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婚暖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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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颜只是笑笑,回答说这曲子的名字叫《不念》。
第38章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喜欢这首曲子么?”颜可可拉回记忆,盯着屏幕上和缓的音频波纹。
“听得久了,就像酒一样有点上瘾。”男人回答:“只是我,一直想不起来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了,我妻子告诉我我一次,没有留心记住。”
“呵,你可以自己给它取个名字。也不用告诉别人,心里清楚就行。”颜可可靠在舒服的坐垫上,懒懒地打了一个大哈欠。
车行半小时左右,再一次回到了颜可可熟悉的别墅门口。院子里的盆景草木竟然都没有变化,淋着清冽的暴雨,就如坚强的灵魂般傲立。
“你家里还有人么?”颜可可几步冲进玄关,将湿淋淋的鞋子甩在外面。
“只有一个佣工李婶,去年患病两耳失聪,她听不到声音。”
李婶还在啊。颜可可看着客厅里微微调暗的灯光,心有涟漪:“我还以为像你这样无情无义的有钱人会把残疾的佣工赶出家门呢。”
“李婶在我们楚家一辈子了,这间房子本就是打算留给她养老的。”楚天越脱下西装外套,随意丢在沙发上。这个习惯居然还没改,颜可可想。
“她不需要听主人的指令,只要记得每天把这里打扫干净,维持当初的原貌就好。”
“你……不住在这?”颜可可惊讶。
“前几年我一直在国外,最近才回来。”楚天越走到咖啡机前,按下开关,举着手里的白瓷杯问颜可可:“你要么?这种咖啡是不会失眠的。”
颜可可摇摇头,站在宽阔的客厅中央打量着这曾经最熟悉如今最陌生的一切。花台上的白百合依然美丽动人,镂空的抽象地毯是自己最喜欢的风格。米色的墙壁,香槟色的桌布与窗帘交相辉映。不见四年的陈旧,想来是楚天越已经叫人换过了新的。却是按照老样子定制到分毫不差——
这里的一切,就如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样,仿佛时间没有停止过。
“我能去洗澡么?”
“当然。”楚天越倚在沙发上,一手摆弄着咖啡杯一手夹着香烟。他的眼神空洞又疲惫,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距离感。
站在咫尺的距离中,颜可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寂寞像病毒一样蔓延。
小心附身把骨灰盒放在茶几上,突然一声怪异的裂响让女孩大叫不妙。
她赶紧把头俯下凑上前去——由于没有足够的钱给爸妈买高档的骨灰盒,她只能挑一个中下等的漆木品。
谁知火葬场这等垄断行业赚着私人的钱还这么无良,五百块的骨灰盒被大雨一泡,底部竟然开了胶!
颜可可赶紧掀开一道缝,果然渗进去好些雨水。黏糊糊地把白灰泡成一小块一小块,又讽刺又滑稽。
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颜可可突然就哭了。
连她自己也无法想象,自从重生变成颜可可的那一天起,随着柯颜一起丢回前世的还有自己那些不争气的眼泪。就连父母的葬礼上,她都能淡然地招待着那寥寥无几的亲朋好友,面对别人的安慰,她的微笑得体又大方。
可就在看到被毁坏的骨灰的一瞬间,她却秉不住得嚎啕大哭了起来,以至于把同样淡定的楚天越吓得不知所措。
第39章 饭盒()
“颜小姐!你……你怎么了?”女孩突然出神的大哭与她之前带给男人的印象很相悖,楚天越登时被她吓住了。
“爸爸…妈妈……”颜可可哭得哽咽,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弄坏了,他们养育我这么多年,我却连他们的骨灰都守护不住……。呜…。”
“他们不会怪你的,你再这样哭下去,眼泪更多……流进去岂不是更糟糕?”是的,这么多年了,楚天越还像以前一样不知道如何劝慰别人。
“我妈妈是个勤劳的女人,一生不舍得吃穿,却把最好的留给我……我爸爸虽然又粗鲁又市井,他敲竹杠,勒索赔款也只是为了我上大学的时候也能像其他家孩子一样吃穿光鲜一点。
可是,那些东西我统统不要,只希望他们可以陪着我一生平淡安然地走下去。我还笑他们市井又势力,可是如果没有钱——我却连一个好的骨灰盒都没办法买给他们。”
颜可可最质朴的语言,讲出了她在人前压抑出坚强后最真实的脆弱和最真挚的感恩。
眼泪只是宣泄出了情绪的瓶颈,她能体会到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悲苦,又何曾忘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离愁?
自己的生身父母……似乎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想到他们了。
楚天越静静地听着,微微垂下眼睛往那漆黑的小盒里看了看。然后丢下一句‘你等我下’,便起身蹬蹬跑进厨房。
颜可可泪眼摩挲地看着他的背影,一边哭一边纳闷这个从来不会进厨房的男人要搞什么名堂。
然而,当楚天越一脸认真地将一个玻璃保鲜饭盒放在颜可可面前的时候,所有悲伤的宣泄的抓狂的情绪统统随着塑料盖子上那笑得灿烂的卡通图案烟消云散——
“楚天越,你这是——”
“抱歉,家里只有这种东西了。你先用来装装,明天我帮你去买一个新的骨灰盒。”
楚天越认真的表情令颜可可忍俊不禁,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像孩子一样无辜的眼神,好像用饭盒装骨灰这件事在他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妥!
