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太子妃-第4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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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芳忙道:“这不怪您啊娘娘,您也不过是为自家姐妹鸣不平,若是当时没有如实相告,不知道玉环小姐在府上会受什么待遇呢。”
“可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今天都想寻死觅活的了……”
“寻死,那是懦夫所为。”一个丫鬟都知道这个道理,更何况是刘玉瑶呢,只是想到往昔二人相处还算和谐,眼下看他寻死,心中不免挂怀。
“我有点放心不下他,不如我们去看看?”她提议。
理智如寻芳,果断摇头道:“不行,太子殿下会不高兴的。”
“不要让他知道不就行了。”说着就已经起身撩了内室的帘子,见奶娘正守着熟睡的小娃娃,继而又对寻芳小声道:“我们早点回来。”
“这……”寻芳知道自己执拗不过她,只好跟上。
两人才出了门就见小安子又倒回来了,只见他眼睛一亮道:“娘娘要出去?是去找太子殿下吗?”
刘玉瑶先是啊了一声,继而眼神飘忽不定支支吾吾道:“不,我就随便走走,你怎么没在书房伺候太子?”
“嗨!太子殿下把奴才一人扔下走了!”
“去哪了?”
“去清泰殿啊!”小安子道:“估计是不放心五殿下呢,带着文武百官都过去了,也不知道五殿下伤势如何,这会儿还危险不。”
刘玉环与寻芳对视一眼,后者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她却不高兴了,现在要是去的话一定会撞见李彻,到时候以他那比针线还要小的心眼,保不齐得对自己盘问一番,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老实在东宫待着吧。
李彻此时人确实已经到了清泰殿的左配殿,他换下了朝服,一身白衣暗纹锦绣,玉冠端正,璎珞顺着肩头垂下。
面容冷酷如他,此时正缓缓转动着拇指上的一枚青色玉扳指,在他坐下坐着不少朝廷大员,但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亦无人胆敢猜测。
半晌之后,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马上有内监推门而入跪在地煞昂回禀道:“太子殿下,太医说了,人已经没有大碍。”
“知道了,去告诉陛下。”
“是!”小太监应了一声又快步离开,屋里坐成雕像的众人这才有点活人气,彼此对视,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这皇后娘娘果然心狠手辣啊。”
“五殿下这次看来是走不成了。”
“差点豁出一条性命,可不就是为了要让皇上知道,他在以死明志吗,皇上能让他走?”
几人表示赞同,彼此对视一眼。
户部尚书王平安还有几分看好戏的姿态:“到时候咱们为了配合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是不是也得上书劝谏,让陛下收回成命,将五殿下留在京中呢?啊?哈哈哈!”
“王大人啊,您不会是连折子都拟好了吧?”有人阴阳怪气的打趣。
王平安脸色一板:“本官一句玩笑话而已,若真要上书劝谏,皇上的桌案上也不会有本官的折子!”
李彻抬眼扫视一圈在座数人,又看向百官之首刘升,与其对视。
刘升似乎读懂了他眼底的意思,点了点头,似乎应允了什么。
李彻这才开口说道:“王大人好提议,便都照着王大人的意思来,从明天开始,陆续给陛下呈奏,你们人人都要写,而且要写的真心实意,让陛下留五弟在京中!”
有人还不太明白李彻话中的意思,而有理解的人早已嘿嘿笑了起来,似乎准备好随时看戏了。
百官散后又去探望了五皇子李衡,他并未清醒,仍然躺在榻上,原本就略显白皙的一张脸,现在因为失血过多,还真就跟死人无二。
一群人走了出来,刑部尚书朱晚照摸着下巴不厚道的笑了:“通常真正想死的人抹的都是脖子,谁跟他似的往肚子里扎,死不了不算,还得留一大窟窿!”
几人听闻,附和着笑了,辞别太子一一出宫。
李彻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就在清泰殿的偏殿里坐了,在所有人都走后,他才慢悠悠的开口:“人都走了,你这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本来躺在床上面色惨白,重伤昏迷的人却慢慢睁开了眼睛,扭头看向李彻,兄弟二人眼中似乎只能容的下彼此。
“伤的还挺深。”李彻说着,权当无知一般,往他的伤口上一压,后者闷哼一声,脑门上已经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子。
不过虽然如此,他也是强颜欢笑:“不劳太子殿下惦记!”
“我不惦记还有人会惦记你吗?你的妻子恐怕连入宫都不肯了,当初你那么对她,难道就没想过等死了那天,连个哭灵的人都没有吗。”
“照太子殿下所说,您,对太子妃那么好,就只是为了死后让她哭上一哭?”
李彻抿嘴不语,只是脸色铁青,纵然不用揣测,也知晓他心中怒意。这一刀是扎在自己身上的,他疼的很,但不知为何看到三哥这副模样又觉得痛快无匹。
“你也知道自己若是去了封地,要想东山再起,简直是痴人说梦,所以来了这么一遭。”
李衡回看向他,忍着伤处痛楚,呵呵一笑:“痴人说梦?是啊,痴人说梦……我死了也就罢了,我既是没死,我与殿下此番对决,显然,是我胜了。”
李彻却依旧淡漠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是觉得自己不用往封地去了?”
