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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千折戏-第80部分

小说: 千折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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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元内心多有不满,脸上甚至生出了两分无力的戾气,挥袖皱眉,道了声:“罢了。”

    一旁内侍这时送了汤药上来,启元趁势歇了片刻,脑中将情势理了个大概,之后,方才开口问道:“磐石公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啊?”

    冯烺刚要说话,冯通忽而阴恻恻道:“大侄子,圣上面前,说话要注意分寸,不是什么样的后果你都承受得住的!”

    冯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他叩首起身道:“臣要告发臣之叔父——当朝太尉冯通,欺上瞒下,大逆弑君,构陷忠良,罪在不赦!”

    字斟句酌,声声铿锵。

    “王八蛋——!”

    “你放肆!”

    冯烺话音落地,殿中接连响起两声厉喝——第一声来自恼羞成怒的太尉大人,第二声,则来自摄政王殿下。

    摄政王提起佩剑,以剑柄直指冯通:“冯太尉!看清楚这是哪里!天子面前岂容你叫嚣!”

    “摄政王殿下!若是换了您被如此诬陷,您倒也能冷静得下来!”

    到了这步,冯通已是在勉力维持了,他知道元殊找来冯烺不会是病急乱投医之策,而冯烺敢在启元面前历数他这些罪状,也绝不会是毫无证据的信口雌黄。

    千算万算,他没算到这个在自己威势之下屈服了十几年的窝囊废,竟有这样的心胸气势。

    “太尉这话错了!”摄政王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太尉倘若问心无愧,又何惧旁人如何构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证据算什么,只看古往今来一句‘莫须有’折挫了多少忠臣豪杰!”

    冯通语毕,忽听殿上传来一声轻快的笑音,随即,便听羽雁王感叹道:“哈原来太尉大人也知道有一桩罪名叫‘莫须有’啊!”

    “你”冯通一个激灵,半天没说出话来,回过神立时冲着天子便跪了下去:“陛下,老臣追随您半世!不敢说鞠躬尽瘁,但浩浩忠心天地可鉴!陛下切勿听信小人挑唆,罔顾了臣一片丹心啊陛下!”

    元殊闻言,跟着轻笑道:“这话也是耳熟,就好像适才羽雁王没说过似的!”

    一时间,羽雁王同太子一唱一和,愣是将冯太尉逼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噎在那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方才滴水不漏。

    剑拔弩张之际,反倒是惊乱池水的人跪在那安安静静的,启元看烦了戏,见他们渐渐都没了声音,这才道:“磐石公,须知冯卿位列三公,乃是朕之肱骨,国之栋梁。即便卿身为公侯,但若无证无据之下造谣重臣,朕亦是不能轻恕的。”

    “陛下治国有法,上行下效,臣又岂敢行欺上构陷之事。”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沓信件纸稿,奉呈道:“禀陛下,此乃臣命手下多年来搜罗所得,其中多是太尉于朝中结党营私,共数位重臣私相往来的罪证。另外,还有四年前北地蝗灾之时,太尉同敕柔可汗暗中勾结,泄露军机,助敕柔进犯我朝北地,大行抢掠的证据。”

    “上到通敌卖国,下到结党营私,太尉罪行昭然若揭,请陛下明断!”

    他每说一个字,冯通似乎都更瞠目欲裂一分,不顾他大骂荒谬,内侍自冯烺手中接过一摞子罪证,战战兢兢的递到了启元眼前。

    启元平静的将手中信笺一一翻阅,随即,平静的将其放置于御案之上,抬眼看向殿上面红耳赤的冯通。

    他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陛下信他胡言乱语?如若羽雁王同赵婕妤往来的书信都可以作假,那这些污蔑臣的所谓罪证又有何不可!”冯通眼见是急了,说着,目光往后一捞,瞥见缩在一旁惴惴不安的冯岌,立时跟想起什么似的,冲上去将人扯过来:“陛下,长房一脉一向嫉恨臣在朝中得势,生恐有朝一日老臣将取家族封位而代之,为此恨不能将臣杀之而后快!这早已是我冯氏族中人所共知之事,您若不信,您问执金吾丞!您万万——万万不能听信奸佞啊!”

