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计:第一皇妃-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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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上心头,那女人莫不是跟来了?!大步迈起,她一把挥开了门帘。却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一愣。
一个只到她膝盖上方的小男孩站在那里,身子侧对着她。他此时正双手拉扯着嘴巴,似乎是在练习着笑。
这是什么情况?谷雪微滞,这个粉嫩嫩的小娃子是谁?怎么站在了她帐子前,还坐着这么奇怪的动作。
不禁打量了他一翻,稀黄的发被一块玉佩束住,垂着屡缨子。一身小锦袍做工精细,就连小家伙脚上穿的靴子也是用金线绣着祥云。
这娃子来头倒是不小!非富即贵!
可还是那句话,在她帐子外做什么?
阮儿似乎感觉到了一束打量的目光,将身子转正,看着谷雪,猛地咧开了嘴。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谷雪嘴角不禁一抽,头上顿出黑线。这是哪家的娃子?怎么这么搞笑。
“母后,阮儿可找着你了。”阮儿撒娇似地熊抱住谷雪,小脸在谷雪长衫上猛蹭。
母后?。。。
哪个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谷雪一个头两个大,看着这个抱在自己身上往她干净的衣袍上抹鼻子的男娃嘴角狂抽。
“臭小子,我的衣衫刚洗的,给我蹭脏了,你给我洗啊?”一把将阮儿揪起,谷雪跟拎小鸡子似的拎到了面前。
阮儿哪里受过这种待遇,乱扑腾着,直想进谷雪怀里,让她抱着。他的母后,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怎么形象全毁了?
“小鬼,牙还没长齐呢,就想吃老娘豆腐。”将阮儿放到地上,谷雪两只手捏上阮儿的脸蛋。
阮儿撇嘴,心里彭提多高兴了。小孩子心性由心而来,他漏风的嘴哇哇大叫。
原来,有种心态,不是学来的,而是自然而然的产生的。
从没有过母后,从没让母后抱过。心中紧、涩的很,从来没有过的委屈一股脑涌上心头。
脸颊的痛也欢喜,阮儿不管,哇哇大哭起来,似乎要把三年来所受的委屈全部哭出来。本来想笑,怎么到了嘴边,反倒是哭了出来。不管了,既然是哭了,就哭个痛快。
谷雪赶忙撒了手,不知该哄还是该哄还是该哄。
阮儿只是哭,并不闹。此时看谷雪撒了手,更是上前熊抱住了谷雪的双腿,将眼泪鼻涕一股脑全蹭在了谷雪的袍子上。
他终于有母后了,以后也可以学着茨儿跟着母后撒娇了。以前天天对着父皇,铁板一样的脸从来不变。
谷雪呆愣的看阮儿将鼻涕摸了她一身,虽气的要命,却也不好去骂着小鬼。毕竟这小鬼开始叫她什么来着?母后?
她记得上官西楼说他与澜妃有一个孩子。莫不是就这娃?
帐子里,辛若漓似乎听到了哭闹声,捧着茶杯下了塌,轻掀开了门帘。
“阮儿?”
