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太子妃-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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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也都仰头将酒水灌了下去,又纷纷道着保重,珍重,离别的氛围被渲染的淋漓尽致。
内监开始将太子所带的东西装上马车,一一收拾妥当。
因为众皇子在内,东宫侧妃方茉和几位良娣一直等在外面不便入内,这番看太子出来了,也都纷纷迎了上去,屈膝行礼。
李彻看着眼前这些衣香鬓影的秀丽佳人,笑着点了点头。
由方茉带头,那几人纷纷将自己所备下的东西送到了太子的面前。
这个给一件亲手做的大氅,那个给一双亲手缝制的暖手抄子,实在拿不出什么的,就给一块玉佩一条璎珞,或者萝帕传情,一个个泪眼朦胧,依依不舍。
李彻也不推辞,全部照单收下,却转头看了刘玉瑶一眼,见她一个怔愣,索性伸手过去牵了她的手,那双小手冰凉的有点让人心疼。
众人簇拥着着东宫的储君夫妇一起向东宫外走去,外头等候的马车和内监已经整装待发。
今日太子穿着一件月白的长衣,普通的锦绸面料,丝光水滑,款式是宫外公子惯流行的斜襟,因他经常出宫,所以这样的衣服也有不少。
玉冠黑发,临风玉树一般。
再和众人一一作别,最后看了看眼前之人。
据说,这张脸的主人曾经艳动京城,才绝京华,据说,这张脸的主人贵为相府千金绝世聪慧,据说,这张脸的主人嫁入东宫给纨绔作妇。
然而这所有的据说对李彻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所认准的人就是眼前的人,这个被她能:“好好的等我怀来。”
似乎还是不放心一般,轻笑说道:“我会很快回来。”
到此时此刻,才觉得离别的氛围有些伤感起来,刘玉瑶鼻头一酸,露出的笑容比哭难看。
秋风萧瑟,皇子兄弟,侧妃良娣,衣着各异,心思陡然,都一起站在这里为他送行,只是不知此番离去,天高地广,归期何日?
出了东宫,出了皇宫,往那更遥远的地方走去,前路不知是否平坦,若是他遇到了山贼可如何是好,要不要告诉他,若遇到山贼就报上自己的名号?
若是他着凉发热又可如何是好?若是他水土不服又该如何?
这么一想方觉得焦嬷嬷所思所虑竟然还都不够,然而临行在即,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她又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李彻见她不说话,便笑了笑,松开她的手,转而登上马车。
驾车的内监亦是平民装扮,车轴辘辘向前驶去,驶向宫门口的方向。
刚行驶了五十多米的路程,那马车又吁的一声停下,李彻竟然掀开了车帘从车里走了下来,回望那站在当场送别的一群人。
“殿下!”焦嬷嬷大哭出声,捂着嘴哽咽说道:“殿下您别去了……”
她终于是忍不住了,本不想当着这么多人落泪,但此情此景,她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情绪,捂着嘴巴呜咽出声。
画扇也不禁觉得鼻头酸涩,忍不住看了看旁人,除了几位良娣不知是真哭还是做戏之外,李律李徇兄弟俩亦红了眼眶。
然而让她匪夷所思的是,刘玉瑶竟然站在当场,面不改色的看着那五十米开外的男人。
男人身后的披风被风鼓动起来,他大步走了回来,没等焦嬷嬷问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就见他一把将太子妃抱入怀中,紧紧的将她贴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一时间,旁人所见,内心都五味杂陈。
嫉妒厌恶者有之,不舍痛恨者有之,感慨动情者有之。
唯有刘玉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绪,她甚至都忘记了思考,终于在感受到这个熟悉的胸膛,熟悉的心跳之后,她一张嘴,眼泪就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我还什么东西都没送给你……”
她闭上眼睛,但还是无法泪水横流:“你想我的时候,都没什么东西可看的……”
“你已经给我了,你把你自己给我了。”他抬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缓声说道:“在这里,我走到哪都带着。”
“嗯!”隐忍着泪水,刘玉瑶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等你回来。”
“好!”
男人这一次,终于走的决绝,头也不回。
刘玉瑶又快步向前走了两步,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克制了眼底的泪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他离去。
明明都不想分开,却又无能为力,人活着,自己的命运无法掌握在手上,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忽然想起自己百无聊赖翻过的《诗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娘娘……”画扇在她身后轻声唤了一句,终于打破这悲伤的气氛道:“太子殿下这会儿应该已经出宫去了。”
刘玉瑶一时仓惶,扭头看向画扇,只见她眼眶红红的,不禁打趣说道:“你哭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光阴总是过的飞快,我现在还觉得和他成亲好像就在昨儿一样呢,你看,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
“娘娘……”画扇看着她一边说一边笑,还一边落泪,终是忍不住的,自己也哭了起来。
刘玉瑶抬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恍若游魂一般迈步向东宫的大门走去。
众人分开一条路来,然而她走了两步身形就有些晃动,没等画扇和焦嬷嬷冲上前去,五皇子李衡就率先一步将她搀住。
一旁的李律大惊失色,自觉不妥,扭头去看其余人的目光。
好在这也就是一瞬,焦嬷嬷和画扇就已经唤着她,将她簇拥在中间,并不停的嘘寒问暖。
在李衡向后退去的时候,李律悄悄的拉着他的衣袖,在这个哥哥耳边小声说道:“非礼勿碰,五哥,你一向都是谨言慎行的,怎么连这点道理也不懂?”
