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惊婚,首席爱妻如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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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看?”身边的人问她,似有笑意。
这些事,他从不避讳她。
以濛不应,只见纸条堂而皇之地在她桌上打开,娟秀的字体尽显:雨天,忘了带伞,放学一起,可好?
她的回忆,没有他()
纸条上,言辞委婉,能写出这样话的人,必定也是个羞涩的人。
瞥清楚这句话,也不看宁之诺的反应,以濛继续安静地做起笔记。
忽感觉一旁少了凉风,半晌,她低声说,“热。”
这个字一落,身边的人寵溺一笑,继续扇风。
很明显,这个小插曲对这两人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17岁的以濛,面对青春期的情感,似乎总有种过度的自信。也许与她和宁之诺的幼年经历有关,她的生活中少不了他,他也少不了她。
在学校里,他们每天在一起,却不曾有什么过分逾越男女情的举动,外人看来,总把他们误认为一对兄妹。
是‘兄妹’么?
也许是的,宁之诺事事照顾她,从幼年的孤儿院一直到两人成长为青年,从不曾离开她半步。
不是兄妹又是什么?
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有点儿微妙,靠的近了会脸红,会心跳加速,偶尔私底下会亲吻,浅淡的,没有丝毫欲。望。
所以,他们又确实是恋人。只不过融合了太多的亲人因子。
在祁家处处谨言慎行,以濛不快乐,在宁家的宁之诺又何尝不是。只有两个孩子在一起,才有真正的快乐。
那晚放学,一中外,天正在下雨。
以濛抱着课本见校门口等她的少年,快步走了过去。
“伞呢?”她问他。
宁家和祁家宅院很近,以濛从不带伞,都是由宁之诺送回家,不是以濛娇纵,是宁之诺一直坚持如此。
他说,他不送,不安心。她一开始不愿,后来便随他去了。
“濛濛可还记得课上的纸条。”脱了校服外套,他遮在她头顶,“那人说她没伞。”
所以呢?
他就只留了一把伞给人家。
以濛突然想笑,那女生明明是借着没伞的名义想要接近他,他可倒好,只留伞,人不去。
只怕,那女生看见等着她的只是一把伞,真要气得跺脚。
纸条上那句话说得委婉,可聪明如宁之诺怎能看不懂,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故意的。
见她笑,他也笑,没了伞,宁之诺将宽大的外套裹在她身上,拉着她一起冲进雨里。
怎忍心看他一人淋雨?
扯了扯他的袖子,两人一起用外套当了‘伞’。
那么大的雨,他们紧紧抱在一起,手脚冰冷,心却是热的。
隔着车窗,外面的男女孩儿在校服下越跑越远,车内有热气,玻璃升起雾气渐渐模糊。就要看不清楚,以濛伸手去擦雾气,却被人握住了手。
男人的指骨修长,漂亮,温热的大手覆在她冰冷的手上。
祁邵珩说,“别看了,风景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该看的是自己能把握的。”
他要她活在当下。
刚才在她身侧,祁邵珩看着她脸上神情的变化,或欢乐或苦涩。知晓,她陷入了自己的回忆,而那回忆,没有他。
永远都是处于旁观者的位置看她,她的一颦一笑,更不因他。
她看他一眼,他已满足太多()
九月初,周五,天气很好,系上只有一场讲座。
以濛抱着笔记本从学校的多功能报告厅走出来,刚走两步,就觉得不对劲。
她走两步,停两步,猛地一回头刚好对上正冲她礼貌微笑的男人。
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常常在祁邵珩身边,一定和那人脱不了干系。
“苏小姐。”简赫将手里的一把遮阳伞递给她,“太阳有点大,撑着它你会舒服一些。”
“非要如此么?”蹙眉,她并没有接伞,“别再跟着我了。”
“这恐怕不行,您知道这是祁先生的意思。”
祁先生,祁先生,以濛几乎要恼。
从一开学到现在跟着她的人不知换了多少,可唯一不变的就是这些人都是由那人派遣的。
平了平思绪,她说,“别跟着我,我会和他商议此事。”
“那等祁先生同意了我自然不会再跟,如今,唯有静候您的佳音。”
叹了一口气,以濛无奈,抱着笔记本继续向前走,简赫跟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手里还握着一把未曾送出去的遮阳伞。
出了校门,走到林荫大道的一处拐角。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正停在那里。
简赫快走两步,上前帮以濛打开车门。
车窗微降,有清风吹拂。额前的碎发被吹开,以濛上车的瞬间,一阵清冽的薄荷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迎面而来。
太熟悉的味道,不用细想她都知道这是出自谁。
“讲座听得如何?”
蓝白细纹的浅格衬衣,墨色长裤,祁邵珩凝神看着她,神态有些慵懒,似乎在这里等了很久。
他怎么,来了?
不见女孩儿答话,接过她手里的课本放在一边。修长的指挽起她耳侧的发,抽了湿纸巾就帮她擦额角的汗珠。
以濛一怔,刚要推开,他就收了手,薄汗已经擦完,这个男人的动作太快,也令人太过猝不及防。她堤防不开!
“天这么热,濛濛怎么不让简赫给你撑着遮阳伞?”
似笑非笑,祁邵珩的眼神是以濛最看不透的那种,沉郁且不见尽头。
“祁先生,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谈一谈。”
毕恭毕敬的语气,眼眸黑白分明的,她凝视着他。
看着女孩儿无比认真的样子,祁邵珩不怒反想笑。即便,她叫了他祁先生,总好过于叫他四叔不是么?
