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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锦绣民国-第114部分

小说: 锦绣民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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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那小厮忐忑,她柔软笑了笑:“无妨的,下人不懂事,我们再等等……”

    那小厮原本就怕说话,此刻更加不敢多言,怕越说越错,只是谄笑望着画楼,规矩立在一旁。

    周副官和罗副官都轻轻垂了头不说话。

    这一等,便是半个钟头。

    白家那小厮站得脚心发麻,正想问大少奶奶要不要回马车上去坐坐,却见他们三人腰身笔直,半个钟头都没有松弛半分。

    两位副官是军人出身,这些时辰的站姿不过小菜一碟。

    大少奶奶却是女子。她也是刚刚那后背挺直的姿势,保持了半个钟头不动,脸上依旧是那般恬柔幽静,没有半分恼色。

    小厮大为佩服。

    从前的慕容家是大户,不像最近这样名声狼藉。他们家的小姐,教养极好。

    单单这份淡定,就看得出来。

    终于大门吱呀一声,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穿着青衫长袍,笑容恭敬:“三姑奶奶回来了?快请进……”

    原来慕容画楼在娘家排行老三。

    这个人她虽然没有见过,瞧着这模样和打扮,应该是府上的管事。

    她声音柔婉:“是啊,我回来了。好久没有回来,都不知道娘家的门如今这样难进了!”

    一句话说的那管事直冒冷汗。他忙给画楼解释道:“都是应门的那厮不知规矩,明知大老爷不在府上,还是在书房门口等了半天。幸好我路过,才问他发生了何事。这不,我就急急来了,三姑奶奶勿怪。”

    画楼掩袖笑了,声音轻盈:“可不敢怪!这还没有得罪大哥,就被晾在门口半个钟头。要是怪了大哥的人,只怕下次要晾一个钟头。”

    语气里全是调侃,毫无半分恼气。

    那管事却能听得出她的不悦,极力陪着笑脸。

    请了画楼去中堂坐了,女佣上了茶,那管事点头哈腰道:“三姑奶奶,大老爷今日出去了,家里的生意忙得紧。您难得回来一趟,要不要叫人收拾客房,您多住几日?”

    这是追客令。

    连饭都不安排,便问要不要准备客房。

    而且说大老爷不在。

    明明就是不想让画楼见到大老爷的。

    画楼后背微凉:真的出事了吗?母亲她……

    她内心涌起一阵汹涌波涛,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闲闲捧了茶杯,青花瓷在她雪色葱指间,犹如翡翠灼目艳丽,她的笑容依旧贞静优雅,轻颦浅笑皆是大户小姐的气度。

    她笑道:“不敢叨扰兄嫂。我今日回来,一是瞧瞧母亲,二是拜会大哥大嫂,一会儿便回去。既然大哥不在家,那带我先去母亲那里吧。”

    这管事是个老油条,忙笑着拦了画楼:“三姑奶奶坐!您是贵客,这还没有吃饭呢。老太太最近脾气不好,吩咐了谁都不见。大老爷说,他是做儿子的,又是继子,更加应该听从老太太的吩咐,才算孝顺,半句不敢违背。所以啊,家里来客,不管多尊贵,都不敢带去惊扰了老太太。三姑奶奶,您要不下次再来吧?”

    那么,母亲真的出事了!

    她……她还在吗?

    连这个亲生女子都敢用这等荒唐借口拦了,更别说外人。 

 怪不得白老爷子让画楼亲自回来一趟。

    倘若她还是以前的慕容画楼,亲自回来一趟又能如何?如今人家这样拦着,非要闯进去,坏了人家的孝道吗?

    是要忤逆母亲和兄长的意思吗?

    是要撒泼不顾自己的教养吗?

    什么都做不了!

    她瞧着那管事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中冷笑,冲易副官使了眼色。

    易副官颔首,上前掏出乌黑锃亮的配枪,咔嚓一声子弹上膛。

    那管事的脸瞬间惨白。

    易副官的枪已经抵住了他的额头,声音透出军人的霸气:“我家夫人向来不喜欢一句话重复两遍!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拦白督军夫人的驾!带路,去老太太的院子!”