“若再让臣去,臣弟能做的就只有一死了之了,殿下若还打算继续从中作梗,逼死了臣弟,君臣之间不免离心交恶,父子之间绝情绝爱,殿下为了臣弟这般付出,纵然一死也当是值了。”
“三弟为愚兄操心的可真够多的啊。”
李衡笑答:“彼此彼此。”
李彻站起身道:“你也不过是个可怜人,被人摆弄于生死之间,和你争斗,确实没什么意思。”
在他转身之后,李衡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反而一片惨白,他一只手抓住锦绣被褥,紧咬牙关,也不知是在努力克制体内伤痛,还是在抵挡内心的尖啸,指甲都快穿透丝绸扎入手心。
“老五怎么样了?”明晰帝的身子这几日也不得爽利,自从入秋之后,整个人就一天不如一天了,有太医甚至私下里断言,挨过今年冬天就有些够呛。
然而这样的话是断然不敢对那位一国之君说的,从他一开始讳疾忌医到现在好不容易愿意配合太医医治来看,要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启禀陛下,听去诊脉的太医说,已经没有大碍,可以喝水了,当初那一刀伤了脾胃,现下恢复的挺好。”
“嗯……”
万福安小心看了他一眼,见他正身着里衣斜靠在软榻上,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上的折子,一只手摆弄着一串佛珠,以为他不打算说话了,正要退下去,却又被人叫住。
“高丽送的那几株老参呢?”
“啊?”
“给他送过去吧,还有今年进贡的那些冬虫夏草。”
“都,都送去?”万福安有些不舍得了。
一国之君头也没抬:“都送去。”
“知道陛下爱子心切,可若是都送去……陛下圣体,太医也时常嘱咐用老参泡茶,用夏草……”
“朕在宫里能缺的了这些?他若是去了封地,哪还有这些东西能用!”
万福安一愣,心思已经转了十转,仔细将自己刚才听到的话好一番琢磨,忽然就恍然大悟了,难道……
难道他打算逐五皇子往封地去了?
五皇子这次于清泰殿前以死明志,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不用往封地去的事实基本上也就铁板钉钉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 墙头草随风倒()
且不说伤及脾胃要躺在床上静养,就说他落下的一身病根,往封地那等闷热潮湿的地方去了,也于身体不利。
再者说来,明晰帝年事已高,但凡老人,对自己的子女都多了许多心疼和怜惜,出于怜悯也不会再让他往封地去了。
更何况,满朝文武连日来多次上书,请求陛下宽恕五皇子殿下,留他在膝前尽孝,本以为此事也就定了,却又峰回路转了?
“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下去准备?”
听他一声叱问,万福安一个哆嗦反应过来,连忙作揖应了,快步走了出去。
他一边走一边反复念着刚才明晰帝说的那句话,越念脚步就越快,最后急匆匆的出了前庭往东宫去了。
一路快走几乎快要撵上小跑的速度了,等到了东宫门口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嘴巴里还在念念有词。
见到太子的时候,只见李彻正悠哉悠哉的坐在临湖小院桂花树下,桂子飘香散落肩头,与白衣之上所绣金线都几乎融为一体。他正站在一张桌案后头,一只手拿着笔,一只手抱着个半大的娃娃,正专心致志的在写什么。
他的认真丝毫没有感染到那娃娃一分一毫,小家伙两只小手在他的脸上摸来揉去,还把手指头塞进了嘴里,再拿出来的时候抹了他一脸的口水,却又兴奋的哇哇大叫。
“哈哈哈!”一个爽快利落的声音笑了起来,万福安一扭头,就看到太子妃刘玉瑶正从对面一座小小的茅草亭子上纵身跃下。
这飒爽的身姿,这娴熟的身手,愣是把他吓了一跳,知道太子妃身手了得,但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
“慢点!”抱着娃娃的人有些生气了:“你这是觉得身子好了,开始胡作非为了?”
后者吐舌一笑,一脸俏皮之态:“他们找草去了,我一会还得上去呢。”
看了一眼草棚小亭,李彻又低头看了看桌子。
刘玉瑶道:“你画什么呢?画我的吗?”
言罢就提着裙摆快步过去,噗嗤一声笑道:“你这半天就画了个亭子啊?这我也会!”
说着就夺了他手上的笔,认认真真的在一旁描摹起来:“四根柱子一个顶,喏,亭子!”
见到几笔勾勒出来的小亭子在太子所画的栩栩如生的亭子旁边,倒是趣味十足。
“一会你不要往上面去了再给你画,修缮之事让旁人来做就行。”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有意思的事儿,你又不让我做,干脆活生生的憋死我算了!”
男人蹙眉,一只手给她划拉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刘海。
“殿下,万公公求见。”一直插不上话的小安子赶紧开口。
李彻扭头看去,万福安赶紧快步上前,见了太子和太子妃,后者让他起身,他这才站起来。
刘玉瑶现如今看这万福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以前只觉得他是个善笑会道的太监,现如今知他圆滑世故,如墙头之草,只觉得心生厌恶,便一旁站了,也不走,且要看看他打算跟太子说些什么。
“万公公不在父皇跟前伺候着,怎么有空往东宫来的?”李彻手中掂着那个小娃娃,眸峰一敛,笑意浅浅。
自从李衡当日自尽于清泰殿门口的时候,朝中不少官员背地里都有传言,说李衡这次走不成了,东山再起,指日可待。太子和皇后此番对局,将以惨败收场。
从那之后万福安就没往东宫来过,他随时不忘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一方面配合贤妃给皇上照常用药,好让太子视为心腹。另一方面又与太子拉开距离,对五皇子一党多有照拂,有可让李衡将来善待于他。
所以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