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皇独宠:青梅皇后,休要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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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终究是没有吃下那碗加了寒食散的糖蒸酥酪,而另一边丹霞宫中吕诗妍却因为服食了过多的寒食散而神思恍惚。我将状况与丞相大人商量过后,决定将计就计,加重了在吕诗妍饭食里的寒食散,就让吕诗妍彻底发疯,好以此来构陷皇后娘娘失德,以此来将皇后娘娘从后位上拉下来。”
温初酒听完柳细的阐述,遂道,“这样说来,淑妃其实并不知寒食散一事的来龙去脉,否则也不会错将那加了寒食散的甜枣羹赐给吕美人了吧?”
柳细点头道,“淑妃先头的确是不知晓的,但吕美人发疯后,丞相大人已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淑妃说清了,淑妃也同意以吕诗妍发疯之事来构陷皇后娘娘。”
温初酒听到此处,便忍不住去看了夏眉月一眼,此时的夏眉月倒没有了最初的那种惊惶失措,反而沉静下来,却对着柳细冷笑道,“好一个奴才,你既这样编排本宫和本宫的父亲,你又有什么证据呢?难道陛下难道会相信了你这空口白牙说出来的鬼话么?”
柳细不惊不慌地说道,“既然我敢说出来,自然是留下了证据的。”
夏眉月从座上起身,走到柳细跟前,一个巴掌就要落下时,却被柳细牢牢地抓住了手腕。夏眉月终归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姐,怎能够跟一个受过训的女兵士过招,夏眉月恨得牙痒痒,痛斥道,“你一个奴才,竟然也配碰本宫么?那你倒是说说你留下的证据在哪里?”
夏眉月说着,用力甩开柳细握在她手腕上的手。
柳细也并未与夏眉月多做纠缠,只是放开了她的手,又道,“淑妃娘娘与丞相大人的那些书信自然都被你们毁去了,如今亦无迹可寻了。但,淑妃娘娘您别忘了,流入宫中的寒食散可都存在淑妃您的椒恩殿中呢。除去添在吕诗妍的饭食中的那些寒食散,椒恩殿中应该还有剩余的。”
“陛下,皇后娘娘,派人去搜一搜椒恩殿,一切不就都明白了吗。”柳细说着,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容凌夜。
第139章 真相4()
毫无意外,如柳细所言,慕容凌夜派去的内侍官,果真在椒恩殿搜出了剩余的寒食散。人证物证俱在,自然也容不得夏眉月再推诿什么。
一向急躁愚钝的夏眉月,竟然也有冷静下来的时候。
当她看着内侍官从椒恩殿内殿里捧出那只装着寒食散的景泰蓝掐丝六角小罐子时,她便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了,于是干脆跪在慕容凌夜跟前,认罪道,“寒食散一事,确然是臣妾主使,父亲也好,柳细也罢,终归都是听命于臣妾,才会做出这一番错事来。但,罪魁祸首的确是臣妾,臣妾还请陛下降罪。”
夏眉月心下所想,大抵是自己逃脱不了,便尽力地保住夏铭锐。只有保住夏铭锐在朝中的地位与势力,她才有可能活下去,活下去便才有机会复宠。
这一刻,夏眉月却比任何人都看的更清晰。
沉默许久的慕容凌夜,终于沉声说道,“夏氏,你贵为一宫主位,位列四妃之尊,却竟然勾结外臣,将禁物带入宫中,构陷皇后,其罪可诛!”
听他说到‘其罪可诛’时,夏眉月心上一震。
慕容凌夜当真是要了她的命么?
