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凤谋江山-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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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卓雅拖下了水。”
而靖榕听了茹夫人的话后,却是一阵奇怪。
茹夫人是这样的爱着卓雅,爱着这元颜府的唯一血脉,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最好的都给卓雅,如何会出现一句将卓雅拖下水呢?
而茹夫人此时落魄样子却又全然不像是假的。
“此话从何说起?”靖榕问道。
“其实哈图,早就死了。”茹夫人淡淡说道。哈图自然是死了,可是他不过才死了几天而已,这短短几天,如何说的上是早就呢?
靖榕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后,茹夫人一阵苦笑,这样说道:“这哈图,在四十多年前,就已经战死在了沙场之中了,而这坐在哈图位置上的哈图,却是一个冒牌货。”
“冒牌货?”可这冒牌货,如何骗得了所有人呢?
而靖榕却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若是冒牌货想要变成真的,那首先原来真的那样东西需要消失——而据如夫人所说,那真的哈图,已经战死在沙场之中了,而这个哈图,必然是与那个哈图有着一模一样的面目的,而再最后,便必须骗到所有熟悉哈图的人,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的兄弟,他必须骗过每一个人……可这,怎么能做到呢?
茹夫人显然看出靖榕在想什么,于是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惨淡的神情:“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在想为何那真正哈图的亲人却没有认出他是一个冒牌货,是吗?”
靖榕迟疑了一阵,点了点头。
“并非不想杀,而是杀不了。”茹夫人这样说道,“他们原本以为可以杀死这个哈图的,却没想到,这个哈图无论是智慧、谋略、计划,狠毒,都超过了他们的想象。而当他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们这些原本可以将哈图杀死的人,到最后,却反而被哈图逼到了思路。”
这世上,原本轻敌便是最骇人的一件事情。
你以为可以轻而易举杀掉对方,却没想到一低头,对方已经将刀刃送进了你的胸口里,那胸口之中涌动的冷与热,还有那难掩的痛楚,却是无法想象的。
“你还记得哈图屠城之事吗?”茹夫人问道,而她说话的时候眼眶泛红,只是强忍住不哭出来而已,终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女人,也终究是陪着这个哈图走过半辈子的女人,原本可以随他安安稳稳入土,却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还是身手分离,死有余辜。
靖榕点点头,也是因为那屠城之事,才让哈图那残暴之名传扬出来,才让所有人都害怕他,都敬畏他,都将他当做瘟神,当做杀神。
“当时的老族长,便是逃到了一座城池之中——那老族长在见到哈图的时候,就已经认出哈图并非是自己的子嗣了,所以他设计要在一场混战之中,将哈图杀死,没想到哈图非但没死,反而将他杀了,而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不让外人知道,他便只能做了那件屠城的事情。”
而后哈图为了让这次的屠城不太突兀,便是又做了一次屠城之事,而那一次,死的人更多。
——为了掩饰一个错误,便总是要更多的错误来掩饰的,一个个仿佛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可当那雪球滚到足够大的时候,便也是它溃败、碎裂的时候。
而茹夫人,便是在这样的一个男人身边,将近陪了他一辈子。
靖榕无法理解茹夫人的这一想法,便是在阿成身边待了很久,也是不懂得的。这样的男人,为何值得茹夫人用这一辈子去守护,去陪伴,便是受到了再多的苦,也不愿意放弃呢?
茹夫人大可以像那十七位夫人一样,拿着细软逃跑的——她也理所应当可以这样做,可是,她非但没有这样做,却依旧守在这个哈图府中。
她在等谁呢?哈图是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而当卓雅提出要用自己的联姻去换得哈图的土地的时候,茹夫人虽然反对,却也反对的不够热忱——若是茹夫人真的想要这样做的话,大可以将卓雅关起来,不让她出去,卓雅又如何能够去到那司图府中,做了好久的囚徒,直到靖榕将其救出呢?
原本人的爱,便只有这么一点,爱极了自己的妻子,给予自己孩子的爱,就少了,而爱极了自己的孩子,给予自己夫人的爱,自然而然就淡了。虽然爱无法衡量,但在细微之间,还是可以看出一点差距的。
而在卓雅与哈图之间,茹夫人依旧还是站在哈图这边,哪怕哈图,已经死了——她依旧想要守护哈图留下来的东西。
而卓雅,却也是这样想的。
宁可舍弃自己的幸福,也要守护整个南詹部——只是卓雅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并没有留着一丝元颜家族的血脉,这,并不是她的责任。
“也许这件事情,你很不明白吧。他分明就是一个这样的男人,可我却还是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情之一字,便是这样莫名其妙,让人摸不到头脑——无论他变成了一个怎么样的人,我却还是放不下他。”茹夫人对着靖榕,这样说道。
491往后事情,茹夫人想回村子()
那一瞬间,靖榕想到了阿成。
——若是茹夫人可以做到无论哈图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都可以爱着,那阿成,阿成能做到吗?哪怕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阿成也可以释然吗?
