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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千折戏-第52部分

小说: 千折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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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善良,却又偏偏不能依着本性,善良始终。

    ‘我愿世子康乐无忧,其余的事,还要仰赖小王爷成全。’

    ——这句初到天都之时,她对‘元蔚’说过的话,如今回想起来,实在有些造化弄人。

    元隽还在那儿说:“反正他也这岁数了,往后到了朗月,更翻不起什么花来了。”

    裴筠筠却只想快速从这等情绪里拔出来,想了想,还真被她想起一件事来。

    她道:“您既然这么善良,能不能对我也善良点?”

    元隽想了想,不知怎的,突然就跟今天宣明殿上的赐婚之事联系一起,而后忽然就火了。

    他语气发冲:“怎么善良?也让裴绎把你一起带回朗月去?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裴筠筠被他吼的发懵,不知他怎么就能从自己这一句话里发散出这么多内容来。默默翻了个白眼儿,她道:“这都快五月了,您是不是该把解药给我了?”

    她话音落地,元隽微微一怔,这时候,正好裴绎从里头出来,听到她的话,便问:“什么解药?”

    裴筠筠不欲给他借题发挥的机会,一个充满了警告意味的眼神递过去,随口岔开了话题。元隽见此,自然也没有同裴绎深说的意思。

    几句话过后,元隽问他以舒潜此事的身体,能否动身远行。

    “只要别奔马疾行便可。”裴绎道:“不过你这时候送他出城,不安全罢?你要送他去哪?”

    元隽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这裴绎还有什么不懂的。他意外之下,转头看裴筠筠,也从她脸上看到了一样的意思。

    片刻之后,梦粱侯一跺脚,咬牙问元隽:“我欠你的?”

    “带着吧。”裴筠筠道:“他在中原已经是个死人了,到了朗月,正好也让他换个位置,好好观望一番他主子的复国大业。”

    裴绎蹙了蹙眉,半晌,冷哼了一声,倒是没再说不乐意的话。

第六十章 两翅梁氏() 
因着突然多了个舒潜,未免夜长梦多,裴绎原想在京中再呆几日的计划也被打乱了。当日回到朗月台便安排起来,第二日入宫拜别,打算第三日一早便启程。

    临行前,他还特意去太尉府拜访了一番,美其名曰为太尉夫人复诊,内里的目的,自然免不了同冯通有一番明枪暗箭的交涉。

    “他能怎么说,我这一走,天都里,他能用以牵制我的还有什么?”

    当夜,元隽在睿王府摆了桌家宴为裴绎践行,席间并无别侍,裴筠筠也被允准入席。听裴绎说起头午去太尉府之事,便追问起他与冯通都说了什么。

    见他这样说,她当即便明知故问的挑眉道:“不会是我罢?”跟着叹了口气,“那我也太倒霉了,你也好意思?”

    裴绎嗤笑着回她一句:“笑话!这事最初是谁惹出来的?轮得到我不好意思么!”

    他们俩在那儿你一言我一语的往来,却不曾见,正位之上,这王府的主人,目光梭巡之间,渐渐晦暗下来。

    散席之后,等到裴绎要走时,裴筠筠才终于泄露出不舍之态,眼神粘粘连连的贴在他身上,站在元隽的角度看去,他只觉得但凡这会儿自己不在跟前,她都能直接扑裴绎身上哭去。

    裴绎见她这副模样,也打趣起来:“这会儿舍不得我了?再给你个机会,要不要跟我回去?”说着,他还目带挑衅的看了看元隽。

    裴筠筠先是心口不一的哼了一声,片刻后,还是忍不住上前,帮他拢了拢衣襟,“道阻且长,照顾好自己。”她看着裴绎,一记浅笑里仿佛也融合的多种情绪,最后嘱咐道:“回去之后,别忘了告诉阿绍,我很好,让他不要担心。”

    裴绎难得正经的应了。

    元隽亲自送他出府,没让裴筠筠跟过来。两人一路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直到府门将近,他才终于把一句憋了两天的话问了出来:“那日在帝宫,”

    裴绎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

    元隽目光沉沉的,蕴藏着不解与戒备,他接着问:“皇后有意赐婚,你为何拒绝?”

    裴绎一直在等他问这个问题,倒不是他自己急于回答,而是他担心,元隽再憋个好歹的。

    这会儿,他只哼笑了一声,反问:“怎么,你很希望我答应么?”

    元隽没理他这茬:“你不想带她回去吗?”

    不想带她回去吗?

    答案当然是想的。

    甚至于,在裴筠筠摆明了态度非要留在这虎狼之地时,他真的动过念头,要不就干脆顺水推舟,遂了太子妃的意也罢。

    可这念头,他也只敢动一瞬。

    这么多年的交情,他很清楚裴筠筠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若当时帝宫中,自己真的应了皇后的赐婚之意,即便初衷是为了将她带回朗月,保她平安,那自己一样会成为她眼中,同敌人一道算计她的人,数年的相交,一世的恩情,就这样断了也未可知。

    是以,他不能。

    “想啊。”他对元隽道,“我想要的人,我自会争取,借助外力——尤其还是借助我不齿之人之力,则会让我羞于自视。”

    裴绎走后两日,剑脊公返归等天的车马也启了程。

    李应辰临行之前,曾派心腹至睿王府,给羽雁王送了一封书信。元隽看过之后,一连几日心情都不大好,传见叶檄的次数也明显增多了。裴筠筠好奇之下,也曾几经旁敲侧击过李应辰那封信里的内容,然而他却是讳莫如深,少有的三缄其口。

    这样的反应,便让她更为担心了。

    而比起梦粱侯与剑脊公,更晚离京的一位,却是直到五月初还以染病之故,请旨羁留天都的右翅王世子,梁集宁。

    不似裴绎对天都颇有留恋,梁集宁留在天都,则全是因为羽雁王需要时间去调查他当日所言是真是假。

    等到叶檄终于把右翅眼线的调查所得呈到元隽案上时,裴筠筠偷眼看着,密报破开之后,个中详述的右翅如今情势,与梁集宁所言,大差不差,然而元隽的脸色却并没有因此而稍有轻松。

    她便问:“梁集宁所言非虚,您看起来却好像不怎么开心?”

