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王妃有毒-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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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紧,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但狠话还是要说的,“住手!再不停手我立即去宫里告你去!”
雷厉风却根本就不予理会。
几名姨娘和庶女闻声也都出了屋子,站在廊下朝这边看过来,从没有看过这种阵仗的女人们一个个都面露惊恐。
“大人,下面有东西!”很快,有兵卒汇报。
雷厉风打开手下递过来的那木盒子,一点都不意外的发现里面装了一匣子色润光泽的极品翡翠,他倏地眯起了吊环大眼,冷冷看了一眼这一瞬间脸色变得惨白如纸的江旭与沈氏,厚唇勾起一抹冷笑,“江大人,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本官,你不知道这间屋子下面埋着宝贝?”
江旭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沈氏立即点头,故意作出惊讶的模样,“雷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确实不知道这地下还埋着东西啊!”
“继续挖!”如果说雷厉风先前还对江暖心的话有所怀疑,那么此刻,他是完全相信江旭与沈氏必定早就买下了这个院子,并将一部分值钱的宝物都埋在了这地下,以备不时之需!难怪他们会那么迅速就能找到这样一处环境清幽的小院子,看来是早有准备!
不多时,原先平整的土地已然变得坑坑洼洼,每走两步就是一个深坑,旁边却又堆起了高高的泥土,雷厉风这一次可谓是掘地三尺,当然,那成果自然也是非凡的。
此刻,当数十个木箱被一字排开放置在院外的街道上,那里面各色各样珍贵的瓷器玉器与黄金珠宝霎时耀花了闻讯赶过来看热闹的众多百姓的眼睛。
“江大人,还真是奇了怪了,你刚买的院子里怎么会有白大小姐当年陪嫁的嫁妆呢?”雷厉风一脸阴沉地似笑非笑。
江旭却已是面如死灰,再不见方才的嚣张。
沈氏显然也知道这一次是大祸临头了,只见她委顿在地,身上沾满了泥土灰尘,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那个端庄的贵妇人形象?!
围观百姓窃窃私语起来。
“江大人,恐怕得请你和本官一起回趟京兆府衙门了!”雷厉风大手一挥,他身后的那些兵卒立即上前小心收拾起那些箱子。
然而就在此时,忽地从院子里冲出一道纤细的人影,“不准动!这些都是我的!你们凭什么拿走!”这声音凄厉如鬼,而那来人脸上亦是缠满了绷带,只露出一对血红的眼睛,就连她的手指上也是绑着厚厚的白布,围观的百姓一见这模样,顿时都被吓了一跳。
“雪儿!”沈氏连忙爬起来想要去拉江若雪。
可是江若雪一心只想着那些贵重的宝贝,她抱着其中一口箱子就不撒手,比鬼还要恐怖的面容上,那对原本也是漂亮的眼睛布满凶狠的戾光,“我看谁敢!”
雷厉风眼中露出厌恶,他根本就不理江若雪,而那些兵卒也是毫不客气就将江若雪推开,江若雪猛地跌坐在地,她尖叫一声,眼角的余光忽然扫见人群中一道曼妙的黛色身影。
“江暖心,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贱人!我要杀了你!”江若雪眼底霎时露出极度的愤恨,她倏地爬起来,猛然朝那个方向扑了过去,她不知何时扯开了绑在手上的白布,露出那已见白骨的手指,此时十指成勾,她竟是想去挠江暖心的脸,“你毁了我的脸,你也别想好过!”
雷厉风也看到江暖心身影,他正要过去,就见江若雪像是疯了一样扑向江暖心,浓眉一皱,他连忙疾走几步,挡在江暖心身前,江若雪也恰在此时扑到,她一头撞到雷厉风胸口,竟然将高大的雷厉风撞地一个趔趄,同时十指往雷厉风脸上挠去,却因身高差距,只挠到了他脖子上,顿时留下几道血痕,雷厉风大怒,“胆敢袭击朝廷命官,来人,给我抓起来!”
而原本身在雷厉风身后的江暖心却是被不知从哪里闪出来的白子涵和独孤禹护着往后退了几步,此时她正站在人群里,冷眼看着被兵卒扭住胳膊,声嘶力竭如同小丑一般挣扎的江若雪,清冷的眼眸猛然眯紧。
“江若雪,你还要脸不要?!”江暖心没有说话,那七皇子独孤禹却看不下去了,只见他疾走几步站到江若雪面前,指着江若雪厉声道,“明明就是你一直在为难大小姐,大小姐心肠好不与你计较,你竟然还敢颠倒是非黑白!”
“那晚洗尘宴上,你当着那么多的人面指责大小姐面容丑陋,要她当场揭掉面具,你有没有顾虑到万一她真的如你所愿那般丑陋,岂不是要被所有人羞辱?”独孤禹环顾四周,见所有的百姓面上都露出愤怒,他冷笑道,“哼!可是,当你看到大小姐不但不难看,反而比你不知道要美上百倍千倍后,就疯狂的嫉妒她,竟然想要用毒粉毁了她容貌,可是老天有眼,你这样狠毒心肠的女人,就该有如今这样的下场!”
