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不想穿-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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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却不放心,还是让大夫亲自看过了。
“夫人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劳累了,歇息两日便好了。”
花满楼心下一松,俞父俞母也放下心来。
俞母又转头问花满楼,“楼儿,过几日便是八月十五了,不如你与青儿干脆过在这过完节再回去。”
俞父闻言目光一亮,口中却道:“你别想一出是一出,中秋是合家团圆的日子,你将他们留在咱们家过节,亲家那边怎么交代?”
花满楼微微一笑,“岳父放心,我先前已与爹娘说过了,这次中秋不回桃花堡,就在这儿与岳父岳母一道过。”
俞父俞母闻言大喜,“好好好,我这就命人去准备!”
次日,天朗气清,吃过午饭,俞母便催女儿,“念儿有我们照顾,你与楼儿出去逛逛。”
小夫妻的感情再好,还是需要用心维护的。
俞青脸上微微一红,不由自主看向花满楼,却对上了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俞父清咳了一声,“去逛逛吧,早些回来。”
两人执着手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迎面吹来的秋风带着桂花的甜香,芬芳馥郁,中人欲醉。
临近中秋佳节,街上行人极多,都在忙着置办应节的瓜果月饼等物,小贩的吆喝声,各种讨价还价声,十分热闹。
街上卖什么都有,月饼、瓜果、糖果蜜饯、胭脂水粉、衣料首饰等等,应有尽有,俞青看的眼花缭乱,“七童,前面那家的拨浪鼓好像不错,我们给念儿买一个好不好?”
“先别急,这会儿人多,我们等会儿再过去。”花满楼揽住她,小心护着她以免被行人冲撞。
那拨浪鼓确实做工精巧,小巧别致,雕着各色花鸟,摊子上其他的顽具也都十分精致,两人选了几样,都是适合念儿这个年纪的。
花满楼付了钱,俞青接过包裹,见街上人越来越多,几乎把大街挤得水泄不通,不禁微微皱眉:“这么多人,一时半刻只怕出不去了。”
花满楼四下扫了一眼,正巧看到不远处有一家茶楼,“先去茶楼歇息会儿吧,等人散了再回去。”
两人转道茶楼,选了个清净的雅间,小二送上茶水并几碟细点、瓜果松子等吃食。
花满楼提壶斟了两杯茶,便拿起松子开始剥壳。
俞青喝了口茶,四处打量了一眼,楼下几乎座无虚席,全神贯注的看着台上。
原来茶楼的说书先生正在说书,讲的是韦陀菩萨与观音菩萨成为对面夫妻的故事。
“相传韦驮家住峨嵋山下,生活贫寒,他看到百姓横渡嘉陵江,常因江宽水急而丧命,决心为民造桥。
然而韦陀想修桥,却苦于无钱,观音菩萨路过,为其诚心所感,于是心生一计,化身为一白衣美貌少女,扬言她立于船上,行至湖心,湖边之人向其投钱,若能沾其衣或钱落于船上者,将以身相许。
结果当地富豪子弟均取家中金银来扔向观音,均无法击中。
这时,韦驮路过江边,见船上少女,不觉心生爱慕,可是身上仅有数月积蓄的一两银子,想掷却又舍不得。
这个时候恰好吕洞宾云游至此,一眼便洞悉一切,对韦陀道:“你只要真心,我保证你仍中她。”
说书先生的口才极好,一个简单的故事却被他说的跌宕起伏,妙趣横生,俞青也听得入了神。
偏偏这说书先生到了关键地方却停下了,其他客人不禁有些不满,急道:“后面怎样?快说下去啊!”
有一些心思灵活的已经明白过来,扔了几个铜钱过去,“快接着说。”
只见那说书先生慢条斯理端起茶盏,喝了两口茶润喉,方继续道:“韦驮半信半疑地随长者举起手势将银子扔了出去,果真一投即中。
观世音大惊,仔细一看,才知是吕洞宾在捣鬼,然而神佛无戏言,观音便将一船银子交给韦陀拿去造桥,并现菩萨身向其说明真相。
韦驮知道观音化缘造桥的本意后,对她更是爱慕不已,定要跟随观世音。
观世音见韦驮是真心真意,又念自己已得正果,不可动凡心,便将韦驮带回普陀山,使他成为自己的护法神。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奉祀观音的寺庙中,常见韦驮塑像侍立在观音身边的由来,人们说这是‘对面夫妻’。”
俞青听完,心中似有触动,“这韦陀倒是一番痴心,只是明知无望,为何还要
花满楼见她如此较真,不禁笑了,将剥好的松子放在她身前的碟子里,“观音菩萨既已修成正果,四大皆空,又哪里来的夫婿,这故事不过是后人穿凿附会,杜撰出来的。”
俞青默然,轻声道:“不错,这些都是假的。”
回到家时,已是日暮时分,吃完晚饭,念儿便开始打哈欠,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俞青抱着孩子轻轻晃悠,小家伙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俞青小心翼翼将小家伙放进摇篮,花满楼拿了床薄纱被给孩子轻轻盖上。
俞青将头靠在他肩上,花满楼揽着她,两人几乎额头挨着额头,看着摇篮中的宝贝。
看着摇篮中睡的香甜的小家伙,俞青目光温柔如水,“念儿越来越像你了。”
花满楼看着妻儿的眼神满足而幸福,柔声笑道:“念儿的眉眼像你。”
“念儿宝贝,乖乖长大,爹爹和娘亲一直在你身边。”
是夜,俞青靠在花满楼怀里,轻声问他,“七童,如果你是韦陀菩萨,你会如何?会后悔吗?”