    那乌黑枪管,是强权与霸道。

    眼前这个幽静贞淑的女子,再也不是慕容家的三姑奶奶,而是白督军的夫人!

    平头百姓,有何资格拦督军夫人的驾?这蹭亮枪管,透出的便是这般的强势。

    那管事早已脸色紫青,双腿打颤,仿佛能闻到这枪管里的血腥气息,溃不成军:“饶命,军爷饶命,小的带您去!”

    如此无用!

    在这些人心中,拿枪便可以草菅人命。

    画楼叹了口气,道:“那有劳了!等哥哥回来,我自会告诉他,是我非要去瞧母亲的,不孝的人是我这个亲生女儿,不是他那个继子!”

    依旧那般婉约声调,却是字字嘲讽。

    管事早已顾不得,颤颤巍巍要带画楼出中堂。

    “三妹妹好大的架子!”一个低沉声音含着嘲讽的笑,从门外传来。


第一百五十节 

    一声嘲讽后,随之而来的,是纷繁复杂的脚步声。

    是一大群人,匆忙、杂乱,不同于军人的整齐,是乌合之众。

    青布短褂,青灰长裤,脚上穿着布鞋,二十几个高大结实的汉子,手里端着日式半自动双管猎枪,将慕容画楼和易副官、罗副官团团围住。

    中堂里顿时拥挤不堪。

    那管事脸色稍霁,松了一口气,露出得意。

    易副官和罗副官骤然变色,眸子里噙了薄怒。

    唯有慕容画楼眼眸平静,不见一丝波澜。

    最后,刚刚那声音的主人才踱步进来。

    绛紫色长袍,稠面布鞋,温文儒雅;身量高大消瘦,步履故作缓缓。拇指戴了枚碧玉扳指,疑似前朝遗老;指缝间夹着翠玉烟管,袅袅旱烟清香随之溢来,点点星火闪烁着。

    待看清他的面容,画楼微讶:他就是慕容半承?还以为是个多么粗鲁的人,这样一瞧,很是文秀。他的模样来看,实则想不到他会做出那么多混账事。

    眉毛修长,眼睛圆亮,笔挺鼻子下,抿着微薄的唇线。

    他的下巴方正,画楼的下巴尖削,除此之外,他们的五官惊人的相似。

    画楼瞧向他,他亦瞧向画楼。

    跟慕容半承长得相像,画楼没有深想。原本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长得像不足为奇。

    慕容半承却露出欣慰笑容阴刻目光柔和了几分。

    “你便是画楼?”他的声音也轻柔了三分,“我有好多年未曾见你。上次见到你,还是六年前,在家里祠堂后面的凉亭里……你可记得?”

    声音里有些感慨,期盼望着她。

    挺滑稽,这是画楼唯一感觉。他们的见面,很是滑稽。

    这么多枪管指着她,反而跟她谈起往事来令她啼笑皆非。画楼脸上依旧宁静无波,盈盈照人的眸子轻柔落在这长相跟自己五分相似的哥哥身上,笑声却有些调皮:“那么多年了,又是无关要紧的人和事,早不记得了。您是大哥吧?”

    果然,慕容半承脸色变了变。

    “大哥听说我母亲最近不舒服,我想要见见她。”画楼声音婉约柔媚,镇定从容,丝毫不把这些扛枪的随从放在眼里。

    慕容半承对她的表现有些惊喜好似父母瞧着儿女出息了那般欣慰。可是听到她说要见慕容太太,顿时落了脸:“下次再见吧,老太太最近不舒服,吩咐了什么人都不见。”

    他的情绪很明显,都表现在脸上。单单这一点看,应该是个粗莽的人,面相斯文不过是假象。

    慕容画楼温婉笑了:“大哥自家兄妹,咱们不需这般隐晦吧?你对我妈做了什么,外面又是如何传的,我远在俞州都听说过你应该也是知道。是你不想让我见我妈的。倘若我非要见,你又如何?”

