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当黑户-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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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汐里不再抱怨,泪流满面地组装枪支。
“慢了十五秒。”里包恩按下秒表,冷酷无情地下命令:“加罚十五次。”
“呜我知道了。”
这段时间里,诗织给予了汐里极大的安慰。
她曾经是那种头发掉了一根,都要窝进诗织怀里哼哼唧唧撒娇求安慰的人,但当她真的受伤痛苦,又隐藏起来不愿让他们担心。
细心又温柔的诗织怎么会没有发现,她总是以自己独有的方式支持着汐里,会待在外面等她回来,会轻柔地给她包扎伤口,会把她抱在怀里跟她说:“很辛苦吧。”
会很辛苦,但汐里埋在她温暖的怀抱里,又觉得那些不是不能忍受的。
诗织从来不会对她说“辛苦就不要做了”“我很心疼”这种话,她会柔声问她今天做了什么,摸着她的头夸奖:“汐里做得很好。”
汐里喜欢她这样对她,让她有一种她的所有努力都没有白费的感觉。
转眼秋天到了,天气转冷,汐里换上秋季制服,吃过早饭,跟诗织告别后,拉着赤司一起上学。
两人在车上聊着篮球队的事,到了学校上着无聊的课,吃过午饭,再上一下午无聊的课,本该没有什么不同。
下午课间,汐里无聊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同班一个女生路过她时不小心绊了一跤,她反应迅速地拉住女生的手,避免了她摔倒的命运。
“知念,你受伤了吗?”汐里好奇地指了指她胳膊上露出的绷带,问道。
叫做知念的女孩子脸一下涨得通红,她后退了几步摇摇头,“没、没有,赤司大人。”
她要怎么说出口,因为汐里最近身上经常缠着绷带上学,后援会的大家觉得很酷,也学着在身上缠起来绷带,成为了流行。
连她也是赤司大人了啊,汐里抽了抽嘴角,“没事就好。”
课上老师讲着她早已学过的内容,汐里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在纸上划来划去,铅笔的笔芯猛地断裂,差点崩进她眼里,汐里放下铅笔,换了支原子笔继续写写画画。
教室的门突然被敲响,老师走过去打开门,走了出去,教室里的学生一见老师出去,立刻喧嚣起来。
老师很快回来,她快步走到汐里身边,压低嗓子对她说:“赤司同学,门外有人找你。”
找她的?汐里好奇地抬了下脑袋看了眼门外,视线阻挡看不见外面是谁,她站起来走出去,黑衣黑裤黑墨镜,原来是她家的保镖。
“汐里小姐,夫人突发急病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大概老爷让我来带您和少爷过去。”
第58章 秋()
诗织的身体向来不太好;不能做太过剧烈的运动;不能晒太久太阳;但相比病弱,她更像是生长在温室里需要精心呵护的花;只是有些柔弱而已,不经历风吹雨打就能够一直美丽的绽放着。
汐里从未想过,她会病得如此来势汹汹。
她从保镖那里得知这个消息后;脑袋一片空白,灵魂出窍似得旁观着那个叫做赤司汐里的行尸走肉,她的双脚都没了知觉,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保镖后面,而后看到了与她同样表情的赤司。
一脸茫然;以及不可置信。
坐上车后;开往医院的路上,小小的空间里一片沉寂,她伸手握住了赤司的手,他们紧握的双手在颤抖,已经分不出来到底是谁在抖。
到了医院,赤司拉着汐里疯一般跑向手术室;私立医院里人不多,手术室的走廊外站着保镖;站着医生;站着赤司征臣;看过去黑压压一片;压抑得不行。
“母亲怎么样了?”赤司第一次不带恭敬以及敬畏地,着急地问征臣。
汐里也期盼地看向他。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征臣,脸色灰败,眼神绝望无比,明明笔直地站着,却给人一种已经要被压塌了的感受,他摇摇头,“还在、抢救。”
赤司没再问什么,他一直没有放开汐里的手,彼此紧握着想从对方那里得到一点支撑的力量,他拉着汐里走到手术室门外,门上鲜红的指示灯发出刺眼的光,厚重的玻璃让人窥不得里面一丝一毫。
站在手术室外的时间犹如度秒如年,汐里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整个人都有些飘离,她能听到不远处水池的滴答声、脚步声、衣服的摩擦声,却听不到身边人跟她说话的声音。
“汐里小姐,汐里小姐?”保镖在这沉重的氛围内也不敢高声说话,他一咬牙直接推着怔愣的赤司和汐里到一旁的椅子处坐下,“老爷说让你们坐在这里等。”
两人都没什么反应,保镖在心里暗叹了一句可怜,走回自己的位置尽职守责。
手脚冰凉都没有了知觉,直到手术室门打开,打开了她与现实连接的开关,汐里几乎和赤司同时站了起来,往那边走去。
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医生急急跟征臣说着什么,零星“不好”“危险”的词汇挤进汐里的耳朵,她看着征臣快速地穿上无菌服走了进去,她和赤司想跟上去的时候被拦在了门外。
不该这样的,汐里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
她应该有办法的,没错,有办法神明。
汐里反应过来,她摸遍口袋没有找到手机,方才走得太急忙忘记带了,她向旁边的保镖借来一个快速地拨通了兆麻的号码。
打不通
