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女法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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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众人听着,忽然有人惊道:“这姑娘果然厉害,连这也知道。”
他身边的人问道:“什么?”
“我昨晚经过司绍房间的时候,看见他坐在桌边,似乎正在写什么,那时候是子时三刻,可见他不就是那之后死的?这姑娘只看了尸体就知道,真是厉害,难怪没把王仵作放在心上呢!”
说话的人就在窗边,离慕晚晴很近,她转过头,见两名穿着和死者同样颜色款式的两名学子正在议论,暗暗记了长相,正要继续验尸,错眼瞧见那二人旁边另有一人正专注地看着她,唇红齿白,眉眼分明,相貌十分俊秀,身量颇高,在人群中倒是很显眼。
见慕晚晴注意到他,那人愣了愣,随即故作淡然地侧过头。
慕晚晴心中留意,转过头来继续验尸,继续道:“死者头部无伤,胸部心脏处插一匕首,一刀毙命。尸身。。。。。。”她忽然眉头微锁,抬头瞧了瞧屋内屋外一群的人,顿了顿,走过去从书吏手中接过纸笔,道:“算了,还是我自己记吧!”
“死者上身遍血,下身也有数道纵向血迹。。。。。。”背对着众人,慕晚晴在洁白的纸上写道,“——可能是他杀。”
死者仰面向上躺在床上的,如果这是他自杀时的状态的话,那么血液应该是从伤口向胸腔两侧再往背部流淌。但是,死者衣服上却有大片血迹蔓延到腰部乃至下摆,显然,死者是站着中刀的,这样血迹才会顺着衣服往下流。甚至,有道血迹已经蔓延到衣服的底摆,连鞋袜都沾染了。
这样的话,地面也有可能沾上血迹。
慕晚晴俯身,细细地搜查,果然在书桌前的地面上发现一处血迹,中间断绝,那弧度跟死者的鞋侧面的弧度正好相合。
显然,死者是在这里中刀的。
如果说死者是站着自杀,然后倒在床上的话,那应该是斜躺着,腿和脚应该靠近床边,而不可能是现在所看到的端端正正地躺在床中间。再说,床铺也太过平整,像是曾经被人抚平过。死者心脏中刀,基本上应该是当场死亡,没有时间也没有心力做这种事情,这样的话,事情就很可疑了,加上淤痕。。。。。。
恐怕这件案子没自杀那么简单!
至于其他。。。。。慕晚晴叹了口气,这屋子里这么多人,大多都是读孔孟之道的人,即便不是酸儒之流,但她要真的把尸体剥光了检查,只怕这些古板脑筋当场就要暴动。好在死者死因有疑点,按照惯例是不能安葬,要带回衙门的,到时候她再细细检查吧。
检验完尸体,又仔细地打量了一遍现场,确定不曾遗漏细节,将所有的发现和推断写在纸上,慕晚晴这才转身,回到门边,将记录呈上。玉轻尘接过,微微一掠,忽然目光凝定,眉宇微扬,透出几分诧异,侧头细细地打量了慕晚晴一番,眼眸慢慢垂下,回复惯然的淡定,将记录随手递给左大安,起身对书院的儒师道:“看来,本官要暂借贵院一处房间,暂充问案之所。”
儒师忙拱手道:“哪里哪里,学生立刻就去安排。”
书院有着近百间的单房,尚有几间空余,玉轻尘便借了其中一间,令众人都在外面候着,只带了左大安和慕晚晴二人进去。刚刚坐定,便对慕晚晴道:“待会儿你来问案。”
“啊?”慕晚晴一怔,“我。。。。。。我来问案?”
左大安也是一怔,立刻道:“公子,这不合律法。”
“没关系,我看得出来,晚晴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也很有天赋。一来我对问案并不精通,二来也无甚兴趣,如果晚晴能够代劳,倒是免去了我思虑之苦。”玉轻尘缓缓地道,依旧带着那种漫不经心的淡笑,语调客气而疏离,却隐约带着一股不可违逆的力量,使人不自觉地想要遵从。
“可是,”慕晚晴踯躅,咬了咬牙,道,“公子,万一我。。。。。。”
随玉轻尘远赴傅阳县,慕晚晴本就是为了能够发挥专长,断案凭狱,但现在真的被委以重用,她反而有些犹疑起来。她是法医,验尸是本行,自然无所阻难。至于问案侦破,平时经常与方静在一起讨论案情,倒也有经验,只是,玉轻尘突然将所有的担子都放在她的肩上,心中未免忐忑,害怕力不能及。
玉轻尘目不斜视,却准确地猜中了她的心思,淡淡道,“你只尽力就好,不用担心别的,就算真的破不了案,也没什么。”
慕晚晴犹豫了会儿,终于还是问道:“公子,你就这么相信我?放心把这么要紧的事情托给我?”之前她跟他不过一面之缘,就算这些天,也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主仆,虽然朝夕相对,但连话也很少说几句,他们。。。。。应该没有熟到这种地步吧?
玉轻尘淡淡一笑,道:“怎么?你觉得自己不值得相信吗?”
“我——”慕晚晴一时结舌,说不出话来。
“别再磨磨蹭蹭的了,开始问案吧!”
第一个被叫进来是书院儒师,虽然有些奇怪问案的是慕晚晴而非玉轻尘,但经过刚才的事情,加上玉轻尘冷冷清清地坐在一边,也不敢小觑,听着慕晚晴的问话,将所知一一和盘托出:“死者名叫司绍,正是学堂的学子,他原不是本地人士,在三年前从临州到本县求学,在本地并无亲戚,因此居于学堂的单房,没想到。。。。。。”
慕晚晴边记录边问:“司绍平时为人怎么样?有没有仇敌,或者特别要好的人?”
