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和病娇刚正面-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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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索菲就边嚼着口香糖边问杜叶寒道:“你坐在最后一排?”
“是。”杜叶寒看到女孩紧紧抓着手机,她指甲是酒红色,扣在手机后盖上,“你拍了尸体照片?”
“那只是搜集素材顺便说一句,我正在写一本悬疑。”索菲丝毫没有看到尸体的不适,仿佛对整件事都是无关紧要的,除了这种异常的事件让她感到兴奋,“你这个位置应该能看到凶手。”
“我一直在睡觉,只是睡前看到被害人进了卫生间,不知道凶案是不是在那次发生。”杜叶寒说着皱起了眉。
那个男人的肚子被划开了一道十多公分的口子,他的致命伤是胸口的枪伤,单纯为了杀死对方在腹部划一刀倒是多此一举,所以腹部的刀伤是故意的,目的就是把他的腹部剖开。
如果是有预谋的、带有目的性的杀人事件——不是恐||怖||袭||击或因发疯而随机杀人,倒不会威胁到飞机上其他人的人身安全。
“怎么办?”空乘格蕾丝摩尔有十年飞行经验,连紧急迫降都经历过几次,但是这样的凶杀案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原本盘得紧紧的黑发此时都松散了些,她正满脸无措地求助她的同事凯文帕尔默。
凯文帕尔默犹豫了一会儿:“先通知机长。”
这里聚集的人多得有点引人注目,除了四个乘务员、索菲奥莱利和杜叶寒,还有两个想倒水和赶着去卫生间的人不明所以地站在外围。
“发生了什么?”有人在后边大声问。
格蕾丝摩尔飞快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另一个站在最外面的空乘随即转过身道:“不好意思,这个卫生间暂停使用。”
在后边排队上厕所的人抱怨起来的时候,格蕾丝对杜叶寒和索菲道:“请你们对这件事不要声张,好吗?我们不会返航,还有三个多小时就能到希斯罗机场,我们会报警,现在需要的是让其他人不要慌张。”
“你怎么确定凶手的目标只有一个?”索菲问,“如果他再次下手怎么办?”
“我们会密切注意到每个乘客的人身安全。”
“得了吧,这架飞机有将近三百个人,你们要一个一个看过来?”女孩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她一屁股坐在了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也就是杜叶寒的旁边,“我还是觉得这里安全一点。”
她说着对杜叶寒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看上去可是个好人呐。”
杜叶寒不置可否,没有反对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索菲对她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打量了杜叶寒一会儿,又道:“笔名也是这个名字,你听过了吗?”
“没有。”杜叶寒意外地发现她是个话痨。
索菲哼了一声,也没有任何尴尬,她反而积极地介绍起自己的作品来:“我现在写的这本是关于火车上的谋杀案,也是在密闭环境中,说实话这趟航班上的事情倒像是命中注定遇上的。”
“类似东方快车谋杀案那种的?”杜叶寒挑起眉毛。
“不,当然不是,谁还会模仿那种老套的谋杀”索菲地把玩着一缕头发,言语中带着一丝不屑。
机舱中列的位置有三列,索菲坐在中间,她的右侧是一个戴眼镜的女孩,那姑娘样子十分疲惫,这时候才醒过来,看到旁边的人时吓了一跳:“这个座位不是没人坐吗?”
“有人在后面的卫生间里被杀了。”索菲语速飞快,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停留在对方的脸孔上,她正观察着对方情绪细微的变化,“所以我选择了最安全的位置。”
“为什么这儿安全?”杜叶寒问道。
“这里靠近凶案现场,通常犯人行凶过后的一段时间不会再靠近引人注意,而且后边还有空乘,除非凶手准备在飞机上大开杀戒,否则这里就是安全的。”
然而那戴眼镜的姑娘似乎完全没听明白她话语中的意思,露出了茫然近乎呆滞的表情。
杜叶寒看到索菲在她发愣的时候拿起手机,悄悄拍下了对方的照片。
“你说什么?”戴眼镜的女孩问。
“有人被杀了,凶手就在飞机上。”索菲唯恐天下不乱地把手机中尸体的照片展示给对方看,“现在空乘守着厕所,没人能进去。”
那女孩的表情从呆滞到震惊,再朝杜叶寒这边的厕所方向探过视线,她不停张望,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焦虑。
而索菲偷拍了好几张照片。
“她也是你的素材?”杜叶寒小声问。
“一个得知了身处于凶杀案现场的无关人士,这种有趣的反应可不能错过。”索菲言语中带着得意,一边又观察着前面的乘客。
飞机尾部的动静有点大,不仅好几个空乘一直聚集在此地,机长马修墨菲也过来探查了情况,还跟来了两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那两人面容肃穆,体格健壮,虽然沉默却能感受到他们隐藏在普通外表下的爆发力。
杜叶寒知道每架航班都会配备飞行安全员,他们与普通乘客坐在一起,出事时会挺身而出保护他人安全,看来这两人就是安全员了。
有人注意到这里不同寻常的气氛,脸上都浮现了困惑之意,连杜叶寒正前方座位上的金发男人也往后看了一眼,他问格蕾丝摩尔出了什么事,对方说什么都没发生后,他便没再怀疑,又转过身去。
机长在听完空乘说了事情经过后便转身向着索菲奥莱利:“是你第一个发现了尸体?”