夏眉月抬起脸来,望向慕容凌夜,那张分明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突然就显得高高在上,又遥不可及了。夏眉月跪在地上,抬手想要触及那张也曾对她温柔浅笑过的脸,却只是从指缝间看见他淡若从容的模样,疏离清冷得陌生。
夏眉月的手终归是僵在了半空,她甚至没能抓住慕容凌夜的一片衣角,哪怕再做了一副哀哀祈求的形容,令他有几分心软也是好的。
只可惜,慕容凌夜早已转过脸去,他看着温初酒的目光,温柔似水。
却正是这似水的温柔,更烘托出夏眉月此时此刻的狼狈失宠。
夏眉月咬着颤抖而苍白无色的唇,憋不出半句言语来,就听见慕容凌夜吩咐身旁的汪如海道,“去将夏氏的金银首饰都卸下来,再将她身上的衣袍也退下来,”顿了顿,他又转身对温初酒道,“她既构陷的是你,那便听你的发落吧。”
温初酒才刚刚从柳细的一番话中,将自己的思绪梳理清晰,这便听慕容凌夜要将夏眉月交给她发落,她却还未有过任何主意。
温初酒的眸光落在夏眉月的身上,从前那个飞扬跋扈的夏淑妃,如今这样低眉顺眼地跪在她的跟前,似也有几分可怜悲哀之状。故此,处死的话滚到温初酒的唇边,又被她生生地咽了下去,只说道,“夏氏之罪,甚是深重,定当严惩,好叫各宫都长个眼,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慕容凌夜微微颔首,道,“皇后说的是。”
而另一边,汪如海已经手脚麻利地摘了夏眉月身上的金银首饰,退了她身上的锦衣,只余一套素白的贴身寝衣罢了。
温初酒缓步踱到夏眉月的身边,清楚地看见她那双妩媚动人的眼眸里滑落一颗又一颗的泪珠,却衬得她的容颜愈发凄美绮丽起来。
温初酒叹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便将夏氏发配到冷宫去,若无旨意,永世不得踏出冷宫。”
第140章 筹谋1()
从御书房出来,温初酒的心上久久不能平息。
兴许是因为柳细终以一杯毒酒解决了自己的性命,而地牢的卫长箫却也不肯独活,不过是一个时辰不到,两条鲜活的生命就在温初酒的眼前无声流逝了。温初酒自然是不会忘记她给过柳细的允诺,果真让处理此事之人将他二人合葬在一处。
可温初酒的心头仍旧是空落落地,看着夏眉月往着大夏皇宫最悲凉的冷宫走去,却没有丝毫赢了的痛快,反而是止不住的悲伤涌上心头。
聆韵也觉察得到她的不开心,遂问道,“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那个老与你过不去的夏淑妃,终于被发落去冷宫了,您不是应该高兴么?”
温初酒望了望天,天空的颜色是浅浅的灰。
温初酒便说道,“我知道,陛下今日特地让我来御书房见柳细,为的是将事情的真相公布,还我一个公道。我从前甚至误会过他,一直觉得他更看重夏眉月一些,如今想来,倒都是我幼稚了些。”
“皇后娘娘如今明白了圣心,不是应该更高兴吗?”聆韵不解地问道。
温初酒轻轻叹道,“如今处置了夏眉月,难道夏丞相那边会善罢甘休么?虽说有柳细这个人证,还有椒恩殿搜出的寒食散为物证,但始终是无法证明丞相才是真正的幕后之手,反而是夏眉月一力承担了全部罪责。这样一来,夏丞相仍旧可以活跃在朝堂后宫,那座冷宫又能将夏眉月困到几时呢?”
“何况,陛下因为处置了夏眉月,一定又会惹得丞相的不满。陛下与丞相之间已然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么?我担心陛下因为我,到底是下手得太早了一些,并非良机,并非良策。要知道丞相的背后还有那些个部族王爷的势力,即便是我的父亲手握着一半的军权站在陛下的身侧,却也不得不对丞相忌惮几分呢。”
“我甚至有些难过,若是当初我没有误会过陛下对我的用心,不那么在意夏眉月,兴许陛下也不会这样着急地为我讨回公道。但,眼下去想这些,也是于事无补。我又能够为陛下做些什么呢?”
