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荣夫贵-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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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人明智。惜宣听着觉得就十分厉害,不过厉害是厉害,但这样的东西对于自己来说还不如今日怎么伺候沈荣锦来得实在。
沈荣锦这话也是说说过了,两人并没放在心上。
隔了不久,冯妈妈领着几个下人端着膳食上来,香味沁鼻,惹得人食指大动。
沈荣锦当即就从塌上走了下来,努了努鼻子喟道一句,“真是好香。”
冯妈妈打点起下人摆箸和摆碗。
惜宣则是上前替沈荣锦布菜。
沈荣锦也是真饿了,平素一小半碗便能裹腹,今日却吃上了一整碗。
这可吓坏了惜宣,生怕沈荣锦吃多了积食。
然而冯妈妈却很开心,说道:“能吃是福,贪吃才是祸,小姐瘦瘦弱弱的,奴婢觉得脸上再添二两肉才好,所以小姐这是能吃。”
脸上长二两肉。
那得成什么样子。
沈荣锦虽觉得皮相这东西不重要,但并不代表自己不在意。
所以听到冯妈妈这么说,沈荣锦胃口霎时便没了,搁了筷子道:“我吃好了。”
惜宣如释重负地叫白薇她们进来收拾碗筷,冯妈妈而是让人端了茶进来给沈荣锦漱口。
沈荣锦看着屋子忙碌的众人,这才意识到最近并没看见惜茱,她问道:“惜茱呢?”
冯妈妈回道:“小姐回来,一直忙着,奴婢也忘记了告诉小姐,在小姐回来之前,惜茱便请了奴婢说去管养花莳草,奴婢也准了下去。”
养花莳草。
沈荣锦将茶吐进痰盂里,神色淡然地道:“她既是喜欢养花莳草,那便让她去做罢。”省得自己看她也闹心。
冯妈妈接过茶杯,诶了一声,然后才又让人递上了一杯桂枝熟水。
沈荣锦睡觉浅眠,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若是喝茶怕是睡不着,所以冯妈妈便让人倒了桂枝熟水给沈荣锦喝。
沈荣锦看着手中的桂枝熟水,又抬眼望向屋外泼墨一般浓黑的天,只有弯弯的银月挂在枝头。。。。。。。她默默道这天竟是黑得这么快。
虽然是才过了春分,马上又要到元宵,但天气并没有和暖许多,屋子里烧着炭火,天才进入黄昏,眨眼便是黑夜了。
程子贵面上的笑一直维持浅浅的弧度,既不生分,也不刻意与人亲近。
戴着瓜皮帽的下人进来点了一道灯,将屋子照得明亮些,程子贵抬眼看向窗外,黄昏过半,他微微顰眉。
萧石见此问道:“程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程子贵抿了嘴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即便到了春分,这天也是黑得十分快。。。。。。。萧大人还请继续说罢。”
萧石听懂程子贵话里的意思,有些急忙道:“去年河南北数州大水,陛下成诏敕下来,各地府尹未便遵行,后来复敕令百官选举县令,并祝祷‘宁食我肺肠,毋食民禾稼。’,因此其中录囚三百二十四人,或斩头杖杀或抄家流放,要不是程公子随着皇上在河南北时常劝慰泄说,不然严之以刑,振之微怒,终苟免而不怀仁,人人面恭而不心服。”
程子贵点点头,笑着说道:“萧大人真是抬举我了,我不过是尽我本分罢了。但提及此事,我也觉得有些误打误撞,驱车至河南北只为尽一尽孝道,没成想竟遇着这微服出巡的陛下。。。。。。。这才有了后面的事,其实并不是我的作用,还是皇上心厚,到底不忍做出那样的事。”
这话滑溜溜的厉害,萧石竟然反驳不出一句话来。
难不成自己要说皇上并不是宅心仁厚的主,这一切都是程子贵的作用?自己若这么说,难保不齐这个程子贵会在皇上面前说上那么一说。
。。。。。。程子贵的关系和皇上关系匪浅,正是冲着这一层关系,自己今日才来找的程子贵,可是现在却正因着这层关系害得自己可谓是哑口无言。
萧石抹抹头上的汗,明明程子贵不过是一介布衣,但他觉得和程子贵打交道比皇上还要费心费神。。。。。。。
带瓜皮帽的下人很快又进来添了一盏灯。
萧石只好起身道:“如今天色已晚,我也不好再叨扰程公子下去,便先告辞了。”
程子贵点点头,招呼那个戴瓜皮帽的下人道:“宋玉,替我送送萧大人。”
第六十六章蹊跷()
萧石脸色一变,自己好说歹说也是有品阶的官员。
程子贵不过是区区布衣罢了,竟然还这么大架子,只招下人送自己出去。
想起自己在这耗了一个下午又一个晚上的,嗓子都耗干了,最终还是被打太极得打了回来,萧石心里一阵的不痛快,他生硬地回道:“不必了,不劳烦程公子了。”
萧石耐心等着程子贵会意过来的起身恭送,没想程子贵却是坐在位子上,十分赞同地笑着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萧大人慢走,顺着门外这条路直走,向左拐便到了。”
不过是和皇上说上几句话的关系,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萧石这样想着,脸色沉沉地拂袖出了门。
那戴着瓜皮帽的宋玉见此进来熄灭了两盏灯道:“公子,这位萧大人可真是没有丁点的眼力劲,小的都进来添茶点灯好多次了,他毋自知觉一般。”
程子贵神色淡定地喝了一口茶,道:“你以为他同你一样?你方进来添灯可听到他的那些话了,明显事先就想好的说辞,人家来见我那是钓翁之意不在鱼,既然是这样,岂会被你这一两盏灯和茶点回去?”
