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蚀情-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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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做什么?”
“来,来”他犹豫着,半天没说出话,他不说话,奶娘立刻急了,“你是来替小郡主诊脉的啊,你说啊。”
一听到小郡主三个字,薛大夫刚拭去的汗又开始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连脸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他偷偷看了一眼穗芝,只见她眼色冷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薛大夫心急起来,其实他每次来都是悄悄的,一般人并不会知道,而时间久了,穗芝房里的丫头妈子会看到知道也不奇怪。只是穗芝手腕厉害,屋子里的人嘴巴都是紧紧的,怎么今日这个奶妈非要逮着自己说话,穗芝也不去管,这究竟是为什么,薛大夫只是心急,却也不敢乱说话,生怕暴露了什么。
“小郡主病了吗?”纪月的声音很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容欺骗的威严。
“没,没,郡主身子康健。”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知道那日薛大夫确实是来替小郡主诊脉了。薛大夫也恍然发现自己着了纪月的道,不由懊悔不已。
“这不可能!”仵作斩钉截铁道:“郡主身体瘦弱,明显是月里不足,小同龄的孩子许多,并不健康,难以将养,甚至,”仵作脸色难看的看了一眼左澈,不知道当不当讲。
“你继续说”左郁皱眉问道,他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有这么多的隐情,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他都要正确面对,不仅是为了他和纪月的夫妻情,也是考量着他和左澈的兄弟情。
“是,”仵作把心一横,大声道“甚至根本活不过几日!”
“你说什么?”左澈的脸色忽的变得铁青,眸子里尽是危险的气息,“小人不敢说谎,二王爷不信可以让其他大夫入府查验,小人从事仵作多年,查看尸体无数,这样的话绝不敢乱说。”仵作不卑不亢的神情由不得人不信他的话,更何况这样的事一旦说谎很容易被拆穿,他没有任何说谎的必要。
“你说!”左澈怒不可遏的看向薛大夫,他的女儿病得这么严重竟没人和他提过,这些人竟敢在王府只手遮天的隐瞒了他那么多的事。
薛大夫见瞒不住立刻告罪求饶,脸都快贴到地上了,他如此的举动等于既是证实了仵作的话,又承认了自己隐瞒不报的罪过。
“我可怜的女儿已经病成了这样,但原本她还可以好好活过几日,也被纪柔毁了,她那么狠心,连个病了的女婴都不放过。”随之此刻脸色苍白却依然故作镇定。她不能承认也绝不会承认,于是她心思一沉,哭的更凶了。“王爷,郡主病了,可纪柔却并不知道啊,她嫉妒郡主和臣妾才会加害我们,她害死郡主是事实不是吗?”
左澈不说话,他的眼前只是模糊的出现她的身影,你从来都不会信我,她苦涩的笑容,让左澈心里悲痛的有些喘不过气。
“薛大夫,”纪月没有理会穗芝的表演,她不是男人,不会被女人的眼泪迷惑,她是被害人的姐姐,是来替妹妹要个公道。“郡主除了先天不足之外,还有其他情况吗?比如,身材被人打了,又或是磕到碰到了。”“没有没有,小人仔细看过,郡主完好无损。”薛大夫不明白纪月的意思,生怕又担上什么罪责。
“这么说,奶娘说的都是真的了。”纪月淡淡扫了一眼左澈,又问奶娘道“郡主被诊治之后到去花园,都是你抱着的吗?”“是,但奴婢身边都是婢女,奴婢若是敢做任何有伤郡主身体的事一定会被看到,奴婢绝不会如此大胆。”奶娘不敢抬头,身体还有些颤抖,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怎会不害怕。
“这么说,郡主头顶的淤痕只可能是落水时造成的,而宋秋也说了,纪柔从未碰过郡主,她推的是穗芝,那么只有穗芝一人可以造成这样的伤痕。”纪月冰冷的话语像一道利刃刺的穗芝生疼。“那又如何,就算是臣妾,那也只是因为在水里,水里那么黑,碰到什么根本不会知道”穗芝放大音量,镇定道。
“不错,但”纪月似笑非笑的砍了她一眼“你落水时是抱着郡主的,就算再黑,你也必然知道那是郡主,身为母亲,只可能拼命将孩子托出水面,”她略顿了顿,突然严厉道:“为何郡主头部会有被按压的淤青?”
