  几乎是在听到她声音的瞬间,玉轻尘原来紧绷而冷淡的容颜微微缓和,舒了口气,转头瞧着她,眼眸如水温柔:“怎么耽误了这么久?你写信回来,只说有事,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瞬间的微妙变化,左大安看得真切,心中暗叹。

  “没什么啦,就是某个笨蛋武功不济,结果挨了一刀,只好在清河县养喽!”

  “晚晴妹妹,我可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你这么说,太伤人心了!”轻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永远一身锦绣夺人耳目的云安然懒洋洋地走进来,双手抱胸,慵懒地往亭柱靠去,勾人魂魄。

  “云安然,是你连累我的!”

  “晚晴妹妹,要是——”云安然漫不经心地道,忽然瞧见旁边的紫衣老者,一时失神,堪堪错过亭柱,直直地朝地上倒了下去,直到左肩传来一阵闷痛,这才回神,连忙从地上跳了起来。

  慕晚晴正要取笑,转眼瞥见旁边有人,随口道:“咦?有客人在啊?”

  再定睛望去,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脚底一滑,几乎步云安然之后尘,亏得旁边玉轻尘见机极快,握住她的手臂,扶了她一把,才没跌倒:“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慕晚晴掩饰道:“地有点滑。”

  心中却在暗暗惊诧,老天爷,没搞错吧?堂堂景华王朝的皇帝,怎么跑到这么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县来?更要命的是,在楚笙的寿宴上,他们有过一面之缘,不会认出她吧?

  见她神情有异,紫衣老者凝眸:“姑娘认得我?”

  “不认得,不认得。”见他没有认出自己,慕晚晴暗暗庆幸,自然打死也不会承认。她可记得,那一次,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这老头子可是不遗余力地想要除掉她的,当时她还是忠勇王妃,他都敢置她于死地了,更何况这会儿,她只是一个县令的丫鬟?

  “是吗?”紫衣老者,也就是景华帝王楚天阙扬眉,“那姑娘神情为何如何惊诧?”

  他与慕晚晴只见过一次,当时相隔既远,慕晚晴又是锦衣华服,环带授玉,盛装打扮,与此刻薄施脂粉,松挽鬓髻的伶俐打扮迥异,楚天阙一时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玉轻尘淡笑道:“大概是没想到爷爷会突然到傅阳县来吧?楚老爷,她是我的丫头慕晚晴,从京城带到傅阳县的。晚晴,这位是楚老爷,是我爷爷的至交好友,还不快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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