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女法医-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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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晚晴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计较!”玉轻尘瞥了莫言歌一眼,明知他是故意激自己,面色虽冷,心中却还是有些感动得,“算了,去就去了,没我在,谁知道某两个笨蛋会闹出什么笑话来呢!”
“……”莫言歌气结。
他好心好意想拉玉轻尘一起去多接触些人,却被他这样鄙视,真是好心没好报!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一起去!”慕晚晴自动过滤某两个字,拍板定案,又好奇地问道,“哪个陆侍郎?他府里怎么了?”
“就是我们上次提到的,我属下偏将王岸之的岳父。”见慕晚晴恍然大悟的模样,莫言歌知道她已经想起,继续道,“其实,早在四年前,陆姑娘的孩子刚刚夭折后没多久,陆府里就曾经闹过鬼,有婴孩彻夜啼哭,却又找不到人,闹得举宅不宁,王岸之请了道士做了法场,才安宁了些。没想到,不久前,又开始了,王岸之接连请了好几个道士做法场,却始终没有效用。陆侍郎熟读孔孟之道,本就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正巧听说少女失踪案被破,就想托我们为他查清原委,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云安然来访,便结伴来到陆府。
京城的府邸大多雄壮靡丽,雕梁画栋,竞逐奢华,共同点缀着京城的繁华,而陆府则不然,黛瓦白墙,角亭回廊,皆不着雕饰,没有丝毫匠气,显得格外清新秀丽。间杂着小桥流水,垂柳修竹,虽是冬季,叶落凋零,却仍隐约有着松间明月,石上清泉的气象,尽显天然之趣,令人为之心清气爽,块垒尽消。
玉轻尘环视四周,赞道:“这陆府倒是清丽婉约,在京城别具风韵,不知是谁的手笔?”
“玉大人谬赞了,这是小女的拙作。”接到通报,陆修齐急忙迎了出来,对于玉轻尘这位官场新贵,他丝毫不敢轻觑,答话十分恭谨,但提及已经疯癫的女儿,苍老的容颜上还是浮起了沉重的伤痛,难以掩饰,随即有掩饰着道,“老朽今日才请托忠勇亲王,没想到几位这么快就到了,有失远迎,还请各位恕罪则个。”
说话间,瞥眼看到云安然,眼神忽然冷肃起来,略带着一抹厌恶痛恨,淡淡掠过。
这眼神变化十分明显,众人都精细敏锐,如何察觉不到?一时间,数道目光都凝聚在云安然身上,眸带探询。等陆修齐带众人往内院过去时,慕晚晴立刻后退几步,跟云安然并肩而行,悄悄问道:“喂,你跟这位陆侍郎有过节?怎么没听你说过?”
云安然凝视着陆修齐的背影,摇摇头,道:“没有啊,没跟他打过交道。”
“那他看你的眼神怎么那么怪?”
“你问我,我问谁?”云安然耸耸肩,两手一摊,“我也莫名其妙呢!”
早在数年前,陆府就交给王岸之打理,虽然此刻因为腿伤卧床,但终究是一家之主,因此,陆修齐先带众人到后院去见他。王岸之身材略矮,肤色黝黑,容貌平平,乍一望去湮灭众人,丝毫也不起眼,但眼神犀利精亮,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感觉。
毕竟是莫言歌的下属,看见莫言歌,王岸之吓了一跳,几乎要下床行礼,被莫言歌止住,又向玉轻尘拱手为礼,等看到云安然的时候,却是微微一怔,眼神蓦地冷了下来,眉宇紧蹙,淡淡掠过,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反应和陆修齐如出一辙。
众人都觉得奇怪,尤其是云安然,更觉茫然。
他自知声名狼藉,除了自己那个圈子里的人外,多数京城权贵官员对他这个风流浪荡的纨绔子弟都颇为蔑视鄙夷,但他终究是名门之后,天子近宠,旁人再不屑,面子上总还要顾及到,谁也不敢当他的面就甩脸色,这种明目张胆的冷待他还是第一次遭遇,心中难免有些恼怒,面上却笑得更加悠然温和。
“莫王爷,玉大人,慕姑娘光临寒舍,岸之实在受宠若惊,不知有何指教?”