“难道正王妃是在怀疑臣妾?臣妾是她的亲娘,怎会恶意伤害自己的亲身女儿?”
“是,你是她娘,怎会这么恶毒,就算只活上几天,也不该用她的性命去害我妹妹!”纪月此时的眼神里全是恨意,恨不得将穗芝千刀万剐。
“臣妾没有,臣妾不会,郡主头上的淤痕是意外,王爷,您要相信我。”这算证据?只要她穗芝不承认,纪月绝对定不了她的罪。
“凭区区淤痕,本宫确实定不了你的罪。”像是看出了穗芝心中所想,纪月突然峰回路转的态度却让穗芝有更大的恐慌感,这个女人绝不会就这样认输的,也绝不会放过自己。
“但”果然纪月话锋一转“薛大夫的死罪却已经坐实了。”
穗芝心思一沉,便看见薛大夫吓的失了禁,在大殿就湿了裤子。立刻就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于是她赶紧开口道:“薛大夫失仪,也太不成体统,来人带下去换条裤子。”
第129章 真相(4)()
薛大夫面如死灰,抖似筛糠连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软绵绵的任由左右侍卫前来捉他,“去,把他的家人都带过来一并治罪。”纪月淡淡的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大厅里的每一个人清楚的听见。听闻此话,薛大夫仿佛大梦初醒般的拼命挣扎嘶吼了起来”王妃,奴才是被逼的,奴才冤枉,冤枉啊!!!”他使劲挣扎着,撕破了衣服磨破了皮也顾不得了,他想到他的儿子才刚刚成年,什么坚持恐惧都化作为乌有,他受够了,真的受够了,那血腥的画面日日夜夜折磨着他,他只是个普通的大夫,他撑不下去了,索性一了百了换他儿子们的命。
“哦?冤枉?你冤枉吗?郡主的病不是你看的?知情不报不是真的?”纪月语气平静,没有了刚才的疾言厉色,她看着薛大夫,手指微微轻颤,她有预感一切真相即将浮出水面。她将手掩在袖子里,眉眼没有任何波澜,似乎真的认定了薛大夫一人的罪过,铁了心要处置他。
“那个孩子不是郡主,奴才没有隐瞒郡主的病情!”薛大夫心急,他只想着只要证明死去的不是真的郡主,那便不存在隐瞒郡主病情的说法,他却忘了,隐瞒真正郡主腹死胎中也是诛九族的大罪!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这震撼的感觉不亚于青天白日见到了鬼!他,在说什么?!这人怕是吓疯了,在说疯话?!宋秋的脸色立刻煞白,不,不可以说出来,一旦说出来,自己也必然只有一条死路。
“住口!死到临头还胡言乱语折辱郡主意图脱罪,还不快拖下去乱棍打死!”穗芝从未如此慌张,但她必须镇定,不能慌,她不停的这么对自己说,但却胸口克制不住的剧烈起伏。
“打不打死的,你说的不算,要本宫和王爷说的才算。”纪月斜看了一眼穗芝,这句话是羞辱穗芝更是说给地下跪着的薛太医听,这话很明白,你的生死捏在我的手里,而不是穗芝手里,是要实话实说还是祸及满门你自己看着办吧。其实纪月对薛大夫的话也是震惊不已,原本只想证明纪柔的清白,但似乎,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被她戳破了。她看了一眼左澈,只见他嘴唇发青,虽然一句未言却像是大病了一场,往日的英气勃发已然消失殆尽。
左郁的眉头深深的拧起来,“说,给本王全部说出来!”他的声音一出,威严感迎面扑来,薛大夫忍着恐惧道:“王爷,奴才罪有应得,死不足惜,求王爷放了奴才一家大小,奴才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实!”说完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力道之大,不过区区三个响头已是头破血流。
