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不想穿-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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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素来与邢夫人不合,听她这话不像,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淡淡道:“这都是娘娘的恩典。”
贾母闻言扫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什么,疲惫的揉了揉额角,长叹了口气,对鸳鸯道:“去叫宝玉过来罢。”
鸳鸯依言去了宝玉的院子,传了贾母的话,也将赐婚的消息说了,宝玉原本含笑听着,听说元春赐婚自己与宝钗,顿时怔住了。
袭人心下却极为欢喜,暗暗念了声佛,宝钗为人大方,日后即便即便进了门,也不会为难自己。
不妨抬头见宝玉依旧呆愣着不说话,忙上去推他,叫了好几声“宝玉”。
宝玉似乎才醒转过来,茫然问道:“怎么了?”
袭人麝月等见状心下一个咯噔,唯恐他又犯了痴病,忙笑道:“老太太叫你过去,你怎么欢喜得呆了呢!”
宝玉怔怔道:“哦?那走罢。”
袭人与鸳鸯面面相觑,都摸不准他这是闹哪样。
自从旧年抄捡大观园,晴雯四儿芳官等人被撵的撵,死的死,宝玉的性子便变了许多,时常一个人发愣,要不就自言自语,也不像以前那样喜欢同姊妹丫头们顽了,连袭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及至到了贾母上房,宝玉都呆呆的。
贾母见他茫然无措的模样,不禁心下一酸,她一直希望两个心肝肉能在一处,没想到疼了多年的孙女到头来还是向着自己的亲娘,自己的多年盘算终究落了空。
然而心里即便百般不愿,却也知道此事已无可挽回。
贾母轻轻抚了抚宝玉,微微叹了口气,温声道:“宝玉,日后同宝丫头好好过日子罢。”
宝玉愣愣的点了点头,抬头望向脸带笑意的王夫人,沉默片刻,方慢慢道:“老太太,宝玉明白。”
贾母心下越发难过,摆了摆手令众人退下,方对王夫人淡淡道:“娘娘既然命开春之后就成亲,如今便要筹备起来了,我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你是宝玉的亲娘,便都由你去料理罢。”
王夫人见贾母脸色不好,知道还在怪自己擅自做主,忙敛了笑低下了头,“老太太放心,媳妇定会尽心料理。”
贾母“嗯”了一声,懒懒道:“你自去忙罢。”
王夫人出了贾母上房便打发人告诉了薛家。
薛姨妈又惊又喜,次日在贾府请的官媒婆上门时当即允了婚事,并忙命人打扫京中的房舍,并料理置办宝钗的嫁妆。
薛家在京城不是没有房子,只是因为家里生意渐亦消耗,不得不依附荣国府之势,又因金玉良缘之故,故在荣国府一住多年,连今年年初薛蟠娶亲都是在贾府。
只是来日宝钗出阁却不能也在贾府,不然礼数规矩上也说不过去。
薛蟠娶的是桂花夏家的小姐,名唤夏金桂,也曾读书识字,生得鲜花嫩柳一般。
因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素来娇生惯养,夏家也慕薛家皇商的名分,两家又是老亲,便结了亲,今年年初进的门。
这门亲事是薛姨妈亲自相中的,自是极为满意。却万万没想到这夏金桂颇有凤姐昔日之威,而且犹有过之,进门后便弹压得薛蟠不敢吭声,连薛姨妈也不曾放在眼里。
今儿要绫罗绸缎,明儿要金珠玉饰,稍有不如意便撒泼打滚,动不动就指桑骂槐,完全不顾声名体面,连贾家众人都听说了这位少奶奶的彪悍性子。
薛姨妈又气又愧,心下极为懊悔,当初怎么为何没有祥加打探,以至于娶了这么个搅家精。
奈何大错已经铸成,再没有后悔的余地。
见薛姨妈如此,夏金桂越发嚣张跋扈,横行无忌,阖府上下唯有宝钗还能压得住她。
如今宝钗定了亲,薛蟠忙里忙外的为宝钗置办嫁妆,又惹的夏金桂大闹了一场,“哪有嫁女儿陪送这么多嫁妆的?难道要搬空了娘家不成?!”
