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红飞过-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
第二天晚上果然召开了大学时代的第一次班会,班主任是一个高我们好几级的男生,听说家庭背景很深,毕业后就直接留在雍大了,可惜又没什么他能做的,只好来给我们大一新生当班主任。絮絮叨叨了半天,大约都是些在大学里该如何如何好好学习,积极参加各种活动,不要虚度光阴之类的耳熟能详的段子,同时也分析了我们这个专业的光明前景,鼓励我们珍惜机会,把握当前,我们这个专业叫做信息计算与软件工程,名字在当时听着倍儿响亮,能唬住一大批无知的外行人,据说是为了响应新时代的需求才设立的,我也随波逐流地考到了这个我根本没有概念的专业里,而这份迷茫一直持续了四年,以至于在毕业后无所适从,根本不能与与时俱进的社会接轨,无法完成共同进步的美好心愿。
我一个远房舅舅听说我被这个专业录取的时候,翘起了大拇哥,对我爸妈说。
“这专业了不起,听说毕业的学生在南方大公司随便一年就能挣个十万八万,而且还都抢着要,毕业了找工作根本不用愁。”
我爸妈都是小城市的国家干部,对这些高科技的玩意儿完全不懂行,当时一个月的月薪也就1000出头,听说一年能挣十万八万,连连摇头,表示不信。我那个远房舅舅就这个问题对我爸妈进行了洗脑,一直将他们从半信半疑忽悠到确信不疑。不过我对此却丝毫不感兴趣,我只求能尽快地从高中的苦海中跳出来,至于是不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我已经顾不上了。在班会的最后时刻班主任格外强调了他担任过校学生会主席的光荣历史,说的唾沫横飞,手舞足蹈,我发现周围的几个哥们眼里都放出了异样的光芒,对这位有着传奇经历的前辈充满了敬意。
那时的我们绝对算得上是懵懂无知,对学生会主席的概念还来源于小时候读过的作文教科书或者其它励志类的书籍,在我的印象里凡是做过学生会主席的大多都是学校的佼佼者,以后必然能够出人头地,功成名就,所以我对这位年轻的班主任还是有了不少的敬畏。
第7章 直接找他单练()
班会开了不久就散了,回到宿舍大家又开始了那永恒不变的话题,女生,可惜让全班三十多个男生大跌眼镜、大失所望,全班仅有的五个女生,除了一个以外都很丑,用刘宁的话说就是。
“咱班的女生长得么,大部分都比较丑,但是丑的特别,也就是特别的丑”。
其实这并不让我感到意外,因为我们属于工科专业,有女生就不错了,如果再指望出几个美女,那基本等于痴人说梦了,美女即使考到了这个专业,经过几年的熏陶估计出去的时候也是可观赏性大幅度降低。在这么稀缺紧张的女生资源中,有一位叫姚芳的女生就显得鹤立鸡群,并不是姚芳长得有多么前凸后翘、性感撩人、美丽大方、气质超群,而是她身边这几朵绿叶实在是反衬作用起的足够好,硬生生把一个长相普通的女生变成了大家眼中的美女。姚芳显然成了当天晚上男生卧谈的焦点,已经有几个膀大腰圆,生理上有明显优势的男生表示出了对姚芳的好感,准备下手,并且带有恐吓意味的告诫其他人不要痴心妄想、想入非非,刘宁对此非常不满,回到宿舍就是满腹的牢骚。
“407的那个尤强一看就是个傻缺,属于典型的无脑肌肉男,今天我刚夸了姚芳几句,他竟然怒气冲冲地不让我以后再提姚芳的名字,说什么他已经开始追姚芳了,姚芳马上就是他的人了。这都什么人嘛,都是一个班的,还没追到手呢,就这么横,再说了,姚芳能看上他么,真是不自量力。”
刘宁这人就是这德行,明明自己有个女朋友吧,非要沾花惹草,到处风流,我心里暗暗好笑,就想着逗逗他。
“我说刘宁啊,你别光说不练啊,在这发什么牢骚啊,过去407啊,直接找他单练啊,找个地,我帮你看着。你连尤强都搞不定,怎么追姚芳啊。”
“练个屁,你没看见他一身的疙瘩肉啊,就算有两个我也不是人家的个。”
刘宁冲我嚷嚷一通,然后“啪”的一声趴在了床上,跟头死猪一样一动不动。
“别啊,武的不行咱来文的啊,你这一身的才子细胞别浪费了,回头给姚芳整几份情书,把你那点诗经离骚、宋词元曲一股脑儿地都倒出来,没准她就芳心一颤,从了你了也不说不定啊。”
“有道理,有道理,杨慎,你说的还真靠谱。你说我是先来点宋词还是直接上诗经里的段子呢?”
刘宁这孙子一骨碌就翻起身,两眼放光,追问我。
“你就别逗他了,杨慎,赶紧准备下,咱明儿个就正式上课了。”张晓东为人比较实在,挡住了我。
“也对,哎,晓东,明天什么课啊,今天听老邓说要去教学楼前的那个课表上自己看,我忘了去了,你看了么?”