说罢,独孤禹猛地抽出一旁兵士腰间的宝剑,指向江若雪,剑锋过处,江若雪脸上的白布倏地碎裂。
周围人山人海的百姓霎时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有带小孩的妇人连忙捂住了小孩的眼睛,像是生怕孩子被吓到一般。
这一刹那,江若雪感觉脸上一轻,眼角余光便见脸颊两旁垂下了白布,她见所有人都露出见鬼了一般的眼神看着她,心猛地狂跳起来,方才还凶光毕露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惊恐万状。
“雪儿!”沈氏尖叫一声,急忙冲了过去,她不忍看到自己的女儿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可是她却被那些兵卒挡在一旁,根本就无法靠近江若雪身边。
自始至终,江暖心神色清冷,绝美的小脸上看不出表情,她眯着清眸,居高临下淡淡看着江若雪与沈氏等人,眼底隐着嘲讽,就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她今日会来这里,一来是想看看江旭与沈氏是不是果然如她所料私藏了宝物,二来嘛,则是因为江若雨与江若晴,虽然如今江暖心已明白自己与江府没有血缘关系,但江府的这两名庶女与她们的姨娘曾经在沈氏与江若雪欺凌她的时候,悄悄帮助过她。
江暖心向来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江旭与沈氏私吞御赐之物已是犯了重罪,江若雪早已不是个正常人,所以江暖心今天来是想接江若雨与江若晴离开这里。却不想那江若雪不但没有半点悔改之心,竟然还想用她那染毒的手指毁她的脸!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此时刚过辰时,天色却黑了下去,看样子,今日会有场大雨。
风很凉,却凉不过江若雪此刻的心,她惊恐地望着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那些鄙夷唾弃的目光,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都用那样恐惧的眼神看她?从来都是养尊处优,以为自己将来不是王妃就是皇后的镇国公府高高在上的二小姐,第一次感觉到了彻骨的恐惧。
“江若雪,你会沦落到如今这一步,完全就是你自作自受!”向来温文尔雅的白子涵也忍不住怒道。
忽尔有几点雨滴落下,人群中开始响起一片嗡嗡的声音,几乎都是在讨伐江若雪蛇蝎心肠的。
“雷大人!”江暖心瞥了一眼像是傻了的江若雪,眼角有冷芒一闪,她忽然伸手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抛给雷厉风,提醒道,“你的伤口在溃烂了!”
“有毒?!”雷厉风闻言大惊,他猛地转眸朝江若雪看去,眼中乍然迸出极致的愤怒与杀气。他刚刚是感觉到脖子上痛得厉害,却没往那方面去想,此时一摸,手上顿时沾满了黑血,还有点点碎肉。
“大人,肉烂了!”站在雷厉风身旁的兵卒和百姓惊得叫了起来。
“瓶里的粉末,一半口服,一半敷在伤口!最近半月,戒酒戒色!”江暖心淡声说道,她的语气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一身清冷风华,直欲将那日月光辉都比了下去,那雷厉风根本想都不想就照做了。
然而,当沈氏与江若雪眼睁睁看着雷厉风脖子上方才还在迅速溃烂的伤口只是撒上了那点药粉,就已然遏制住蔓延之后,两人眼底都红了。
“江暖心,你明明有药粉,昨日为什么不救雪儿!?她也是你妹妹啊!”沈氏气得脸色涨红,身子都在颤抖。
“不好意思,江夫人,”江暖心此时闻言,她环抱了双臂,挑起远山似的黛眉,笑道,“我是有药,但我的药向来只用来救人!”她故意咬重了最后那个“人”字,
“你你什么意思!”沈氏怒极,双手在身侧握地死紧,如果有可能的话,她真的想上前去划烂江暖心这张脸。
“噗,这都听不出来,大小姐的意思就是只救人,不救畜生呗!”人群里有人应道。
“错!”江暖心却摇头,清越动听的嗓音里毫不掩饰她对江若雪与沈氏的鄙夷,“畜生也有灵性,但是像那种丧尽天良,逮到人就咬的疯狗,人人得而诛之!”
“江暖心,你别太过分!东西我们都还了!你还想怎样!”沈氏见所有的人都站在江暖心那边,就连七皇子独孤禹也在帮着她说话,沈氏心里忐忑,方才还在厉声指责江暖心的她立即软了下来。
“这句话该我来问江夫人!”江暖心望向一脸死灰色的江旭,走到面容同样颓败的沈氏面前,眼眸倏地一冷,“我娘当年到底怎么死的?!六年前,我为何会落水,差点身亡!这些,江夫人都忘记了吗?”
她这一句话问的实在太突兀,沈氏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就回道,“你娘明明就是病死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吗?”江暖心眯了眯眼睛,眼角冷光一闪,她忽然拍了拍手,便有一名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走了出来,“这个人,想必江夫人还认识吧!”
当沈氏一看到来人,她故作沉稳的眼底顿时露出了惊慌。
“李源,你来说说,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江暖心道,今日她就要和沈氏江若雪清算所有的帐!
“我不认识这个人,谁知道你从哪找来的野男人!”沈氏不等李源开口,就已尖声大叫起来。
“表妹,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什么叫野男人,我们也曾做过几场露水夫妻,一夜夫妻半日恩啊!”那李源顿时愤慨道,“再说,当年我买砒霜下在白大小姐的饮食里,也是你吩咐我干的,你可不能不认账啊!”
“轰”一声,周围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全被李源这句话里的几个意思震到了。而江旭也是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沈氏,他的眼底渐渐弥漫起了杀气。
“你,你胡说!我才没有!我不认识你!”沈氏慌了,她感觉自己浑身发麻,她想跑,可是腿脚都软了,望着来自四面八方那些鄙夷唾弃的眼神,她的脸色一阵青白交错。
“江大人,我表妹的左胸上是不是有三颗红痣?她的大腿内侧是不是有块红色胎记?!”那李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只是这一句话,就将沈氏彻底打入了地狱。
众人眼神“唰”的一下聚拢到江旭面上,只是看到他面上那已然难看到极点的表情,众人就知道那李源说的不是假话。
“真是看不出来,平时端着架子,跟个贵妇一样,原来其实是个荡妇!”百姓们纷纷议论起来。
“竟然背着丈夫与表兄私通,应该浸猪笼!”
“浸猪笼岂不是便宜她了,没听到说是这荡妇投毒杀了白大小姐吗,我看应该将她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