况且,她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他吧。
黑白分明的眸子,剔透如琉璃,瞳孔浅淡,里面却满满地只映出他的倒影。
终于不再是匆匆一瞥,或是漠视,或是排斥。
她能正眼看他,已经很好。
真是没想到,他也有这样一天,只因为她一个正视的眼神,便可以瞬间满足。
“濛濛,想谈什么?”
难得这么有耐心得说话,驾驶位置上的于灏知道总裁现在心情很好。
还有一更。
可爱:她说,他欺负她()
“濛濛,想谈什么?”难得这么有耐心得说话,驾驶位置上的于灏知道总裁现在心情很好。
“祁先生,我不认为我上学还需要有人跟着,理由有三。”
这句话话音一落,即使不擅露情绪如祁邵珩,现在他都有些想笑。
笑什么呢?
眼前的女孩儿,凝视着他,神情严肃,言语调理层次清晰,实在不要太像在和他谈工作合作案。
祁家女,商业世家出身,有此严谨气度,倒也实属正常。
那他就听听小女孩儿要用什么理由说服他吧!
粉唇翕合,以濛语速不快不慢:
“第一,我已经是21岁成年公民,宪法法律三十七条规定公民享有人身自由权。其中包括公民的独立行为不受他人干涉。您派人跟着我,已经过分干涉了这项权利。
冷眸微眯,祁邵珩薄唇微扬,表演系的学生对法律倒是很通透,不错!
第二,我有独立照顾自己的能力,不需要您专门派人跟着帮我搬书,买午餐,买纯净水,撑遮阳伞。您的侄女四肢很健全。
第三,我不希望引起学校师生的过度关注,而您的行为再不停止就会促成这件事。
因此,综上所述,祁先生你真很不应该派那些人跟着我。”
她说,你很不应该!
敢说祁邵珩很不应该,于灏简直要夸赞这女孩儿的大胆。
“说完了?”祁邵珩问。
以濛点头,白。皙的脸上神情不变,等着他的下文。
只听,眼前的人道,“于灏,从前面拿一瓶纯净水给小姐,说了这么多,怕是也该口渴了。”
以濛咬牙,“别把我当小孩子。”
恼了?
可爱,真可爱。
祁邵珩眉眼间浮起笑意。
“综上所述?”他问她,“濛濛,每次说完话都要带这么具有总结性的词汇吗,就像在答高中试卷政治课的论述题。”
她垂眸,瞬间羞愤交加。
以濛知道自己有这个小毛病,一旦紧张起来说话就成了这个样子。
可知道归知道,第一次被人拿捏着说笑,她还是有些恼的!
“那你到底怎么想的?”
他说,“嗯。”
以濛精疲力竭。
还要不要继续派人跟着她,他倒是说明一下,一个‘嗯’字是什么意思。让她猜?
“濛濛,你父亲托我照顾你,我必须做到无微不至。”
言下之意是,他还要继续派人继续跟着她?
用祁爸爸来压她,好借口,好手段!
“那非常感谢你的好意,我不喜欢这样。”她很认真。
祁邵珩似笑非笑,“你不需要喜欢,只要照做就好。”
这一瞬,以濛确实有一种想要一口咬死眼前人的冲动。
又听身边的人继续说,“我需要随时了解你的动态。”毕竟是商家世子,还是处处谨慎为好。“濛濛,我怕你受欺负。”
受欺负?
以濛咬着牙,问,“难道,现在欺负我的不是你吗?”
在我面前,你无需伪装()
以濛咬着牙,问,“难道,现在欺负我的不是你吗?”
祁邵珩一愣,随后笑出声。
正午的阳光透过车窗炫目在他的薄唇上,那一瞬,似有琉璃闪烁。
清俊冷漠的男人,这一笑,迷人,致命!
如若被媒体抓拍了去,翌日见报,不知又要让多少莲市女子芳心大失,魂牵梦索。
见女孩儿气闷,祁邵珩的笑意更浓。
笑,笑,笑!
以濛蹙眉,她讨厌这种被人当小孩子戏弄鼓掌的感觉。
座驾上系着安全带的于灏惊地直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跟在祁先生身边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笑!
30岁的年纪,有城府,有手段,占据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严谨倨傲,寡言冷萧,却笑得太少,太少。
更别提如此的开怀之笑。
“祁先生,我没有在跟您开玩笑。”
到底是祁家女,再恼,也会调整好情绪心平气和的说话。
仅21岁,做到如此,实属不易。
随着车子引擎发动,祁邵珩敛了笑,“濛濛这件事我们先放到一边,应你父亲的意思,我们先回祁宅一趟。”
回祁家老宅?
很明显,相对上学被跟随的事情以濛更加关注这一件。
祁宅和宁宅相邻,不知会不会。。?
难以抑制地脑海里浮现出那人温雅的笑容,她内心的某一处又突然抽痛起来。
他说,他已和安琳订婚!
订婚!二字就像是一根锋利的钢钉,刺入她最柔软的心扉。
言语上再过决绝,以濛也做不得薄情寡义之人。
国外两年的光景她试了,忘不掉。
爱会痛,恨会疼。
祁父曾教诲以濛,“心伤往事,过往烟云,不去想,不去念,沉静冰封起来就不会痛。”
可是,她真的痛恨自己做不到。
以濛从5岁到20岁。
宁之诺从6岁到21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