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秀娘-第8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林来福能扔下自己大哥,撇清自己吗?
林来福紧闭的双唇,显示他此刻是愤怒的,林秀想干什么!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可林来实却实实在在被吓软了,恰好他的位置就在棺木旁,他往棺木上一靠,整个人的重量都到棺木上了!
抬棺木的八大金刚一路也累了,正虚停了棺木,歇一歇,可被林来实一靠,肩上的杆子就往一边去了,中间缚住的棺木也往一旁倒去。
可恨的是人半蹲着与棺木齐高,根本抢不及,就见着林来实往后一倒,连带棺木一起翻了!
封棺封的紧,可棺木底很薄,这么一翻,外加林来实这大的个头一压,棺木底部出现了一条裂缝,裂缝里往外流着黄白之物,一股恶臭袭来!
林来实被吓的一跳,挣扎着要起来,可身上又被缠棺木的绳子缚住了,焦急一下,越是用力!
被斜压着的棺木,就这么哐当,当场裂了!
露出里面腐烂不堪的躯体,以及颈子间手帕散落,清晰的淤痕,此刻成黑紫之色,衬着惨白的人脸,更是渗人。
“啊!……”
“呜!……”
一声声惊呼,一声声掩鼻,林秀却趁势上前。
“看呐!这是於痕啊!”
“死不瞑目!要告诉世人真凶在此啊!”
“林来实,你还不说实话!”
“没有!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林来实终于挣脱开,却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极力的摇头,企图离棺木越来越远!可来福家的尸首却因为他的挣扎,被缚棺木的绳索缠住,林来实越是往后躲,身上缠着的绳子连着来福家的,来福家的尸首也越是往他靠!
望过去,就像尸首自己会动,不停的向林来实逼近一般!
“看呐!月娘婶子在说话,她的尸首在说话!林来实,你侮辱她,哪怕化成厉鬼,她也要找你索命,也要指认你这个真凶!”
“不……不是我!你找错人了,你找他,你找他……”
林来实的理智崩溃,不过这搁谁身上,都得崩溃!
腐烂破败的尸体,随着林来实的挣扎,几乎要散架,可正因为这样,才愈发显得渗人。
“你找错人了!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你!你找来福,找来福啊!”
“你找他去啊……”
“大哥,你怎么了!你被他吓着了,她死了!是吴氏害死的!不是你!不是你!”
林来福皱眉,可还是上前,意图稳住林来实,林来实却被吓的不轻,身下湿湿的,也不知道是尸体身上的,还是他自己尿了裤子!
林来实挣扎几句之后,就开始呕吐,吐着吐着,就晕倒了!
可他晕之前的话,一字不漏的灌进村人的耳朵里。
秦氏在来福家的棺木破裂的时候也几乎站不住,好在孩子们在身旁,互相搀扶住了,可没有谁能封住林来实的嘴!
林秀却觉得真是天助我也!
她知道林来福心理防御强,所以她从林来实入手,她本来就是让阿南告诉林辰,说林来实和来福家的不干净,让林辰想办法拉林来实下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林辰没来,来的是胡氏!可胡氏却正中中心,几句话就说的林来实心底发虚,说的众人深信不疑。
林秀觉得步步顺心,一道视线过来,林秀望过去,是二婶胡氏!
林秀一笑,示意她放心!看她隐没在人群中后,才收拾起心情,既然你们要诬陷,那现在,林秀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他们尝尝这个滋味!
“啊!来福叔,他说什么?来实叔说什么?”
“怎么会,怎么会!”
林秀离得近,而那些离得远的人不一定真的把林来实的话听的一字不差,所以,林秀得让所有人的人都听到!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来实叔竟然让月娘婶子找你报仇,他这是说你杀了月娘婶子!天呐!大家信不信,来实叔肯定是吓破了胆,来福叔你怎么会杀月娘婶子!”
“你绝对不会因为发现月娘婶子红杏出墙,一气之下掐死月娘婶子的!”
“啊!难道……难道来福叔你是因为发现月娘婶子和来实叔苟且,你才……啊!不可能,不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怎么会说月娘婶子是大出血,是我娘害死的!”
“可,月娘婶子这明显是被掐死的啊!啊……难道……难道你杀了月娘婶子,为了掩盖真相,所以诬陷我娘!”
“来福叔……你……你好狠的心啊!”
林秀这半是疯癫,半是推测,表面上是不信,实则又把这所有给说了个十成十!
林来福发现林来实和月娘偷情,一气之下掐死月娘,然后栽赃给吴氏,以洗脱嫌弃!
太狠了,真是太狠了!
“天呐,来福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可那来福家的脖子上真的是掐出来的痕啊!都烂成这样了……”
“不会吧!真的是吗?不会是来福吧!来福看着不像那样的人啊!”
“有什么不会的,越是看着老实,越是能做出意想不到的事,媳妇都睡人家炕上去了,你能忍不?”
“那当然不能,要是我婆娘出墙,我要打断她的腿!不行,还要掐死她,让她不守妇道!”
“对啊!你都不能忍,更何况这还是自己大哥!”
“哎,来福也是苦命的,命不好啊!”
“哎……真是……”
人心最是奇怪,谁的声音大,谁的话多,谁说的最像真话,反而就是事实。
即使所有人都觉得林来福可怜,可却不约而同的都认可了林秀嘴里的事实,因为那太像真相。
林来福铁青着脸,起身,面对林秀!