也是哦。
宋玉搔了搔头,神情显得有些羞涩。
程子贵却往外看了一下天色,问道:“晏方呢?可是回来了?”
宋玉这才突然想起地说:“公子瞧宋玉这记性,晏方方才已经回来了,一直在偏厅等着公子呢。。。。。。。宋玉这就去叫他过来。”
方才?
自己让晏方跟着沈荣锦,那么意思是沈荣锦在方才回的沈府?
这么大半天的,她在外面干什么?
是和那个叫叶轻的娘子有关?
程子贵这么想着,晏方走了进来,行礼道:“公子。”
程子贵放下了茶杯,问道:“何时回来的?”
晏方因回答:“方才回来,那沈大小姐。。。。。。在风雅颂待了一个下午。”
程子贵皱了皱眉,惊疑地问:“她在那里待一个下午做什么?”
晏方抬眼看了一眼程子贵,神色有些复杂地回道:“沈大小姐她,她在听书,估计是听得入迷了,所以忘记了时辰。”
程子贵一愣。
突然就笑出了声。
晏方和宋玉俱是二愣子摸不着头脑,公子好端端突然笑做什么。
宋玉忍不住问道:“公子在笑什么。”
程子贵止住了笑声,只道:“我只是觉得好不容易这么多管闲事一回,却碰上了人家不领情。。。。。。。也罢了,她既不领情,那我也别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剃头挑子一头热。。。。。。。
这是公子在说他自己?
宋玉有些惊讶。
自从自己跟了自家公子之后,什么时候见过自己公子热心肠过,便是对小少爷都是爱理不理的。
但晏方却说道:“属下还以为公子是想试试这沈大小姐是否私下和那蒋兴权有牵连。”
程子贵摇摇头,“且不说时机这些不对,若真是私下有牵连,那沈家大小姐和蒋兴权的婚事也不用这么一波二折,以至于现在换作了沈家二小姐和蒋兴权的婚事。”
晏方猜测道:“那万一是欲盖弥彰呢?”反正那沈大小姐也那般的不在意自个儿名声。
程子贵乜了一眼晏方,道:“他们欲盖名彰是为何?况且,若真是欲盖名彰,我岂能看不出来?”
晏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是属下愚见。”
程子贵并没再继续说下去,他转而说道方才的萧石:“你这几日去萧石府上看看,近来可有什么人到他府上,或是近来他去了什么地方。”
宋玉问道:“公子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吗?”
程子贵点点头,正色道:“我记得那萧石家里有四房,他是三房的长子,但家中一切嚼用都是长房在打理,而萧家只有长房的一个,还有他在做官,即便是那长房的萧裕也不过是个国子监监丞罢了,那么大一家子的人就靠这两人做官的俸禄根本就难以支撑,而这萧石还不是长房的人,那萧裕便有很大可能借着长房打理族务的旗号,把萧石的俸禄都给吞了。。。。。。。但据我所知道的这个萧石入仕不过才几年罢了,最是需要钱财打通的,但摊上这么一家子的人钱财受制,于仕途有害无益,可是你反观他却走到如今的御史主簿,你觉得蹊跷不蹊跷?”
的确蹊跷得很。
“那公子的意思是这个萧石贪墨受贿了?”宋玉回想起方才见萧石身上穿的那身衣裳还是杭州时兴的绸缎,一匹就卖上二十两。。。。。。。那萧石方才还提到了去年的河南北的事情。。。。。。。
宋玉恍然过来,说道:“他是和去年河南北的那件事情有牵扯!”
程子贵的神色却突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应当不是的,去年那事情,总统就查下来了三百多人,加上龙颜震怒的缘故,根本就没人敢顶风作案,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御史主簿了。。。。。。。”
那是为什么?宋玉听得有些傻眼了。
一旁的晏方却反应了过来,“这个萧石必定是贪了其它的,可能是有人有所察觉这才慌不择路地找了公子,但又摸不清公子的性子,所以用去年的事情来点公子。”
这话说下来,使得程子贵脸色端肃起来,他道:“这话撂得太早了,我方才只说这萧家长房很可能吞了萧石的俸禄罢了。。。。。。。不管如何,你先下去仔细查清楚了。”
这只是保险的说法罢了,公子一般猜测的事情通常发展下来都是八九不离十的。
晏方想着,精神抖擞的领了命下去。
宋玉谄笑道:“公子和那位萧大人说了这么许久的话了,现下定是饿了罢,宋玉让人去煮碗甜汤上来。”
程子贵看看天色,摇头道:“算了,这个时辰吃东西尴尬得很,况明早沈大老爷约了我,你去打些热水,伺候我更衣。”
。。。。。。。
自那次与程子贵不了了之后,沈荣锦偶尔抄抄佛经,偶尔烹茶煮茗,和叶轻互通了几封信,算是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
沈誊昱却显得有些担忧,好几次和沈荣锦谈话时都旁敲侧击问了一下沈荣锦和程子贵的近况,沈荣锦因而有些无奈,她是从没见过父亲这般红娘过。
为了避免父亲再问下去,沈荣锦只好解释说程子贵天资聪颖,一点就通,所以当日下午便学了个透彻,自然后面便不用再继续见面学下去。
沈誊昱听到沈荣锦这样说很是失望,在他来看一个郎才,一个女貌,最是登对的两个人,自己那日虽然做得不算明显,但若是互相有意的,怎么也得发生些什么才是。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锦姐儿如此淡定的模样,那边程子贵也一副疏远距离的模样,怕是落花无意,流水也无情吧。
这样想着,沈誊昱也无心再有撮合二人的心思,毕竟感情这种事强扭的瓜不甜,顺其自然就好了。
所以后来沈誊昱也不再就这事过问沈荣锦,在程子贵面前也鲜少提起沈荣锦了。
沈荣锦因忙着楼馆