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女法医-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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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未终,便蹬蹬蹬地跑下楼,只剩下隐约飘散在风中的啜泣声。
慕晚晴呆呆地站在窗户边,眼眸暗垂,许久都不曾一动。
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古代妻妾之间的争斗,林府一案,林冽也有妻妾,但还算和睦相处,可是,这次陆府的情况却不同,一妻三妾,明争暗斗,妻子甚至被这种争斗逼迫到绝望乃至疯癫,那个曾经令云安然惊采绝艳的陆云芝,那样光彩耀眼的陆云芝,为什么却得不到王岸之的善待?为什么会到现在这种地步?
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悲剧?
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悲剧?
慕晚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到二楼的,也不知道自己靠在床边,呆坐了多久,直到模糊想起采集指纹的事情,才猛地清醒过来,取出自己带过来的金粉等物,先从卧室的窗户开始采集,再到三楼的窗户处试着采集,再弄来陆府诸人的指纹,开始比对。
然而。,结果令她大吃一惊。
没有!
除了清扫房间的婢女,也,还有莫言歌等人无意中印上的指纹外,二楼的窗户也好,三楼书库的窗户处也好,都没有任何可疑的指纹,甚至,根本就没有小孩的指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着意料之外的结果,慕晚晴郁闷又难解,那个小孩只是她的错觉?
还是说……她真的见鬼了?
133章 守夜
冬日苦短,转眼间已是暮色沉沉,华灯将上。
卧室没有点灯,黑暗中,慕晚晴半靠半倚地坐在床上,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绕着窗前垂下的流苏,星眸半垂,试图从所知信息中理出条线来,然而,旧疑未解,新谜又生,只觉一切千头万绪,纷乱如麻,干脆翻身下床,点了烛火,拿出纸笔,将心中的疑问一条条列了出来。
四年前,陆云芝新婚,从书库窗户坠楼,几乎丧命,是意外,是人为,还是……自杀?
若是后者,是什么令她绝望至斯?
王岸之家道中落,贫苦无依,寄住在陆府,却能在婚后三月与陆星儿缠绵塌上,纳其为妾,继而又在两年内连纳两房妾室,甚至掌管陆府,为何?他们初到陆府,陆修齐明明对王岸之诸多猜忌,为何这般容忍他?
按照菡素所说,陆云芝丧子,悲痛过度,因而疯癫,似无可疑,但当初,她见陆云芝,陆修齐和王岸之得知后便匆匆赶来,其行可疑;而问到鬼婴之事,两人又含含糊糊,语焉不详,为什么?
鬼婴夜啼之谜虽解,但幕后之人是谁?目的为何?
她两次看见明月楼卧室窗户处趴着个惨白着脸的恐怖小孩,却验不出指纹,为什么?
看着淋漓的墨迹,慕晚晴以手撑颔,秀眉深锁,总觉得知道的东西有些断裂破碎,缺少一条能够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的线,以至于看起来一团迷雾,找不到头绪。
可是,那条线,到底是什么呢?
脑海中千百个念头转来转去,想得她头昏脑胀,连晚饭都没去,婢女端来了饭菜,慕晚晴随便吃了点,继续冥思苦想。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门外一阵轻巧的脚步声,沉思中的慕晚晴一个激灵,昨晚的一幕骤然闪现眼前,难道又是昨晚那个小孩?
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非逮到你不可!
慕晚晴心底暗暗下定决心,起身吹灭蜡烛,悄声藏在门后,等待时机。
脚步声果然渐渐朝着她的房门接近,慕晚晴咬着唇,手紧握成拳,手心里几乎沁出汗来,却强自镇静,听着脚步声慢慢到了房门前,顿住,却久久没有动静。她咬咬牙,猛地拉开门,横手成爪,朝着那人抓去。那个似乎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向左一偏,横肘胸前,嘴里厉声喝道:“什么人?”
声音沉稳中带着惶恐,正是莫言歌。
“是你啊!真是的,深更半夜,干嘛不声不响地跑到我门前?我还以为是鬼呢!”慕晚晴收住势,忍不住抱怨道,把房门打开,回身点燃烛火,这才转身,看着有些无措地站在门口的莫言歌,双手抱臂,乜着眼道,“来干嘛?不是说这府邸闹鬼,你们要离开吗?”
“还生气啊?”莫言歌走了进来,赔笑道:“你在这,我们谁走得开?”
慕晚晴翻翻白眼,没接话。
“好了,别生气了,不就是个陆府嘛,想查就查,又没什么了不起的。”莫言歌舔舔干燥的嘴唇,一遇到慕晚晴生气,他就觉得特别慌乱,不知道说什么好,想来想去,最后只能道,“对了,你今天比对指纹,有什么发现吗?”
提到陆府的谜题,慕晚晴心思立刻转了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在对比指纹?”
“突然召集陆府诸人,一个挨一个地按手印,除了对比指纹,还能是干什么?”莫言歌随口道,见她垂头丧气的模样,轻声问道,“怎么?没发现吗?”
慕晚晴颓然摇头。
“别急,慢慢来,总会有转机的。”莫言歌安慰道。
“可是真的很奇怪,后花园一次,房门口一次,我明明两次都看到那个小孩趴在窗户口,又都是昨天的事情,按理说,指纹应该很清晰才对。可是,为什么根本就没有小孩的指纹呢?”慕晚晴百思不得其解,“第一次倒也罢了,第二次,我怕是幻觉,确定了好几次,应该不会是错觉。难道说,上次被催眠有后遗症,所以让我很容易接受暗示,出现幻觉吗?”
