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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千折戏-第59部分

小说: 千折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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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隽没等她回答,仔细想了想,耐心同她说道:“她生母出身东境贵族,她年幼时曾在中原住过不短的时日。我与兄长,都是同她自小相识的,算得上是总角之交。”

    话音落地,却见她眉尖愈发蹙得深了些。

    “我不是问这个。”她别别扭扭的跺了下脚,问:“就只是总角之交?有没有青梅竹马的情分?”

    元隽失笑。

    他默然片刻,忽然挪动脚步,在裴筠筠的不解之中,绕到了她的身后,并伸手捂住了她要提问的嘴,阻止了她要转身的动作。

    就在她不明所以之际,却忽然听到他低首凑到自己耳边,缓缓道:“当年与梁氏的婚约,是父母之命,如今与裴氏的婚约,是不得不娶。但唯独是一个我不知她姓甚名谁的姑娘,才让我动了凡心。”

    那声音低沉而温柔,宛如暮春之风。

    她甚至能想到,说这话时,他白里透红的脸色会有多好看。

    裴筠筠忍了半天,到底还是笑出声来。

    路上,她还问了一句:“那你长这么大,之前就没看上过谁?”

    得来的答案却是:“要是没有你,说不定大事完了之后,我会出家。”

    这么句话,生生让她停了脚步,在原地好生怔愣了一会儿。

    八月初,密王妃携密王遗体入京。帝亲至宫门相迎,其时抚棺痛哭,文武皆默。

    正如元隽所言,元焃的身后事是在京中办的,皇帝下旨,册谥‘隐’,是为密隐王,奉旨葬入今上之吉地。以王无嫡子,故其爵位,乃由其庶子元适继承。

    丧事虽说办的一帆风顺,但关于密王暴毙之事,却远远没有结束。

    别的不说,当奉命调查密王死因的太医,将密王所中之毒的名目公诸天下时,当即便在朝中引发了一场巨大的震动。

    ——噬骨毒。

    众所周知,当年睿孝武王阵前不起之后,曾有人对羽雁双子投毒加害。彼时双子均在军中,元蔚因未曾碰用过膳食,故逃过一劫,而元隽则没那么好的运气,服食之下,险些命丧黄泉。

    后来,羽雁的大夫说,若非因世子身上旧疾,这些年一直以遵以毒攻毒之法压制,此番因缘巧合,克化了大部分毒性,只怕世子就没有机会捡回一条命了。

    这一条命虽然捡回来了,可在这之后,他原就不便的双腿越发难以成行,腿疾加重,渐渐坐实了不良于行的名头。

    而对那场投毒之事,外界猜测,因世子元隽一向不理俗物,又素来有疾,并无份量,故投毒暗害之人,原本应当是想投毒与年幼便军功傍身的王长子元蔚,只是巧合之下,想害的人,反倒平安无恙。

    至于那致使世子元隽彻底不起的毒,便是这回直接夺去了密王性命的噬骨毒。

    太医的调查结果一出来,当庭震动。启元帝当日便召了密王妃入宫,仔细问询密王出事之时的具体情况。彼时宣明殿中,东宫、诸亲贵重臣皆在,元隽便也一字不落的听完了梁训妍的一番话。

    据密王妃所言,密王中毒之前,因舟车劳顿之故,胃口已接连数日都不甚好。故此当日只服食过几口晚膳,也就是在晚膳后不过半个时辰,他便突然呼吸急促,嘴唇发紫,一命呜呼的。

    “因随行大夫说王爷是死于毒物,是以儿媳不敢大意,在王爷身后,便着人去封存王爷所用膳食。然而”

    她说着,梨花带雨的目光四下望了望,似乎是在避忌什么,启元见此,便道:“无妨,你只管说,有朕为你夫妻做主。”

    密王妃微微动容,缓了缓,这才说出了后话。

    “儿媳派了身边的心腹侍女去办此事,然而其在清点封存之时,却来回禀,说是王爷用过的一碟点心凭空消失了。”

