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凤谋江山-第17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毫不迟疑地,郝连城深一跃入那风沙之中——他与靖榕的距离不过几尺而已,可中间隔着的,可是漫天的沙尘与刀割一样的风……
她的身体,随着时间在一点点的消逝……
身后的村落,也在一点点消逝……
她看着风沙之中青年的身影越来越近……就像很多次梦见的那样,青年呼喊着她的名字,将她的手,牢牢抓住!
可这一次,却不是做梦。
掌中的温暖,仿佛梦中所遇见的。时间在那一瞬间静止,留下的,只有青年那一丝爽朗的笑。
风沙越发的大了,靖榕的身体在风沙之中支离破碎,而将她的手紧紧地抓在手里的郝连城深……也是一样的……
大风很快停止了。
当商队的人再一此看着眼前的场景的时候,却发现,眼前,什么都没有。
刚刚,仿佛是做了一场奇异的梦。
第三百零五章、妇人()
这世上是有一种人并不做梦的,不是因为他们知足常乐,寻常日子里没有烦恼,而是因为他们的生活比梦中更为忙碌,在寻常的日子里,他们将梦中该遇见的精彩都遇见了,所以他们,不常常做梦。
靖榕便是这样,不常常做梦的人。
但她一做梦,却总是噩梦。
她梦见了自己还小的时候,没有遇到陆廉贞,入宫之中没有遇见郝连城深,进入那个关押秦萧的院子却没有遇见秦萧。
——她一个人在空落落的梦中独行着。
直到有一个人突然在背后叫她的名字。
可是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于是,她只能一个人往前走着……就像很多次一样,一个人往前走着……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而这一次,这个声音,是格外的熟悉。
——那是郝连城深的声音,那是胡国二皇子的声音。
如果再一回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呢?她在梦中问自己。
可是,她还是回头了。
一回头看到的,却不是郝连城深——而是一抹光,一抹仿佛阳光一样,可是并不如阳光刺眼的耀眼光芒。
然后,她醒了……
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郝连城深那担忧的脸。
“你昏睡了半天,怎么都醒不过来……”郝连城深握着靖榕的手总是那样温暖。
“怎么会呢……我还有要做的事情,可不能死在这里……”她对郝连城深笑笑,可这笑,却也是有气无力的,她挣扎地起身,看了看左右四周,这里乃是一间不大的房子,房子里一切从简,也无多大装饰,房子乃是用泥土做成的,四四方方的,倒是做的平整,“这里是?”
郝连城深将靖榕扶了起来,他手大脚大,手上还有着因为持剑而留下的厚茧,可是当他将靖榕扶起来的时候,却轻柔的,仿佛是一阵春风,他将靖榕扶了起来之后,将放在一旁的水拿过来,再一点点喂靖榕喝下:“想来你昏睡了这样久了,必然是很渴的。”
靖榕将杯中的水喝完之后,看了看郝连城深。
郝连城深将被子放在一旁,回答道:“靖榕可还记得自己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发生了什么事吗?
村子……风……石板……铃铛……还有支离破碎的自己……
“我……”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靖榕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向门口——这件不大的房子,竟然连窗子都没有。
当她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场景。
以石板打造的街道上,人们将食材、生活器物、衣服拜访在两旁,可奇怪的是,买卖货物所用的,并非是金银,而是以物易物。
这里的人分明是胡国人的面目,蓝目、高鼻,棕色或黑色的头发,但他们的皮肤,比之真正的胡国人,却更白皙一些——胡国乃是北方彪悍的民族,那里的人生于马背,死于马背,一辈子驰骋于阳光之下,是不会有这样白皙的皮肤的。
当靖榕走出那件屋子的时候,本来在屋子旁边摆摊卖着野果子的一个小孩子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般喊着:“妈妈妈妈,这个人醒了。”
这一喊,本来喊的是他的母亲……
那位母亲看靖榕醒了,便收了摊子,走到靖榕身边,关切问道:“姑娘,你醒了。”
用的,是正宗的胡语。
“是的,多谢你们借我们地方住,有了一张安稳的床,她才能这么快醒来。”身后传来了沉稳而低沉的声音。郝连城深说大赤语言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点胡国的口音,可当说出胡国本土的语言的时候,却是沉稳之中带着一点点韵味,十分的好听。
那女子大约三十多岁,长得算是秀丽,听到郝连城深这样说,便是点了点头,说道:“外面太阳大,我们先进去吧。”
四个人进了屋子之后,那小男孩把门关上。
一行人坐在屋子中一张桌子四周。
“这里是‘那个’村子?”靖榕试探着问郝连城深。
虽然是试探,但也大约可以确定了。
自己踏上了这篇村落的土地,可这片土地似乎并非死物——它随风而来,随风而走,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将这个村落里的房屋,树木,水井,还有村子里的人一一带走……
而因为自己踏上了这片土地,才随着这个村落消失,而因为那时候郝连城深抓住了自己的手,所以他也被这片土地吞噬……
郝连城深点点头。
“我看姑娘你的长相不是胡国人,你是哪里人?”那妇人问道。
靖榕大约可以听懂一些胡语——只是不算精通。四年的时间里,想要活着已经是很困难了,终究学不了一辈子的东西。她对郝连城深说了下自己不会说胡语的事情。
郝连城深点点头,心中却是欢喜——靖榕太过于独立,又懂太多东西,总是喜欢将事情都扛在自己肩上,这样的女子,分明独立,却也让人心痛的很。
阿成将对方说的话翻译了一下之后,又说给靖榕听。
“她是大赤人。”他笑着将这句话说给妇人与那男孩听。
“大赤?那是什么地方?”妇人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不过那小男孩倒是一点也不怕生,他走到靖榕旁边,仰视着靖榕的连,用胡语奶声奶气说道:“姐姐长得是和我们不一样,但我总觉得姐姐长得很漂亮呢……”
郝连城深心中警铃大作,立刻用胡语反驳道:“哪里漂亮了,分明是一个长相极其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靖榕只是不会说而已,但听却是听得懂的。
一听郝连城深这样说,她心中有些极其怪异的感觉,可她却又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郝连城深突然开口问道:“我可否问一下,这个村子,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它能在沙漠之中游走,又为什么……能保护你们在沙漠之中活下来呢?”
