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凤谋江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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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秀女之众()
一群美貌秀丽的女孩穿着素色长袍在宫廷中走着,他们排成两条长龙在一条长廊里并排前行,还好此时天色尚明,若是晚上,必会让人觉得是一群恶鬼夜行。
——明凌并未说错,他们一群女孩子穿着这样的素色衣服,真是像极了披麻戴孝。可是这麻是为谁披,孝是为谁带呢?
从安漱院出来后,陆靖榕就觉得有人在看自己,那人的眼神太过于露骨,让人忽视都难。而当陆靖榕去看那眼神的主人的时候,那人却把眼神避开了。
那是一个让人觉得很奇怪的女孩——并不是说她不美,只是她的美,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就像一朵盛开着的,散发着诱人芬芳的花朵一样,她却硬生生地让花盛开的不那么娇艳,让香不倾吐的那么芬芳。
她有一身白皙如瓷器的皮肤,可是却用一层淡淡的姜汁刻意将脸染黄,她有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却硬是用炭笔勾画,将眼睛刻意画小,她的唇形极好,可是似乎已经不喝水许久,所以有些微微的脱皮。
虽是这样,她在以众秀女里,也算是出众的。
那本是刻意折损自己美貌的小计量在陆靖榕眼里自然无所遁形,靖榕只觉得这女孩有趣,却并未上前与她搭话。
走在靖榕身后的文音轻轻拉了拉靖榕的衣摆小声问她:“你在看谁?”
而靖榕自然没有回答。
也不知走了多久,穿过一条细小的回廊后,一行人竟来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山地之中,此时天气微暗,周围传来阵阵风声,竟有些像是野兽咆哮。
那领路侍人安福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那些开始瑟瑟发抖的秀女,打开花名册后,一个一个念着上面的名字:“骠骑大将军安英三女安容若,丞相明秋术四女明凌,太医院院正欧阳仁长女欧阳素问……”
被点到名字的女孩子一个一个走出队伍。而那偷看靖榕的女孩也在其从,原来这女孩叫做欧阳素问,是太医院院正欧阳仁的长女。
这花名册上的名字安福只少点了两个,一个是纪柔,一个则是陆遥。
百来个少女站在凛冽风中,衣摆飘飘,从远处看仿佛一条雪白的长练,竟隐隐显出一些悲凉的气氛来。
许久之后,安福开口:“各位小主可知道为什么被送到这里来?”
明凌站在最前面,也最先开口:“自然是皇上选秀,我们又刚好年纪合适,便被选进宫来,一朝得宠,贵为皇后了。”
那安福听完明凌的话,竟然笑了,他本来就是一副面无表情的脸孔,笑起来,竟是格外恐怖,那渗人的笑声响彻在狂野里,仿佛一只吃人的夜枭。
“各位小主可曾见过选秀却让人身穿素缟的,可曾见过只有一个领路侍人的,可曾见过将秀女带到旷野的?”秀女之中确有几人有这样的疑问,可他们却不曾敢开口问。
“我们怎么知道……我们,可从来没经历过选秀……”那明凌支支吾吾回答。
安福笑的更大声了,他说道:“是没经历过选秀,还是从来没经历过那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过是贱人的孩子,竟真把自己当做相府小姐了。”
一听安福这话,明凌那本来被吹的有些微微发红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你……你怎么知道……”明凌后退一步,看着安福,竟有些不可置信。
“不止是你,你们这群秀女里只有几个,是正妻所生,血统尊贵,而其余的,不过是庶出之子,在家中不受待见,更有甚者,恐怕只是被买来的贱奴而已吧,可惜贱奴终究是贱奴,哪怕套上再漂亮的衣服,骨子里的酸臭气还是挡不住……”说到这里,他捂住了鼻子,似乎问到了什么怪异的气味一样,扇了一扇。
而明凌听了他的话之后,几乎站不住。
——不过,这花名册上虽然写着明凌是相府四小姐,可实际上她不过是后院马夫的女儿,可是自小她长得明艳动人,她相信若是字褪下这一身粗布衣衫,换上锦绣华衣,必然比那相府小姐更像一个大家闺秀——那相府小姐长得甚至不如她。
自持美貌的她骄傲任性,可自己父亲马夫的身份却让她觉得厌恶,她有时甚至会想,为什么自己不是相爷的女儿呢?这样丑陋的父亲真的能生出自己这样的女儿吗?还是她其实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自己只是她抱养来的。
而这一想法一旦发芽,就仿佛扎在了心上一样,迅速生根发芽……
这是她与父亲争吵过最剧烈的一次,而在这一次争吵后,她竟一时头脑发热冲进了本不允许她进入的议事堂,此时相爷一家不知为何齐聚在一起,而相府的四小姐,竟还躲在夫人怀里轻轻啜泣。
——可相爷一看到他,脸上的阴霾且全部散去……
她代替相府小姐进宫——换上她的衣服,扮上她的妆容,拾起她的身份,以相府四小姐的身份入宫,那一刻起,她觉得她似乎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似乎她的人生已经开始慢慢扭转了。
她穿上了这一辈子都没穿过的好衣服,吃了这一辈子都没吃过的美食,甚至她将宣抚使陆贺之女陆遥掌掴出血都不曾有人敢责怪她。
可是安福的一句话,却把她打回原形。
她从未觉得有这样狼狈,愤怒占据了她的心灵,就像掌掴陆遥一样,她甚至伸手想要去打安福,可那安福一推,她变像一只断线风筝一样,被推倒在了地上。
有人扶住了她,在她耳边安慰着什么,可愤怒使她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当她想拿头上的簪子去扎安福的手的时候,却发现,那簪子,竟然不见了……
明明刚刚,她才摸过那根簪子的——那根镶满了宝石的黄金簪子——是谁偷走了它!
