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少夫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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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客气。”
“你敢,你这个臭女人烂女人。”刘精忠还是第一次被人挤兑呢,不管在自己家还是外婆家,都是别人哄着他,以前这个小姨更是能随便打骂,今天竟然不听话了,该死的。
“都嚷嚷什么,堵着门口让外人看笑话,还不进来!”程老爹在屋里发话了,张氏也不敢说什么,“还不快进去,到家就知道惹你爹生气。”说着就往屋里走。
程上瞪了程夏一眼,扯着不情不愿的刘精忠进了屋,刘文状似认真的打量了下一直低垂着头的杨大郎,突然对着程夏笑笑,“小妹你要知道,以后你想有好日子过,可都指望我了,别太过分,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程夏疑惑的抬头,“姐夫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已经嫁人了,以后为什么会靠姐夫呢?要说回报,姐夫把我们家所有银钱都收拾到自己家里,按理说以后发达了,是该千倍百倍的还回来。毕竟街头要饭的还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呢,更别说姐夫是个读书人了。”
哦,说错了,明朝连个要饭的都没有。明朝设有养济院,是没有叫花子的。
“小妹我奉劝你一句,你就是嫁人了,想过好日子也只能靠我,别让我不高兴了。”刘文对程夏的不上道很是气恼,竟然还拿他和叫花子比。
“我相公就在这呢,姐夫说话谨慎点。”程夏冷冷的说。
“哼,”刘文不客气的冷哼,“也是个窝囊废。”
程夏最讨厌别人说她在意的人,只要她觉得好的人,别人就不能诋毁。
听着屋里杨老爹气贯长虹的嚷嚷,程夏拍了拍程右的肩膀让他先进屋,然后才对着刘文笑笑,“哎,姐夫这话说的也是有理,比起姐夫我们都是窝囊的,哪里比得上姐夫会审时度势,看势头不对就躲屋里耳聋眼瞎的当缩头乌龟。我相公是身子不好没法为我强出头,可比不上姐夫,看着我姐被二婶打还能心安理得的读书。”
“不识好歹!”刘文看程夏油盐不进的,甩袖就要离开。
“哎,姐夫,我忘了问了,那个商辂大学士请来了没有啊,我想去上个香。”程夏对着刘文背影喊了一声,成功看到他脊背僵硬了一下,才终于觉得吐出一口浊气。
“小妹,对不起啊,我没帮上忙。”大花看刘文进了屋,才不好意思的对程夏说。
“嫂子我知道,”程夏不在意的笑笑,“娘让你进屋呢,快点进去吧。”
大花毕竟是张氏的媳妇,不比自己自由,她爹娘这么看重程上和刘文,大花是不敢惹的。
一时间门口只剩下程夏和杨大郎两人,程夏左右瞥了眼想着要不要进门,不知道他爹的这场鸿门宴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知道商辂?”杨大郎突然开口。
程夏讪笑一声,“呃,听过,对,听过。”
杨大郎没再说什么,“进屋吧。”然后便率先进了屋。
她这个相公倒是不怕事。
进屋的时候正听到程老爹训斥,“整天吵吵闹闹,也不怕人笑话。”
程夏耸耸肩,她不理亏怕什么。
程老爹听到杨大郎轻微咳嗽,才注意到这个二女婿,摆摆手让杨大郎坐,“刘文程左你们也坐,其他的都准备午饭去,聚在一起像什么话。”
程夏颇有些担忧的看了杨大郎一眼,自己这相公闲云野鹤的,在杨家都没见他跟陈氏和杨猎头说过话,眼下跟从未说过话的程老爹刘文还有大哥,更没话可说吧。
“去吧,”杨大郎看了程夏一眼便低头不语了。
这才半晌午,做哪门子的午饭,程夏跟着张氏到厨房看了看,比上次见到的还丰盛呢,看来大姐和大姐夫还真是下了些血本,程夏瞧着案板上的倒像是猪里脊肉,程上一看程夏的目光放到那块肉上,赶紧挪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挡住。
张氏一看程上的动作,回身对着程夏摆摆手,嫌弃的跟驱赶苍蝇一样,“不用你动手,去去去,跟那肥婆去院子里拔几颗葱洗干净了,再弄几头蒜过来。”
程夏对着大花撇撇嘴,这是嫉恨上她了啊,就因为上次她用油盐多了?