听他的语气,似乎并不知道陆修齐邀请他们查探陆府闹鬼一事,众人交换着眼神,都没说话,陆修齐笑着解释道:“岸之,是这样的,我之前听说这位慕姑娘聪慧敏锐,连闹得京城人心惶惶的少女连续失踪案都破获了,正巧家里闹鬼,就想着不如请慕姑娘来看看,说不定能找出原委,息宁这场事端。没想到竟然连忠勇亲王和玉大人也一起来了。对了,岸之你对此事也知之甚详,正好说给大家听听,也许能有所得。”
王岸之眼眸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转瞬即逝,笑道:“岳父所言极是。”
“对啊。”遇到这种事情,莫言歌,玉轻尘和云安然都自觉地退居二线,交由慕晚晴先问,“听说府上闹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是说来话长。”王岸之叹了口气道,神色黯然,“四年前,拙荆怀了身孕,当时,我与拙荆成亲已经两年,却一直无出,因此十分喜悦。谁知道这孩子……唉,大概是我们无缘,孩子出生不久就夭折了,拙荆心痛欲绝,难以承受,居然因此疯癫了。之后没多久,府里便出了怪事,明明没有婴孩,却总隐隐约约的能听到婴孩啼哭的声音,而循声找去,却也空空无影。后来,我请了城外清灵观的道士来,做了好几场法事,也许是镇住了婴灵,府上就此安宁,再也没有听到婴啼声了。”
“真的是在法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婴啼声吗?”慕晚晴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也正因此,当初才对穆振天的催眠产生那么强烈的排斥,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
“正是,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段时间,无论白天黑夜,总能断断续续地听到婴啼,可是,从法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了。”王岸之肯定地道,想起最近的怪事,又叹息道,“我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没想到……一个月前,侍月——”
慕晚晴又打断他:“侍月是谁?”
“是我的妾室。”
“妾室?”慕晚晴重复道,心中暗自恼恨,淡淡道,“王大人有几位妾室啊?”
“共有三位,因为我与拙荆成亲后一直无出,所以由岳父做主,先是纳了我身边的侍女陆星儿,后来又从人牙子手上买了两个姑娘,分别叫侍月和邀云。不过,除了四年前夭折的婴孩,便再无所出,这些年来,我也有些灰心了。”王岸之叹息,继续道,“一个月前的晚上,侍月游园赏月时受了惊吓,回来便一病不起,只嚷着说自己看见了四年前死去的那个鬼婴。”
“哦?”慕晚晴敏锐地道,“她怎么就认定是四年前的那个婴孩?”
“…”王岸之沉默了会儿,淡淡道,“因为府上除了四年前死去的婴孩,便再也没有别的婴儿了。”说着,不等慕晚晴再问,便又道,“当时,我们只当她吓到了,说胡话,谁知道,就在那件事之后的第三天夜里,正夜深人静的时候,府里忽然响起了凄厉尖锐的婴孩啼叫声,几乎惊醒了整个陆府的人,然而,循声找去,却什么都没看见,找遍周遭,也没有看见任何有人的痕迹。之后,便一直延续至今。我也再度请了清灵观的道士来做法场,这次却毫无效果,婴啼依旧萦绕不绝。”
慕晚晴思索了会儿,道:“听说,还有听到脚步声?”
“是,”王岸之点点头,“有时候,在一楼会听到楼上有很轻微的脚步声,但是,找到楼上,却看不见人。而有的时候,是在楼上听到楼下有脚步声,找下来结果也一样,都找不到任何人的痕迹。”
慕晚晴喃喃道:“有这种怪事?”
