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总裁的贴身杀手-第14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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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聚会到深夜的时候,他会接到家里的电话,然后有些慌忙也有些尴尬地告辞。不过也可能在某一天,压抑到了极点的他,会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灌得伶仃大醉,然后醉眼惺忪的拍着胸口吹牛,胡言乱语,或哭或笑。
而当他清醒之后,如果他什么都不记得,他就还是那个羞涩的小职员。
如果他不幸记得喝醉时的丑态,那么,他会觉得很丢脸并很快从你眼前消失。
直到很久以后,你在茫茫人群被人惊喜地叫着名字,回过头却不记得他是谁。
管诚就是这样一个人。今年三十七岁的他在银行工作,拿一份勉强能保证家人温饱的工资。
虽然在这样的乱世,能够保住一份工作,已经是很让人骄傲的事情了。不过只有管诚自己知道,这个饭碗并没有自己的妻子和子女希翼中那么牢固。
如果不是自己顶头上司的心肠还不错,部门里又需要自己这样任劳任怨埋头工作的人,恐怕这份工作早就不属于自己了。
管诚不抽烟,因此也不像其他同事那样在有阳光的那一边露台上三五成群地抽支烟聊聊天。
在需要休息换脑的时候,他喜欢抱着一杯咖啡,钻到公司大楼背面的露台上,静静地呆一会儿。
虽然那边的风比较大,景色也不怎么好,不过却胜在清静。
在这个堆放着杂物很少有人会来的露台上,他能够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五分钟,去为这个月的薪水中多了一点额外的奖金而兴奋,或者花时间考虑一下诸如移民,孩子的教育,以及渐渐紧张起来的家庭开支这样的问题。
而当这一天,管诚走上露台抱着咖啡往下看的时候,他却看见楼下那条自己无数次看着发呆的熟悉小巷里,停着一辆风格粗犷的军用越野车。
废物堆之间,几个人在静静地对峙着。
七个男人,一个女人。
带着女人的那个男人,手里反握着一把匕首。
而另外一方,则是五名彪悍精干浑身仿佛都透着豹子一般生猛劲力的汉子,簇拥着一名身穿夹克的五十来岁的男人。
他们每一个人都半侧着身体,右臂平举,手中握着黑色的手枪,枪口对准了那个手握匕首的中年男人。
管诚一下子就傻了。
他张大了嘴,只觉得心脏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两脚发软,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他飞快地蹲了下来,把寒毛倒竖的后背贴在一个大纸箱上,哆嗦着透过栏杆的缝隙往下看,手中的咖啡杯因为身体的剧烈颤抖而摇晃着。
春日明媚的阳光洒下来,被城市错落的高楼和连片起伏的屋顶切割得支离破碎。
投入小巷的阳光,是从远方两栋摩天大楼之间穿过来的一条斜斜的金色光带,只照在小巷一侧墙角,将整条小巷从中剖开,一半明媚灿烂,一半黯淡阴森。
废物堆里的金属,玻璃和地面的积水,在阳光下反射着光。
男人和女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第1563章拙劣的演技()
当管诚看见小巷对面的仓库窗户探出一名手持自动步枪的武装人员,又看见段天道侧面不远处废物堆后面,那两个小心翼翼把身体躲藏厚重的金属垃圾箱后的两名凶恶枪手时,他忽然觉得这不是城市大楼背后一条阴暗的小巷子,而是一片充满了雨后蒸腾热浪的草原。
一大一小两只羚羊,在阳光下吃着草,不时小心地竖起耳朵监视着四周。
而在距离它们不远处的地方,几只捕食的猎豹已经无声无息地穿过阳光照不进的小树林,将它们包围在了中央。只需要一点风吹草动,血案就会发生!
管诚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上下打架的牙齿,哆哆嗦嗦地摸出了电话。想要报警,又害怕惹上麻烦,拨了三个九之后,却怎么都摁不下发射键。
犹豫中,他又看了下方一眼。
这一眼让他忽然觉得那个男人很眼熟。
“说吧,杂种,你想怎么死?”站在眼前的男人从口中吐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让人寒意彻骨的笑容。
毛伟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他身旁的一名剃着平头的精悍男子,立刻面色凝重地向身旁的两名枪手使了个眼色,枪手飞快地转身,向小巷四周探查情况。
“不用去了。”段天道淡淡地道:“没别人,就我们两个。”
两个?
毛伟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身旁的部下也是一怔。气氛如同凝固了一般。
没有人动,没有声音,也没有风。
小巷深处散发着一种潮湿发霉的味道。四周的建筑静静而立,金灿灿的阳光洒下来,宛若在时光中被定身的瀑布。
“将军,没有人!”一名去查探的枪手跑了回来,在毛伟身旁报告道。而另外一名跟在他身后的枪手,则和刚刚从仓库门里走出来的三个人,堵住了段天道的身后。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毛伟抬起了头,看向段天道。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憔悴,声音沙哑,一双眼皮松弛的三角眼里,是满布血丝的凶恶眼睛,看起来就像一只饿狠了的老狼。
“碰巧。”段天道很坦白地道:“开车从这里经过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发现你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低级的谎言?”毛伟微微眯着眼睛:“这条巷子不通车,除了从前面的停车场专用通道穿过来以外没有第二条路。不过,那个停车场已经荒废很长时间了。如果你不是知道我在这里,怎么可能走这条路?”