李衡现在也自觉失态,只是方才他的目光一直胶合在刘玉瑶的身上,只觉得她脚步虚浮,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冲过去了,完全没有去想那么多。
干咳一声,并没有回答弟弟的话,只是说道:“太子既然已经启程了,我们也各自回了吧。”
李律对一旁的四皇子李徇使了个眼色道:“四哥,骑马去?”
后者和他想到了一块去,哈哈大笑一声应下,兄弟俩看来是要去追太子的车驾了。
太子妃已经回去休息了,他们也不便打扰告辞,就直接各自回了。
李衡临走之前负手向那东宫看去,只见这巍峨一片宫室恍如一个缩小的皇宫一般,在那层层叠叠的楼阁之后,那个叫刘玉瑶的女子显然和这里是格格不入的。
他叹了口气,转而大步离开。
《冒牌太子妃》来源: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太子妃变了()
在太子启程第二日,太子妃腹中有喜的消息几乎就传遍了整个皇宫,当然不乏有人在此之前就手眼通天,先一步知道的。
太子临走之前找了宫外的妙手神医给刘玉瑶看过,得到的结论和太医院的李太医一样,因为长期服用药物,她现在的身体非常不适合怀孕,不过既然已经怀孕,念在也还是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建议好好调养,将这个孩子留下。
这正是刘玉瑶的意思,所以李太医正式奉命安胎,一天往东宫跑一趟,显得无比殷勤。
太子走后就是重阳,重阳又叫老人节,因一国之君年事已高,宫里也像样的捧出几盆菊花来,热热闹闹的过了个重阳佳节。
听说只有当今天子,和几位门阀老者,当然刘升自然是必在其中的,以彰显皇恩浩荡,他作为一国之君并未将世族门阀忘记。
又过了十来日就立冬了,今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早在重阳之前就已经开始觉得寒风刺骨,菊花早谢,这立冬的节气一到,便眼瞅着御花园里的梅树都一个个的打起了花骨朵。
这几日难得的天气好,没有大风,有的只是艳阳高照。
刘玉瑶用过早膳之后,画扇撺掇,趁着焦嬷嬷出宫办事,她们一起洗洗头发,在太阳底下晒晒。
刘玉瑶自是无所谓的,仔细算来,因为天气转凉,她也有几日没有洗头了,在宫外的时候半个月洗一次也不觉得什么,现在竟然一想就觉得头皮发痒,用老人的话来说,那就是头皮洗薄了,常洗是不好的。
可不洗,终归是忍不住的。
平日总是在室内煨着炭炉子洗洗,再烤烤火,焦嬷嬷在的时候更是将她看的严严实实,屋子里不能进一丝儿风,生怕着凉,现在她不在,两个年级相仿的姑娘就开始胡作非为起来。
廊下摆着一张贵妃榻,前头的杌子上放着一只竹木深桶,刘玉瑶躺在上上面,就任画扇挽着袖子给她擦洗着头发。
画扇搓了皂角在她头上,一边轻容的按摩一边说道:“娘娘觉得如何?重不重?”
刘玉瑶享受般闭上了眼睛笑道:“挺好的。”
“水凉不凉?要不要再加点热水?”
“还加,你要烫死我啊?”
“呸呸呸,童言无忌!”
“哈哈,我又不是小孩,你拿童言无忌来哄我!”
“娘娘肚子里可不就有个小孩吗,所以娘娘也是小孩。”
“焦嬷嬷要是在的话,肯定又得说你越来越胆大了!”
“是胆大妄为啊娘娘!”
“对!就是这个词。”
她笑着闭上了眼睛,跳跃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肌肤显露出一丝恍若透明的美感来,那长长的睫毛投影在眼睑之上,好像贴了两把小小的扇子。
昏昏欲睡间,依稀听到脚步声传来,她嘴角勾起,似乎和每个假寐的日子里一样,睁开眼睛就能看到那个男人正弯腰看向自己,遮挡住了一大片光阴。
他会笑着抚摸她的头发询问道:梦到了什么,笑的这般开心。
然而还没等她想好自己该回答什么,就听身边伺候的宫人齐齐行礼道:“林嬷嬷。”
画扇也停下手上的动作,对来人行礼请安道:“林嬷嬷。”
刘玉瑶睁开眼睛,眼珠子一转,果然就看到一位身着茄紫色宫装的老妇正笑盈盈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而那老妇一边笑着,一边也对刘玉瑶行了一个大大方方的礼道:“奴婢参见太子妃娘娘,娘娘洪福齐天。”
刘玉瑶又将视线收了回去,躺在那里岿然不动:“我在洗头,你有事吗?”
虽然她一脸的不待见,但显然并未激怒林嬷嬷,只见她仍然是笑容满面的说道:“娘娘这么冷的天怎么在外面洗头,仔细着凉啊。”
“我喜欢。”刘玉瑶撇嘴,哼了一声。
只听林嬷嬷又开口说道:“娘娘到底还是太纵容底下的人了,她们若是伺候的不得力,还不如打发了,重新给娘娘叫几个体己的过来。”
画扇等人听了赶紧屈膝讨饶,一声声说着知错了,不敢了。
刘玉瑶眼皮也未抬一下,只是有些薄怒的呵斥道:“你们都起来!这是我家,我说了算!还轮不到旁人来指指点点!”
林嬷嬷身形一震,再去看那太子妃,只见她仍然是躺在软榻之上一动不动,只是一向好脾气的她突然说出这么重的话来,还是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画扇等人有了刘玉瑶撑腰,自然是战战兢兢的站起来了。
轮到林嬷嬷面子上多少有点过不去了,她在宫中算是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