“司绍为人怯懦胆小,说话都是和和气气,里外透着讨好,偶尔言辞不合,也都笑脸相迎,书院中有人虽然不怎么喜欢他的为人,但最多也就不理会,倒不会有什么仇怨。要说跟他要好的人,就数叶观之了。两人是同乡,一起到书院读书的,同宿同息,有时候有人拿司绍取笑,也都是叶观之挺身相助,斥责对方的。”
慕晚晴立刻想起那封遗书中的“友观之”,沉吟了会儿,又问道:“你可听说,司绍染了什么恶疾吗?”
儒师点点头,道:“这倒是有所耳闻,事实上,书院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大概是在两个月前吧,司绍忽然身体不适,就去找了本县最有名的闻大夫问诊,回来时神色寂寥,眼神低落,眼圈也红红的。书院的人顺口问起,才知道闻大夫诊断出他得了恶疾,具体什么我们也不太懂,反正就是内脏的毛病,初时还不显,但越严重就会难受,痛不可耐。”
“哦?”慕晚晴咬唇,接着问道,“那闻大夫住在何处?”
“就在东大街的闻家药铺,那也是本县最大的药铺了。不过,”儒师叹息道,“闻大夫本人已经过世了。”
046章 证人证言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慕晚晴连声问道,心中大惊,难道这是还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就是半个月前的事情,听说是猝然过世,不过也不奇怪,闻大夫毕竟已经是九十高龄,老健春寒秋后热,终究是。。。。。。”儒师又叹了口气,神色倒有些同情,“只是可惜了司绍!自从闻大夫过世后,他情绪就更低落了,几度有轻生之念,幸亏有观之在旁陪着劝导着,谁知道还是。。。。。。”
听他的口气,显然认为司绍是自杀了。
慕晚晴皱眉,想了想,将司绍的遗书递给儒师:“这是司绍的笔迹吗?”
儒师扫了一眼,道:“正是。”
“你只看一眼就知道?”慕晚晴敏锐地道,心中疑惑。
“哦,刚才学生说过,因为身染恶疾,司绍早有轻生之念,曾在学堂里说过,如果他不幸不治的话,就把所有的财产全部交给好友观之。这封遗书,他早就写好了,也曾经拿给我们看过,所以,学生一眼便知,不会有错的。”
“那你知道,司绍有多少遗产吗?”
“听说司绍家里原本也是临州的中等之家,不过是孤家,没什么亲友。所以,司绍在父母双亡后就变卖家产到临州求学,平时吃穿用度倒也不俗,听说有好几百两,不过,学生也没见过,究竟多少也不清楚。不过,他的银钱应该都放在自己住的单房里,姑娘派人搜查下,应该就有分晓了。”
“你见过司绍尸身上那把匕首没有?”
“没有。”
慕晚晴点点头:“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儒师想了想,摇摇头。
接下来被传唤的是最先发现司绍尸体的人,正是司绍的好友叶观之和学堂的另一位学子温舜。慕晚晴想了想,命人先传了温舜进来。按照景华王朝的律法,秀才已经与平民不同,不事耕织,由朝廷特别拨款,按月供应,见了县令也不必行跪叩大礼,只拱了拱手表示恭敬便可。温舜行了礼,便站过一边,等待询问。
“是你?”慕晚晴抬眼望去,微微一怔,“你就是温舜?”
“正是学生。”
这人正是在窗边赞扬慕晚晴的那名学子。“你说你昨晚子时曾见过司绍?”
“是。”经过验尸的事情,温舜倒是对慕晚晴有些佩服,拱了拱手,丝毫不曾怠慢礼仪,这才道,“我生性驽钝,平时先生讲授课程多有疑惑,只好以勤补拙。昨天先生讲的文章有些难,我有很多地方不懂,所以到先生住处请教,一直到半夜还没讲完。我见已经晚了,就跟先生约定早起继续。我回房时正好经过司绍的房间,见他的房间还亮着灯,就瞧了眼。”
“你有没有看见他在干什么?”
温舜皱眉想了想,道:“我只是顺便扫了眼,他当时坐在床边,一手撑着头,一手好像在写什么东西。”
“司绍当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温舜摇了摇头:“没觉得。”
“你又怎么知道那时是子时三刻呢?”
“我后来回到我的房间,看到更漏上显示的是子时三刻,而且我的房间离他的房间并不远,十几步路而已。”
慕晚晴咬了咬唇,道:“你再把今天清晨发现司绍尸体的经过详细说下。”
“是。”温舜顿了顿,整理了下思绪,道,“因为记挂着先生昨天没讲解完的难题,因此清晨起得早了些,出屋时正好遇见观之,他说担心司绍,睡不着,便邀我一道去探望司绍。到了司绍的门前,我推了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着,就拍了拍门,叫了几声,里面却还是没人应。我们都知道司绍因为身染恶疾,常有轻生之念,心中担忧,撞了好几下门才撞开,就发现司绍死在床上。当时,我们都慌了手脚,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喊人,之后学堂里的人就都过来了,大家看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先生来了,吩咐李明去衙门报官,后面玉大人就来了。”
慕晚晴双眉一蹙:“是谁撞得门?”
“是学生撞得门,后来观之也跟着我一起撞,这才撞开。”
慕晚晴皱了皱眉,隐约记得,她验尸的时候,窗户是打开的,便问道:“你进去时,窗户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这个。。。。。。”温舜面有难色,“当时,看见司绍的尸体,学生吓坏了,没有注意。”
“司绍跟叶观之关系很好?”
“是啊!他们是同乡,原比别人更亲密些。再者,”温舜想了想,犹豫着道,“按理说,死者为大,我不该说什么。。。。。”
听他话内有深意,慕晚晴连忙道:“什么事?你只管说。现在要查清司绍的死因,自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