    砰砰的叩首之声回响于殿中,元隽私心感叹,权倾朝野的两朝太尉,他是有多少年没行过这样的大礼了?

    启元看了眼周身已有抖意的冯岌,又看回冯通,神色中不知何时揉进了一丝怜悯。

    “也罢,太尉让你说,你便说说。”启元对冯岌道:“想好了再说,若有一句不实之言,当心你的脑袋!”

    “禀,禀陛下磐石公与太尉不和,确是我冯氏族中人所共知之事。”冯岌道,“至于磐石公上呈的这些罪状,微臣敢拿身家性命为大人作保——”

    他的语气渐自从忐忑过渡到坚定,冯通也仿佛跟着他的话,在虚无中抓到了一丝可怜的底气。

    “信中所写,一笔一划,皆是太尉及其党羽亲手所书,无一字一句存伪!”

    冯岌说。

    冯通愣了,一时之间,如同没了呼吸、断绝了与这人世的联系一般。

    元殊愣了,得都素髯从中连线,他只知自己今次合作的,是素与冯通一脉交恶、且多年来暗中搜罗其罪证的大表兄冯烺,但却不知向来为冯通倚重的冯三公子,原来竟也是

    元隽也愣了。

    谁都没有想到,冯岌——曾为太尉夫人渡海求药,险为风浪所噬的冯岌,在冯通膝下数年,曾为他挡过暗箭差点送命的冯岌,不出意外,来日将会承袭太尉一脉封爵地位的冯岌——

    他竟然,不是冯通的人。

    “畜生!畜生!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我宰了你!”

    冯太尉近乎嘶吼的声音爆响大殿,眼看着他便要朝冯岌扑上去,两侧的金刀帐侍卫立时上前将人制住。

    冯岌的话还没有说完。

    “陛下容禀,除了磐石公提呈的罪状之外,太尉还买通了皇后娘娘殿中姑姑,藏砒霜于凤和殿中,构陷娘娘弑君,妄图以此打压太子。”

    “至于其后,太尉见陛下有意易储与羽雁王,便又伙同淑妃娘娘,作伪证陷害羽雁王同赵婕妤有往来,意图在太子与王爷皆陷于弑君之嫌中时,扶持冲龄皇子登上储位,待来日新帝继位,太尉身为权臣,便可掌天下实权,行窃国之事!”

    “凡此种种,微臣,便是人证!”

第九十一章 殿上风云(四)() 
“冯岌——!”

    冯通怒吼不断,嘴里什么不三不四的话都接连出口,原本端方儒雅的太尉大人,此间竟比市井泼皮还远远不如。

    启元见他这副样子,渐渐也有些恼了,心里啐了句不成体统,出口沉声道:“冯卿,朕尚未罢你太尉之职,你这是自己先不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冯通一听,悚然一惊之下,稍稍清醒了两分。

    “陛”

    这一清醒,他赶忙便又要解释,却被启元截了话头警醒道:“还没到你说话的时候,别罔顾了体面!”

    冯通那边消了声之后,启元眯了眯眼,将冯岌仔细打量一番,“执金吾丞,朕素闻太尉待你如亲子,悉心教导,寄予厚望,而今你却要站出来指认你的父亲?”

    “父亲教养之恩,微臣不敢或忘,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微臣更不敢为全愚孝,罔顾了忠义二字。”

    启元闻言,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不住颔首道:“呵,大义灭亲,不错。”

    “你既身为朝廷命官,这诬告重臣是个什么罪名,朕也不必再提点你。”启元说着,忽然抬起手,重重拍在冯烺呈上的那摞书信上,“太尉既然说,书信可以作假,这铁证有时也未必就是铁证。那你这”

    不待启元质疑之言道出,冯岌便道:“臣启陛下,微臣尚有旁证。”

    被金刀帐制在一旁的冯太尉一听这话,两眼都要往外冒火了。

    一时之间,他虽没想到冯岌的旁证是什么,但心底却升腾起一股尤甚方才的恐惧之感。

    会是什么?