薛蟠才辩解了两句,便被挠了满脸血花,“杀千刀的,你们把我骗了进门,就过河拆桥,我也不要这声名体面了,咱们就去外头,让大家来评评,看看我说的在理不在理!”
薛姨妈又气又急,差点想出去跟她对骂,最后还是宝钗拦住了她,“妈,算了,嫂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别闹的外人皆知,让人看笑话。”
说罢扬声对院中道:“嫂子也消停些,要是气坏了妈,可是大不孝之罪。”
不孝乃七出之条,夏金桂到底心有忌惮,冷哼一声,不甘不愿的回了屋子。
这出闹剧很快传到了贾府,连潇湘馆内都有所耳闻。
黛玉叹了口气道:“宝姐姐也不容易,摊上这么个嫂子。”
紫鹃道:“可不是,只可怜了香菱,日日被磋磨,前儿我见她手上青紫了一大块,她还说是不小心撞着了。”
黛玉闻言蹙起了眉头,香菱为人可怜可爱,又与她有半师之谊,实在不忍视而不见,沉吟片刻道:“一会子你拿些伤药,悄悄给她送去,别让人瞧见了。”
香菱到底是薛蟠的屋里人,让人知道了总不好。
紫鹃心下明白,点了点头道:“姑娘放心。”
正要去料理,忽想起一事来,四下里望了一眼,见屋里只雪雁一人,便轻声道:“如今已宝玉定亲,再留下去多有不便,咱们是不是该离开了?”
雪雁闻言也道:“紫鹃姐姐说的是,自从宝二爷与宝姑娘定亲的消息传开,府里这些丫头婆子便开始编排姑娘,实在可恨,再待下去也是受气,姑娘,我们走罢。”
先前贾母一直想撮合她与宝玉,如今偏偏定下的是宝钗,黛玉自然猜得到府里是怎能传她的,心下并不在意,淡淡一笑道:“现在还没到离开的时机,你们别去管那些闲话,让她们说去,咱们只当没听到便是。”
原本黛玉是打算放紫鹃雪雁两人离开,因此一年前她便将身契给了她们,又给了一大笔银子。
还拜托凤姐帮忙打听有没有合适她们的人家。
谁知两人都执意要跟着她,死也不肯离开。
黛玉无法,只得放弃了原先的安排,再三问过她们的意思后,最后决定带她们一起离开。
紫鹃与雪雁也才知道了自家姑娘的秘密。
她们服侍黛玉多年,早两年就察觉到了黛玉
的改变,也没有深究,却没想到真相竟如此奇妙。
如今见黛玉神色淡然,便知她心中有了打算,当下也冷静下来。
没过多久,贾薛两家便换了庚帖,很快过了定礼,又议定了婚期,便在明年开春的二月初八。
宝钗在去年抄检大观园后便搬出了园子,如今定了亲越发更是极少出门,只在家绣嫁妆。
贾母一直淡淡的,只命凤姐料理帮着置办成亲诸事。
王夫人多年心愿成真,素来木然的脸上都是掩不住的喜悦,精神焕发的预备宝玉成亲事宜。
凤姐本就不大管事,见贾母神色郁郁寡欢,心下自然明白,越发不愿沾惹,因此只推说身上不好,不过帮着料理些小事,其他大事一概不插手。
王夫人无法,交给别人又不放心,只得事事亲力亲为。
次日起,府中上下便开始忙碌起来。
两家正忙的团团转,忽有赵家也打发了来商议成亲之事,原来赵家老太太今年大病了一场,身体每况愈下,眼看着撑不了多久。
赵家公子身为承重孙,赵家老太太一旦去世,便要守孝三年,他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如果再等三年就二十二了。
老太太也唯恐自己逝后耽搁了孙子的亲事,因此听说宝玉定了明年成亲,一家人商议过后便忙打发了媒人来商议能不能早些把婚事办了。
王夫人便与贾母商量。
贾母听罢,沉吟不语。