花满楼一怔,随即无奈一笑,“怎么现在还在想这个?只是个故事而已,不必当真。”
俞青却不知为何,固执的想要听到他的答案。
花满楼轻轻抚着她的背,沉吟许久,方道:“我不是他,不知他是如何想的,但如果是我,虽然无法成为真正的夫妻,但能千秋万世陪在所爱之人身侧,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俞青闻言沉默。
花满楼摩挲着她的秀发,“别烦恼了,只不过是个故事而已。”
俞青按下内心深处莫名的恐慌,深深埋进他的怀里,喃喃道:“对,这只是个故事,我不是观音,你不是韦陀,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过完中秋,两人在俞家又多住了几日,才回了自己的百花楼。
他们家里没有养金鱼鸟雀,而是在庭院里种满了各种奇花异卉,牡丹、兰花、荼蘼、芍药、桃花、月季,一年四季鲜花盛开、幽香隐隐。
小夫妻俩的生活十分闲适,除了照顾孩子,便是弹琴对弈,侍花弄草,夜间。
花满楼平日除了出外巡视产业,处理铺子里的事,其他时间都在家陪着她们母子,一家三口偶尔也会出去游玩一番,每月也都会回双方父母家里小住几日。
时光渐渐流逝,念儿一点点长大,学会了叫爹娘,开始蹒跚学步,生活惬意幸福。
随着幻境中的时间一点点过去,俞青原本清澈纯净的识海渐渐染上了灰黑色的雾气,元神的光芒也开始黯淡下去。
有一天,花满楼从外面回来,带回来了几卷古籍。
俞青素来便喜欢搜集各种孤本,闻言十分喜欢,接过书卷细细翻阅。
第一卷却是一本古纂体的道德经,俞青一顿,心中忽然出现了几乎微不可闻的呼唤,她不由自主的翻开书页,一行行熟悉的文字映入眼帘,“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啪”的一声,书本坠落在地,俞青捂住头,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头痛欲裂。
俞青的身体一阵颤动,死死咬住嘴唇,苍白的脸上大汗淋漓,好痛,来自灵魂深处,像是被什么深深地扎了进去似的疼痛!
过了许久,疼痛渐止,俞青慢慢睁开眼,她的眼神一片清明,目光清冷凛冽。
扫了一眼周围的幻境,俞青眸光一冷,手掌抬起,便欲破开幻境。
正在此时,一身白色长衫的花满楼出现在竹林的石子小径尽头。
看清楚迎面而来的人,俞青蓦然睁大了眼睛,眼中闪过惊喜、不可置信种种情绪,喃喃道:“不可能,怎么会是真的”
花满楼远远便看到她站在那里发呆,不禁有些疑惑,“阿青?”
她怔怔看着他,颊边的碎发被风吹乱,整个人看上去简直要被秋风吹走了一样的单薄。
花满楼一向温和从容的脸上霎时变了颜色,快步上前抱住她,担心道:“阿青,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俞青摇头,深深凝视着他,良久,她轻轻笑着,慢慢伸出手,触摸上那张温润熟悉的面容。
花满楼按下心中的担忧,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旁,柔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俞青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上前轻轻靠在他肩上,轻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现在的日子太幸福了,像一场梦,我怕哪一天梦醒了,你就不在了。”
花满楼闻言一怔,随即松了口气,接着笑了,轻轻浅浅,温柔的眉眼随着笑意弯起,犹如新雪初霁,百花盛开。
他轻轻拥着她,下颌轻触她的发顶,声音温柔而坚定,“傻瓜,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俞青默然,静静靠在他怀里,忽然:“七童,跟我说说我们以前的事好不好?”
花满楼微微有些诧异,却也没有多想,轻轻抚了抚她的碎发,微微一笑道:“我爹娘与岳父岳母是故交,我们自幼相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年前我向岳父岳母求亲,他们许了,我们便成了亲,在扬州安家,便一直住到今天”
俞青怔怔听着,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最后的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你记得我,我记得你,时间过了千百年,唯一不变的,是我一直深爱着你,内心柔软的地方一直是你。
这样的时光太过美好
但它是不会停下来的,因为所有的执念,最终都会归于虚无。
我唯一能做的,是陪伴你这一世。
那一天之后,俞青恢复如常,再也没有提那天的失常,花满楼也没有多问。
之后的日子平静又幸福,两年后,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容貌像极了俞青,花满楼对小女儿十分疼爱,惹得念儿时常吃醋。
两个孩子渐渐长大成人,俞青夫妇俩看着他们成家立业,子孙满堂,然而即便是过了大半辈子,两人一如往日那般恩爱。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脸上渐渐出现了岁月的痕迹,一天天衰老,曾经笔挺的脊背变得佝偻弯曲,洁白整齐的牙齿也开始松脱,脸上满是皱纹,头发变得花白,
随着心魔幻境中的那个俞青渐渐衰老,俞青肉身也随之老去,元神也透出了萎靡不振的气息,甚至是出现了天人五衰的迹象,若是俞青在心魔幻境中死去,她的元神也将衰亡,最终灰飞烟灭,消散于天地之间。
数十年过去,两人已白发苍苍,花满楼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含笑而逝。
最后的一刻,俞青执着他的手,眼角流下一滴泪:七童,再见了。
就在幻境中的俞青即将死去的时候,俞青站起身,伸手一挥,一道剑光斩出,心魔构建的幻境便片片碎裂,化作了虚无。
扫视了一眼无尽的虚空,俞青闭上眼,心念一动,一道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