“况且。”毛伟的三角眼审视着段天道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嗅到危险的狐疑,极力地捕捉着证实猜测的信号:“刚才我们在听到汽车的声音之后,就立刻躲了起来,你绝对不可能看见我们,更不可能停下车,就这么有恃无恐地走过来。”
毛伟停了下来,有些失望和恼怒。
因为段天道脸上只有一种神情……不耐烦。
“分析那么多,你当你是侦探?”段天道一脸地鄙夷讥讽,那模样看起来要多可恶有多可恶:“跟你说没有就没有!实话说了,就是碰上的。你想着多来几个人追捕你,可我们一天到晚多少事儿,谁他妈有那么多闲心专门来处理一条丧家之犬?”
“你知道现在有多少支枪指着你的脑袋吗?”或许是被段天道的话给刺痛了,又或许知道周围没有大批军队而放下心来。毛伟冷笑一声,有些佝偻的身躯,骤然间变得笔直。那种上位者身上特有的气势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宛若一头作势欲扑的猛虎。
“那你知道。”段天道冷冷地道:“黄泉路上有多少冤魂等着你么?”
毛伟看着段天道,阴鸷地目光闪动,良久才缓缓道:“你是说被我处决的那些人吗?”
段天道轻轻挑动眉毛。
“哈哈哈哈!”毛伟忽然笑了起来:“成王败寇而已,如果非要我说点感受的话,我只能说,他们死得活该!”
“活该?”段天道眼神一闪。
“当然活该!”毛伟狞笑道:“老老实实的投降不就完了?打什么仗?”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任人侵略?”段天道很有耐心的问道。
“无非就是换一种统治罢了,对于我们这些努力走到现在的人来说,有什么区别?”毛伟的声音里透着一种怨毒:“私底下,我们早就跟北约联系过,人家也答应了我们的许多条件。”毛伟道:“他们要的无非就是整个海上的通道罢了。大多数政府和军方高层,他们都可以予以保留。虽然权力没有以前那么大,可相比一个打成破烂的华夏,要好得多!”
“给机会可他们居然不干!”毛伟再度笑了起来,讥讽地道:“既然反对我,挡着路,要杀身成仁,那我就成全他们好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活该!只可恨,于凯威那个蠢货没有听我的先杀了潘江海,不然,你们能这么轻易的夺回政权?”
“就因为这个自私的理由,你就发动清洗,冲自己的同胞挥舞屠刀,杀了成千上万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段天道冷眼看着毛伟。
“自私?”毛伟再度狂笑起来:“没想到方将军已经身为华夏军方第一人,还这么天真。”他抹着笑出眼泪,把目光从段天道脸上移向了牵着段天道衣角的林涵。和蔼地问道:“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像一个大坏蛋?”
毛伟不认识林涵。
林涵的存在,在华夏属于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的绝对机密,毛伟当然没有必要知道这些。此刻的他,只以为林涵是一个普通女人。
林涵有些害怕地躲闪了一下目光,然后咬着嘴唇,用力一点头,小脸涨得通红:“你们是坏蛋,我们要消灭你们!”
毛伟刚刚抹干净的眼角,又笑出了眼泪来。他看着段天道,一边摇头,一般啧啧地问道:“这么漂亮的女人,死了怪可惜的。”
“她?”段天道看了看林涵,淡淡地道:“你死一千次她都死不了。”
“我不明白。”毛伟停住了笑,认真地对段天道说:“你手里只有一把刀,还带着一个女人?而我只要一声令下,就至少有十支枪会同时向你开火,无论怎么看,死的人都是你。为什么你还这么狂妄。好像吃定我了?”
“因为我们代表着正义!”林涵清脆的声音在巷道中响起。这一次就连一旁的枪手们,都忍不住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好笑的神情。
“这女孩子真可爱。”毛伟笑着对段天道道:“你不会也是这样想吧?”
“多行不义必自毙!”段天道一挺胸脯,义正辞严。一时间,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异常的古怪。既是愕然,又是好笑。看向段天道的眼神中的讥讽,挡都挡不住。
“说实话,我真怀疑你究竟是不是一个白痴。”毛伟叹了口气,他扭过头,看向身旁那名平头男子:“四周已经确定安全了吗?”
平头男子肯定地点头道:“我敢肯定,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其他的人!”
“那他们两个,应该怎么处理?”毛伟微微皱起了眉头:“这里是市中心,用枪的话,很容易惊惹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方将军是华夏英雄,在军队里,他的传说很多。”平头男子锐利的目光直视着段天道的脸:“我通过内部渠道,看见过录有方将军格斗实况的战场记录仪,说实话,赤手空拳的话,恐怕我们十二个人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嗯。”毛伟微微一笑:“说不定方将军就是打的这种主意。”他扭头盯着段天道的眼睛道:“如果我们一枪打死他,整个百花城都会被曹德正和潘江海抄个底朝天,我们也跑不了。而一名活着的上将,对我们这样的逃亡者来说,意义更重大,所以,他完全有机会凭一把军刀,把我们全都干掉。”
“那么?”平头男子问道:“将军您的意思是?”
“切尔达已经大军压境,他们蹦跶不了多长时间。只要我们躲过这一阵,就有翻身的机会!”毛伟狞笑着道:“杀是不能杀他,不过我们可以先用枪打断他的手脚。只要能抓到这位华夏英雄,就算是惹点麻烦也没关系。况且到这里,还得有几分钟呢!”
“明白了!”领头的平头男子,把手中的枪对准了段天道的膝盖,语气毫无感情地道:“方将军,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