“阮儿?”异口同声,谷雪与辛若漓一同唤了出口。
谷雪是试探的唤,想要知道这娃是不是上官西楼说的上官阮。
辛若漓是奇怪的唤,不知他怎么半夜到了这里。
第212章 母子心②()
阮儿闻声抬脸,哭花的笑脸到处搜寻着另一个声音。阿念的声音,怎么会在这里?他耳朵一向很灵,更何况阿念的声音唤的那么自然。
阮儿小脸上的泪痕被一把抹下,帐子门口的人,面容清秀,披散的头发垂在身后。明明不是阿念,怎么声音分明是阿念的声音。
“你是谁?”没有放开谷雪,阮儿卖乖的眨了眨小眼,疑惑的看着辛若漓。
辛若漓顿时一愣,是她大意了。这小鬼心思深的很,此时怕是听出了声音,问疑呢。倒是上官西楼的儿子,随了一身脾性。若不是陪着他呆了两年,保不准还真能被他现在卖乖的样子骗了去。还装可爱,当他妈是白痴呢。
“嗯,阮儿该叫我姨姨呢”以前被他阿念阿念的叫惯了,这次可该捞回来。被他一闹,她的心情也是好了许多。
“若漓,他是阮儿?”谷雪直想把跟章鱼似的小东西一把丢出去,真是的,她的袍子上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他抹得鼻涕,还是小脏手弄得。要真是她儿子,可够她伤脑筋的。
“你叫若漓?”谁知,阮儿驴唇不对马嘴的蹦出了这句话。然后小眼咕噜噜的转了圈,才开口“该叫八婶才是。八婶的声音好像阿念的声音哦。”
若漓直想翻白眼,就知道这小鬼心思不浅。
阮儿抬头,正上方的母后低着头,阴险的看着他。他咽了口唾沫,乖乖的撒了手。咧开嘴巴,再抬头,还是一样的目光,他瘪瘪嘴,干脆走过去,用小手拍拍他高兴之下踹上的脚印子。
谷雪这才拍了拍阮儿的头“小鬼,以后要再敢这样,我撕烂你的嘴。”
“母后。。。我饿了。”阮儿学乖的扯了扯谷雪的水袖,委屈的撅着嘴。常见郎璇儿那女人给父皇煮一种东西,偶尔父皇还会吃一口。好像是叫什么馄炖。
若漓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一对活宝。。。
不过不能怪谁,毕竟阮儿从小没有过母亲,心中对母亲自然是向往的。可能现在展现的,也并非假的,而是小孩子最天真的一面。
“阮儿想吃馄炖?”郎璇儿总给上官西楼做,这她并非不知道。只是她当时作为一个宫女,也铁了心不理上官西楼。她进宫只是照看阮儿的,其他的,一切与她无关。
记得有一次,阮儿问她那是郎璇儿做的什么,她说叫馄炖。后来阮儿让她做过,她也就做了,她虽然不是阮儿的母亲,不过也是当儿子养的。雪儿差的,她尽量替雪儿补上。只是那份母爱,她没办法。
“八婶,你就是阿念吧?”阮儿挑起淡淡的眉毛,看起来很是不在意。却也让辛若漓一颤,这小鬼的洞察力愈发强了。只凭语音就能听出她是阿念。
“阿念?”谷雪嬉笑的面庞渐渐敛去笑意,眸子锁住辛若漓。她不是叫辛若漓么?何时成了阿念。
“你的八婶才不是我,我是辛大将军辛若漓。”正视上官阮的眸眼,辛若漓唇角带笑。她是辛若漓,不是八王妃。
“有什么区别么?父皇的赐婚圣旨早就下了,你没有跟八叔完婚,也是八王妃。八婶在阮儿身边两年,是为的什么呢?”阮儿小大人般的拉着谷雪的衣袖,疑惑的问。
谷雪低头看了眼阮儿。看来这孩子是上官西楼的孩子没错了。若漓在宫中陪着他,并且隐了名字,那是不是也说明她以前就是澜妃?那这个。。。真是她儿子?真是够伤脑筋的,她这还不知道情为何物,就出来个这么大的孩子了。
澜妃,世人眼中的传奇,享尽胜宠,荣华一世,至死都让嘉绪帝不纳后宫。原来、竟是说的她。
那个曾经与嘉绪帝海誓山盟,共破万敌,携手同座龙椅的女子,竟是她。
第213章 母子心③()
“若漓。。。”心间又乱,几日前上官西楼本就百般疏离,此时多出个儿子,更是将目前的局势乱了。冷聿那边情势不明,不知如何,这边又是把她给拉近了一潭浑水中,她怎么脱离?