因为陆府有鬼婴夜啼之说,所以她接受了这种暗示,看到了窗户口的小孩。
因为那个小孩的震撼感觉,又在房门口想起来,因为心里有着强烈的担忧,害怕那个小孩会再出现在她房间,所以半夜又出现了幻觉,以为自己真的看到了惨白着脸的恐怖小孩。
是这样吗?
不然,为什么验不出指纹来?
慕晚晴忍不住轻敲脑袋,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多看些关于催眠术的书,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头雾水,茫然不知所措了。
莫言歌心头微微一震,担忧地看着她。
摄心术是南夷异术,他也好,玉轻尘也好,云安然也好,都所知不详,完全不清楚这种邪术会对人产生怎样的影响,林明珠的悲剧犹在眼前,所以他一直很担心慕晚晴的情况,却又不好说出来,只能暗地留意。眼看着这些天她完全没有异样,刚刚放下心事,却又出现了这件事,刚放下的心不由得又提了起来。
现在,他真的非常后悔答应陆修齐。
穆振天利用摄心术给她灌输的思想,主要就是关于鬼怪之事,跟她本身形成了强烈的冲突,造成她当初的严重虚弱。
如今,晚晴看到恐怖小孩,半夜听到楼上的脚步声,上去找却没人,这些情况都跟陆府闹鬼的情形一模一样,让他们非常担心,害怕是陆府的这种氛围,诱发了她当初所中的摄心术,以至于出现幻觉,为了避免情况恶化,所以都希望晚晴能离开陆府,但是,偏偏晚晴坚持要查出真相,不肯离开。
“算了,不想了,等查出真相,一切就清楚了。”慕晚晴倒没纠结太久,很快就释然了,道,“好了,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睡觉了。”
“……没事,你要睡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莫言歌说着,又叮嘱了一番,就离开了。
慕晚晴洗漱一番,铺好床铺,因为房内烧着炭盆,又将窗户开了一线,这才熄了蜡烛,上床休息。然而,脑海中仍旧转着许多念头,不自觉地想着陆府的事情,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正觉得烦躁,忽然又听到门外一声轻响,心中警觉,更是睡意全无,悄然下床,走到门边,猛地打开门,问道:“谁在外面?”
一个黑影原本靠坐在门边,被惊得跳了起来,听出慕晚晴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吵到你了?”
居然又是莫言歌!
“莫——言——歌!”慕晚晴这下真的恼怒了,“我说你到底——”
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有些狐疑地看着他。虽然夜色已深,又是阴影处,但就看着那个黑乎乎的身影,慕晚晴都能感觉到他的窘迫和不安,以莫言歌的为人,应该不可能故意来吓她,那到她房外到底意欲为何?想跟她……算了吧,这种木头疙瘩,就算真有什么心思,现在名分未定,他也只能放在心里,就算拿刀搁在他脖子上,也逼不来他的。
想想他刚才的姿势,那么,难道说……
“我说,你该不会是——”慕晚晴试探地道,“想来给我守夜吧?”
莫言歌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道:“我……”
看样子应该是猜对了!慕晚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半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嗔道:“笨蛋阿牛哥哥!”侧过身子,让出路来,“进来吧!真是白痴,没见过像你这样傻的!明明是为别人好的事情,干嘛弄得反而像是做贼心虚一样?”
听到“阿牛哥哥”四个字,莫言歌顿时浑身舒畅,迈步进来。
慕晚晴又点了灯,转身,却见莫言歌拿了件外衣递了过来,屋内燃着炭盆,她倒没觉得冷,但还是接过来披上,看着莫言歌,嘴角又不自觉地扬起,暗地里轻骂了句“白痴”,随即又笑道:“既然你想给我守夜,我也不介意,说实话,那小孩还真让我心里毛毛的,你守着,我也放心点。那晚上的警戒就交给你了,我只管埋头睡大觉喽!”
莫言歌笃定地点点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放心吧!”
“你打算就这样坐着坐一夜?”慕晚晴挑眉看他。
“不然怎么办?”莫言歌看了眼房中唯一的绣床,又急忙转开,“没事,我以前在军中也曾经坐着守夜,连着好几夜都没事呢!”
“得了吧,这会儿又不打仗,犯不着让你这么艰苦卓绝!一张床也没关系啊,反正还有多余的被褥!”慕晚晴故意道,看着烛火下某人眼神转来转去,紧张得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暗笑,故意顿住,看着他尴尬的样子好一会儿,在他那句“这样不太好吧?”说出来前,才敛了笑容,慢条斯理地道,“可以打地铺啊!”
莫言歌颓然,“砰”的一声,撞在了旁边的花几上。
慕晚晴咳嗽两声,义正言辞地道:“看你这样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没有,没有,”莫言歌急忙道,“我打地铺!”
“当然是你打地铺,难道你还想让我睡地上?想都别想!”慕晚晴皱皱鼻子,冲他扮了个鬼脸,心中偷笑着,帮忙拿出多余的被褥,在地上铺好,自己回到床边,掀被子钻了进去,末了又故意道:“不许偷看哦!”
“……”莫言歌无言。
熄了灯火,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月光从开了一线的窗户照进来,透了一丝水银光。
房间内浮着一种隐约的香味,清新恬淡,像是一种混合的花香,又像是晚晴的体香,似隐似现,却又莫名地直往人鼻子里钻,挑得人心里痒痒的。莫言歌深吸口气,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只觉心浮气躁,又怕扰了慕晚晴休息,也不敢动,只能忍着,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最后,还是忍不住朝着绣床的方向望去。
“不许偷看哦!”
慕晚晴临睡前的警告言犹在耳,莫言歌急忙转开目光,但就是奇怪,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想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