汐里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心里七上八下,紧张地有点想吐,她挂掉电话,转而给他发去短信,双手颤抖着,艰难地输入求救短信,表明身份,求他过来救命。
这次有回信了,他说,“对不起。”
不想要对不起啊!汐里看着那三个字差点哭出来,她现在连追问或是继续请求的力气都没有,这个办法不行,那就飞速去想下一个办法。
她隐约记得她是当过医生的,如果想起那股力量,想起那股可以救治人命的力量,那她是不是能够拯救诗织。
汐里想破脑袋,都想不起来那股力量是什么,她不住地抓着自己的胳膊,挠出了红色的抓痕。
她开始楞楞地盯住自己的手心,看着其中力量不停地翻滚,有时变成红色的,有时变成白色的如果想不起来的话,一个一个试吧
去除掉她清楚记得的几种力量,汐里随意变换了一种未知的力量,对着自己的胳膊摁下去,下一秒,她的胳膊皮开肉绽,鲜血猛地涌出,血红一片。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赤司失声叫出来,他抓住她的手腕,急急地喊来医生,给她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没控制住力量,我会小心点的。”汐里嘴里喃喃,不住地道着歉。
她换了一种,这次只用手指释放出一丝来,正要对着完好的手心使用时,释放力量的那根手指被赤司抓过去,她匆忙地收回力量,但是晚了。
赤司闷哼一声,张开手掌,原本裹着汐里手指的手心被燎起了一串水泡。
“呜”汐里的眼泪一下子落下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事。”他用完好的手拍拍她,然后抓住她的手,“够了,汐里,不要再继续了。”
“赤司少爷,赤司小姐,你们进来吧。”手术室的门又一次打开,这次医生走过来把他们带了进去。
手术室里,诗织躺在手术台上,刺眼的手术灯还亮着,照出一道道惨白而凄冷的光,征臣握着诗织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赤司和汐里麻木地走了过去,走到了手术床旁,诗织安静地躺在那里,除了脸色灰白,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她的生命体征已经没有了,心电监护仪上变成了一条平稳的直线,汐里伸手放在她的脸上,轻声叫了一句:“诗织阿姨。”
没人回应。
怎么呼喊都不会再有回应。
不会再微笑看着她,不会再揽她入温暖的怀中,不会再柔声夸奖她,不会再做一个温柔的妈妈。
原来,这就是死亡啊。
心脏扎进一根刺,会被时间磨平棱角,包裹在柔软的血肉中,看不到它的存在,但一旦不小心触碰,那麻木的刺痛就会蔓延至四肢百骸。
着名财阀赤司家的女主人去世,葬礼办得非常盛大,汐里作为赤司家的养女,同赤司一起接受客人的吊唁。
宫靖川也来了,汐里来不及和他多做寒暄,也拒绝了他让她回国散心的提议,她要多陪陪阿征。
赤司征臣的情绪恢复地很快,几乎在从医院回到家的这段距离,他已变得平静,赤司财阀的当家人容不得有半点脆弱。
但深爱的人离去留下的不可磨灭的伤痕,怎么会那么快容易治愈。最开始,他命令下人收起了诗织所有的照片,再然后,是诗织常用的东西,诗织喜欢的装饰,去掉诗织喜欢的菜谱。赤司征臣一点一点将赤司诗织从自己的生活、从这个家剥离出去。
看不到就不会想,不会想就不会痛,不会痛他就还是那个万人之上、战无不胜的赤司征臣。
他的做法或许没有不对,每个人的承受能力都有所不同,但这个家确实变得越来越压抑,每日三餐,三个人沉默而安静地吃完饭,彼此不做任何交流,汐里除了自己的房间,就待在赤司的身边,她有些害怕现在的征臣。
曾经的征臣冷酷而严厉,他在汐里和赤司面前,从未跟诗织有过亲密的互动,刚开始汐里还在想他们是不是感情不好,后来发现不是的,如果说百炼钢成绕指柔,大概就如他们一样,但诗织走后,征臣把心中那丝柔软完全摒弃,无论是看赤司,还是看汐里,眼神冷得冰人。
赤司也变了,变得更加沉稳、更加认真地生活,认真地打着篮球,认真地上着课,好像与以往没什么不同。
但汐里很担心他,太用力了,他活得太用力了。
她最近很不好,总是提不起力气来,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看,什么都不想管,心中的悲伤切实地体现在了身体上,里包恩看到她这副样子,一反之前冷血魔鬼的样子,给她放了一个长假。
汐里更加无所事事了,每天就坐在房间外面等着赤司下课,跟他说几句话后再看着他走进房间开始下一门课程。
“汐里,日子总要过下去的,不要再颓丧了。”最后,反而是赤司安慰了她,“我要去上课了,去找夏目君他们散散心吧。”
汐里无声地点了下头,走出家门,她其实,很自责。
她不想去找夏目和叶,自己慢悠悠在街上晃荡,不知不觉走到了毘沙门的神社,那次离家出走后被诗织找来的那座。
人依旧很少,汐里顶着寥寥几个参拜的人的目光,走到角落坐下去,倚着木柱看着天空。
少女很是引人眼球,穿着素白的裙子和单薄的外套,在瑟瑟秋风中更显娇弱可怜,眼睛黑沉沉地,其中的忧郁浓烈得散不开,兆麻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她。
他经报告得知汐里到分社后,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来见她,他知道汐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所以他要来解释。
“汐里,抱歉。”棕发的男人冲她鞠了个躬,他为汐里曾怀有希望地前来找他,又失望而归道歉。
“诶——”汐里有些迟钝地低下头,看向兆麻,“兆麻哥,好久不见,为什么道歉?”
“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