我们的班主任姓邓,我们直接称呼其为老邓。
“我抄了一份课表,我看看,明天好像是新世纪大学英语1。”
张晓东看了看手里的那份课表。
“我没课本啊,怎么上课啊,杨慎,你有书么?”刘宁问我。
“没有,晓东你有么?”。
我摇了摇头,继续问张晓东。
“我也没有,听说过两天书才到呢,而且我们这级好像课本换了,我有个老乡比我们高一级,他的英语课本给了我,可惜不能用。”
“哦,那就等发了再说吧。”我懒懒地说了句。
“哎,杨慎,你再教教我怎么追姚芳吧。”刘宁又恬不知耻、穷追不舍地凑了过来。
“去去去,一边去,我还没女朋友呢,我教你个毛线,你不是有女朋友么,经验丰富啊,你照猫画虎不就完事了。”
“不一样啊,我女朋友是倒追我的,我也是一张白纸啊,怎么办呢,哎,愁人。”刘宁在床上辗转反侧。
刚到大学,不知道大学里的夜生活该如何度过,不到9点钟张晓东就主动熄了灯。
第8章 蓬头垢面()
“咱早点睡吧,明天还早起上课呢。”
我睡在床上听随身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随身听已经不转了,原来我就这么听了一晚上,电池都被我听没电了。
第一天上课,大家都不准备迟到,我起床后发现张晓东已经一切都收拾妥当,他催促我和刘宁赶紧去洗漱,完了以后一起去上课,我们端起脸盆拎着暖瓶就出去了,走到水房才发现两边的池子都被占满了,有些哥们洗完了脸,还把腿抬的老高,在那儿冲脚,我心里暗骂。
“大早上你冲个屁的脚啊。”
好不容易等到两个空位,我和刘宁凑了过去,我草草洗了把脸,刷完牙,发现刘宁还在那抹洗面奶呢,我过去对刘宁说。
“慢慢洗吧,估计姚芳这会已经到教室了,我先走一步了。”
刘宁抬着他那涂满洗面奶的脸看了我一眼,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脸冲了,在我还没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刘宁已经追上了我。
“赶紧赶紧走,现在估计还来得及。”
张晓东已经等的着急了,我们仨锁好门就奔向教室了,在路上发现到处都是学生,我正在纳闷空荡荡的校园里怎么就冒出这么多学生呢,当然这里面有绝大多数我都不认识,但没准毕业以后偶然碰见还能互相问候两句。
“嗨,哥们,哪儿毕业的?”
“雍大啊,你呢?”
“我也是啊,你哪年的?”
“我04啊,你呢?”
“这么巧,我也是啊,你什么专业的,怎么从没见过你啊。”
“我信软的,你呢?”
然后就这么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地扯了下去,其实发现原来压根儿就不认识,都跟那充大尾巴狼。
“哪教室上课呢?”我边走边问张晓东,刘宁肯定不知道,这小子对学习的热情比我还低,问了也是白问。
“好像是a312,恩,教学楼a区。”
“a区在哪儿啊,知道么?”
我对教学楼的构造完全没有概念,开班会是跟着其他人一拥而入的,但现在其他同学都不知道在哪儿呢,关键班上的很多学生压根就不认识。只能寄希望于张晓东了。
“不清楚,应该跟咱开班会在同一放心吧,过去了再找吧。”张晓东也是懵懵懂懂。
路上时不时地能冒出一些美女,有打扮朴素、看着单纯的跟中学生似的基本上都是跟我们一样的新生,而成熟妩媚的大多是高年级的学姐,但也不完全是,有些女生天生就有这种魅力,并没有因为年轻了几岁而受到影响,但从大体的情况来看四年来女生在大学这个大染缸里会发生质的飞跃,而男生则基本上都是蓬头垢面,四年的大学教育对他们而言算是对牛弹琴了,起码在个人外观打扮、精神面貌上毫无用处。
我们一路小跑地到了教学楼,直接上三楼,a、b、c三区搞不清楚,但它起码肯定在三楼,这点常识我们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还是有的。在三楼楼梯口正好碰见了早上一起洗脸的一个哥们,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他跟我们是一个班的。
“喂,哥们,a312怎么走啊?”我喊了一声。
“直走,快到最东头的那个楼梯口那就到了。咱一起走吧。”我们紧跟着这哥们顺利找到了教室。
快到教室门口了,刘宁突然一个箭步冲到了前面,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并没有阻拦他,因为我对这朵班花毫无兴趣,跟着刘宁我们一起走进教室,我发现姚芳坐在了第二排,她的前后左右坐着四个男生,其中赫然就有尤强。
我看了一眼刘宁,发现他的表情蔫的跟刚刚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那有空座。”我指的是教室角落里的两排。
刘宁无精打采地跟在我们后面,和我们坐在了一起,他蓄谋了一路的计划就这样轻易破产了,我转头对他说。
第9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没事,哥们,下节课来早点啊。”
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充满了幸灾乐祸,我得检讨,我这人内心真的充满阴暗。
我打量了下教室里的同学,发现基本已经坐满了,除了姚芳,其他几个女生挤在了一起,而她们的周围空无一人,我发现她们总会时不时地盯着姚芳看,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感情,说不出是羡慕、嫉妒、厌恶还是其它,总之是足够恶毒。
我对此难以评价,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之类的话我觉得有点抬举姚芳了,姚芳也不是什么好鸟,不过从这几个女生赤裸裸的表现里看,这不是对姚芳的赞美,而是人性自身的悲哀,贪婪与嫉妒从来就没有在十几年的教化中淡化,反而在今后的生活中愈演愈烈,至死方休。如果把姚芳换成另一个美女,估计她们的眼神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从大学里我就这么自给自足地揣摩了这么些道理,而大学里的知识却向流云一样在我身边盘旋了一会就烟消云散、无影无踪了。
英语老师是一位年近四十的女性,虽然打扮入时,化了浓妆,但眼角的鱼尾纹还是真实地出卖了她的年龄,说话总带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