聆韵扶着温初酒的手,便劝道,“皇后娘娘何必如此忧心,或许陛下早已运筹帷幄,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想来陛下也不会这般高调地办了淑妃娘娘的。”
温初酒点点头,心上的悲伤退了一些,叹道,“是啊,他的谋略又岂是我能够猜想得到的呢?”温初酒这样说着,唇边终于扬起一丝愉悦的笑意,对着聆韵说道,“今天风大,却是放纸鸢的好天气呢。走,咱们回凤仪宫去,将那几只纸鸢取来,统统放到天上去,便把那些不愉快之事也统统都放走。”
聆韵见温初酒终于有了笑意,一颗心也跟着放了下来。她们这样走着,终于到了凤仪宫,温初酒便迫不及待地取来纸鸢,一只一只地放飞在浅灰色的天空,仿佛真的将她心上的哀伤与忧愁全都放飞了一般。
第141章 筹谋2()
入夜时分,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梢头,洒下清辉一片。
温初酒穿着单薄的纱衣,坐在明亮的月色里,手里拿着几张彩纸,很是认真地折起了纸花。聆韵陪在她身侧,时不时地便将大卷的彩纸摊开,裁剪成小小的方形,以供温初酒做花之用。
温初酒这边刚刚折好十朵百合,正打算找根丝带将花朵绑成一束,前厅的慧心却带了禧寿宫的银冬姑姑过来,说是姜太后请温初酒过去说话。
温初酒这便放下手中的纸花,换了身大红底对襟上襦,衬着一条粉纱锦鲤绣花齐胸襦裙,这便跟着银冬去了禧寿宫。
禧寿宫中大部分的灯火已熄灭,唯有姜太后的寝殿内还燃着一盏六角宫纱灯。温初酒跟着银冬进到内殿时,姜太后正斜靠在软塌上,慈和的眉目间染了些担忧的神色。
姜太后见温初酒进来了,便从榻上起身,道,“什么礼都别行了,到哀家跟前来,哀家这有几句紧要的话要同你说。”
温初酒自是按着姜太后的吩咐,穿过重重纱帐,最后立在了姜太后的跟前。
姜太后冲着银冬使了个眼色,银冬便带着所有的奴婢退出殿外,寝殿内便只剩下姜太后与温初酒二人。
姜太后抬手,示意温初酒坐在她的床边,又拉起温初酒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哀家原本以为他们闹一闹,皇帝压下来,便就当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所以哀家不曾在意,不曾过问。可眼下,皇帝却重新将寒食散一事提起,倒搞得前朝后宫都为之震动了,哀家就不能再当瞎子、聋子去了。”
“哀家知道,将淑妃贬去冷宫,是你的意思。哀家心里明白,倘或不是你做主将淑妃送到冷宫去,只怕皇帝是不会留下淑妃的命的。你是个好孩子,思虑也十分周全,故此你应该想得到,若是淑妃被赐了死,前朝的丞相党羽并不会罢休。为了顾全皇帝的颜面,六宫的宁和,前朝的平衡,你这才从轻发落了淑妃。实则,你被他们构陷了一场,你才是最委屈的那个,你却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半分。哀家,要替皇帝好好儿地谢你。”
温初酒闻言,亦轻轻叹道,“母后言重了,维护陛下的颜面,六宫的宁和是臣妾作为皇后分内之事。至于前朝的平衡,却并不是臣妾力所能及之事,前朝的重担实则还是由陛下承担着的。”
姜太后闻言,抬眸朝着窗外,御书房的方向望了望,又回过身来对着温初酒说道,“难得你也理解皇帝身上的重担,你瞧这个时辰了,他却还在操劳国事。”
温初酒便也跟着心疼起来,微微蹙了蹙眉。
姜太后便又拍着温初酒的手,说道,“淑妃被贬,夏相不甘。但哀家也没有想到,他竟领着几位部族的王爷一道在前朝叩请圣恩。皇帝为此震怒,当场斥责了夏丞相,并以夏丞相参与后宫寒食散一事为由,削去其丞相之位,连降六级,贬为桐洲刺史。皇帝此举,兴许是痛快了一把,却也把各部族王爷的心弄得摇摇欲坠的。”
“这不,前朝才散,赫尔勒部的琼启王爷,晔绿琪部的渡乾睦王爷,土野藩部的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