不过她倒是乐得清静,她爱做饭,也不是对着谁都想做。
刚刚进门的时候还没注意,这会出门才发现天阴沉了下来,有零星的几点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身上,春雨贵如油,这点雨丝,打在身上都不一定感受的出来,老天爷也真是吝啬的很。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
程夏嘀咕了两句唐伯虎的一剪梅,突然惊喜的发现,唐伯虎唐寅还活着呐!
算了下,唐伯虎现在也就是个十七岁的小屁孩吧,后世熟知的‘唐伯虎点秋香’也好,为他增添风流才子盛名的春宫图也好,还都不存在呢,程夏想着又摇摇头。
唐伯虎二十九岁时在秋闱考试的乡试中考取解元第一名,其后才名声大噪,距离现在还有十二年呢,十二年后啥样谁知道呢。
“啊!”大花突然的一声尖叫让程夏猛地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赶紧抬头去看。
第32章 惜字如金的杨大郎()
正好就看到大花笨拙的身子朝着院子东边那一畦菜地滑去,这一跤直接压倒了一小半绿油油的青菜,程夏赶紧丢下手中正扒着的蒜,麻溜的跑过去把大花扶起来。
奈何地面沾上湿润,滑溜的不行,程夏刚扶着大花要起来,大花脚下一滑,整个人连带着程夏都摔到了菜地里。
张氏听到动静出来,顿时哀嚎一声,对着大花就开始打,“你个肥婆,这点事都干不好。你不知道自己多重啊,我的菜啊,你给我压断了一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添上你这么个媳妇啊。”
刘精忠跟着跑出来,看到地上摔倒的两个人哈哈大笑,“死肥婆臭女人,让你对我不客气,摔死你才该。”
程夏回头瞪他一眼,“再敢污言秽语,我毒哑你”,然后再次将大花扶起来,赶紧走到稍微干燥的地方,大花本身就重,摔一跤可不是小事,而且因为胖重心不稳,很容易再次摔倒,大花刚刚要自己拔葱她就该考虑到这一点的。
“把压断的葱和菜收拾好了,不然还打你。”张氏骂咧咧的说着跟想打架的刘精忠进了门。
“什么人啊!”程夏嘀咕一声赶紧看着大花,“有没有摔到哪里?”
“我没事,”大花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让你因为我挨骂了。”
“嗨,”程夏笑笑,“娘就是想找事,你就是什么都不做她也会骂。”
程夏是真的不懂张氏的心思了,看刘精忠这样满口脏话的小孩,还指望他中状元孝顺吗?
算了,反正她也不想管那孩子,不过大花这么胖,还是要减肥的,不然一直没法生孩子,更要受张氏的磋磨。而且,哪有女孩子不爱美的,大花仔细看五官很清秀,只是满脸的肉将她的眼睛鼻子都挤到了一起,再美的人都看不出模样来了。
“嫂子,我冒昧问一句你别生气,你小时候也这么肉呼呼的吗?”
大花不在意的笑,“从小就这么胖,吃再少的东西都不瘦。人家像我这么吃,早瘦的皮包骨了,可你看看我,”大花烦躁的扯着自己肚子上一圈又一圈厚重的游泳圈,“我自个都不知道这肉哪来的。”
程夏点点头,握过大花的手摸了摸,冰凉异常,再仔细瞧着她的脸,暗黄一片不说,脸上的皮肤都有点松弛了,“嫂子你晚上能睡好觉吗?”
大花摇摇头,“老是做梦,时不时地惊醒一身汗。”
“那月事?”