这些都不去计较,但他挑选的居然是秦贝儿当初旅游时给自己带来的纪念品!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饭盒不好看?”楚天越看颜可可半天没反应,有点尴尬:“先将就用一下吧,你爸爸妈妈应该可以理解你的难处。”
“就用这个吧。”颜可可点点头,鬼知道她当着楚天越的面把这些骨灰倒进饭盒里的时候心里是有多么的草泥马。
伸手在饭盒盖子上拍了拍,颜可可看着楚天越说:”这个先借给我吧。等我打工赚了钱会自己买新的骨灰盒给我爸妈,不用你送。”
“也好。”楚天越点头。
大概两个人心里都有数,送骨灰盒这种东西实在太奇怪了。
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颜可可转身上楼:“那我去洗澡了。”
“等下!”楚天越突然叫住她,目光有点异样:“你怎么知道浴室在楼上?”
第40章 陌生的房间()
“呃……”颜可可脑子里的弦啪嚓一声断线,心里叫苦:果然跟他回家还是不够明智,早晚露馅可就不好玩了。
“我猜的,一般有钱人家的卧室都是在楼上的。卧室么,大都有洗手间的。”
“二楼那是我妻子的浴室,你不可以进去。”楚天越冷峻着容颜,吐出一句严厉的话语:“你到三楼客房去,左手第一间。那里的东西都是新的,可以放心用。”
三楼客房的第一间,紧邻着书房。颜可可心里冷笑:那是楚天越自己的房间。一个属于他用来抵触那没有名分的妻子的——独立房间。
结婚一年多来,那里出现过的唯一的女性,就是李婶了。柯颜从来没有进去过。
赤着脚走进那朴素无奇的小房间,咖啡色的格子床单,低调单薄的窗帘。露台上干干净净,只有一盆涨势喜人到如同受了辐射一般的绿萝。
墙上唯一的装饰是一幅画,画是抽象派的,隐约能看出那是一个女人的背影。笔法粗糙幼稚,用色大胆明快,与这房间里低调的装饰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这不像是出自什么大家之手,倒有点像街头流浪艺人的作品。
颜可可站在画前好久才看出来——这幅画分明就是自己当年的习作!
那时她应该还不到二十岁,跟着广场上的一个年轻画师随便学的两手,早就被遗忘在不知哪个角落了。
也许,是楚天越作为丈夫在整理自己的遗物时翻找出来的吧。
他为什么要故意装裱起来呢?颜可可苦笑:总不会是真的在想念那个在他眼里一无是处的柯颜吧。
别自作多情了,颜可可不轻不重的一拳擂在墙壁上——男人都一样,谁不喜欢年轻漂亮健康活力的姑娘。如今这般关照自己,那又体贴又绅士的皮囊下指不定隐藏着什么肮脏的念头呢!
想到这,颜可可心里一阵烦躁,狠狠地锁上洗手间的门。热水浇过少女丰盈健美的体态,颜可可觉得异常舒服。
氤氲缭绕中,她看着镜中早已被自己所接纳熟悉的身体,暗暗嘲讽:从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带着这样陌生的身体回到这个家呢。
颜可可把自己淋湿的衣服洗干净晾在阳台上,并从衣柜里抽出一条崭新的居家长裤。挽起足足三道才落在脚踝上,松松垮垮地就像穿了条麻袋。
她又去挑衬衫,新衬衫都是折版在袋子里的,穿在身上必然很不舒服。于是她挑了一件叠得整整齐齐,压在衣柜最下面的白色衬衫。
颜可可用毛巾随意擦了擦湿漉漉的长发,下楼看到楚天越已然坐在沙发中间丝毫没有移动地方。
一步一晃地走下楼,楚天越还在沙发上休息,只是眼前的烟灰缸里已经聚集了三支烟蒂。
他的烟瘾原来这么大么?颜可可想。
“我洗好了,你——”颜可可看着男人严肃的表情,心里忍不住想吐槽说:你这样一动不动是在孵蛋么?
但只见男人突然抬起头,严肃的目光逼退了自己毫无恶意的玩笑。
“脱下,你不可以穿这件衬衫!”
第41章 曾经的情敌()
男人的声音压抑着愤怒和坚持,颜可可全然摸不清缘由,只是怔在原地一时无措。
“我叫你脱下来!”
下一瞬,眼前的男人竟是失控一般冲自己扑过来,伸手扯上了女孩的肩膀!
雪白的肌肤一下子暴露在昏色灯光打照的气氛里,楚天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背过身子去。
“对不起。”弯腰拾起沙发上的外套,回手丢给女孩。
“伪君子。”颜可可脱下衬衫揉成一团丢回给他,里面穿的还是自己那没有打湿的米色碎花吊带背心。她挑起美丽的眉毛,不服气地咒骂一声。
十七岁的少女已经发育得很完全了,此时的颜可可没有什么矜持羞赧的情绪,反而骤然产生一种戏弄报复的快感。
“颜小姐,是我失态了。抱歉,”楚天越俯身捡起那件衬衫,试图将它工整地叠好。
可笑在笨拙的动作下,连两只袖子该往哪放都不知道。
颜可可几乎忍不住笑,上前两步推开他:“我来帮你吧。你们这种从小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就连在外求学都有专职保姆在身边,哪里懂怎么叠衣服?”
颜可可三下五除二整理好了衬衫,却发现靠近衣襟的地方有两团很不起眼的黑点。看起来像是已经落了很久的污渍了。
“这件衣服——”
“这是我妻子去世前一天为我洗好烫好的,扣子是她亲手钉的。”楚天越说。
颜可可也终于意识到,那两点小小的污迹正是自己当初缝扣子的时候,不小心刺破了手指留下的血迹。
这么些年,居然被他这样保留着。呵呵,楚天越,我一个死而复生的人都能把过去的执著抛于脑后。你究竟算是念旧,还是矫情呢?
“你的妻子也是名门家的千金小姐吧?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