“你胡说!你德行有亏,被关押处置,你私逃出来,就是为了诬陷我!这都是你的计谋,你的诡计!”
林来福大意了,他没有看清胡氏的真实意图,这些年来面对这么多女人,一个个脑子里都是什么想法,他清清楚楚。
可他这次大意了,他以为胡氏单纯的不忿,所以揪着林来实和月娘的风月说事,可这正是她们的意图吧!转移他的注意力,卸掉他的防备心,去攻击林来实,去让林来实心虚,心虚的反驳,反驳的无力,而后只能说出真相!可真相是什么呢?他都已经不知道了。
可林秀难道指望几句话就能盖棺定论吗?别忘了,她自己还是个等待处置的不干净的人!
“对啊!林秀不是跟她娘一起关着呢!怎么说出来就出来了!”
“是呀!还有人看管呢!我记得安排人了的!”
“偷跑出来的吗?那族长知不知道啊!”
“嘘!你看……”
众人叽叽喳喳讨论,而后有人发现了什么,其他人都看过去,“族长?……”
“是族长!”
“族长啊!”
林秀没有回答林来福的话,等着身后的林付州出来了,笑着对林来福说,“来福叔,月娘婶子曝尸这么久,您连半句伤心的话都没有?”
“您可是至今都跟我们这些陌生人一样,嫌弃的不敢靠近啊!”
“您真的和月娘婶子如您说的那般感情和睦?”
“还是您根本从心底就嫌弃月娘婶子红杏出墙,所以您厌恶她,厌恶到恨不得她死!”
“所以您亲手杀了她!是不是?!”
是疑问,也是肯定!
“你胡说!你……”
林来福没办法反驳,因为他这么快就想把月娘下葬,就是因为那恶臭,时刻提醒着他,他厌恶,厌恶到骨子里的自己和月娘。可林来福不能表现出来,却又无法回答林秀的话,他只能对着迎面而来的林付州,一跪不起。
“族长,族长你给我做主啊!”
“我冤啊!我有苦说不出啊!我嘴拙,可我真想把我的心掏出来给大伙看看!”
“族长,求族长给我做主,给月娘做主!这两个人扰乱月娘葬礼,月娘啊!她们是存心让你死后都不得安生啊!”
“我没能耐啊!月娘啊!……”
说着林来福跪行到月娘的棺木跟前,看着这散乱的棺材和尸首,不知所措般的哭起来,“我无能啊!无能啊!苍天啊!你睁开眼看看啊!死人都不得安生啊!你看看啊……”
“真可怜!”
“是啊,太可怜了!”
“哎!可怜是可怜,可这里面怎么回事还不好说呢!”
“哎,也不知道信谁好了!”
……
不管此刻林来福如何表现,林秀都觉得她的目的达到了,只要人们心生疑顿,自然会有人去听其他的声音,那些不同的声音里面,自然就会有真相的影子!
只要能给机会让这些不同的声音出声,林来福指望突然袭击的致死她们母女,那就不可能了!
村人又在议论纷纷,林付州看了林秀一眼,抬手,“带上人证,进族庙!”
一刻钟前,随着外面唢呐声的响起,林秀问看守的汉子,是什么在吵,汉子说来福家的下葬,这是葬礼绕着村子走呢!
林秀当即就要找族长,等林付州不耐烦的过来的时候,林秀请他进屋。
屋内,吴氏高烧已退,人有些虚弱,可已经能进食,无大碍了!
见到吴氏能好起来,族长林付州有些诧异,“好了?”
随即上前把脉!
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按着吴氏的手腕就是一阵的查。
可探查过后,得出的结果就是,吴氏虽然身子还有点虚,可确实无碍了!
这不可能!一个将死之人,烧的胡话都说不出来了的,怎么能一天一夜就好了呢!
“族长,我娘好了,您说,这是不是因为老天爷知道我娘不是凶手,所以放她回来!”
林付州没有作声!高热是这个时代大部分孩子丢性命的主要原因,更有很多大人,因为高热而死,或者不死也烧坏了脑子的!
可这个吴氏,从他进门,就警惕的看着他,还跟他打招呼,她怎么可能是个烧坏了脑子的人,明显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妇人!
“瞎胡闹,生死岂能戏言而论!”
“为什么不能!我娘高热命悬一线就是因为老天爷看不过眼要收了她,怎么我娘好了就不能是老天爷最终知道我娘不是真凶,所以放了她呢!”
“你……”
“族长,您不能这样!既然是老天爷断了的,您得服老天爷!这老天爷说的可是没假!”
林付州看着半躺在地上的吴氏,眼神闪烁,可人真真切切的活着。
林秀既然拿吴氏的病说事,那自然不是为了争论这老天爷公道与否!
林付州吐了一口气,“你想怎么样?”
“我想族长公正的寻根究底,还我们公道!”
“呵呵,公道?你想怎么还!”
林付州脑子里一直印着那一刻的林秀,她仿佛手握一切,“我只需要,您稍后出去,带上一切人证物证,包括死人,来一次对峙!”
“如何对峙?”
“这一次,您只需要听,也让众人去听!听完了,真相就揭晓了!”
随后林秀就出去了,让林付州稍后出场!
留下林付州一个人对着吴氏琢磨,这个林秀,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如果……是他的孙女,也会成长为这个样子吗?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