她此时进入了一个无法解答的疑惑之中,可却仿佛是一个无解的循环一样,一直在脑子里面回旋。
“夫人有私心。”靖榕这样说道。
茹夫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惭愧的表情。
“夫人何须惭愧呢?夫人不过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只要是人,便会有私心,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靖榕这样安慰说道。
“你说的对,却也不对。”茹夫人听着靖榕的话,知道她是安慰,可茹夫人却依旧这样说道,“我原本……原本理所应当以卓雅为重的……哈图死了……而卓雅却活着……我原本该将卓雅放在心里的……可我却偏偏把一个死人放在了卓雅的面前,甚至牺牲了卓雅的幸福,只是为了让哈图所留下来的东西不流失而已……”
——这是茹夫人的私心。
所有人都会有私心。
可与所有人一样,这一点私心过后所想到的,便只有遗憾与羞愧。
“我记得你曾和我说过……卓雅,终归是要长大的,终归是要有自己的一片天地的。”茹夫人看着靖榕,这样淡淡说道。
“不错。”靖榕点点头。
“我那时候驳斥过你,虽然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可我依旧还是驳斥了你……这也是我的私心……”茹夫人这样说道,而休息了些时间,夫人的身子,终于不再发软了,她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之后说道,“我不愿意卓雅离我而去,哪怕卓雅已经长大了,理所应当有了一片自己的天地。可我,却还是不愿意……”
这世上所有的长辈似乎都是如此吧,孩子明明已经独立,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人生,可是,他们依旧不愿意放手,一半是因为爱,而一半,却其实只是以爱之名的囚禁而已。这时候,便看孩子自己的选择了,那孩子如果是喜欢依附在父母的荫蔽之下,喜欢蜷缩在父母的照顾里的,那父母对其所作,便是爱,而若孩子喜欢自由,希望闯出一片天地,那便是以爱之名的囚禁。
若长辈可以为孩子庇佑一辈子,这样做也是未尝不可。看他们终究会死的比孩子早,若是有一天他们不在了,那这些受惯了长辈荫蔽的孩子,又会如何呢?这爱,便成了囚禁,便成了累赘,便成了害。
“那孩子……我一直知道,是很坚强的……只是情之一字,便是再坚强的人也受不住——那孩子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只是一样……她爱错了人而已。”茹夫人这样说道,说完之后,她便看着靖榕。
“夫人……”
茹夫人却是在靖榕开口之前,摇了摇头:“我见过慕容……他很喜欢你……你那个时候眼睛蒙着,也许不知道你那孩子看你的眼神——他看你的眼神,和卓雅看他的眼神,是一样的,甚至比卓雅看他的眼神,更加炙热一些。”
靖榕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可惊讶之后,却是沉默。
“那日你突然出现在我房间里……那时候哈图死了,我抱着排位,而卓雅又离我而去了,那时候我心里想着的,只有一个死……只是你出现了……在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亦是到,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茹夫人说完,却是摇了摇,又说,“不对,并非见过,而是闻过……你身上,乃是有一丝极淡的,我很熟悉的味道。”
靖榕嗅了一嗅自己的身体,可是,却是什么味道都没有。
“你闻不出来的。”茹夫人脸上出现了一丝惨淡的笑意,便是这样说道,“你手上的花朵,虽然被你用某些方法覆盖住了,可将那花纹上去的颜料,却是用一种沙漠之中独特的花朵榨汁而成的,而那花,虽然闻起来没有什么味道,但其实,却有一股经久不衰的花香的——我的鼻子天生就比别人灵敏一些,所以闻得到——那天你来了,却是一个大赤人,倒是吓了我一跳……”
原本就是靖榕将厄运带到了哈图府,而茹夫人在哈图活着的时候,未必有多少快乐,可哈图死了,她所有的,便只有痛苦。
靖榕与阿成原本以为,这哈图死了,所有人都会拍手称快,却没想到,竟还有一个茹夫人对他用情至深。
——这是这世上,从来也没有什么后悔药,更何况,靖榕从来不曾后悔过。
“夫人有何打算?”靖榕问道,此时这哈图府是万事休矣,而茹夫人也已经了了她所有的事情,便是再呆在这里,也似乎没什么意思了。
茹夫人便是脸上露出了一丝惨淡的笑意后,对靖榕说道:“姑娘可否让我看看你手上的花?”
靖榕将自己的右手伸出,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药瓶,将药水倒在手背之上,轻轻擦拭,不多时,这手上仿佛蜕了一层皮一样,露出了下面精致的花朵。
茹夫人轻轻将靖榕的手抬起,细细摸索着那一朵花纹,便是这样说道:“我已经有四十年没有回去过了……他们,都还好吗?”
靖榕知道茹夫人口中的他们是谁——茹夫人原本是从沙漠之中一个不断变化移动的村子里出来的,那个村子在胡国尚未建国之初,便因纷争而被驱逐到了沙漠之,可上天怜悯,他们终究找到了一片安身之所,可从来,都是没有白吃的午餐的,村子自建成之后,便是需要每五年举行一个选圣女的仪式,将那些被选作圣女的女孩放逐到沙漠之中——他们其中或许有一个人会变成通天塔的主人,可大多数,却是最后死在沙漠之中的。
而茹夫人,却是何其的幸运,她没有死,非但没有死,甚至被人救了,而在离开沙漠之,茹夫人自然没有再回去过——不是不想回去,而是那村子变幻莫测,实在是找不到一丝线索。
“仪式还在进行,还如往常一样……”靖榕说道。
“是吗……”茹夫人脸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我记得我还小的时候,便是有一个人想要反抗村子里的仪式——他成功了,村子那一年便再也没有选圣女——可是他也失败了,村里里面落下了天罚。”
“天罚?”靖榕疑惑说道。
“是啊,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