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和病娇刚正面-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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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良逸沉默了,他扭头就继续沿着街走,杜叶寒感觉他在生气,但她无从得知他到底哪里又不满了,不过秦良逸的心情向来如过山车,这倒也算他的正常反应。
于是杜叶寒也没再跟他搭话,让他自己冷静下来。
僵硬的气氛直到他们一起吃过了午饭才恢复了正常,他们中午临时找了一家临街的拉面馆吃面,吃完饭后又在善缘巷走了一遍。
到了快三点钟的时候,杜叶寒和秦良逸来到了孟泱的公寓。这是一栋新式公寓楼,是这两年才建成,每个屋子规格都按照单身公寓的模式,一室一厅,一人住正好。公寓楼属于百世集团,集团会以低于市场的价格租给自家的员工,而孟泱勉强也算他们的一员。
成凛在公寓楼下等他们,见到杜叶寒,他还热情地挥了挥手招呼她。
“那个相亲对象?”秦良逸嘀咕道。
杜叶寒点点头,成凛此时穿着正式的西装,样子玉树临风,但是整个人却不怎么淡定,他打量着秦良逸,凑到杜叶寒面前小声问:“这位是侦探?”
“是的,他是秦良逸,私家侦探。”杜叶寒介绍道。
“真是麻烦你啦,侦探先生!”
成凛表情略显激动,他伸出胳膊想同秦良逸握手。然而秦良逸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径直往前走。
成凛尴尬地立在原地,杜叶寒朝他摊开手:“他脾气一直这样,你习惯就好。”
“别磨磨蹭蹭的。”秦良逸突然回过头来对身后二人道,他的语气实在不怎么客气。
成凛诚惶诚恐地走上前,给他们引路。
孟泱的公寓位于七楼,他们乘坐电梯上楼,成凛说:“自从孟泱失踪,公司就没动过她的公寓内部,也没安排别人住进去。”
“她失踪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杜叶寒问。
“有人寄了快递,死老鼠和仿真血写的诅咒信,还有被人跟踪什么的,有人将偷拍的她的照片及给了她。”成凛叹了口气,“孟泱从四月份开始压力就很大,她报过警,但是骚扰他的人一直都没找出来。”
孟泱住在706室,成凛拿着钥匙打开了孟泱的房间门。
“她失踪之前还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秦良逸问。
“没有,其实孟泱七月份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她七月暂停了直播,还跟公司谈解约的事,你们可以看下她发的微博,那时候大家都以为骚扰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谁知道她一下子又突然失踪了,有人说她一直都没想开,跑去一个谁都看不见的地方自杀了。”成凛语气颇为遗憾,“她的屋子没有入侵的痕迹,重要证件和钱包留在屋内,好像离开时身上只有手机和零钱。”
他们走进了孟泱的公寓,这就是一间普通的单身公寓,内部环境简单而整洁,看起来就是个寻常女生的住所。
成凛搓了搓手,不安地看着秦良逸:“我们报了警,警察也来这儿看过了,不过他们说这里没有异常。”
杜叶寒在客厅转了转,然后进了卫生间,她在镜子后的柜子里找到了几个药瓶,包括氟安定之类安眠抗焦虑的药物,她拿出来仔细看了看发现氟安定一瓶三十颗的量被吃了只剩下五颗。
看来孟泱的精神状态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她走出卫生间,想将这些发现告诉秦良逸,此时秦良逸还在孟泱的卧室里,卧室也十分整洁,淡蓝色的墙壁上挂着灯串,桌子上放着台式电脑,电脑旁有一个摄像头,杜叶寒看过这个卧室,孟泱有时候就是在这里做的室内直播。
地上还有粉色的凉拖,被子也是铺好着的,被套上有卡通鹿的图片,这一切的布置都是那么温馨,仿佛那个女孩从未离开过这里,只有积累的灰尘证明了这个房间已经三个月没有人住过。
温迪戈(十四)()
秦良逸走到了窗台;那里放着一个陶瓷花盆;里面的花草早已因为长时间没人浇水而枯萎;秦良逸拨弄了一下干枯的花蕊;凑近仔细闻了闻;发现是天竺葵;放在室内有安神的效果。
“发现什么了吗?”杜叶寒走上前;看着花盆,“你觉得这个很古怪?”
“张明芸的房间里也有个空花盆,我在想这是否有联系。”
杜叶寒想了想;说:“孟泱时常在房间里直播,我们可以把她失踪前最后一段时间的室内直播视频找出来,运气好的话能看到花盆什么时候出现的。”
成凛在屋内晃了几圈;发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帮不上什么忙,他便说自己还有事;然后将公寓的备用钥匙交给了杜叶寒;让他们能在这间屋子里自由查探。
杜叶寒从背包里取出笔记本;插入无线网卡;就地坐下;开始查找孟泱的直播录屏。
秦良逸也挨着她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画面。
孟泱的书桌面朝着窗户,而花盆就放在窗台上,摄像头的角度能拍到花盆;六月二十号的室内直播里窗台还空无一物;到了六月二十九日,那一盆天竺葵便出现在了画面的角落上。
“她是六月下旬拿到的天竺葵。”秦良逸说,“正好是失踪前夕。”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台前,捻起一点花盆里的土,放在鼻下闻了闻。
杜叶寒收起电脑,转过头看向秦良逸:“你之前闻那个日记本,难道那里面也有植物的味道?”
“纸页中长时间夹着花的味道。”
“所以这和咖啡馆旁边的花店有关系?”