    元隽看了她一眼,眼里透露出一丝疲惫。

    “他所言非虚,就意味着东南海外,来日定要大兴波澜。”他说,“东境是我的地盘,你觉得我开心得起来?”

    闻言,裴筠筠心头亦是一动。

    两翅梁氏,算起来,也是笔百年旧账了。

    所谓两翅,得名于两岛形状,恰如雄鹰振翅,悬于东南海域之上,西者称左翅,东者称右翅。近三百年之前,这两翅还姓同一个梁。彼时的梁氏也并无左翅右翅之别,对外统称两翅梁氏。

    而这样的情况,就终结于大雍嬴氏建国之初。

    说起来倒是没什么新鲜的。那时候,梁氏族人多有入中原为官之辈,改朝换代之时,一门内部便分了两个派别,一派支持先朝,一派,则支持紫泥嬴氏当国。

    两派为忠义二字争了个不可开交,及后,嬴氏立国,梁氏中更有为先朝殉难之辈。两翅也因此两分,各以左翅、右翅称。

    乃至甲子之后,原本反对嬴氏皇权的左翅梁氏,也因东境世家之首,羽雁元氏的几番征讨,最终臣服于大雍。可两翅的裂痕,却再难消除。原是同宗同源之辈,最后却一海之隔,成了两家门庭。

    此为前因。

    这么多年来,无论左翅、右翅,当权者多有吞并对岸之心,这并非是什么秘密。只是一直以来,或因时机,或受困于外力,这场必然之战都还没能打得来。

    借此右翅内忧之际,中原又顾不上海外,若是左翅发难,那东南一隅的情势,便真的不容乐观了。

    这么多复杂牵绊在其中,她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确实算不上是好的。

    不过,想了想,她还是故作轻松的打趣道:“这样啊我还以为,您不开心,是因为左翅觊觎右翅,不教您省心呢。”

    这话里隐喻亲疏,原是吃味的话,但元隽却因陷于沉思之中,没听出来,只点点头,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是挺不让人省心的。”

    裴筠筠被他噎在那儿,计较也不是,不计较还心堵。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元隽忽然重重吐出一口气,拂袖起身,道了句:“走吧。”

    裴筠筠正在一旁整理书册,闻言一愣,问:“去哪儿?”

    他道:“去看表姑娘,你去不去?”

    那自然是要去的。

    去扶微住处的一路上,她没问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元隽也没有主动说的意思。甚至于,她这会儿才想起来,知晓羽雁双子的秘密之后,还有一些事情,自己都忘了追究了。

    虽说自己打算好了要对这个秘密、以及由这个秘密牵连出的所有事情都报以耐心,与他一步一步来,可这速度是不是也太慢了些?

    等见到了扶微,她才在元隽同这位表姑娘的说话中明了了他的打算。

    “你要把扶微送给梁集宁、送到右翅去?”

    从扶微的院子才一出来,裴筠筠就迫不及待的要询问他的意思。

    “适才你不是都听到了吗?”元隽问,“怎么小小年纪耳朵就出问题了?”

    裴筠筠满面都是不赞同的态度。

    “我是听到了,我还听到扶微说她听从您的安排,愿意嫁入右翅。”她拉住他,两人对面而立,她问:“可我的问题是,你放心?”

    元隽一笑,反问道:“有什么可不放心的?扶微?”

    “你要促成她与梁集宁的婚事,就等同于往梁集宁身边明目张胆的安一个眼线不是吗?”

    他点点头:“正是。”

    她便问:“可是你就那么确定扶微的忠心吗?”

    虽说扶微在睿王府已经住了不短的日子,可他统共没见过她几次,之前又出了那样的事,即便是放了画奴这个眼线在她身边的裴筠筠都不能全然对她放心,元隽又怎么能这样兵行险招?

    在裴筠筠,她欣赏扶微不输男儿的心志,也乐见元隽给她一个机会,可在毫无锤炼的情况先便赫然委以重任,她实在难以赞同。

    元隽却说:“她不顾着自己,繁阴扶氏总跑不了庙。难道一门老少的生死都能不顾吗。”说着,他一转话锋,问:“更何况,退一步说,她有什么理由要反我?”

    剖析一个你不了解之人的行事因由,这话本身就很异想天开。

    她纵使有许多质疑,这会儿心头又气,免不了就要冷嘲热讽,旧话重提:“就算梁集宁能容下一个失了贞的世子妃,那这位未来的世子妃难道就真的不会为当日失贞之事怨恨羽雁吗?”

    元隽没来得及说话,她又冷笑一声:“您睡完了人不认账,也没给人家一个交代,远远的送出去,这就算完了?”

    这就是胡搅蛮缠了。

    元隽黑了下脸,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她出事那晚,我正在空觉寺与你合奏呢。早都解释过了的事,少往我头上乱扣帽子。戴不住。”

    见他正色之中颇有些肃穆之意,她撇了撇嘴,后头的话也就没敢再说了。

    不过,说到这儿,她少不得又想了一个颇为要紧的问题。

    真正的元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可即便不是遭遇不测,也定然是不能见人的。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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