是了,这样吞噬着别人的沙漠之中,为何会有村落的存在。
第两百零六章、红豆()
“我们这个村落原来是很早之前从胡族分裂出来逃到沙漠中的,族长乃是当时候的一个皇子,可是在王位争夺之中,他输了,可当时的王却是一个好杀的人,于是打算杀死与那位皇子所有有关系的人,那位皇子为了活命,便将这一族的人都带到了沙漠之中——逃到沙漠之中,寻找到一片净土,尚有一丝活路。若是没找到……也不过只是一个死字。却没想到死中有生,让他找到了这样一个地方……”那妇人回答。
“这样一个地方?”郝连城深问道,他自然是不知道所谓这样一个地方是哪样的地方了。
“这里原本就是一片以石板做成的空地,祖先们走的累了,便在这片空地上休息,可一早上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绿洲旁边……可他们躺下的地方,分明四周都是沙漠……”那妇人解释道。
“这片土地,是会移动的?”郝连城深说道。
那妇人点点头。
却被那小男孩抢先道:“在移动之前,土地会有微微的震动,所以家家门口都会挂上铃铛,万一铃铛响了,我们就躲在屋子里面不出来,等移动停止了,我们才出来的。”
那小男孩出来,给了靖榕一个大大的小脸,又爬上了靖榕的膝盖——他如今不过五六岁,长得又是白白净净,仿佛一个粉嫩嫩的小包子一样,手短脚短,可手脚却又是肉呼呼的,爬到靖榕膝盖上一坐,仿佛一个精致的小娃娃一样。
“呐,姐姐,你的膝盖真软,真好坐。”他奶声奶气地说着这样的话。
郝连城深听了,眼都快绿了。
他一起身,将那孩子抱了下来,又将人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这样笑着说道:“呐,哥哥的膝盖也很软,也很好坐。”
“哪有,叔叔你的膝盖硬的好像石板一样。”那小娃娃并不买账,这样说着。
“叔叔?”郝连城深这样问道,“我哪里像叔叔?你叫她姐姐,却叫我叔叔……”
说道这里,那妇人笑了,靖榕也笑了……
“想来是你这几日都没睡好,外面风沙又大,所以邋遢了一些,才显得有些老气。”靖榕这样说道,“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喂,靖榕问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他用胡语对那小娃娃说着,可说到最后,却觉得有些奇怪,“等等,靖榕,你听得懂我们的对话?”
靖榕点点头,说道:“是啊,我只是大约听得懂一点,但不会说。”
那刚刚说靖榕不漂亮的话岂不是让她听到了,糟了糟了。郝连城深这样想着。
可他又偷偷看了一眼靖榕,却发现对方脸上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表情来。
“我叫阿橙。”那小男孩用胡语对靖榕这样甜甜说道。
“阿橙?他和你的名字,一样呢……”靖榕这样说道。
“才不一样。我是城市的城,而这家伙……”郝连城深将那孩子用将那孩子从自己的膝盖上提了起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仿佛一对斗鸡一样,“这家伙,可是橙色的橙。”
郝连城深乃是胡国皇子,胡国上一任皇帝郝连赫雷乃是一个喜爱大赤文化,且向往大赤繁荣的人,故而郝连城深虽不受宠,可该学习的东西一样都没落下,故而大赤语言与胡国语言他可以随意切换,乃是可以算作是一个活动的翻译机器呢。
只是现在这台活动的翻译机器却是与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子眼瞪眼,玩的不可开交。
“叫阿橙有什么不好?”那孩子用一口流利的胡国语言反驳郝连城深,“母亲生我时候刚好是夕阳西下呢,他们说外面的夕阳橙黄的仿佛一块漂亮的玉一样。所以才将我取名叫阿橙的?那你的名字有什么意义呢?”
那孩子这样反驳着。
是的,所有人的名字都是有意义的,无论是好,还是坏,都承载着父母的期盼或是希望,可他的名字——城深,为什么是城深呢?
那时候,郝连赫雷的心中想的,到底是什么呢?
“幸亏啊,幸亏我是个男孩子呢。”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那孩子突然泪眼婆娑地哭了起来,“大家都说,幸亏我是个男孩子呢,若是姆妈那时候生了的,是个女孩子的话,恐怕就要……”
话还没说完,眼里就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