“张明芸在日记里说z送给她铃兰,教她种植方法,而孟泱失踪前也放了一盆天竺葵,如果两起失踪都和z有关,z很可能工作就和植物有关像是在花店工作,”秦良逸说,“善缘巷和盛雨广场一共有六家花店,其中善缘巷只有一家,在张明芸打工地点附近。”
“那确实很可疑了,你打算怎么办,再监视那家花店?”杜叶寒道,“不过要是再进店可能会引起注意,如果那个店员还认识我们。”
秦良逸沉吟一会儿:“可以过几天再去,先从外面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进出。”
“或者找个借口进去,比如说对香槟玫瑰不满意想退换之类的”杜叶寒说,“那家店其他的员工下午上班,而且店长晚上会过去,今天是周末,应该能看到大部分的员工。”
秦良逸黑着脸,语气顿时变得十分生硬:“你就对花那么不满意?”
“这只是个建议,利用死物方便达成目的,虽然需要脸皮厚点和店员沟通。”杜叶寒理所当然道,“而且要是你抹不开面子去退花,我可以帮忙,你正好在店里观察有没有嫌疑人。”
秦良逸紧紧抿着嘴,站起来便朝外卧室外走去。
杜叶寒把包背上,跟在他身后道:“哎,今天确实是个好时机,你要是再拖延,z或许会对下一个目标下手。”
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了秦良逸生气的原因——尽管那可能性微乎其微。
她停住了步伐,原本略显兴奋的声音冷静了下来:“我说,你不会原本就是想把那束玫瑰送给我?”
虽然通常来说,她并非是个自作多情的人,但是秦良逸今日从买下了玫瑰开始便很古怪,古怪得超脱以往,她莫名开始往其他方面设想,甚至越来越觉得自己并不是多心。
秦良逸身形僵住了,他慢慢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不是,这只是为了查案。”
“那最好。”杜叶寒撇了撇嘴角,胸口紧绷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
秦良逸又转身埋头向前走,他打开公寓大门,迈向电梯。
“去哪里啊?”杜叶寒紧紧跟着他。
他的语气里莫名带着一丝凶狠:“那家花店,去退货。”
***
二十分钟后,杜叶寒和秦良逸站在了那家minty花店的大门前。
杜叶寒把香槟花束提前从包里拿出来,花朵因为先前的挤压,已经发蔫,有气无力地垂着脑袋。
“等下。”她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面纸,使劲揉了揉鼻子,她的力气很大,一阵酸意从鼻头蔓延向上,最后鼻尖和眼睛都有些发红。
秦良逸静静地看着她动作。
“好了。”杜叶寒握着面纸,“等会儿我跟他们说,你多注意点。”
秦良逸没什么表示,似乎意思是一切听她的。
杜叶寒便推门而入,门上悬挂的铃铛发出“叮铃”的清脆声响,她捧着花束,放慢脚步,余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店里比早晨的时候多了几个人,除了早晨的女店员依然站在柜台那里,花架前还站着四个年轻人,其中一男一女,皆系着格子围裙,是minty的工作人员,另外两人貌似是情侣顾客。
“不好意思,”杜叶寒走到柜台前,“早上我们买了香槟玫瑰然后我因为这里的花过敏性鼻炎开始犯了,所以能不能退掉花?”
收银的姑娘还是早上的那位,她愣了愣,看着杜叶寒结巴了一下:“过敏?”
“是的,还挺严重的。”杜叶寒说着吸了吸鼻子,然后捂住鼻口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喷嚏。
那店员下意识又望了一眼秦良逸,而他面无表情地转了一圈,向另外一个男性店员咨询起店里的天竺葵。
“但是店里的花一直都是既售不退。”收银店员犯了难,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拒绝退货的口吻一点都不强硬,“而且您也没检查过是不是对花粉过敏。”
“但是我一直流鼻涕眼睛痒是拿到花之后的。”杜叶寒说,“你们这里没有花粉少一点的花吗?”
她上半身倾靠着柜台,一只胳膊搭在桌面上,模样活像在无理取闹。
收银员勉强笑着:“我得问问店长”
“发生了什么?”她话音刚落,便有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只见柜台旁边的门开了,一个穿着minty工作服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杜叶寒抬头看向那个男人,他个子很高,整个人十分清瘦,蓄着长发,头发细软而卷,扎成了一个松松垮垮马尾。
长发在他的身上一点也不突兀,他的脸太漂亮了,和柏裕那种带着攻击性的漂亮不一样,他的美是内敛而温润的,但只消看上一眼便转不开视线。
不仅收银店员对着那个男人红了脸,杜叶寒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这位小姐说对花粉过敏,要退早上买的花。”收银员低着头对那个男人说。
这个男人大概就是店长了,只见他走到柜台前,摸了摸桌面上萎靡不振的玫瑰花朵,近乎遗憾地叹息了一声:“只能说是没有缘分了,小徐,给这位小姐退了吧。”
收银员连声应是。
店长先生目光落在杜叶寒身上,情绪淡淡的,倒也没有对她厌恶的成分:“过敏好些了吗?在店里没有变得更严重?”
杜叶寒摇摇头道:“鼻炎都是一阵阵的。”
“我这里有鼻腔喷剂,或许会缓解症状。”店长从柜台下方的抽屉里拿出一支尚未拆封的喷剂,递给杜叶寒。
杜叶寒倒也真不好意思起来,毕竟厚着脸皮去退货,对方还送了药物,怎么看都有得寸进尺的意味:“这个不必要了,我自己会去看医生。”
“进了店的都是客人,这是以前有客人来这里后对花粉过敏,所以我就在店里常备了药物。”店长笑道,“拿着吧。”
“多谢。”杜叶寒不再推辞,将喷剂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