探春今年已经满了十五,如果赵家老太太真的去了,赵家公子守孝三年,探春就十了,实在耽搁不起。
这两年多赵家已经打发人来问过几次了,只是长幼有序,宝玉的亲事迟迟不定,探春总不能越过兄长自己成亲,因此贾母与王夫人一直没答应。
如今双方年纪渐长,实在不好再推,况且这两年赵大人仕途平顺,今年年初调任大理寺少卿,品级虽未改变,却是实打实的实权人物。
如今贾府的情形贾母都看在眼里,也担心日后会出什么变故,故而思量一番后便答应了。
赵家喜出望外,当即便回去请人卜了吉凶,选了个好日子,放了大定。
赵家传家多年,祖上也曾风光显赫过,家底虽比不上那等侯门公府,但也不差多少,此次乃是娶长媳,故而聘礼极为丰厚,光是聘金便有一千两黄金,还不包括其他的古董珍玩,名家字画,头面首饰等等。
王夫人看着聘礼单子却有些发愁,与这些聘礼相比,府里给探春备的嫁妆实在有些拿不出手,满打满算不过一万两银子。
贾政看了之后脸上也不大好看,沉声道:“三丫头纵是庶出,可也是荣国府的姑娘,嫁妆不能太薄,否则岂不是叫人笑话。”
王夫人闻言皱了皱眉,叹气道:“老爷的意思我明白,三丫头虽不是我亲生的,但自小在我跟前长大,我看着与宝玉娘娘是一样的。
只是咱们府里早就大不如前,如今又临近年关,又要采办年货,又要送礼,又要供着宫里娘娘的打点,哪里有那么多银子置办嫁妆?”
元春怀孕已满三月,外面也都得了消息,如今贾府自然是万事以元春为重,每月送进去的银子都不知有多少。
贾政素来不惯俗务,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哪里就到这个地步了?前些日子庄子上不是送了年租过来么?再加上库房里的那些古董珍玩,名家法帖字画等等,也尽够了。”
王夫人又急又气,那些名家真迹字画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既体面又贵重,她都预备着给宝玉做聘礼的,哪能给了探春,勉强笑道:“老爷不知道,这两年旱涝不定,庄子上的出息越发少了,今年送过来的堪堪只够置办年礼,哪里够做什么?
库房里的古董字画连给宝玉下聘都不够,好些东西都是从我的嫁妆中找出来的。”
贾政再糊涂也不好让嫡妻出自己的私房给庶女置办嫁妆,当下便咳嗽了一声,“既如此,你便看着料理吧,别失了体面便可。”
说罢转身就走。
王夫人见状一愣,忙道:“天色已经晚了,老爷这是去哪里?”
贾政道:“我去秀儿房里歇着,你也早些安置罢。”
说完抬脚出去了。
秀儿正是赵姨娘的闺名。
王夫人怔怔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捂着闷痛的胸口半晌说不出话来。
次日,王夫人便以料理宝玉亲事忙不开为由,将给探春置办嫁妆之事交给了李纨与凤姐。
妯娌俩对着单子愁眉苦脸,一万两银子够做什么?家具头面首饰、绫罗绸缎、衣裳被褥还有出阁的酒席,样样都得花钱。
偏偏王夫人与贾政都发了话,一定要办得体体面面,不能失了排场。
两人面面相觑,商议一番后只得去回禀了贾母,“我们实在是没了法子,只能来求老太太了。”
贾母听罢叹了一口气,转头命鸳鸯取来了一大一小两个匣子,打开与两人看,大的那个却是一匣子黄金,小些的匣子则装着翡翠珍珠宝石。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