    慕容半承面容已变了颜色愠怒道:“就算我不想让你见老太太,又能如何?这个家我说了算!”

    “那就请大哥行个方便,让我们母女见上一面!”画楼似听不懂慕容半承话语中的果决,依旧淡然说道。

    慕容半承含怒脸色发红,望着她的平静,便想起老爷子那悠然自得却覆手掌控一切的模样,心中恨得很,挥手道:“送三姑奶奶回去!”

    话音刚落,他腰间被冰凉东西抵住。

    那幽蓝色的勃朗宁手枪小巧精致,映得画楼纤柔指尖亦有了蓝色光泽。她的笑容依旧那般轻盈优雅,没有丝毫的波澜:“大哥,你我本是同根生,手足相残,伤的是慕容家的血脉!我又不是要大哥的万贯家财,我只是想见见亲生母亲,大哥为何如此狠心?您也是有亲生骨肉的。”

    “不错,我也是有亲生骨肉的!”慕容半承微微撇了头,声音里带着狠戾,“我不过跟她说了几句闲话,便被迫分离数年,再也不得相见!不过尔尔,你辛苦忍上几年,也就忘了你还有个骨肉,那些噬心的思念,也就淡了!”

    他……也有丢失在外的孩子?

    画楼微讶,只觉得跟他似乎不在同一片天空。他的精神好似有问题,她不过是随便一句话,便惹出他这般怪异的论调,他的孩子又不是因为画楼才不见的。 


那些扛着枪的随从却进退不得。

    对付外人可以不留情面。

    对付自家的小姐,只是吓唬她而已。

    大老爷临来的时候,可是说了不许动三姑奶奶一根汗毛。

    如今大老爷被三姑奶奶挟持,他们要怎么办?

    气氛微滞,画楼不敢肯定,这个慕容半承还是正常人。

    对付正常的有正常的手段,对付非正常人,自然有非常手段。

    却听到慕容半承笑声狂野:“好哇,我带你去见她!既然你回来了,既然你想见一见她,咱们就当面锣对面鼓,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跟我来!

    他自顾先走,画楼便忙跟了上去。

    易副官和罗副官也忙跟着,那些随从自然不甘落后,也跟了上来。

    慕容家的庭院,碧树繁花,郁郁葱葱;假山灵秀,池塘碧清;淡柳扶苏,桃蕊争艳,绕过数处的亭台楼阁,穿过一条抄手游廊,才到一处幽静小院。

    青色半高院墙,拱形花门上坠着藤蔓的翠绿叶子,随风摇曳着翠色波浪。

    院中半畦竹子,石桌石椅纤尘不染。

    宁静清雅又透出别出心裁的精致。

    年轻的女佣沿着青石小径迎了慕容半承,恭敬垂首叫着大老爷。

    两层小楼的雕花木门便被推开。门口也站了两个女佣,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容貌端正。

    宽敞屋子里有暗香缭绕,似熏炉里的迷迭香。

    一座湘绣山水的屏风当着,内室里帘布半垂。

    副官和随从们都留在院外,只是慕容半承和画楼进了这房间。

    刚刚迎接他们的丫鬟蹑手蹑脚撩了帘幕进去,半晌后静悄悄出来,低声对慕容半承和画楼道:“老太太说,身上不舒服,谁都不见!”

    慕容半承似赌气般高声道:“你再去问,说白家的三姑奶奶从俞州专门回来看老太太了,问她见还是不见!”

    画楼瞧这架势,倒好像慕容太太真的不想见人。

    来的时候画楼便想着,只要她还活着,便什么都好办!离开了霖城岁月会慢慢抹平所有的伤口与耻辱。

    慕容半承话音刚落,内室里有哐当一声轻响,好似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小丫鬟看了画楼一眼,转身又进了内室。

    片刻出来为难看了慕容半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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