大花顿时脸色一红,嗫嚅着说,“很少,有时候两三个月才一次。”
失眠多梦、潮热盗汗、月经不调,大花这是气血两虚啊。女人气血虚引起的麻烦可多了去了,调理起来又很是费劲,不说一些稍微难寻的药膳,陈皮炖鸭腿、远志枣仁粥、太子参炖鹌鹑,就是蛋黄汁和糯米薏苡仁粥,怕是张氏都不肯给大花弄。
程夏心里有了想法,于是笑着拍拍大花的手,“嫂子我们把压坏的葱和菠菜弄一下吧,要不然娘一会还得找事。”
两个人就坐在压水井旁边,一边冲洗葱蒜一边聊天,程夏眼角余光一直看着二婶的院子,但是一个人都没看到,不免有些失望,她还挺想见见那个钱盼的。
“磨磨唧唧,洗个菜洗半天,家里活都让你大姐做了,我这是养了两个小姑奶奶啊。”张氏的声音从厨房窗户飘了出来,程夏撇撇嘴,她娘真就是自动的选择忽视大姐和大姐夫所有的不好,再自动屏蔽她们的好,怎么说都不管用。
以后这个家,能远离就远离吧。
程夏揉了揉酸疼的腰,端了一盆干净的菠菜往屋里走,刚到门口就看到钱盼出了门,程夏赶紧停下脚步朝着二婶那边看过去,看钱盼手里拿着一个背篓,竟然是要出门的样子。
这都怀了九个月身孕了,往外跑什么?
钱盼关上房门,好像有感应一般,突然回头看向程夏的方向,程夏对她笑笑,钱盼一愣,赶紧低下头去,背着背篓快速的走出了二婶的院子。
“二婶好像没在家?”程夏问身后跟过来的大花。
“二婶带着程秋回娘家了,二叔去田里中午不回来,程光不知道去哪了。”大花言简意赅的说。
“这都中午了,还下着小雨,更何况她快临盆了,这会出去干什么?”程夏远远的看着钱盼消失在村子里的大道上。
“哎,估计是二婶回娘家又把家里粮食锁起来了,钱盼中午还要去田里给二叔送饭,可是没有粮食送什么,可能钱盼又出去挖野菜了吧。”大花叹息一声越过程夏进了屋。
钱盼的身影已经不见了,程夏摇摇头跟着进了门。
张氏和程上做饭,大花打下手,程夏往边上一凑程上就如临大敌,程夏干脆搬了个小板凳在厨房和正屋相连的门口坐着,听正屋几个大老爷们侃侃而谈。
“姐夫一定会秋闱高中的,到时候我们就等着享福了,嘿嘿。”憨厚的声音,是她大哥程左的。
程左比程上小了将近八岁,比刘文更要小上十岁,可是瞧着这风吹日晒的庄稼汉比细皮嫩肉的刘文还要苍老一些。现在听他谄媚的跟刘文说话,还喊上一声姐夫,怎么听怎么别扭。
不过刘文倒是很中意,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别有深意的看向沉默不语的杨大郎,“听小妹说,妹夫也是饱读诗书的,怎么就不去考秀才试试呢?”
程夏同样期待的竖着耳朵听着,她也想知道,她今天早上可是听到杨大郎念叨赵匡胤的诗了,赵匡胤的诗在大家辈出的北宋,可真称不上是好诗。这么偏的诗,杨大郎却知道,程夏就猜想杨大郎绝不是看了个表面功夫。
杨大郎笑笑,“我拙笨的很,考不上秀才的。”
这话说的刘文更是心花怒放,眼角眉梢都是笑了。
程左附和的说,“可不是,也不是什么鸡鸭猫狗都能中秀才的,姐夫可是人中龙凤,自然不是一般人。”
“这话说的不错,”程老爹明显对杨大郎和程左说的话很满意,“等今年八月,刘文考完乡试中了举人,可就是能做官了,到时候更不是一般人了。”
“爹客气了,”刘文勉强谦虚的笑笑,今年的秋闱考试他是势在必得了。不是第六名的亚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