“没错,我发现的。”索菲回答道,又指向了杜叶寒,“她看到了那个人进了厕所。”
杜叶寒把之前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机长沉默了,杜叶寒从他脸上看出了纠结,他对凯文帕尔默道:“就剩下三个小时,先安全降落再找出凶手也不迟。”
最后所有人都若无其事地归于原位,只留凯文帕尔默堵在卫生间门前,他身高近一米九,身材足够健硕,加上那张俊脸上的礼貌笑容,能从各方面阻止乘客进入卫生间。
两名安全员和几位空乘都在机舱里巡视,企图找出可疑人物。
飞机里又是一片安静,虽然卫生间门关上了,但是血腥味还是若有若无地飘了出来,附近不知情的人或许没意识到,杜叶寒却觉得那气味熏得她想呕吐。
索菲大概是有了灵感,不再说话,她从口袋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本子,开始飞快地写着什么。
而陆淮西从前面走了过来,他大概是想上厕所,被拦在了外面。
“抱歉,这间卫生间出了故障。”
陆淮西奇怪地看了一眼凯文帕尔默,又瞟了瞟卫生间的门,他往后退了几步,小声问杜叶寒:“这里发生了什么?”
杜叶寒摇了摇头,她一张嘴便觉得窒息,于是言简意赅道:“大概就是卫生间故障吧。”
陆淮西撇了撇嘴,只得返回去经济舱前面的厕所,那两间厕所现在都被占用着。
这时候按照美东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杜叶寒打了个呵欠,重新裹起毯子,血腥味和飞机的噪音以及经济舱座位狭窄的间距让她十分焦躁,她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和警惕,却在意识即将陷入混沌的时候被一阵喧哗惊醒。
与此同时索菲用力拍了她两下。
“快起来,前面出事了!”她的声音透着隐隐的激动。
杜叶寒睁开眼睛,看到前方近半数乘客都站了起来,惊呼声此起彼伏,接着客舱里的灯也全亮了。
她站到了过道上,而索菲奋力向前挤去。杜叶寒听到了从前方传来的窃窃私语。
“真的吗?你是说那个威廉姆刘易斯?”
“他们说他脖子被一刀割开了。”
“老天!飞机上有杀人犯!”
威廉姆刘易斯确实是死了,当他隔壁座位的人发现时,他的喉咙间的血已经不再外涌,他的气管被切开,所以当时没能喊出声来。
凶手的技法娴熟得不可思议,即使周围昏暗,周围人都昏昏欲睡,凶手使刀也太过迅速,因此没有人注意任何异常。
乘务员大多脸色发白,摇摇欲坠,特别是赞同将第一具尸体隐瞒起来的那几位。
紧张和不安正以威廉姆刘易斯的尸体为中心,向外扩散。这或许与他处于那么明显位置的死亡有关系,凶手一点也不打算隐藏尸体,显然是对自己的技巧十分自信——那人也确实如此,在经济舱第一排——靠着卫生间的位置悄无声息地动手。
杜叶寒猜测那是个职业杀手。
而尸体附近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不知是谁透露了机尾卫生间里还有一具尸体,所有人都惊慌了起来,大声指责机组人员不该对乘客隐瞒,以及凶器居然能通过安检被带上飞机。
机长马修墨菲在广播中要求所有乘客都坐回座位上,乘务员和安全员也在竭力维持秩序,但是没有一人听他们的。
最后是那个坐在杜叶寒前面的金发男人站了起来,他拿起了警官证,满脸严肃地喊道:“我是国际刑警,我的名字是艾瑞克坎贝尔,请大家安静下来!我会保障大家的安全,找出凶手!”
暴风雨之夜(十一)()
艾瑞克坎贝尔的声音洪亮有力;加上他的身份和长相打扮十分严肃;所有人都获得了一种安全感;人们渐渐安静了下来;听着他讲话。
“凶手身上带着武器;至少有一把枪和刀;所以我需要你们冷静下来;配合检查,”艾瑞克抬起手,打了个手势;“我们会保护大家的安全,一切线索都会向你们说明,所以麻烦诸位先回到座位上;等待一一核实身份!”
人们慢慢散开;回到了座位上。
接着黑发空乘格蕾丝摩尔向所有人解释已知信息,并欢迎人们提供线索。
第一个死去的人名字叫赫罗尼莫罗扎斯;是个西班牙裔美国人;伤口是胸口的枪伤和腹部的划伤;在飞机起飞后的第四个小时遇害;地点是飞机尾部卫生间。
第二个死去的人是威廉姆刘易斯;美国人;赛门周刊记者,伤口是脖子上的划伤,死亡时间是起飞后的第四到第五个小时;地点是自己的座位。
接下来是核实乘客身份信息以及对行李进行检查;不过这种检查遭到了部分人的反对。
“我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凶手,没必要查我的行李。”说这话的人是一个年轻的胖子,他整个人就像一只被吹胀的气球,卡在自己的座位里,看上去行动很艰巨,几乎把旁边的人挤得缩在角落里。
准备翻他包的是女空乘艾米莉亚巴特勒,她很年轻,刚上班不久,结结巴巴地说所有人都要检查。
而胖子脖子和脸颊都因为激动红了起来:“我根本就不是凶手,大家也看得出来,你们为什么要翻我行李?”
在艾米莉亚两难之中把他的包放了下来后,旁边又有人嚷嚷道:“凭什么不查他的?我也不是凶手,你们别碰我的东西!”
机舱里混乱又渐渐开始,而坎贝尔开始询问一些身上带着疑点的人,他第一个问的人就是一开始与威廉姆刘易斯在机场发生矛盾的西装男,那个男人是位律师,名叫罗伯特布朗,在一家纽约事务所工作。
商务舱原先没意识到经济舱里的命案,当罗伯特听说威廉姆遇害时,还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威廉姆又想搞什么花样?他让你来试探我,好写一篇关于冷血的吸血虫律师的文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