终于,她冷静了下来,看着安福的眼神,也不如刚刚愤怒了。
“小主可冷静下来了?”安福问明凌,可他却并未想要听到明凌的回答。
随后,他又径直走到陆靖榕面前,向她施了个礼,恭顺的问道:“那陆小主可否把簪子还给明小主呢?”
这时候,陆靖榕才从广袖之中,将那枚刚刚才握在手中的簪子交还到明凌手中。
第七章、消失簪子()
“你、你竟敢偷我的簪子!”明白那安福不是善茬儿之后,明凌竟将怒火转到了陆靖榕身上,若是陆廉贞看到,必是要说一句:不知死活、不识好歹。
明凌在众人面前丢了脸,就想要在陆靖榕身上找回来,可她却不知道这陆靖榕,在陆廉贞教导下,比安福好不了多少。
可此时她谨记陆廉贞所教授的东西,不想在众人面前显露什么,便微微低头,向安福鞠了一躬。
“岂敢岂敢……”安福赶忙去扶起,是与对明凌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这一点,让明凌更是火冒三丈。
“好你个安福,说我们是贱奴的孩子,对我们百般羞辱,却对这个陆靖榕态度恭敬。这人不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吗?况且她还偷了我的簪子,你难道没有看到?”明凌指着陆靖榕的脸大声呵斥道——她不敢直面安福,便只好那陆靖榕撒火。
靖榕叹了一口气。
那安福的态度众人都看到了,以后不免因这个与人树敌——那嫉妒心女人是最重的。别人不说,这明凌以后恐怕是不会与她善了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安侍人,此事我不便多言,一切听你做主。”说完,又向安福微微鞠了一躬。
安福也是一个心思剔透的人,知道陆靖榕为人低调,不愿在众人面前表现,便说道:“那我便无礼了。”
“一切听凭安侍人安排。”陆靖榕恭顺答道。
安福一伸手,就从陆靖榕的发髻上拿下一朵玉花——众人衣着相同,但所梳的发式却是各色各样,有些秀女为了夺人眼球,还在发髻上戴金镶银。靖榕的发髻上就带着几朵两指大小的玉花。
那玉花白皙透明,精雕细琢,若是摆在绿叶之中,必是栩栩如生,仿如活物。
安福一边拿下玉花,一边在细细观察陆靖榕脸上,见陆靖榕脸上并无异色,才终于放下心来,不过安福心中虽是微惧,面上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明凌看着眼睛发直——这玉花初看并不显贵,可越看越觉得这百花剔透白皙、美轮美奂……虽然不知道这玉花花费几许,可必然也是一件值钱的事物。
——可哪知下一刻,那安福就将玉花丢在地上,用脚狠狠一踩,那一脚踩的极狠,再一抬脚,玉花被踩成碎片,零零散散地落在黑泥里,竟有些落花成泥之意。
“哎呀,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就给踩碎了!”明凌看着玉花不误可惜道,可那手,却还紧紧地抓着金簪。
安福看着明凌,轻蔑问道:“你可知这玉花是什么制的?”
“玉花还能是什么制的?你问这话还真是可笑,玉花不是玉做的,难道还是金子做的?”明凌嘲讽安福,“她偷了我的簪子,你就毁了她头上的玉花,可我的簪子可是黄金做的,这黄金,可比玉贵多了,你想用一朵小玉花就抵了她偷窃的罪责?我可不依!”
“你可知这庙堂之上,皇城之间,定社稷黎明,安百姓福利的是谁吗?”安福问。
“自然是吾皇陛下。”
“那你可又知道,陛下安福祉,下文书所用的,是何物?”
“自然是九龙宝玺。”
“这九龙宝玺价值几何?”
“价值连城。”
安福听到这里,冷笑两声:“这朵戴在陆小主头上,被我踩在脚底下的玉花,就是那九龙宝玺用下的玉料雕刻成的。抵你那金簪又如何?”
明凌一听,便是再也不做声了。
——她刚刚反应众人看在眼里。她丢了簪子,便是怒上心头,火急火燎,而陆靖榕被踩碎了那价值连城的簪子则是一副风轻云淡,毫不在意的样子,那更是显得她身份底下,性子卑贱。
她讷讷地站直,虽是低下了头,但眼底却全是怒火,此时她又不敢发作。捏着金簪的那只手越发的用力,其中一端还扎进了她的手心里,可她却浑然不知那种疼痛,直到有人惊呼出声,她才将那染血的手摊开,只见掌心鲜血淋漓,还不时有血渗出。
“今天你们给我的,他日我一定会还!”她看着掌心鲜血这样低声说着,虽安福并未听到,可陆靖榕却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全到插曲,安福并未在意,训完明凌话后,又从袖中抽出一卷明黄色的纸来,细细看了看后,又将那纸收进了袖子里。
“你们尝了一日富贵,看了一日宫中繁华,可向往?”安福问。
众人多数点头,只有少数沉默不语。
“你们之中,多数是庶出子弟,兼之少数奴种,在入宫之前,可有人想过自己会有机会入宫廷,一朝得宠,鸡犬升天?”安福又问。
众人又多是摇头,只有少数人沉默不语。
“此时若有机会独得圣宠,你们可愿意抓住?”安福再一次问,这一次,他语气里略带诱惑,只是那话里的诱惑更大些。
这次,几乎所有人都在点头,靖榕亦在其中,只是她虽是在点头,只是却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
“安侍人。”突然,一个秀女出声。
那秀女长得容貌端丽,玉树兰芝,站在一群秀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