“如果慕姑娘和诸位不介意的话,不妨现在陆府住下来,亲耳听听这些怪事,或者能更明白。”陆修齐恳求地道,见众人点头,大喜,想了会儿,道,“慕姑娘不如就住在馨园的明月楼,忠勇亲王诸位就住在旁边的摘星楼,好相互照应,各位意下如何?”
“岳父!”王岸之眸中又是光芒一闪,随即暗沉下来,淡淡道,“只怕不妥吧?”
“岸之,你也知道,府里进来闹鬼,弄得人心惶惶,诸位贵客又来得匆忙,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出这许多厢房。好在馨园还时时收拾,还算整洁,室内琴棋书画俱全,又有书楼,也好做几位贵客闲时消遣。”陆修齐笑着对众人道,“只是委屈各位了。”
慕晚晴还礼道:“哪里哪里。”
王岸之淡淡看了陆修齐一眼,低下头,沉沉道:“还是岳父想得周到,就这样吧!”说着,便传唤侍女,吩咐他们带慕晚晴等人前去安置,末了,又笑道,“岳父大人还请留一下,小婿有些琐事要请岳父大人决断。”
陆修齐点点头,向众人拱手为礼:“诸位先歇息会儿,等到晚膳,自有下人前去传话。我已经吩咐过了,各位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下人,如果他们有失礼慢待之处,各位千万要告知老朽,老朽必定重重处罚。”
等到房间里只有陆修齐河王岸之两人后,突然陷入了一片沉静,原本热闹的氛围慢慢凝固起来,剩下着轻微而沉稳的呼吸声,随着房内的光线渐渐变暗,最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两人各自望着自己眼前,各自沉默,谁也没有起意要去点燃烛火。
许久,王岸之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岳父为什么要请忠勇亲王等人过来?也不与小婿说一声?”
“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只是想追查府里闹鬼之事而已。”
“是吗?”黑暗中,寒冬的霜冷慢慢凝结在王岸之的声音里,淡漠而平静,“岳父到底是想追查府里闹鬼事情呢,还是想追查别的事情呢?如果那件事情被他们知道,对我,对岳父,对云芝,对陆府,恐怕都没有什么好处吧?”
陆修齐漠然道:“芝儿已经疯了,你不说,我不说,他们怎么会知道?”
“那可不一定,岳父没有听过慕晚晴的本事吗?”王岸之淡淡地道,慢慢闭上眼,将自己沉淀在这一片黑暗之中,过来许久,才道,“果然,听别人说了那么多次,岳父也终于开始怀疑了吗?认为是我故意引诱浩东结识那女子,故意逼疯浩东和云芝,为了得到陆府?浩东之事且不说,云芝为何发疯,岳父心里应该比我清楚吧?”
说到后来,言语之中寒意冷冻着怒意,沉沉如铁。
“……芝儿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想起疯癫的女儿,陆修齐原本冷凝的气势顿时消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反正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人不惊。既然不是你,你又害怕什么?”
“岳父以为我在害怕?”王岸之仰天大笑,摇摇头,哂笑道,“如今我已经是黑松军副将,朝廷四品武将,比之岳父也差不了太多,我会贪图一个陆府?真是可笑!既如此,岳父请拭目以待吧,看最后,究竟是谁心惊不宁!”
陆修齐一滞,无法接话,只能愤然转过头,拂袖离去。
门“吱呀”一声打开,“哐当”一声合上,窗外的灯笼烛光有片刻闪入,在一瞬间隐约映出床上那张似乎淡漠的脸,以及冷冷弯起的薄唇,随即掩去,依旧剩下满屋的黑暗和沉寂,伸手不见五指。
王岸之慢慢躺下,隐藏在黑暗中的神情似乎很平静。
随着少女连续失踪案的告破,慕晚晴的名声也越传越大,就连陆府也传着她断破的几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