    “儿媳当即便觉有异,其后大夫查验过后,果真未曾在其他膳食中找到毒物的线索。后来经儿媳一一排查,可以确定,在王爷出事之后,直到儿媳派人封菜的刻余之间,有机会毁尸灭迹的,便只有一个叫纥湘的小丫头。”

    “而且还有一件,也是这之后儿媳忽然想到的,因那丫头味觉灵敏之故,是以尝菜的差事,一向是由她做的。”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一碟下了毒的点心,能这样顺利的入了密王之口。

    然而听到这里,殿中却有两人变了脸色。

    一个是元殊,另一个,则是元隽。

    元隽心中一惊,深深的朝元殊看去,在后者的脸上看到愕然与慌乱。

    不为别的,那个叫纥湘的丫头,曾是在密王大婚之际,彼时还是三皇子的元殊赠予皇兄的众多礼物之一。

    这说明什么?

    座上的启元不知是否知晓其中这一层关窍,但话问到这里,他确实是未曾继续问下去。一副身子挺不住的架势,三两句话,便叫散了场,留待明日再问。而临了之际,却以梁德妃心疼侄女之故,留了密王妃前往后宫觐见。

    元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王府的。

    裴筠筠叫了叶檄来问,将宣明殿中之事大致了解了一二,再看着元隽神不守舍的样子,心中是一半疑惑,一般猜测。

    噬骨毒、元焃、元殊。

    以及,当年的羽雁双子。

    将眼前已知的部分联系在一起,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可其后等着她的,又是更多的疑惑。

    很显然,如今的元隽,非但不是不良于行,还成了一身担两命的羽雁之子。那么当年在军中,难道说中了毒的,就是真正的元蔚?

    若是这样,那元蔚如今是早已亡故了?

    元隽下午从宫中回来,便一直沉默着。她在一边陪了许久,也不敢说话,直至暮色时分,方才暂且离了寝殿,亲自去给他准备晚膳。

    等她忙完了一通,带着下人传完了扇,再去内殿找他时,却遍寻未果,最后还是在书阁里见到了他。

    元隽坐在书案后,面前是一直开启的檀木长匣,手中则正握了一柄宝剑。

    裴筠筠目光一动,怎么看,都觉得他拿的不过是自己那把佩剑,可这会儿他看着这柄佩剑的目光,却委实太不一样。

    仿佛积淀了多年的情义,到了,千言万语在胸口,张嘴却无言可诉一二。

    元隽似乎是发现了她站在原地迟迟不前的举动,没等她说话,他倒是先开口了。

    “年幼之时,父王曾为我与兄长锻造了一对宝剑,一曰中天,一曰仁德。”

    说着,他右臂一抬,缓缓从身侧抽出了另一把剑,裴筠筠这才明白,原来他起先拿的,并非是他自己的佩剑。

    那,便应该是元蔚的那把了。

    他继续说道:“这两把剑纹饰短长,从里到外都是一模一样,恰如双子。唯有这剑柄之下雕镂的花样不同。”

    “兄长的中天剑上,刻的是一朵西番莲花,而仁德剑,则刻了一朵梅花。”

    听着他说话,她徐徐挪动脚步,走到他身边。

    “自从兄长过世之后”

    没有泪水,没有撕心裂肺,甚至,在他那满是仙气的脸上都找不出痛苦的模样,但这会儿的元隽,就是一个提起元蔚来,便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下来的,悲恸之人。

    他的恸,生于心底,沉淀于眼底,这么多年,化成了他这人最深最强的一道屏障,保护着他,也封印着他。

    她抬起手,轻轻的搭在他肩膀上。

    他说:“这中天剑也已尘封了数年,我本想待诸事了结之后,再取出来,端端正正的,给兄长陪葬的。可今天我真忍不住了。”