“雪儿,回头我再跟你解释。”若漓一笑,捧着手里的茶盏进了帐子,谷雪见此亦是跟了进去。
“母后,阮儿饿了。”在榻上盖着被子,阮儿露出两只小眼,贼贼的看着帐子里煮混沌的谷雪。
“臭小鬼,你再嚷个试试!”谷雪气的磨牙,她给他包混沌,这小子还没玩没了的喊饿。这不过半个时辰,混沌马上就熟了,他还在嚷嚷。
若漓在帮着准备碟子,听见谷雪的声音无语的扫了眼乖乖躺在榻上的小人。在宫里,谁敢嚷这小祖宗?这小祖宗每天都是张牙舞爪的,心思打小就沉冷,也就无人敢招惹。上官西楼想要关心,哪次不是被阮儿爱答不理的看走。也就他这亲妈敢这么嚷他。
锅盖被谷雪捻着掀开,锅中的热气一下子涌了上来,连带着香味,袭满帐子的每一个角落。
阮儿在被子里露出了脑袋,看见谷雪把混沌盛了出来,赶紧拍了拍锦袍,下了塌。
“母后做的就是香。”穿上锦靴,阮儿小跑了过来,坐在准备好了的垫高的椅子上。
“不准叫母后。”虽然知道她以前就是澜妃,可是精神上就是接受不了这个小拖油瓶。
“你就是阮儿的母后,为何不能叫。”阮儿撅着小嘴,看起来十分委屈难过。一双眸眼里一时竟是含着泪珠。
谷雪一叹,心中说不出的感觉。这小鬼从一见着她就是很活泼,能闹的很。她看在眼里,虽然面上老嚷,可心中却是喜欢的,看见他此时委屈的摸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难道就是说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如何说,这小家伙都是她的儿子,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儿子。见到他,她真的好奇她的以前是怎样的,与上官西楼究竟是如何的刻骨。却也会害怕,一切都过去了,再想起是哪般心痛。
她既盼着记起,又怕记起。盼着知道她与上官西楼以前的种种,怕再次尝试那种痛。毕竟澜妃最后自缢死在宫中。又是大火绵延,将整个宫殿焚毁。那样惨烈的曾经,她怕记起,就不是现在这般能置身事外。
“罢了,若你想唤,就唤我妈咪吧。”这样,只有她与辛若漓知道什么意思。她可以暗暗尝试那种心动。尝试一个母亲的触动。
“妈咪是什么意思?”阮儿接过勺子,在碗里舀了一勺汤,吹了半天,终于放进了嘴里,小嘴吧唧个没完。
辛若漓不禁一笑“妈咪就是母后的意思。”
妈咪就是母后的意思?他怎么不知道?茨儿叫四婶母妃,就连下人们都叫娘亲,妈咪是什么东西?阮儿虽然狐疑,但还是咧开了嘴,甜甜的唤了声“妈咪。”
“嗯。”谷雪应声而笑,不用知道十月怀胎是什么样,还不用管喂奶,就能有这么大一儿子,是不是也不错?
翌日,天气依旧还是阴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硝烟味。
今日的空气俨然比前两日又要冷冽了许多,散雪被风吹起,又仿似细细碎碎的下起了雪。
谷雪侧身里,阮儿睡得正想,嘴角偶尔滴下几滴口水,落在枕上。谷雪看见了,当即用帕子拭了去。
身旁,若漓套好了衣衫,将发丝绑了个马尾。乍一看,颇有股男子的韵味。她细步迈到谷雪身前,小声道“你这当母亲的,倒是足够称职。看来忘记了所有,母性还是使然。”
谷雪斜了眼她,知道她是打趣她,便给阮儿盖了盖被子,起身下了塌。
梳洗妥当,谷雪透过帐子的缝隙,隐约可以猜到外面的风光。
“又下雪了?”坐在梳妆镜前,素手绾了个委垂髻,又配了个玉簪斜插在发上。
“不是下雪,不过仓朔皇城那边恐怕生变了。今早你还没醒,有个人就派人来传信,说是皇城那边,皇帝把四王给拘了。”
“拘了?”谷雪眉心紧蹙,手轻微一抖,浑身发寒。冷聿不是仓朔地下的王么?怎么会被皇帝给拘了?他手里的兵呢?几十万雄兵,皇帝不忌惮么?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晨起传信的人我还留在营中,那人快马加鞭赶了好几日才赶了来,我让他去歇着了。就等你醒了自己去问个明白。按理说,冷聿那样手段狠辣的人,不该输到一个小毛头手里。”辛若漓将茶水放到炉子上小火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