    冯岌道:“太尉伙同淑妃娘娘构陷赵婕妤为羽雁细作之事,其中所谓婕妤与羽雁王殿下往来之书信,尽皆出自微臣手笔。陛下若不信,微臣可将一十三封书信内容原封不动诵与陛下,且在每封信中,凡遇‘之’之一字,微臣在笔画上皆有删减,陛下慧目,可立时查验!”

    冯通一声嘶吼过后,泄尽了力气一般,整个人瘫倒在地。

    “除此之外,太尉府书阁之中有一密室,个中所存太尉罪证之物不少,陛下亦可派人抄检搜查!”

    “微臣仰承太尉教养,多年来孝敬双亲,不敢稍拂其意,乃至助纣为虐,深陷不义之中,苦痛良多,更深觉妄为人、妄为臣。今次见磐石公为忠义二字行于先,臣纠结之中,亦不忍危急之际,折损忠臣良将,伤我国之根基,由是回头指证。”

    “臣自知万死难赎,请陛下赐罪!”

    夜已深了,元隽离开帝宫,轩车行在回王府的路上,天都街巷寂静一片,他脑子里却一刻不得闲,还在想着这一整日,圣安殿上的种种。

    “所以呢?”裴筠筠比他早两个时辰回来,听他讲到冯岌告罪的时候,着急忙慌的紧着问道:“启元最后是怎么处置的?冯岌真的被降罪了?”

    元隽轻叹一声,徐徐道:“午后邓浊领人走了趟太尉府,按照冯岌所言,果真在冯通书阁的密室之中又搜罗出不少罪证。当庭震怒,下旨太尉冯通废为庶人,下天牢,赐死。冯通一脉,男丁处斩,女眷废为庶人,没入奴籍,家产抄没。”

    “至于冯三公子——”

    裴筠筠眼巴巴的等着他的后话。

    “冯三公子,虽助纣为虐数年,但念及其检举有功,更有磐石公求情,启元并未降大罪,只是罢官下狱,幽禁十年。”

    “十年?!”裴筠筠一听,立马蹦了起来:“这还叫未降大罪?!”

    元隽冷眼看了看她,“不然呢?你还真以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就为着这回扳倒冯通,他过往助纣为虐之事便可都不算了?”他颇有深意的瞭了她一眼,轻笑着抿了一口茶:“这可不像是你这嫉恶如仇的性子能想得出来的事!”

    裴筠筠一愣,跟着意会到他的言外之意,不由在心里骂了句没意思。

    这样想着,明知他好奇冯烺、冯岌之事,她却偏生起了吊他胃口的心思,当下也不继续搭茬,反而是将话锋一转,问及他稍后的打算。

    元隽想起今日料理完冯通之事后,启元遣退众人,将自己留在身边时的试探之意,目光不由深沉起来。

    今次之事来得突然,在此之前,启元应该如何也不会料到,一日折腾下来,最后除掉的,却是当朝权臣。

    面对启元试探他,来日元殊若继位,能否得他效忠的话,这一回,他却并没有给出一个切实的答案。

    “太子继位日远,陛下且无需虑到那一步。倒是陛下圣体,乃是江山大事,臣请陛下,还是尽快传旨朗月,召名医名药入朝才是首要之务。”

    “陛下福寿长存,社稷自然万年永固。”

    彼时启元听罢他所言,满面愁容下,似乎隐着一腔推心置腹之言要诉,奈何有心无力,纠缠数语无果之下,只得将人放了出了宫。

    收回思绪,元隽对裴筠筠说,可以着手准备起回羽雁的事了。

    裴筠筠闻言,不觉诧然:“他答应放你回羽雁了?”

    就这么顺利?

    元隽颔首:“这回的事到最后,他多少理亏,加之肃王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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