    她目色一痛,蹲在他腿边,伏在他膝上。

    他说:“筠筠,我太想他了。”

    从当年他被毒杀,我不得不站出来顶下这份家业开始,这么多年,我不苦不累,只是太想他、太想过去的家了。

    “他只比我早来了这人世半刻,可从小到大,只要有他在,不管我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

    “他把世子的名位尊荣给我,自己担下了所有的束缚锤炼,他心甘情愿的宠着我坐享其成,把一个兄长能做的一切,全都毫无保留的为我做了,而他自己却从小随军,出生入死,没有半句怨言。”

    “兄长其实是个性烈如火,又固执如牛之人。连父王的话他都顶过不知多少次,可从他生到他死,他没跟我发过一次脾气,没逆过我一回心意。”

    “父王当年倒下时,我还只知伤心,可兄长之死对我而言,就是天塌了。”

    许久之后,他又道:“这么多年,那害死兄长的毒物,我一直以源于元焃。”

    闻言,裴筠筠抬起头来。

    很显然,今日元隽之所以这样反常,并非单单是因为噬骨毒再现,而是因为此番噬骨毒再现,牵连出过往之事,让他不得不怀疑起了一个他最不想怀疑的人。

    “元焃的死太过蹊跷,如今什么定论都还下不得。”她眼里满是心疼:“你是担心,真如梁训妍话中所指一般,此事同元殊脱不了干系?”

    元隽没有说话。

    片刻,裴筠筠深吸了一口气。

    她握住元隽的手,同他道:“我虽然一直都撺弄你去争这个皇位,但其实你与元殊之间我还是希望,你哥哥的死与他无关。”

    不然,你得多难受啊。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他用如蚊的声音说了句:“我也希望”

第六十九章 得利最大() 
直到翌日,看元隽过了一夜后,心情有所宽放,裴筠筠方才与他提起当年之事。

    “说来,你因何以为当年投毒之人就是元焃?可是寻到了铁证?”

    闻言,元隽问道:“你可知噬骨毒中最重要的一味毒物是什么?”

    在朗月多年,她背得最熟的便是医药典籍了。元隽这一问起,她立时便想起早年曾在裴绎修撰的药典里读到过关于这噬骨毒的事。

    与朗月遍地灵药奇石不同,在中原大地上,还流传着一句天下毒物出敕柔的话。而这噬骨毒虽成形与中原,然个中最关键的一味毒物,却是离不开敕柔之地,一种名为巨食莽的巨蛇。

    她颔首答道:“这我知道,是巨食莽的毒液。”

    元隽道:“不错。巨食莽这东西,当世之中仅存于敕柔,而且即便在敕柔,亦是绝对稀罕之物。据说只有零星几个有名望的老巫医,经可汗赐赠,方能得一条驯养。”

    而且这东西生来冷血,驯养过程中稍有不慎都会把自己折进去。敕柔史上,命丧于巨食莽的巫医,非止一二。

    “当年战事结束,开国之后,我便投放了大量精力去追这巨食莽的来源。”

    听到这儿,裴筠筠不由感叹道:“敕柔位于北地以北,这些年等天内部不安,你要越过等天去敕柔查证此事,想必不简单罢?”

    元隽点点头,唇边却露出些欣慰的笑意,道:“幸而羽雁不缺忠勇之辈。启元二年的时候,我派去敕柔的家臣回到羽雁,给我带回了一个人。”

    “敕柔大巫祝辜奉的近侍,愁厘。”

    愁厘,裴筠筠是听过这个名字的。

    大巫祝辜奉,曾是身份仅次于敕柔可汗的第二号人物。这两年卸任之后便隐逸而去了,世间少有其消息。而这个愁厘,本是辜奉身边最为看重的心腹,当时却因与可汗帐中侍女苟合之事败露,为辜奉下令斩却四肢,弃于市。

    元隽道:“那时候,正好已有线索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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