左郁有些犹豫,若是事情属实,必然是诛九族的大罪,绝不可能从轻发落,见他久久没有回应,薛大夫又用力的磕起头来,血流了一地,纪月深思了一会道“若你所言非虚,本宫愿意替你向王爷求个情饶你家人性命,但,”她话锋带着一丝冷芒“若你敢有半句不实本宫必定上报圣上诛你满门。”穗芝想要出言阻止,看向左澈却见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漠,生生将话咽了下去,不,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承认,绝不。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薛大夫声音颤抖道“二王妃的孩子月里不足早已夭折,这个孩子不过是贫苦人家拿来替换的孩子。”他的脑海里浮现了那一幕血海般的场景,那妇人撕心裂肺般的喊叫着被他们用布条紧紧的塞住了口,绑紧了手脚,灌了无数催产的药物,就是无法让孩子顺利生产,最后穗芝竟丧心病狂的命令他直接杀母取子,他不肯,穗芝便亲自在那妇人的脖子上划了一刀,顿时鲜血直流,令人骇然。
那位母亲临死前眼睛里流出热泪,死死的盯着他,盯的他夜不能寐。
“你竟敢诬陷本宫,本宫岂会做这样的事,郡主明明是本宫的亲生女儿,你这个狗贼为了自己脱罪竟敢害王府二王妃,这也是诛九族的大罪!”穗芝厉声斥责完又跪着爬向左澈,声泪俱下道“王爷,臣妾如何敢做这样的事,臣妾绝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王爷,小郡主早亡已经很凄凉,死后还要遭人如此恶毒侮辱吗?王爷,请为臣妾做主啊,王爷”她说着,眼泪流了满脸。
左澈看也没看穗芝一眼,他冷冷的对薛大夫道“若是没有证据,”他话音还未落,薛大夫已经急忙说道“王爷不信大可以去那妇人的家里查查那妇人是否人亡故而腹中孩子不翼而飞而且除了奴才,这些,宋秋姑姑也是知道的!”宋秋心里咯噔一下,腿立刻软了下去,她只觉得眼前全是黑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宋秋!”左澈此刻青筋已经暴起,谁都看得出这位二王爷现在绝不是一般的愤怒。“奴婢,奴婢,奴婢”宋秋已经吓的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味重复着奴婢两个字,她全身都在发抖,冷汗顺着额头落了下来,手脚冰冷的撑在地上,却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宋秋,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本宫可以保住你的命。”左郁诧异纪月如此说,明明她绝不可能放过薛大夫,即便是薛大夫照实所言也只会放过他的家人并不会赦免他,怎么宋秋,她却愿意保住她的命,只要求她说实话?
“宋秋,本宫知道你跟在穗芝身边一定知道她都是如何加害本宫的亲妹妹,既然人已经去了,本宫也只想还她个公道,本宫想知道这些年究竟发生过什么,她身上一道道鞭痕,一个个伤疤绝不是一朝一夕,你告诉本宫你知道的,本宫还你一条命,或者,”纪月顿了顿“你若言尽不详,言有不实,本宫自然可以问旁人,纵然别人知道的不多,多多少少本宫总能问出来,只是到时候,这世上也就没有你了。”
“奴婢说,奴婢都说,二王妃确实换了个孩子,她,还杀了那个女人,那女人流了好多血,血弄湿了奴婢的鞋子,孩子好小,血好多”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而来的诡异笑声打断了宋秋的话,众人诧异的看向那便放肆大笑的人,只见她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头上的珠钗,似笑非笑的看着纪月,穗芝此时的面上全是狰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